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小娟,我知道你們喜歡我,我也很感激你們,但是——”頓了頓,我知道這一句話一出口很傷人心,但是我卻別無選擇,輕嘆了口氣:“我想等這裡的事情了了,過幾天就回去和穆青結婚,孩子馬上就要出生了,我必須給他一個完整的家——”
小雪和魏瓊娟如何還不清楚我的決定,當時只是臉色大變,愣愣的看着我好半天,雖然沒有哭出聲,但是眼淚還是不停的往下流,最終小雪抹了一把眼淚扭頭就跑開了,而魏瓊娟卻是一直凝望着我,最後說了一句話:“離開你,我一輩子都要一個人漂泊了,我孤孤單單的一輩子你就不會內疚嗎?”
說完也跟着跑了,看着魏瓊娟的背影我心好像被什麼刺了一下,伸出手張了張嘴,卻終究沒有喊出什麼,真正當魏瓊娟離開的時候,我才現竟然是魏瓊娟在我心裡佔的比重最大,我知道魏瓊娟在用這句話向我宣誓,她離開我也不會再去尋找自己的幸福,註定要孤孤單單過一輩子,如果真是那樣,我真的忍心嗎?
和魏瓊娟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都富先上來,這個心地善良有聰穎溫柔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原來早已經不知不覺的在我心裡深深的刻上了影子,可是我有的選擇嗎,我剛纔說的也都是肺腑之言,我必須揹負起責任來,如果只是穆青我還能夠選擇,但是多了一個孩子,我才現我只剩下了一條路,至於另外的我想都不敢想。
也不知道小雪會怎樣,不過小雪生性堅強,也許難過一陣子就過去了,又或者有幾年不見也就過去了,只是我心中又好像隱隱的覺得不妥,無論是小雪還是魏瓊娟個性都是很執拗的那種,雖然他們沒有說什麼,但是真的會就此放棄嗎?
帶着一腦門的疑問,我去了離火村,終於見到了剛纔外面回來的陳櫻名,咋見到我陳櫻名先是一陣欣慰,隨即激動起來,照着我就是捶了一拳:“你小子可回來了,再不回來我可就要活不下去了,小子,五行村的事情是你挑起來的,你可必須要負責,現在滿世界的人都追我屁股後面要賬,反正我是沒法了,這是就交給你了。”
苦笑了一聲,我早猜到會是這樣,雖然有些犯愁,但是我知道這是我不能避免的事情,一時間煩上加煩,撓了撓頭嘆了口氣:“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不過還是謝謝你做了這麼多——”
“謝到不用,不過我倒想知道,你怎麼把聖主給說懂得,我才知道你竟然有這麼好的口才,死人都被你忽悠活了,嘖嘖,可真是想不到。”陳櫻名拍了拍我的肩膀,彷彿放下了重擔,又恢復了以前的詼諧。
可是我笑不出來,煩心的事情已經夠多了,眼下好像不是考慮小雪和魏瓊娟的時候,先要把這裡的事情解決妥當,一屁股坐在一旁的一塊石頭上,瞄了一眼陳櫻名:“我忽悠什麼,有些事情等着在和你說,聖主那樣人,咱們在人家眼中根本連螻蟻都算不上,就算是雷神他們也都算不上什麼,哎——算了,還是說說前輩你有沒有來錢的路子吧。”
陳櫻名挑了挑眼眉,和我對望着,嘴角泛起一絲苦笑,好像想來想去,我們這些修道之人想要賺錢就只有一條路子,那就是看風水抓鬼,也只有這樣來錢纔算是快,這好像已經成了固定的模式,各個宗門也都在這麼做,果然陳櫻名搖了搖頭:“能有什麼路子,無外乎我看風水你抓鬼,不然去做苦力啥時才能湊夠了錢。”
這好像是我們唯一的選擇,我能想到的也只有這些,不能不說是修道之人的悲哀,或許世間人都以爲修道之人都是仙風道骨,只欲乘風飛去的樣子,誰知道其實我們也食五穀沾煙火,而且很多事情都需要花錢,而且還需要花大錢,只是修道之人有幾個會掙錢的,不然何必有內門外門之分,一想到這,我就有種不想在修道的衝動,不過轉念一想又不由得釋然,這也算是學以致用的典型吧。
“還有幾天的時間,今天在轉悠一下看看五行村還有什麼問題,聖主已經將地脈完全改造好了,三年之內是不能動了,還需要和幾位村長說明白,過幾天他們就能恢復過來了,等明天一早咱們就出去賺錢。”一想到要去賺錢就不由得頭大,幸虧我不是師傅那種三憋五缺嗎一想到師傅我不由得臉色一暗,還有師傅的大仇未報,只是旱魃現在去哪裡了,到現在也沒有找到她的蹤跡。
