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峰諂媚道:“有何要事?蘇公子但說無妨。小的立馬去辦。”
“把門口的那個麻袋拿進來。”
聞言,兩名狗腿子跑到門口,將麻袋帶了進來。
蘇白說道:“打開看看!”
肖峰解開了麻袋,看到其中的女屍後,愣住了。片刻之後,緩緩開口道:“根據這女子的死相,很明顯是被人活活勒死的。身體浮腫,是在水中浸泡過。死亡時間,應該是在昨晚。”
蘇白點頭道:“看來你的確有些本事。”
這大理寺卿肖峰所推斷出的話,與事實一般無二。
“蘇公子過獎了。”
蘇白沉聲道:“限你們兩個時辰,把這件事情給我徹底調查清楚。”
肖峰臉色犯難道:“這着實讓我們有些爲難。兩個時辰實在不夠,能否寬限一下?”
“如果我提供線索呢?”
說着,蘇白從他的書房中拿出了一支毛筆,片刻之後,一名栩栩如生的女子出現在了白紙之上。
“昨晚就是她將這具女屍拋入河中的。”
肖峰接過了畫像,扔給了他的狗腿子。喝道:“立刻發動我大理寺所有的人馬,去把這女子給我抓來,務必要在兩個時辰內完成。倘若做不到,你們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一時間,整個大理寺內雞飛狗跳。將近兩百多號人浩浩蕩蕩地衝了出去,在錦官城內展開地網式搜索。
然而錦官城規模太過巨大,僅靠這兩白人遠遠不夠。於是他們又聯合皇城衛。
最後不負衆望,成功在兩個時辰之內,將蘇白畫像上的女人緝拿歸案。
大理寺公堂之內,蘇白正端坐於木桌上抿茶。肖峰則一臉諂媚的站在蘇白身旁,爲他揉肩捶腿。
一名捕快說道:“大人,我們已將犯人緝拿歸案,是否要現在審問。”
“廢話,速速將她帶上來。”肖峰喝道。
“帶犯人!”
六名身着黑衣的捕快,將三名犯人帶了上來,其中有一名女子,赫然就是昨晚拋屍的那位。其於兩個男人,一位是他哥哥,另一位是她丈夫。
公堂兩邊皆是手持木棍捕快,氣勢洶洶的盯着跪在地上的犯人,給他們造成了無盡的壓力。
蘇白手持驚堂木,一拍而下,爆喝道:“升堂!”
“威武!”
所有的捕快都不停地敲動着棍子。
肖峰怒道:“還不速速報上名來。”
那名女子瑟瑟發抖道:“民女名叫劉志芬,家住錦官城東城區。只是一普通百姓,家境清白。大人爲何要抓我?”
蘇白厲聲喝道:“我爲何抓你,你自己心裡清楚。還有你們兩個,還不快報上名來。想要挨板子嗎?”
其中一名皮膚黝黑,皮包骨頭的男人說道:“我是她的哥哥,劉佔枝。”
另一名男子說道:“我是她的丈夫,陳平。”
蘇白凝視劉志芬,沉聲道:“劉志芬,你可知錯?”
“民女不知犯了何錯,還望大人告知。”
蘇白咬牙道:“不見棺材不落淚。把屍體給我帶上來。”
劉志芬一見到那具女屍,神色慌張起來。
“你可認得她?”
“民女不認得。”
“事到如今,你居然還在狡辯。我昨夜親眼看到,你將這具女屍拋在河內。”
“大人極有可能是看錯了。我昨夜一直在家,從未出去。”
蘇白不悅道:“你這是在質疑我?”
他的眼力極好。更何況靈魂力強大,絕不會認錯。
劉佔枝趕忙說道:“大人,這一點我可以作證。”
陳平道:“我媳婦昨晚一直都與我睡在一起。”
蘇白淡淡道:“那這女人你們總該認識吧。”
劉志芬說道:“當然認得。這女人是我小姨劉芳。”
“你知道劉芳是如何死的嗎?”
“她又不是我殺的。我怎會知道?”
在回答這個問題時,劉志芬的眼神躲閃,不敢與蘇白對視。
蘇白笑道:“那你爲何要到處借他人錢?”
“家中貧困,沒錢吃飯,爲了不被餓死,只好去借。”
“據資料上顯示,原本你家底殷實。我倒是納悶了,如此殷厚的家底,爲何會在短短一個月時間內變得一貧如洗?”
劉志芬啞然,一時想不出藉口。
陳平出來打圓場:“都被我偷出來花在玉人閣了。”
然而他並沒有去玉人閣,那些錢都用在了購買極樂丹上。
蘇白沉聲道:“你倒是很會享受嘛。如此數量的錢,要想一個月在玉人閣花完,你至少要每天找十個姑娘才行。就你這身子骨,撐得住嗎?”
“我……”陳平語塞。
劉志芬說道:“我丈夫當然撐得住。”
而劉佔枝始終低着頭,保持沉默。
肖峰喝道:“這麼厲害!我倒要見識見識,來人,把他們的衣服給我扒掉,讓他們現場來·草。同時給我計時。”
此言一出,霎時鎮住了他們。
劉志芬嚷嚷道:“你身爲朝廷命官,怎可逼迫我們當衆行如此污穢之事?”
