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地吁了口氣,我心中也有些沉重,但是想要帶走穆青絕對不行,我就不認爲一些事情離了誰不行,心中緊了緊,只是望向穆懷民,卻沒有該有的尊重:“叔叔不知道是來看看穆青的,還是想回來抓穆青回去的?”
我問得很直接,穆懷民一張臉登時漲紅了,眼神也變得複雜起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親叔叔出手抓人的確是殘忍了一些,可是穆剛卻沒有那麼多計較:“姐姐,你還是跟我們回去吧,你要是不回去,五行村三千多口人可就都活不下去了,不能爲了你一個而讓三千多人殉葬呀,況且還有旱魃——”
“那麼多人爲什麼非要穆青犧牲,她同意我還不同意呢——”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我蒙的咬破食指,在五行陣上一點,登時間化作一個罩子將穆懷民爺倆籠罩起來,而臥拉着穆青就跑,剛纔我問那麼多,其實就是爲了拖時間,現在火車到了朔州站,我們就可以逃下列車沒到時候往人堆裡一紮,想要找我們就沒那麼容易。
列車此時剛停下,有人拖着行李下車,也有人想要上車,我只是朝車門奔去,卻不想才跑了沒有幾步,卻被兩個年輕人擋住了去路,其中一個一臉冷冽的看着我們:“想逃沒門,還是乖乖地跟我們回去,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
話還沒說完,我暗自哼了一聲,忽然高喊道:“媽的,你敢耍流氓,佔我女朋友便宜,乘警同志他耍流氓,還不快把他扣起來。”
乘警是沒有,不過被我一喊,那兩個青年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回頭望去,就是這時候,我一拉穆青使了一個眼神,穆青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二話不說,一記撩陰腿就踢了過去,而我微微落後一些,等他們發現的時候顯然晚了一點,管他們有什麼手段,但是撩陰腿下所向無敵,兩個青年慘哼了一聲,捂着襠部就縮起了身子,而穆懷民爺倆一時間不能破開五行陣,卻只有乾瞪眼的份,我就趁着這時候拉着穆青就跑,可憐兩個青年卻沒有力氣攔住我們。
拼命地從人堆裡擠出來,我也顧不得其他,拉着穆青從出站口跑了出去,甚至在檢票的時候,我也施展了一個小障眼法矇混過去,終於算是出了火車站,不過朔州這個地方,我和穆青也是人保生地不熟的,根本不知道朝哪裡跑纔好,也沒有時間想那麼多,只是招手叫住一輛出租車,然後抽出二百元塞給司機:“帶我們去下面的縣城,哪裡都行,不夠再給你,快點——”
司機人很聰明,並沒有和我們多說,便已經發動了車很快就消失在車流之中,滿街的出租車都是一個樣,想要着起來可就不容易了,之所以去下面的縣城,就是爲了能夠有個迴旋的餘地,火車是不能做了,我們決定坐汽車,但是朔州還是離得遠一點的好。
出租車司機都很熟悉道路,在朔州城裡轉來轉去,說真的我也不知道路是不是對,但是轉的我直髮迷糊,看司機優哉遊哉的樣子,還不停的用對講機和其他的司機說話聊天,只是急的我不行,我沒有和司機着急,反而有塞過去二百塊錢,這時候錢都不是問題了,逃命纔是最重要的,這時候在小氣那就是和我自己過不去了:“別和我兜圈子,我需要趕時間,錢不會少給你的。”
司機愣了愣,其實二百塊錢就夠跑一趟了,還真的沒有兜圈子,不過又多了二百元,司機卻是心動了,朝我點了點頭:“放心吧,兄弟,絕對最快的速度,你們做好了,我可要抄小路過去了,去懷仁縣行吧?”
