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總有方法解決吧。”白庸對藏森羅問道,既然自己能看出其中問題,他不相信藏森羅會看不出來,也不相信他會沒有後續的辦法。
藏森羅沉默了一會,嘆了一口氣,伸手從腰間掏出一個寶瓶,這瓶子白庸也認識,是他之前從樹老那要來的一升玄黃之氣。
藏森羅先是咬破自己的指尖,將血滴入寶瓶,然後一手捏印,一手緩緩倒出瓶中的玄黃之氣,口中念道:“化玄黃之神通,演天地之奧妙,道天敕令!”
受到咒印影響,瓶中玄黃之氣緩緩涌出,在屋頂上構成一幅惟妙惟肖的星象圖。隨着倒出的玄黃之氣愈來愈多,星象圖也無限制的擴大,最後竟是在屋頂勾勒出一條銀河!
“這只是我的猜測,蘇美爾人擅長星象,說不定也將其中規律引入建築。你看這座神龕的每一層,全都是可以轉動的。”
白庸試着轉動其中一層石盤,只見從遍照寰宇之眼中倒映出的楔形文字排布也隨之變換,雖然不是立即整理出可以閱讀的順序,可既然能調整就說明存在着正確排布。剩下的不需要藏森羅解釋也能猜到,恐怕是要按照每一層對應的星象圖來轉動石盤,全部調整到正確的方位,才能真正映射出正確文章排布。
“居然還要配合星象才能進行破譯,你爲什麼在一開始邀請的時候沒有提及呢?”
“提及了你會答應幫忙嗎?”
“當然不會,這麼麻煩的事!我虧大發了。”
藏森羅面無表情,眉毛微微挑起,以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語氣道:“如今上了賊船,你還想下嗎?”
“都引起我興趣了,還怎麼下啊?你這傢伙,居然連我也算計,算師伯居然不找你幫忙,真是白瞎你這個人了!”白庸咬牙切齒了一會,終究還是妥協了,“來吧,權當複習去年學的星卦術。”
“誒,我就知道摯友是不會見難不救的。”
……
三天後,白庸一臉疲態地從竹之間裡出來,超額消耗腦力令他覺得有些暈眩,眼前直冒金星。可儘管如此,仍然不得不強撐着身體,因爲今日就是跟妹妹約定要一起回家的日子。
“居然讓我等這麼久,你小子好大的膽!”
一出門就被人喝住,白庸不禁一愣,擡頭就看到上官嬋雙手抱胸站在門口,細細一看,這傢伙的青絲上還掛着幾點露水,她該不會是天沒亮就開始等了吧?
上官嬋不等白庸反應過來,從懷中拿出一物,單手一抖,直接緊緊纏住腰。白庸低頭一看,卻是一根不知由何物製成的腰帶。
“這是我從師尊那討要來的,上古燭蛟的鎖骨龍脈,都說美玉能吸收人氣變得更加圓潤無暇,希望這條燭蛟龍脈能夠跟着你蛻變成一條真龍脈,可不要辜負我對你的期待,要心懷感激的收下喲!”
“誠惶誠恐,不勝感激。”
“就算是跪下來感謝,我都不會介意哦。”
“在內心深處,我已經倒立着向你感謝了。”
“那就賜予你舔舐我蓮足的機會吧。”上官嬋毫不羞怯的擡起腿,拉起裙角,露出潔白似玉的肌膚。
白庸嚇得後退一步:“呃……暫時還沒有覺醒那樣的嗜好,請恕我拒絕你的好意。”
“是嗎,真可惜。”上官嬋以叫人看不出是真還是假的遺憾語氣放下腿,“雪兒在太虛界入口處等你,我不就多留你了。”
“哈,別弄得好像送人上戰場一樣,我可不想這樣子被人送回老家。”
白庸搖搖頭,正欲離開,就聽見一旁傳來穆若愚的聲音。
“等一下,就算我沒開口說話,也別當我不存在啊!”
