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爲挽回敗局,以辟邪心法催動起了長劍。
“叮叮噹噹……”
一陣雨打芭蕉的連綿交擊聲不停響起。
突然,聲音停了下來,一柄劍指在莫大咽喉前0.1公分處,劍尖上的寒芒在他喉間皮膚激起了一片細小的疙瘩。
莫大先生並沒有閉上眼睛等死,而是面色扭曲,雙眼露出噬人的厲光,喝道:“你用的是辟邪劍法,你是左冷禪還是嶽不羣的餘孽?”
衡山大部分門人都是在華山石洞死於辟邪劍法之下,所以他印象深刻。每次在噩夢中他都會咬牙切齒,直至滿身大汗的從中驚醒。
“不是每種快劍都是辟邪劍法。你還得開闊下眼界啊。”李江撤回了劍,揶諭道。
“胡說,如此詭異迅捷的劍法不是辟邪劍法是什麼!”莫大先生立刻反駁。
李江手上挽了個劍花,呵呵笑了聲說道:“這樣,我也懶得分辨,我們再試試劍法,到時以事實說話。”
莫大紅着眼睛,提起長劍咬牙刺來。
喲,急眼了還。
李江迅速讓過長劍,以辟邪心法催動起天山三分劍法和他鬥了起來。
這回用出三分劍法來就跟剛纔不是一回事兒了,速度不知快了多少,如果不是李江留手,莫大身上早就被戳出了七八個窟窿。
李江一邊開着掃描一邊扯着閒篇,他說道:“老莫,看清楚沒有?這個劍法我剛纔使過的,叫天山三分劍法,是辟邪劍法嗎?”
莫大先生一言不發,他心裡其實也逐漸軟化。以他的經驗來看,這路劍法堂皇大氣,講究虛實相間,與自己的百變千幻雲霧十三劍隱隱相同,絕不是那陰鬱詭譎的辟邪劍法可比。
只不過蒙面人第二次使出來後,速度更快了幾倍,讓人防不勝防。
兩人又交手了一兩百招,直到百變千幻劍法都使出了第三遍時,李江又開口了:“老莫,你這劍法不行啊,還是剛纔用的第二套劍法有點看頭。”
莫大先生聽他話的意思,好像看不起衡山的劍法,頓時眼睛就鼓了起來,可是在李江快劍的壓制下他又說不出反駁的話。
這種感覺讓他差點吐血,當下劍法一變用起了衡山五神劍,誓要讓這人不能小看了衡山派。
哪知,他的此舉正中李江下懷,他來比劍的目的除了想驗證一下自己的劍道修爲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來偷師的。
五嶽派在整個金大大的江湖中,劍法最爲突出,也最爲繁多。沒看人五嶽派的正式名稱都是叫五嶽劍派嗎?
劍法一直是李江想主修的武器,他自認爲耍劍的男孩最帥氣,最有逼格。
何況要是以後升維了,劍仙也是他想選擇的職業。他無數次都在夢中夢到,自己長髮飄飄,衣衫獵獵,踏着劍凌空飛翔、俯瞰大地,嘖,那種感覺不要太爽!
所以只要是劍法,李江都喜歡,越厲害越好,笑傲江湖就是一個適合他的地方。
在李江的壓制下,莫大沒有深想而着了道,將衡山五神劍又使了兩個來回。
五神劍有五路劍法,具體是哪五路,分別叫什麼名字,李江不知道,但是他都記了下來,包括內功調用的路線。
到了此時,其實已經不用再比了。衡山劍派的兩種鎮派劍法,百變千幻雲霧十三劍,衡山五神劍都被李江收入了囊中。
李江又陪莫大先生走了幾招,找了個機會盪開他的細劍,跳出了他的攻擊範圍。
在莫大先生疑惑的眼光中,他左手一揚,說道:“老莫,我看到這裡就可以了,衡山的劍法我已經見識過了,你也確實不錯。我就不再叨擾了,告辭!”
“等等!”莫大喝住了李江。
“怎麼?莫非莫大先生還懷疑我是辟邪餘孽?”李江停下了正插了一半的青鋼劍。
莫大先生搖了搖手,說道:“我相信尊駕練得不是辟邪劍法。”
“那,你是……”李江不解道。
莫大抱拳說道:“剛纔多謝尊駕手下留情。”
他猶豫一下,又道:“不過,正因爲我和尊駕交過手,深知尊駕的武功高強,若爲善則爲大善,爲惡則爲大惡,所以還望不要誤入了歧途!”
李江聽完後,將劍插回了劍鞘。
他並不會因爲別人勸了自己兩句就心生不滿,他收到了莫大傳遞而來的善意。
而莫大也恰恰說中了他的心事,他是真怕殺人盈野時,自己會因此入了魔。
說自己會背《度人經》、《心經》就能消除戾氣,那都是扯。
李江自己隱隱也有個感覺,要想找到玄關一竅,與自己的心靈有關。
玄關一竅玄之又玄,神之又神,這涉及到了精神上的修爲。如果心靈上有了破綻,那就基本破關無望。
即便是有特殊的功法,比如是魔道,或者單純的就是運氣好,聯繫上了玄關一竅,那引進身體的可能也不是純粹的天地靈氣,而是包含着火與幻覺的雜合靈氣。
讓這種雜合靈氣入休,修煉之人心火焚升,就只能是九死一生了。
於是在困惑之下,李江不恥下問:“老莫,你說要怎麼才能消除自身的戾氣?”
“每日三省吾身,做事三思而後行,可矣。又或者熟讀佛經也能有此效果。”莫大想了想後鄭重回答了李江。
他也不希望這個武功高強的人墮入魔道,那將是整個武林的浩劫。
李江苦笑了下,哥讀的佛經還少了嗎?道經更多!難道每次殺了人後還需去找個佛寺修行一段時間,就像石之軒一樣?
算了,這麼遠的問題以後再說吧,如果能到大唐,再當面向邪王請教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拋下了這個憂桑的問題,李江對着莫大揮了揮手,腳不點地真氣涌動,向竄天猴一樣直直升起。
升到了五六米後,他凌空又一個轉折,平平地飛出了牆外,最後從牆外傳來了他的聲音:“老莫,後會有期。”
莫大先生被李江秀了一臉,無比悵然地看着李江飛走的方向,黯然一嘆。
他決定回房書寫幾封書信,將這次與黑衣人的交手情況事無鉅細的都寫上,再給五嶽派的幾個掌門送去,提醒他們江湖中又出現了一個狀況不明的強人,好讓大家有所準備。
李江並不知道莫大在背後算計他,而是輕快地邁着腳步奔行在前往碼頭的路上。
他心裡這時正高興呢,直呼受益非淺,沒有白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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