“哪都行,只要快點離開朔州就行。”沒時間和司機廢話,只是催促着。
不過金錢的作用還真不小,司機果斷的放棄了大路,從小區裡衚衕裡轉了幾個大圈之後,竟然真的到了郊區,出了朔州市,車輛就少了許多,速度也就快了起來,這時候我纔算是鬆了口氣,纔算是從緊張中擺脫出來。
“兄弟,是不是惹了什麼麻煩,要是有事的話說一聲,我在朔州人頭熟,黑白兩道都能說得上話——”司機也不知道是看在錢的份上,還是天生的熱心腸。
黑白兩道,要是真的惹上了黑白兩道我反而不怕了,雖然穆懷民他們沒有施展什麼手段,但是我卻知道他們絕不是那麼簡單的,相信他們既然這一次能夠找到我們,那就一定有他們的手段,現在也不過暫時擺脫了他們,也許用不了多久就會再一次追上來,當然那時候在想逃走可就沒有這麼容易了。
“我的是你幫不上忙的,快點將我們送到懷仁去就好了。”我苦笑了一聲,事情真是一樁接一樁呀,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呀。
正胡思亂想着,聽着司機在前面疊得不休,我確定司機一定是想借着幫我們擺事掙錢,可惜他幫不上我們,不然我也無所謂,看看穆青只是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用擔心,一切都有我呢。
又過了一會,車子剛剛開出朔州地界,我就忽然感覺到有股力量籠罩了我們,彷彿有人從虛空中在看着我們一樣,那一刻我汗毛直立,忽然明白了這一定是五星村的人在施展類似於玄光術的法術,如果是這樣我們豈不是逃不掉了,冷哼了一聲,取出一瓶水,然後放在後座上,輕輕念動玄光術的咒語,輕輕一探手,果然從睡眠見到穆懷民還有幾個人正在看着什麼,就是現在,我哼了一聲,雙手結成五雷印,猛地一聲低喝,將五雷印砸進了玄光術之中,我雖然不知道哦啊,但是可以想象,玄光術有一種特性就是可以相互產生互動,他們在窺探我們,那麼我們就也能看到他們,不需要確定什麼,而五雷印就這麼砸過去,那邊穆懷民他們纔剛確定我們的方向位置,結果一道雷霆從水面之中衝了出來,紅忽然間砸在一個青年身上,那青年慘叫了一聲飛跌出去,身上還有殘存的電光,頭髮衣服都是焦黑,雖然不會上的太重,但是也夠他受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的水鏡術被破了,再也無法知道我的具體位置。
當然這不是主要的,破了水鏡術,那瓶子水又在車裡炸開了,撿的四處都是,把司機嚇了一跳,當然更多的是不滿,只是一臉苦相的埋怨着我們,當然一百元錢塞過去,司機就立馬閉上了嘴,恨不得我們多撒上幾瓶水,反正這水是乾淨的。
我知道懷仁縣已經不能去了,這輛車也不能坐了,穆懷民他們也懂得法術,那麼很快就會追來的,不過只怕現在我們還在他們的監視之中,因爲雖然破了水鏡術,但是那種被窺探的感覺卻依舊存在,心中一動,我冷哼了一聲,若是論及法術,全真教可是有的是辦法,我哼了一聲:“司機大哥,在前面找個沒人的地方停一下車。”
司機不知道爲什麼,但是還是乖乖地將車停了下來,,我從懷裡掏出幾張聚靈符,然後粘在車上,隨即彙集了濃郁的靈氣,已經遮掩了我們的氣息,我這才鬆了口氣,只是哪位司機大哥卻是一臉驚異地看着我。
不過這還不算完,遮掩氣息只是開始而已,取出兩張黃表紙,只是三下五除二便已經撕出來兩個小人,取出毛筆在上面畫了一個符文,然後咬破手指在其中的一張上點上我的鮮血,將另一張遞給穆青:“快點,在上面點上你的血。”
穆青雖然不是很明白我在做什麼,但是卻還是順從的用髮卡在手指頭上紮了一下,然後點上血跡,又交回到我手中,我這才唸唸有詞的將兩個紙人擺在車上,之後長長的吐了口氣,不過很擔心司機不配和我,這才又掏出三百塊錢:“司機大哥,麻煩你依舊將車開去懷仁縣,這兩張紙人在到達懷仁之前絕對不能拿掉,等到了懷仁之後,就麻煩你將這兩張紙人燒掉,到時候有人問你我們的情況,你就說我們在懷仁下了車就不知道去向了,記住了,儘量照着這個意思問,不要多說。”
司機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眼前的詭異讓司機不得不小心,當然我也不會就這樣就算了,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忽然陰氣森森的道:“錢你接下了,所謂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你要是不按照我說的話做的話,到時候等你出了事情倒了黴可別怨恨我。”
司機臉色微變,正要說什麼,可惜我這裡雙手結印,只是猛地一聲輕喝:“赦——”
那幾張粘在車上的聚靈符忽然炸開,隨即燒成了灰燼,但是卻沒有將車沾染一點,那情形落在司機眼中,出了驚駭莫名之外,就是怪怪的閉上了嘴,只是趕忙重重的點了點頭:“你放心,我一定辦好。”
看着車依舊朝懷仁方向而去,我相信司機不至於會搞什麼鬼,我就是擔心我們錢交易下車,司機拿了錢就有跑回朔州,那樣的話鐵定會被穆懷民他們發現的,而且如果不燒了紙人,落在有心人手中,對我和穆青反而是一種麻煩,說不定會通過血跡從而抓住我們,有些手段我都想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