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海歸元勁嗎?”
嬴不凡的雙眼之中難掩那份火熱之意,目光緊緊地盯着刻在石壁上的那篇文章,然後一字不落地將其記錄在了心頭。
在記完之後,這位大秦親王笑着看向了一旁的北冥子,然後用一種調侃般的語氣開口說道:“令師不愧是一位逍遙人物,在這取名字方面要比逍遙子那個傢伙強多了。”
“想要修煉這門冥海歸元勁,必須先貫通體內的所有經脈,並首要打通任督二脈,而且還要保證全身經脈之內毫無內力,師尊當年創出的這門功法,修煉要求可當真是苛刻至極啊………”
北冥子彷彿像是沒有聽到這位大秦親王所說的話一般,雙目依舊緊緊盯着石壁上的文章,嘴裡也還在不停地喃喃自語着。
“按照常理來說,世間不可能有經脈之中毫無內力,但又能諸脈齊通的人,所以說想要修煉這門功法的人,需要有莫大的勇氣和魄力”
在聽到了北冥子自言自語的話之後,嬴不凡笑了笑,然後又開口說道:“前輩的師弟逍遙子之所以沒有修煉這門功法,估計就是捨不得自己那一身已經修煉到極深境界的功力吧!畢竟廢功重修對他來說,那就是雞肋,根本就不值得。”
“其實也是值得的,只不過師弟他沒有這個勇氣和機會而已,如果那個時候的他沒了這一身功力,那他早就死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江湖裡了,哪還會有如今的威名呢?”
北冥子逐漸回過了神來,在聽到嬴不凡的話之後,那原本無比淡漠的眼神之中終於多出了那麼幾分罕見的情緒波動。
“要是你師弟當年真的修煉了這門功法,當初他也不可能會如此輕易地就被本王打成重傷,也不至於到現在傷勢都未曾完全恢復”
“現在躲起來默默療傷的他,也不知道是否會爲當年自己的選擇而感到後悔呢?”
嬴不凡搖了搖頭,語氣之中充滿了對逍遙子的不屑和嘲諷之意。
“是啊!師尊當年所創下的這本冥海歸元勁以那萬物借氣之法作爲基礎,修煉得越深,所能夠從天地萬物之中借到的力量就越大,而且力量往往源源不絕,無窮無盡,只要不死,哪怕是再重的傷勢幾乎都可以在頃刻間恢復”
北冥子靜靜地看着那石壁上記載着的功法內容,言語之中絲毫不掩飾對這門冥海歸元勁的欣賞和讚歎之情。
“是啊!令師的這門功法的確奪天地之造化,否則本王也不會這麼大費周章想要掩飾住它的存在的同時得到它”
嬴不凡用手掌撫摸着刻在巖壁上的文字,雖然臉上充滿了火熱和興奮之意,但眼眸深處卻充斥着極致的冷靜。
並且在撫摸石壁的同時,這位大秦親王還緩緩閉上了雙眼,將整個人的心神都沉入了刻在石壁上的這篇文字之中。
嬴不凡之所以如此看重這門冥海歸元勁,除了它能給修武之人帶來近乎無窮無盡的內力以外,更重要的是那種能夠在毫無隱患的情況之下最大限度地吞噬他人功力的能力。
這種能力對於這位大秦親王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而言非常重要,所以他才費盡周折,花費了大量時間找到這本作爲北冥神功源頭的強大功法。
“紮根於浩瀚無垠的大地,吞噬風雨雷電,強奪日月星辰,還真是一門霸氣無雙的功法啊………”
嬴不凡周身的氣息不斷變化,時而虛幻,時而凝實,有時候感覺他整個人好像都不存在這個世界上了,但有時候又感覺他身上的氣息如同這腳下大地一般厚重。
北冥子見狀眼中閃過了一絲震驚之色,但並沒有出言打擾,相反還默默地退到一旁,做出了一副替這位大秦親王護法的樣子。
片刻之後,嬴不凡長吐出了一口濁氣,然後緩緩睜開了雙眼,那雙如同星空般深邃的眼眸之中也在這一刻閃過了一道複雜而又略帶着些許疑惑的精光。
“怎麼感覺越看下去,就越覺得這門功法不全呢?難不成這裡只有上半部嗎?那下半部現在又在哪裡呢?現在這時候應該還在那個逍遙子手上吧?”
“畢竟單憑上半部就創出北冥神功,這逍遙子的天賦和武學造詣應該還沒有到達這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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喃喃自語了一句之後,嬴不凡收斂起了情緒,然後轉頭笑着看向了一旁的北冥子,開口說道:“多謝前輩替我護法,本王會記住您和天宗的這個人情的。”
“既然已經拿到想要的東西了,就還請武成王殿下儘快離開吧,先師故居,還是清淨一點得好!”