之後我和陳櫻名將武威村長請來,將聖主來過的消息告訴他們,告訴他們不用在擔心什麼,也不用再獻祭了,三年之後一切都會恢復正常,他們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了,可以隨便的出去走走,也可以搬到大城市去,當然前提是有那個能耐。
只是五位村長卻並沒有我想象之中的那樣興奮,雖然也都在笑,卻笑得有點勉強,可沒有一點脫身自由的興奮,這讓我和陳櫻名都是很不解,最終徹牛英明皺了皺眉,遲疑道:“你們看上去好像並不是很高興呀,難道還有什麼顧慮不成,你們放心,聖主不會騙咱們的,我已經仔細勘察過了,這果然是最好的佈置——”
“哎,我們也相信聖主不會騙我們,你們也不會騙我們,不過也說不上爲什麼,一直希望能夠過上正常人的生活,這已經是多少代人的希望,但是真正到了這一天,不知道爲什麼就是高興不起來。”是青木村的村長嘆了口氣,這麼說真的很古怪,或許是有一種得到了就不知所措的感覺吧。
不過還是離火村的村長砍得透徹,深深地嘆了口氣:“大家都習慣了這種日子,原來做什麼都有力量在支撐着,終年都不會生病,雖然時刻有威脅,但是還是有力量最好,可是如今要失去力量了,以後只能像普通的老頭一樣風燭殘年,說不定還會疾病纏身,一響起來,真的還說不上什麼樣的生活好。”
這就是所謂的失重感吧,就好像一個人一直是個富人,過着奢華的日子,或許會抱怨富人也有富人的煩惱,但是忽然有一天卻變成了窮人,以前所有的日子都不在了,吃不上好的穿不上好的,還要拼命地去掙錢養家,這時候纔會覺得還是富人的日子好,渾然忘記了當初的抱怨和牢騷。
這真的很讓人無話可說,當然對於年輕人還是很有吸引力的,每一件事換一個人都會有不同的見解和感受,年輕人嚮往外面的時間,特別是那些孩子,可以走出去上學了,不然明明是學習很好,卻不能出去上學,那種憋屈真的很厲害,外面的世界很精彩,誰不想走出去看一看,在一個地方呆的久了終究會生厭的。
但是不管怎麼樣,五位村長表示一定會確保三年之內不會亂動的,日子終歸是朝前看的,走到哪一步就要說那一步的話,不過當我提出如今五個村子都要親人照顧的事情的時候,五位村長几乎很一致的顧左右而言他,就說自己累了乏了,卻不肯答話,顯然是不想掏錢,其實我也沒有指望他們,畢竟在一個完全指望着農田生活的村子裡,村民們都很不富裕,要是想一下子拿出多少錢卻並不是一件容易事,村長們最怕的就是要錢的事,村民們根本就不會給面子,也就不怪他們耍滑頭了。
卻說處理完這件事,我只想好好地休息一下,人累不說心也累,當夜色垂下,我能望見小雪魏瓊娟她們住的地方亮起了燈,雖然只是幾十步的距離,但是確實咫尺天涯,我望了半晌,心中無限的遐思,最終卻化作一聲嘆息,徑自折回了屋中,心中一時間說不出的酸楚,好像少了什麼一樣,心裡頭空落落的。
只是我卻想不到,此時就是小雪趴在窗戶上,用不知哪裡淘換來的兒童望遠鏡正在觀察着我,一直到我進了屋,這才從窗戶上翻身下來,朝一旁的魏瓊娟望去:“怎麼樣?”
“十七分鐘二十四秒。”魏瓊娟看着手中的跑表,心中不由得升起了希望:“小雪,你說劉海望着這裡這麼久了,這就證明在他心裡還是有咱們的,而且分量還相當重對不對,最少能證明他喜歡咱們——”
小雪點了點頭,這一整天沒出屋,就是在觀察我,這還是魏瓊娟提出來的,本來小雪是傷心壞了,甚至想要一走了之,不過魏瓊娟卻說要看看我心裡到底有沒有她們,結果就有了這一幕,我如果知道我站了這一會,就佔了大麻煩回來,那我絕不敢站在那裡了,可惜我不知道。
此時小雪也在胡思亂想,不由得嘆了口氣:“小海哥哥就算是喜歡咱們又怎麼樣,穆青都快給他生孩子了,就小海哥哥的脾氣,今天絕對說的是心裡話,我要是早知道會是今天這樣,那我早就和小海哥哥表白了,絕不會給穆青留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