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盡最後的力氣將陰陽刀狠狠刺向石頭人。一道白光閃過,“咔嚓!”一聲傳來,石頭人的身體裡像是安了一顆炸彈,經我這一刺,炸彈猛然爆炸,石頭人頓然粉身碎骨,但是它身上的碎石並沒有散開,只是直接落在地,像散泥一般。我身子一軟,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小刀!”鍾靈兒大叫一聲,急忙朝我爬了過來。我這時已經筋疲力盡,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其實一開始我就應該對石頭人來這一招,只是,我最初並沒有想到它這麼強大,當我意識到時,陰陽刀已經不在我手上。結果,被石頭人一陣暴虐,絕望之際,我用意念呼喚陰陽刀,終於將陰陽刀從石像裡召喚出來,得以最後一搏,終於將石頭人消滅。
鍾靈兒用力來扶我,手電筒早已落到地上,離我這兒大約有三四米,我看不清她的臉,但是一滴又一滴熱淚從她眼眶中嘩嘩而下,全落在我的臉上,很燙很燙。
何碩與冉冉相互攙扶着走了過來,最後跪在我的面前,哭着說:“刀哥,對不起,我們幫不了你,讓你受這麼重的傷,我們沒用……”我伸手示意他們不要再說下去,吃力地說:“回陰陽刀裡去養傷。”
冉冉淌着淚說:“刀哥,你受了這麼重的傷,我沒臉回陰陽刀裡去,我要給你療傷。”我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苦笑道:“你受傷也不輕,先給自己療傷吧。”冉冉擦乾眼淚堅強着說:“我沒事,你放心吧刀哥,我在陰陽刀裡別的沒修煉,就修煉醫術。我不但要把你的傷治好,還要把女神的傷也治好。”她說着便坐在我的對面,叫何碩與鍾靈兒將我扶起,伸手放在我心口,頓時,一股冷氣從她手掌中徐徐傳入我身體裡,我暗暗叫苦,這丫頭,愛自作主張,現在好了,本尊受傷這麼重,現在這丫頭又給我灌輸冷氣,本尊只怕要變成冰人了。
但是,我這一次又低估冉冉了,沒多大會兒,那股冷氣在我身體裡轉了一圈後,竟然慢慢地變熱而成爲一道暖氣,這暖氣形成一道暖流,沿着血液流遍我身體的每一處,我的傷口在這暖流的撫摸下,疼痛漸漸減弱,呼吸也開始變得舒暢,我驚喜交集,忙叫冉冉快停下。
冉冉慌忙收回手問我感覺怎樣,我說挺好,然後叫她馬上給鍾靈兒療傷。冉冉說我的傷還沒有好,待給我治癒好了再給鍾靈兒療傷,我哪裡聽她的,每過一秒鐘,鍾靈兒因爲身上的傷而要承受一秒鐘的疼痛,這比割我的心還要難受,所以,我命令冉冉馬上給鍾靈兒療傷。鍾靈兒很好強,說她的傷不要緊,叫冉冉先給我療傷,冉冉很爲難,但是在我的強求下,她只得答應了我。
當冉冉的手掌放在鍾靈兒心口時,鍾靈兒打了個冷顫,失聲叫道:“好冷!”我忙從後面抱住了她。鍾靈兒渾身又是一震,似乎想推開我,但被我抱得緊緊地,只得作罷,臉上飄過一絲紅暈,火辣辣地燙。
不大一會兒,鍾靈兒輕聲說:“你放開我吧,我不冷了。”我知道鍾靈兒害羞,便放開了她。
一直持續了十來分鐘,冉冉才收回手,臉色慘白,氣喘吁吁,我忙叫她回陰陽刀裡去修養,她有氣無力地說:“你的傷還沒好呢!”我說沒事,然後叫何碩強拉着冉冉進了陰陽刀裡。
我問鍾靈兒感覺怎麼樣,她俏臉上飄過一絲紅暈,說感覺好多了,只是手和腳還有點疼。我說經石頭人那麼一拍,又摔得那麼重,只怕已經骨折,我們得想辦法快些離開這裡,得去醫院接受正規治療。
鍾靈兒問我身上的傷好點了沒,我說好多了,只是左手也提不起來。
休息了一陣,我們又吃了點東西,然後去那個洞口找出路。因爲洞口太小,我們根本下不去,而我現在受了重傷,開始對付石頭人時,那最後一刀也幾乎耗盡了我的內力,現在我就算握着陰陽刀,也跟普通人無異,至少得休息兩三天才能將內力恢復。
所以,現在憑我赤手空拳,根本就沒法在這石道上砸出一個能讓人下去的洞來。而鍾靈兒雖然對鬼神有研究,其實也只是一個弱女子,體質方面較虛弱,這時候赤手空拳,面對那厚厚的地板也是束手無策。