白庸故作訝異:“咦,你什麼時候在這的?”
穆若愚氣得直跺腳:“一開始就在啊!這算什麼啊,被人無視的痛楚,我深深的被你傷害到了。”
上官嬋冷冰冰道:“你怎麼還在這?萬一把值得紀念的歡送儀式污穢了怎麼辦?”
“不要把別人說得好像髒東西一樣啊!總之,我也是來送禮物的,還是兩份!”穆若愚將一本薄薄的小冊子和一個機關盒遞給白庸,“這是我跟師尊提前送你的成年禮物,小冊子裡記載的是師尊行走江湖的不傳秘招,這個黑匣子是九州器典,不管是什麼樣的兵器,只要歷史上有記載,都能從中查到詳細資料。”
“禮物啊……”白庸略帶感動的看着這三樣東西,然後轉過頭,對着竹之間裡面喊道,“你難道不來意思意思嗎?”
於是屋裡傳來藏森羅略顯疲憊的回答:“先寄下吧,下次回來我再補上。”
“我可是牢牢記住了,千萬別食言啊!另外別忘了陶朱公計劃,贏的錢我佔四成。”
“放心吧,會找人假扮你的。”
白庸笑了笑,對衆人一抱手,灑脫離去。一路行至太虛界入口,發現除了妹妹外,兩外還有四人在等自己,其中一人是張小茹,另外三人是碧空峰的俞子期、洛紅塵以及冼凡心。
洛紅塵搶先扔過來一物,白庸用手接住,頗感沉重,打開一看,卻是一口血色大刀,刀身上有一頭異獸的紋路,透露着一股兇悍戾氣。
“聽說你就要回家舉行冠禮,這是我們三人的一點心意,上品靈器赤麟刀,別客氣,收下吧。”
白庸苦笑道:“我是用劍的,刀法可沒怎麼學過?”
洛紅塵尷尬的笑道:“哈哈,別在意這種小事嘛,多練練刀法也不是什麼壞事,能煉出一身好膽魄來哦!”
俞子期埋怨道:“我就說送刀不合適,你非要選這個,哪有專門送沒用的東西,讓收禮者感到爲難的?”
“哼,膚淺。”冼凡心跟着嘲笑一句,接着舉起劍對白庸道,“下次我會再找你比劍,不會再輸你。”
俞子期嘆氣道:“現在是送人,不是下戰帖,你們兩個啊……”
白庸看着他們三人,感受到真誠的同門情誼,笑道:“這份心意我收下了,多謝。”
“咳咳!”張小茹努力咳嗽了幾聲,吸引白庸的注意力。
“小茹姨,你也有東西送我嗎?”
張小茹撇過頭:“哼,不認真叫我不送。”
“小茹師姨能屈駕來送區區在下,實在令鄙人銘感五內。”
“這還差不多,拿着吧。”張小茹隨手拋過來一樣東西。
白庸接住後,以迷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這個粉紅色、兩頭凹陷、帶柄的球形硬物,不解的問:“請問小茹師姨,這個看上去很想是某種喚作蘋果的水果的東西究竟是何方神聖啊?”
“什麼神聖不神聖,這就是一蘋果。”張小茹理所當然道。
“啥?蘋果!小茹姨,你未免送得太——太奢侈了吧?這樣不大好吧,咱們玄宗一向主張要節儉,不搞奢華。”白庸對比了下前幾位送的寶物,不禁愕然。
“哼哼,你不用故意反着說,我就只准備了蘋果。送人出行,當然是要平平安安,所謂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重要的不是物品的價值,而是寄託上面的關懷。怎麼樣,感受到長輩對你的濃濃護犢之情了吧?”
白庸拍拍胸口:“哈,感受到了,可謂受寵若驚啊。”
他捧若珍寶一樣將蘋果放入百寶囊,最後對衆人抱拳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諸位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