盤龍尊者雙手合十,催動真氣,左手朝着季陽打出一掌。
一道刺眼的金光閃過,常人無法看清其形態,季陽卻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隻極爲凝練的金色手掌,上面的紋路清晰,栩栩如生。
雙方相距十步,金色手掌眨眼間攻到季陽面前,被他隨手拍散。季陽沒有催動真元,單純地身體力量,打碎了盤龍尊者的掌勁,不費吹灰之力。
盤龍尊者大驚,他這一招名爲大佛手,九重境界的功力施展出來可以開山裂石。季陽隨手打碎,武功顯然凌駕於他不知幾重境界,定然是先天之上。先天高手在藏教屬於法王級別,即藏教領袖,塔爾寺就有一位法王,四大尊者。
“你這套掌法不錯,叫什麼名字?”季陽問道,他對藏教武學挺感興趣的。
“密宗武學大佛手。”盤龍尊者道。
“嗯,尊者還會什麼功夫,可以一併使出來,我都想見識見識。”季陽說道。
“季施主神功蓋世,小僧自愧不如。”盤龍尊者很識相,語氣變得客氣:“您想見本寺高僧,小僧可以爲您引薦,請這邊走。”
他絕口不提討教的事情,因爲季陽展現出來的實力太強,他知道再出手唯有自取其辱。盤龍尊者打開禪房門,帶領季陽二人前往塔爾寺最高處的明王院,此院琉璃窗花,玉石地板,柱樑金粉。一座座大佛羅漢都是純銅的,最大一座銅佛高達五丈,估計有數萬斤重。
一路走進去,季陽心中暗道:朝廷封的這些法王,表面上威嚴肅穆,暗地利用特權壓榨當地百姓,不然哪來這麼多錢建造如此宏偉的寺院。
不過**好,若是這些喇嘛不**,季陽將來對付他們就難了。
“大威明王,弟子盤龍尊者求見。”盤龍尊者向內院行禮。
“進來吧。”隔着幾百步,聲音卻很清晰。
走進大殿,裡面有上百個喇嘛在打坐唸經,上方寶座是一個身形微胖的大和尚。此人的寶座金光奕奕,周邊鑲嵌五光十色的寶石,紅綠藍黃尊貴非凡。
大威明王睜開眼睛,衆喇嘛也停止唸經。
“大威明王。”盤龍尊者再次行禮。
“盤龍尊者,兩位施主請坐。”胖和尚道,馬上有人拿了三個蒲團放在下面。
“不用客氣,我不習慣坐在別人下面。”季陽回道。
這個大威明王坐的太高了,季陽若是坐在下面,等於在他腳下。聽到季陽的話,喇嘛們露出不悅之色,大威明王擺擺手叫人把蒲團撤下。
“兩位施主尊姓大名?”大威明王依舊盤坐於上,並沒有與他們相等談話的意思。
“大威明王,季某此番前來,是想領教一下密宗武功。”季陽見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自然不會太客氣,負手而立道。
“明王,季施主是先天境界。”盤龍尊者提醒道。
大威明王豈會感覺不到,季陽二人武功不凡,但他並不在意。密宗底蘊深厚,大威明王修煉數門絕世武功,內功外功絕頂厲害,尋常先天高手比不得。
正如兩個凡人,有瘦弱與強壯之分,瘦弱的書生手無縛雞之力,強壯的軍人可以打十個。先天高手也有強弱之分,尋常先天比九重境界厲害一些,而修行精深的先天高手可以秒殺九重境界。
大威明王自持密宗武學高深,除非對方也出生於名門,否則同等境界亦不怎麼瞧得起。
“密宗武學,並非人人都能得見,想比試武功的話,我勸你去別的地方。”大威明王表情淡然,語氣平定,卻透露出一股難以掩飾的優越感。
“大威明王,果然威武不凡。”季陽呵呵一笑,不再掩飾自身氣勢。
他並沒有刻意爆發氣勢,只是恢復常態,而大威明王和盤龍尊者皆是神色一變。季陽的氣勢陡然拔高,提升到了他的正常狀態,王者之氣瞬間凌駕於在場所有和尚,包括大威明王。