“難道我們只能從別的地方找出路了嗎?”鍾靈兒問。
我說這估計很難很難,我猜測,如果我們想離開這裡,只怕只有這一條路,如非返回,從我們掉下來的地方跳上去,但那更難,猶如登天。
正當我們一籌莫展之時,突然從斜坡上傳來幾縷電光,我與鍾靈兒相互看了一眼,我疑惑道,這裡怎麼會有電光,難道上面有人下來了?會是誰呢?千萬不要是李景浩等人。
因爲我們不確定上面下來的是誰,趕緊將電光關了。
大約隔了半個來小時,上面的人才下來,聽得他們在斜坡上方說:“明明看見下面有電光,怎麼突然就沒有了呢?”我一聽這聲音,精神大振,忙大聲叫道:“藍藍姐!”立即傳來沐藍藍的迴應,“小刀,小刀!你們還活着嗎?”我鬱悶極了,有氣無力地答道:“還算活着。”
很快,沐藍藍他們下來了,我發現除了沐藍藍,還有於封、劉旭陽與夏夢瑤都來了,我驚訝地問:“你們怎麼也來了?”於封說:“我們見你們長時間沒上來,很擔心,夢瑤說要下來找你們,我們一合計就下來了。”他又朝我和鍾靈兒看了看,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怎麼身上這麼多血。我嘆道:“一言難盡。”沐藍藍用手電朝四下照了照,秀眉緊蹙,問我瘋亣亣與雪兒呢,我說他們跟着陰兵走了,接而將陰兵過界一事說了,他們聽後,愣了半晌,於封驚道:“我以前聽說有陰兵借道,以爲只是傳說,沒想到真有此事。”
我問他們怎麼從流沙中逃出來的,於封說這多虧了夏夢瑤,在大家落進流沙中後,她飛出紫袖,纏住了被我擊破那面牆的一角,得以到了地面,然後又用這紫袖將每個人從流沙中給救了出來。
夏夢瑤給我和鍾靈兒身上的傷檢查了一遍,沉重地說:“你倆傷得很重,咱們得馬上離開這兒,不然你倆的手都會殘廢。”劉旭陽不耐煩地問:“你們下來這麼久,難道沒有找到離開這兒的出口嗎?”我說找到了一個,不知算不算,然後指着身後的那個黑洞說:“從這裡下去數萬只老鼠,這下面應該有條暗道。”
劉旭陽走過去蹲下用手探了探,說有很強的風,應該有路,說着用力踩了幾腳,叫我們退後,然後拿出鋼刀對着地板用力一刺,刀下去了半截,“咔嚓”幾聲響,那塊地板從刀入口處向四周裂開了好幾道縫,像冰塊一樣,突然,劉旭陽怪叫一聲,身子一下掉了下去。
“卟嗵”一聲,從地下傳來一聲悶響。我們忙走過去,只見那兒出現了一個一兩平米方左右的黑洞,下面傳來了劉旭陽的叫罵聲,夏夢瑤忙問:“旭陽,你還好嗎?”劉旭陽罵道:“好個屁,下面全是老鼠屎!”
接下來的事,我就簡單地說說,我們在下面果然發現了一條暗道,足夠一個人站着通過,只是裡面全是老鼠屎,極臭。我們沿着那條暗道朝前走了約一兩百米,或者只有四五十米吧,發現了一座水潭,我們沿着水潭底朝前遊了不到十來米便到了一條河中,然後從河中游出了水面,終於見到了久違的陽光。
我們花了半天的時間回到xx寺,將大師的事如實跟寺裡主事人說了,寺中人聽到這噩耗後,全都痛哭流涕。因爲我和鍾靈兒受了重傷,並沒有在xx逗留片刻,請人將我們擡下了山,待到了塔欽,於封與沐藍藍第一時間將我和鍾靈兒送進了醫院。我們在這兒治療了將近半個月,身體才完全康復。
在這期間,劉旭陽想從我這兒拿到那張人皮地圖,我說不在我身上,他想動武,於封與沐藍藍一直在我身邊陪伴着我,劉旭陽見於封與沐藍藍也不是好惹的,又在夏夢瑤的勸說下,最終放棄了那個愚蠢的念頭,畢竟這一次他找到鑰匙,跟我密不可分。可以說,若沒有我,他根本就找不到那把鑰匙。
只是,有一點我不明白的是,劉旭陽在蜈蚣精身上找到一把鑰匙,我在懸棺中的殭屍嘴裡也找到一把鑰匙,到底哪把纔是真正能開啓陰山九樓的那把鑰匙呢?在沒有去陰山九樓前,我想這個答案沒人能回答得了。
離開西藏,我沒有去學校,也沒有再去第二凶地找鑰匙,而是與鍾靈兒徑直回家了。經過這一次事情,我大難不死,讓我更加懂得了生命的可貴,我想在有生之年能多跟家人在一起,所以,我必須回家去看看母親,而後,我將去尋找吳樂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