北冥子這一回看起來反倒並沒有領這位大秦親王的人情,而是轉過了身去,語氣聽起來頗爲淡漠地下了逐客令。
“還真是冷漠啊!但願曉夢那丫頭長大以後別像你這個做老師得一樣,因爲那樣未免也太過於無趣了些”
嬴不凡聽着倒也不惱,只是面色頗爲遺憾地開口調侃了幾句,隨後還笑着微微拱手,在又隨口道了聲謝之後身形微微一晃,便如微風吹過一般消失在了洞穴深處。
在那位大秦親王離開之後,北冥子方纔身形微微一動,然後坐在了這洞穴深處裡面一個看起來非常泛黃陳舊,少說也有七八十年曆史的蒲團之上。
“師尊,你到底去哪裡了呢?以你的修爲別說是壽元還未到頭,就算是五百年壽元已過,你也同樣有辦法再活一世的”
“可爲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徒兒卻始終都沒有得到關於您的半點消息呢”
隨着喃喃自語聲的落下,北冥子緩緩閉上了蒼老的雙目,然後也將心神沉入了巖壁上的那篇文字之中,開始參詳修煉了起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在大秦帝國境內的某個爲人知的角落,一個正在呼呼大睡的禿頭老者突然翻了個身,然後緩緩睜開了雙眼。
如果此刻有精通望氣之術的人在這裡的話,一定能夠看到老者全身上下都繚繞着些許紫氣與那幾乎與天地自然融爲一體,又隱隱超脫於自然的獨特道韻。
而在這老者那剛剛睜開的雙目之中,更是在剎那間閃過了一道令人心生膜拜,但又有些心驚肉跳的異樣光芒。
“看來我那北冥徒兒還是找到了那個地方,但願他能從我留下的東西里有所領悟吧!”
“如果你真的能邁出最後一步的的話,或許有一天你我師徒還有能夠一起並肩作戰的時候”
禿頭老者在自言自語了一句之後,又重重地打了一個哈欠。
“大夢誰先覺……算了,我還是再睡一覺吧!”
話音落下,老者便又重新翻了個身,然後便有一陣呼嚕聲再次傳了出來。
……………
“王爺,您回來了?”
正在着手整理資料的賈詡突然感覺面前一晃,然後便看到自家那位已經消失了一段時間的王爺大馬金刀地坐在了自己面前,並緩緩喝起了一旁自己還沒有碰過的茶水。
“事情解決完了,本王自然也就回來了”
嬴不凡放下了手中那還有點溫熱的茶杯,在淡淡地回答了一句後又開口問道:“本王不在的這段時間裡面,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吧?”
“回稟王爺,屬下派人採集了蕭十一郎的血,發現他的確和割鹿刀之間存在着某種關聯,我們已經初步掌握激發割鹿刀力量的方法了”
賈詡連忙站起身來,然後走到下方恭敬地躬身開口回答道。
“那這把割鹿刀的威力怎樣呢?比起宇文拓的那把軒轅劍有多少差距?”
嬴不凡眉毛微微挑了挑,然後又笑着輕抿了一口茶水,隨意地開口問了一句。
“還算可以吧!割鹿刀的殺傷力遠超一般的神兵利器,雖說沒有達到軒轅劍那樣可以使大宗師初期逆斬天人至境的地步,但在天人至境之下,增幅三到四成的功力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賈詡說着便從桌上的那堆資料之中抽出了一張紙,然後遞給了面前的這位大秦親王。
“這是天工坊那邊傳過來的具體數據以及對割鹿刀的一些分析,屬下不太擅長這方面,所以還是請王爺親自過目吧!”
他話說得非常謙虛和誠懇,但雙眸之中卻在這一刻閃過了一絲無奈和古怪之意。
嬴不凡接過了紙,面色有些無奈地開口說道:“本王也很少接觸天工坊那些工匠之事,你這隻老狐狸都看不明白,本王估計也好不到哪裡去吧?”
在微微自嘲了一句之後,這位大秦親王便開始仔細瀏覽起了紙張上的內容,那對英挺的眉毛也逐漸微微皺起,雙眸之中更是隨之閃過了一道難以置信之色。
“刀乃天下兇器,本就是秉着殺人之道而生的,可這割鹿刀居然還能助人恢復傷勢,你確定那幫天工坊的老頭們腦子沒出問題嗎?”
