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見過——”雖然很簡單的一句話,但是我說起來卻很困難,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我算是見過他嗎?其實說起來真的沒見過,只是從師傅的玄光術裡面見過,但是我卻和這個人有難解之仇。
張隊長一呆,臉色陰沉下來,呼呼的喘着粗氣,只是盯着我,半晌才重重的冷哼了一聲:“小子,糊弄我沒有意思,這個人就是撞死李大柱的人,叫做李承東,他爹就是江城的市委副書記李彥忠,那輛車就是李承東的,我看過監控錄像,那晚上他的確是去過臨江路,和你說的時間基本吻合——”
或者張隊長只是再講一個事實,但是聽在我的耳中卻是猛的讓我一震,我終於知道他爲什麼要害我了,就是因爲李承東撞死了人還拋屍,不過西鄉又覺得不對,如果如張隊長所說,李成棟的父親是市委副書記的話,那麼憑着他爹的影響力,就算是肇事拋屍也不至於判的太重,甚至一年半載的就能出來,那值得請來泰國的邪術高手來害我嗎?至於賠償相信更不會在李承東的顧慮之內,難道還會有其他的隱情,呆了一呆,我望向張隊長,忽然明白或者這和他的妹妹有關係,只是究竟怎麼回事卻不明白?
“李大柱出車禍死的時間和你所說的很相近,基本上應該沒錯,另外我去查過你,那時候你正在大學裡,你應該沒有來過江城,而且你在江城應該沒有親戚朋友,所以——我相信你所說的——”張隊長並沒有停頓,說到這裡眼中開始發亮,呼吸也侷促起來,嚥了口吐沫,聲音也有些發顫:“有沒有辦法在見到李大柱?”
我一下子呆住了,對呀,如果可以見到大柱子哥,就可以知道那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畢竟那天在瓜地裡,大柱子說的並不詳細,甚至可以讓審訊我的民警見到大柱子哥,那樣是不是我就能擺脫眼前的困境,從聽到李承東的父親是市委副書記開始,我就知道這倒黴事爲何會發生在我身上了,只是——
望向師傅,我是沒辦法看見大柱子哥,但是我還有個師傅,不知道師傅會不會有辦法,我和張隊長說話的時候,師傅只是在旁邊聽着,見我望過去,便明白了我的意思,沉吟了一下,朝我輕輕地點了點頭。
我鬆了口氣,轉頭望向張隊長,正要說話,卻忽然間獄警匆匆叛逆該忙忙地走了過來一臉的焦急:“張哥,沒時間了,二中隊的人來提人了,要是王大隊知道了,我可是很爲難的——”
顯然張隊長是偷偷進來的,估計這是說通了獄警,不過這樣看來我還是特別加關照的,這讓我有些憤怒,望向張隊長,見張隊長有些遲疑,這才壓低聲音道:“也許有辦法能見到大柱子哥,我會想辦法聯繫你的,或者你自己來也行。”
張隊長鬆了口氣,朝我點了點頭,有朝外看了看,咬了咬牙壓低聲音道:“我妹妹就是李大柱出車禍那晚上失蹤的。”
話音落下,張隊長匆匆忙忙的隨着獄警出去了,過了沒多久,就見獄警領着兩個民警走了過來,一箇中年民警,另一個卻是一個女警,也就是二十多歲的模樣,一臉的英氣,不過看上去有些冷淡,進來打開門,便朝我擺了擺手:“劉海,跟我們走一趟吧。”
我轉頭看了看師傅,師傅朝我點了點頭,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順勢偷偷塞給我一張疊好的紙,在我耳邊壓低聲音說了一句:“不用擔心,一切有我呢,我不會讓徒弟吃虧的。”
點了點頭,將那張紙悄悄藏好,心裡明白那是一張符籙,師傅一定會幫我的,深吸了口氣,我轉身跟着兩名民警便出去了,自然是被直接帶到了審訊室,刑警隊的人並沒有放棄對我的審訊,還等着我認罪呢。
接下來還是無休止的盤問,不過這一次我有了心裡準備,並不會在爲此憤怒,心裡更多地是疲憊,面對着盤問我無言以對,解釋已經沒有任何意義,最後索性閉上眼睛,在心裡盤算着該如何化解危機。
中年民警臉色很陰沉,心中已經怒極,審問犯人次數多了,像我這樣能夠坦然面對,而且不言不語的人,多半是心理素質強大,如果找不到突破口我是不會撂的,眼見我神遊以往,乾脆也跟着住了嘴,呼呼的喘着氣,至於那個女警卻是從始至終沒有說過話,只是冷冷的盯着我,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審訊室裡沉默下來,我閉着眼睛不肯說話,兩名民警心中在捉摸着也沒有開口,就在這時候女警卻忽然喂了一聲:“劉海,你要是覺得你很冤枉,那就應該解釋清楚,你不說話是沒有意義的,怎麼,好好聊聊。”