肖峰冷笑道:“大理寺,我說了算!”
那些捕快蜂擁而散,將他們的衣服撕得粉碎。
蘇白說道:“若是你們從實招來,我便放過你們。”
“大人,我們所說之話句句屬實。”
肖峰道:“陳平,我命令你,快給我·草·她!”
陳平萎了,說道:“我做不到。”
劉志芬潑辣道:“陳平,你身爲男人怎可說自己不行,快來·草·我。”
倘若陳平不行,那就證明他先前所說之話爲假,欺騙朝廷命官,可是要受重罰。
陳平無奈,只得硬着頭皮,壓在了劉志芬身上,艹了起來。
然而半分鐘不到,他便堅持不住了,繳械投降。
肖峰怒喝道:“你們居然敢欺騙我,杖刑伺候。”
他只是想借此找一個使用酷刑的藉口。畢竟身爲朝廷命官,他可不能亂用私刑。但是犯人欺騙他,他就有理由了。
劉佔枝一直都沉默不語,終於在他們身上出血時,劉佔枝突然身形抽搐,倒在了地上,渾身瑟瑟發抖。
“極樂丹,給我極樂丹。”
極樂丹?蘇白皺眉,他知道此事不簡單。而且看劉佔枝痛苦的樣子,應該是毒·癮發作了。
劉志芬爬到了劉佔枝的身旁,緊緊抱住了他。
“哥,你堅持住。”
縱然這劉志芬殺害了自己的小姨,他對自己哥哥的這份情意,令人動容。
這劉佔芝原是放牛娃,在他十歲時,父母雙雙遭遇不測,留下了只有五歲的劉志芬。作爲大哥,他肩負起了撫育妹妹長大的重任,一把屎一把尿,將劉志芬拉扯長大。待到劉志芬長大嫁人後,實在捨不得劉佔枝,便把他接了過來,和她一起住。
於是蘇白走到了劉志芬面前,蹲了下去,說道:“只要你向我說實話,我便救你哥哥。”
劉志芬抽泣道:“大人,我錯了。我不該向您說假話,您快救救我哥哥吧。”
蘇白拿出了一張清水符,只見這清水符化爲一股清水,從劉佔枝的口中竄了進去。
清水符乃是四品靈符,專門用來去除人體內那些頑強的藥力,同時去除毒·癮,可以說是戒毒的神符。
自從那天楚靈寒去白鶴樓以後,鬱清便開始着手畫清水符,至今已囤積不少。
“志芬!“劉佔枝呢喃道。
“哥,你終於醒了,剛纔可是把我嚇死了。”
劉佔枝跪在地上,對蘇白磕了個響頭,“多謝大人相救。”
蘇白揮手道:“無妨!劉志芬,現在你可以把事實說出來了吧。”
劉志芬咬牙道:“其實劉芳是我與哥哥聯手所殺。”
蘇白問道:“你們爲何要殺他?”
“我哥哥在不久之前,沾染上了極樂丹,服食成癮。每次毒·癮發作時,痛苦不堪。我看不了他如此痛苦,便去找我小姨,從她那裡騙來了大量元石。用這些元石來購買極樂丹,誰料想之後我小姨找上門來,讓我還錢。而我手中的錢都用來買了極樂丹,自然是無法還她。於是她就在我家亂摔東西,還毆打我,在最後我失去了理智,與我哥一同用繩子勒死了她。”
說罷,劉志芬的臉上皆是懊悔。
蘇白嘆息道:“你們之間兄妹情深,我懂得。我也知道你所做這一切都是爲了你哥,但是你做錯了。在你哥染上極樂丹後,你應該幫助他戒掉,而不是想方設法爲他繼續提供極樂丹。從而在最後鑄成大錯。”
“我已知錯,任憑大人處置。”
蘇白問道:“劉佔枝,你是如何染上極樂丹的?”
他想通過劉佔枝找到那些在暗中販賣極樂丹的人,從而順藤摸瓜,找到他們的老巢,一舉摧毀。
劉佔枝攥緊拳頭,咬牙道:“其實我是被迫服食極樂丹的。那日我在偶然之中,發現兩人正在暗中交易極樂丹。其中一人,正是丹師工會的煉丹師。由於我發現了他們的骯髒勾當,他們怕我泄露出去,便強行讓我吞下大量的極樂丹,讓我染上毒癮,從而控制我。”
“你可看清楚了?”
“我看的一清二楚。那名丹師身着丹師工會特製的衣服,是丹師工會的重要人物。”
蘇白陷入沉思,如此說來,這極樂丹極有可能是從丹師公會流出。難道說這極樂丹是丹師工會所煉製?
肖峰這時腆着臉上來了,“蘇公子,要不要我大理寺陪您一同調查此事?”
蘇白點頭道:“我師父派我出來,正是爲了調查此事。這其中牽扯人物衆多,皇城衛的那些人的確不夠,加上你們正好。事情解決後,我定會在花輕揚面前幫你美言幾句。”
一聽這話,肖峰頓時高興的不得了。
“至於他們……”
蘇白頓住了,在思索如何處置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