“還有那個徐魯子這傢伙耗費了大半修爲和精血就造出來這麼一個不倫不類的刀嗎?那徐夫人的後代是腦子都有問題嗎?”
嬴不凡將紙拍在了桌子上,臉上的神色看起來既有些許古怪又有着那麼一些不高興。
這位大秦親王感覺他今天看到的內容簡直是一個笑話,這本應該用來殺人的割鹿刀居然還可以能夠恢復使用者的傷勢,這能力估計在天下神兵之中都是獨一份的。
雖然這用處看起來雖然非常有作用,但這樣的刀所淬練出來的刀意絕對不純,至少手執這把刀的刀客絕對無法在刀道上成爲縱橫天下的武道至強者。
畢竟刀本來就是用來殺人的,甚至可以說是一把用來毀滅一切的兇器,一把具有恢復傷勢能力的刀那已經不算是一把真正的刀了。
“王爺,每個人的刀道都是不一樣,或許蕭十一郎所屬的護刀一族練得就是這樣的刀呢?”
賈詡那臉色看起來同樣有些古怪,但還是硬着頭皮強行開口解釋了幾句。
“算了,反正本王也用不着這把刀,很快本王的兩柄神兵就會打造好了,到時候即便是那個所謂的軒轅劍,也不過如此而已!”
聽到自家下手這有些勉強的解釋之後,嬴不凡有些隨意地擺了擺手,眼中閃過了些許思緒,然後又開口問道:“孤聽說徐魯子這個老傢伙今年已有百歲以上的高齡了,對吧?”
“應該有着百歲開外了吧?畢竟情報上也是這麼說的,據說這個天下有名的鑄造宗師本身有着極高的修爲,而且他所修煉的功法好像對於延年益壽有很大的幫助,所以活的時間很長”
賈詡微微回想一下有關於徐魯子的情報,然後給出了一個還算是肯定的回答。
“這年紀怕是和蕭十一郎的太祖父輩差不多了,難怪會有所謂的護刀一族,原來這個老傢伙活得這麼久啊,我還以爲我是我的記憶出現問題了呢?”
嬴不凡目光微微有些許閃爍,口中用一種只有自己能夠聽到的聲音喃喃自語了一句。
“對了,在王爺您離開那段時間裡,有人找到了咱們關押蕭十一郎的地方,想要強行救他出去”
“根據我們的調查,那個女人應該是據說和蕭十一郎形影不離的風四娘,同樣也是一名江洋大盜”
賈詡在整理着手中資料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然後趕忙向眼前正在思考之中的嬴不凡開口彙報道。
“風四娘嗎?這女人是一個人來的嗎?”
在聽到了這風四娘這個名字之後,原本正百無聊賴地把玩着手中茶杯的嬴不凡眼神頓時動了動,看樣子好像來了幾分興趣。
賈詡開口回答道:“主要也就是她一個人,之前她還找了一大幫三教九流的人闖咱們的地方,但那些人一個不剩都被手下人殺了,然後當花肥了,就只剩下這個女人武功還算可以,現在還被關在蕭十一郎的對面。”
“那就替本王寫一封信送去華山的思過崖,讓風清揚這個老傢伙到咸陽城來拿人,否則他的寶貝孫女就要成爲本王的侍妾了”
嬴不凡嘴角掀起了一抹邪魅的弧度,然後將茶杯放在桌子上,並緩緩站起了身來。
“把郭奉孝還有阿飛找過來,讓他們陪本王去一趟姑蘇慕容氏的燕子塢,那裡有些事情孤需要去處理”
“屬下遵命!”
賈詡彎下身子,態度極爲恭敬地開口回答道。
“算算時間的話,割鹿刀也該運到沈家莊了,讓護刀的那四個人賣力一點,可以允許有破綻,但絕對不能是大破綻,至少得成功把刀送到沈家莊之後”
嬴不凡背對着賈詡,語氣極爲平淡地開口吩咐了一句。
“請王爺您放心,屬下會全力保證計劃的進行,不會有問題的”
賈詡又把腰再往下彎了一點,但這一次說話的語氣之中卻多出了幾分自信和不卑不亢。
“保證你自己的安全和咱們手底下那幾個人的安全撤出就好了,該拿的東西本王已經拿到,沒必要造成過多無謂的犧牲”
嬴不凡擺了擺手,然後又開口說道:“你先忙吧!孤先回去了。”
話音落下,嬴不凡的身形便立刻變得模糊了起來,眨眼之間的工夫便徹底消失在了原地。
而賈詡彎着的腰一直到自家王爺的身形完全離開了之後方纔緩緩直了起來,然後又重新坐回了位置上,開始繼續之前那資料整理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