“說什麼,我的解釋你們會相信嗎,你們想要的只是我承認我是殺人犯而已,和你們說話純粹是浪費口舌,或者等我在公安局被殺之後,才能證明我的清白——”我嘲弄的看着他們,從開始就是想辦法引誘我說出殺人真相,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師傅猜想,或者李承東所找的人會在我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動手,所以我纔會有這一番話。
兩名民警臉色一變,中年民警更是訓斥道:“胡說八道,在公安局怎麼可能會被殺,除非你是畏罪自殺,我們才阻攔不住——”
“對你們來說那不都一樣嗎,無論我怎麼死都是畏罪自殺,呼,也許你們現在就是在爲兇手創造機會——”我擡頭朝四下張望着,緊緊地握住了那張符,李承東不會一次失敗就放棄的,我現在才明白他爲什麼要殺我,或者問李承東黑夜的有必須殺我的理由。
“我們查過你,案發的那段時間你應該在大學裡,但是你怎麼會知道李大柱的事情,張豔秋實在同一天遇害,是被人用鈍器打死,然後一起拋屍在那個土坑裡的,你能告訴我,爲什麼你卻說你會不知道張豔秋的事情,這其中要是沒有鬼,你說給誰會信。”女警依舊是一臉的冷淡,但是所說的卻讓我呆了呆,這是我第一次聽到有人能夠客觀地說這件事,這讓我心中有些激動。
正要說話,卻忽然又一陣涼意從四面八方涌進來,房間裡的氣溫登時一降,我心中泛起一絲苦笑,看來是那玩意又來了,吐了口氣,我臉上現出一副似有似無的古怪的笑容,望着女警嘿了一聲:“的確是有鬼,這不是來了嗎。”
身體緊繃起來,做出一副隨時會暴起的樣子,我的異常讓兩個民警都有些緊張,不知道我想幹什麼,但是卻開始準備,不過他們也感覺到了涼意,女警還縮了縮身子,四下看了看,皺着眉頭嘀咕着:“好像開了空調一樣,真的有點冷了。”
我沒有心情注意她,一道黑灰色的煙霧從我背後的牆壁裡竄出來,我雖然沒有看到,但是背後森森的殺機卻讓我汗毛立起,幾乎是下意識的猛地起身朝一旁轉去,黑灰的煙霧便撞上了那把椅子,無形之物竟然將椅子撞得四分五裂,發出‘砰’的一聲,然後我就看見那黑灰的煙霧慢慢地在我眼前凝成一個人形,不過那張扭曲的臉讓我看不出這鬼究竟是什麼模樣,不過看煙氣的眼色,這可是一支最兇狠的惡鬼。
對於我剛纔能夠躲開那一擊,惡鬼顯然意想不到,所以此刻對我已經格外的注意,我小心的戒備着,不知道惡鬼還會有什麼手段,不過我能看得見惡鬼,但是那兩個民警卻是看不見,只是此刻我擺出一副攻擊的模樣,卻讓他們又驚又怒,中年民警緊張兮兮的看着我,怒聲呵斥着:“你想幹什麼,如果想要逃出去那是癡心妄想,要是想要動手你也——”
話才說到這,惡鬼動了,對着我張嘴吹出一股陰風,那股陰風刺骨的陰寒,讓我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好在此時手中的符籙忽然發出一股暖流,這才讓我好受了許多,但是兩名民警可沒有這麼幸運,登時見被這股陰風給吹得抖成一團,上下牙只是打仗,卻已經不能說出話來,眼中充滿了驚疑不定。
幸好陰風是對着我吹的,兩名民警只是糟了魚池之殃,但是就算是如此地也夠他們受的,只是這點手段對我卻沒有用,感覺到手中的符籙越來越熱,我心中一動,猛地一咬牙,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這都是我崇尚的理念,所以我還是忍不住出手了,腳下猛地一用力,人已經快速的朝惡鬼撲去,然後一拳用盡全力朝惡鬼砸去。
惡鬼並沒有將我看在眼裡,一個普通人對無形無影的鬼魂是沒有半點的攻擊力的,所以惡鬼不會在意我攻擊他,可惜他錯了,手中的符籙就像是一個工具,給了我一些力量,然後我就趁着惡鬼沒有躲避的那一刻,拳頭狠狠的砸中了惡鬼,耳中聽見惡鬼一陣嘶鳴,那道符籙在我手中忽然化作一團火焰燃燒起來,當我集中惡鬼的那一瞬間,就此爆炸開來,惡鬼慘叫着飛散,化作煙霧四下飛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