坐在上面的大威明王,被季陽的氣勢壓制後,彷彿跌落到他的腳下。
“小僧方纔失禮了,敢爲季施主是何門何派?”大威明王起身走下寶座,來到了季陽面前,雙手合十恭敬地行禮。有些人就是這樣,面對弱者時高高在上,面對強者時卑躬屈膝。
而華夏文化則不是如此,漢人講究的是不卑不亢,不驕不躁。不因對方弱小而輕視,不因對方強大而自賤,所以季陽的表情並未有任何變化。
“季某乃是星宿派掌門,初到貴地,還望明王指點一二。”季陽目的只有一個,領教密宗武學。
“指點不敢當,我們可以相互探討一番。”胖和尚微笑道。
小龍女在旁邊看着對方的前後變化,表情淡然,心中頗爲不屑。
隨後雙方走出寶殿,來到了明王院外。
“季施主,小僧修行密宗四大武學,一爲明王印,二爲金剛指,三爲大佛手,四爲大悲賦。”大威明王走到院子中央,與季陽隔着十步相立,頗爲自豪地介紹道:“明王印乃是數一數二的煉體功夫,金剛指乃是絕頂指上功夫,大佛手乃是一門精妙掌法,大悲賦則是絕世氣功。”
“季施主,不如我們便一一比試煉體,指功,掌法和氣功如何?”大威明王提議道,心裡卻想:這人雖然氣勢非凡,但是不一定練過這麼多功夫,若他不敢比,便弱了我一籌。
“好,請明王先出手。”季陽鎮定道。
大威明王神色微變:難道此人也煉體氣功,指功掌法都擅長?
掌法氣功還好說,據他所知,中原武者多數修煉氣功,掌法也很常見。而煉體和指功則比較少見,金剛指和明王印一直是大威明王的壓軸秘技。
念頭急轉,大威明王回道:“好,我們先比氣功。”
他不用任何招數,催動先天真氣之後,朝着季陽平推而出。一股渾厚的淡金色真氣撲向季陽,猶如洶涌浪濤,旁觀衆人感覺到該氣浪的威力,皆變了顏色。
卻見季陽神態鎮定,單手施展五氣朝元,玄黃之氣反撲過去,把對方的氣浪壓制住,並迅速發推到大威明王身上。大威明王僅僅堅持了三個呼吸時間,雙臂一鬆差點被氣浪拍倒,連退七步才停下來。
地上留下七個深深的腳印,大威明王震撼地看向季陽,隨後略顯頹廢地道:“季施主氣功蓋世,小僧自愧不如,掌法也不用比了,咱們比一比煉體功夫和指法。你我皆不用氣功,僅憑身體施展指法,如何?”
季陽點頭道:“沒問題,明王請先出手。”
大威明王平復氣息之後,不再催動真氣,僅憑肉身力量攻向季陽。他的煉體境界極高,奔行快如閃電,右手食指點向季陽的膻中穴。
季陽施展在俠客島得到好幾門指法,最厲害的是十絕指,其次爲二指禪。另外季陽以前常用的彈指神通,並非一定要催動真氣,也可以用身體力量彈出空氣彈或石子,或直接彈對方的身體要害。
大威明王的金剛指堅硬迅捷,季陽並不力敵,右手穿插到他的腋下,使出了十絕指第一式“不絕如縷”。他一指刺出猶如絲線,氣息低沉微弱,時斷時續,另人難以察覺。大威明王的指尖離季陽的膻中穴還差一丁點,突然感覺腋下筋骨劇痛,右臂猛地抽了回去。
“明王小心。”季陽並未乘勝追擊,而是淡淡一笑。
大威明王又驚又怕,環視周遭旁觀的弟子們,一咬牙再次攻向季陽。這麼多弟子看着,大威明王想挽回顏面,因此用盡全力進攻。
他的指功強勁,食指凌厲如劍,拇指剛硬如角,指節堅韌如鐵,連續穿插季陽的要害,衆弟子幾乎看不清他的攻勢。他們只能看到大威明王雙手幻影一般,穿刺時空氣噗噗作響。
煉體到這等境界,可見藏教法王的確有幾分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