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失憶

語音未落,紫姬的笑突然收了起來,聲音極其陰冷的說道:“你本人不來,便就是找個假冒的來頂替也是不該!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無非是一方面還要端着自己清高的架子,來顯示你有多不屑於我,另一方面還要派個心腹過去打探實情,順便還想試探試探欒之帝尊對你是不是多少有那麼一絲絲情份,你別以爲我猜不到你是怎麼想的……”

弓月聽了這話簡直覺得紫姬何止是無理取鬧,簡直就是無理取鬧,道:“有一點你說對了,我還真是有些不屑於你,至於其它的,你還真是想的有些多,話說回來,今天可是你的大好日子,你求仁得仁,你要的都得到了,你跑到我玄蒼來幹什麼?莫不是你還做了些其他見不得人的事情,被人在大婚當日戳穿了不成?那可真是天意了……”

紫姬的眼中隱現一絲恨意,就在弓月已經蓄了勢隨時準備招架她的盛怒之時,紫姬卻是長袖一舞,轉身踏上祥雲,大哼了一聲以示威,竟就這麼走了。

弓月怔忡,百思不得其解。

“真是神經病啊,明明趕着時辰拜堂成親的人,穿成這副模樣過來是幹什麼?向我示威她得到了她一直想得到的,就想讓我羨慕嫉妒恨不成?”弓月無奈的搖頭自言自語:“本來還真是覺得心裡有些不是個滋味,現在被她這一打擾,反倒覺得沒什麼大不了了……”

回到寢殿又補了個覺,這一覺睡的倒真是踏實了,卻是迷迷糊糊中被一陣逼人的煞氣給激醒,她睜開眼睛,噌的一下一股心頭血直衝腦門,被眼前的景象給刺激的直接清醒過來。

欒之就在她的面前。

讓她詫異的是今天可是欒之的大好日子,這人好歹也是個新郎官,居然還是一身白衣。

讓她心頭血直衝腦門的是欒之這潔白清亮的衣衫上那些斑斑血漬,還有他提着的長劍。

天哪。

弓月心神大震,想着莫不是紫姬真的做出了什麼了不得的見不得人的事。這大婚之日成了祭日,新郎手刃新娘?

這念頭才起,還沒來得起覺得自己這想法荒謬,一道寒風乍起。肩頭一沉。

欒之手中的長劍噌的一下便就搭在了她的肩頭,劍鋒的寒意直襲她的脖頸。

“欒之,你做新郎官喝酒喝的多了,莫不是醉了?”

她自然知道這話簡直就是廢話。

欒之面色不改,冷的能結出霜來:“跟我去凌霄殿。”

弓月眉一皺:“帝尊這樣押我去凌霄殿幹什麼?我從仙學府回來之後便就一直在玄蒼。足不出戶,便就是今天你與紫姬的大好日子,我也沒出過玄蒼半步,難不成我人在玄蒼睡個午覺,也能觸犯天條?還是說,不去參加帝尊大人的婚宴,就等同於死罪?”

欒之目光如灰,就像是完全沒有聽她在說什麼似的,又重複了一遍:“跟我去凌霄殿,我作爲三尊之一雖然可以立即將你斬於劍下。但我好歹也會顧忌你玄蒼的體面,你老老實實的跟我回凌霄殿……”

弓月怔了怔,目光落在他衣衫的血漬上,後而道:“你這一身血的過來,想必是你的新娘子受了不小的傷,看你這副模樣,也認定此事與我脫離不了干係?”

小赤蛇今天是在一清宮頂着她的面容去赴宴的,她心裡再是堅信小赤蛇不會惹出這樣大的禍事來,卻也知道欒之既然能提劍找到她的門上來,還做出這樣衝動之事。必然是讓欒之當場抓了個現行。

無論事情到底是不是與小赤蛇有關,小赤蛇只怕此時都已經被扣下了。

而無論事情到底是誰做的,欒之也一定堅信不疑就是她所爲了。

他人挖空了心思的算計,不是她口頭上說自己足不出戶就可以解釋的清的。

這件事。就算不是自己親自所做,小赤蛇也不會有好下場。

半晌,她起身,肩上的劍也跟着上升。

她道:“帝尊尋到我的門上來,用不着這個架勢,以我的區區修爲。又哪裡能在帝尊你的眼皮子底下逃出生天?這東西,收了吧。”

欒之遲疑了一下,但還是將長劍收了起,退到了門外去:“我給你時間收拾規整。”

他這般鎮定自若,一副逃不出他五指山的模樣,引得弓月突然笑了。

“你笑什麼?”欒之在門外回過頭來。

“隨便笑一笑。”她說罷,走到門外去,與欒之隔着丈遠的距離。

“你可有什麼話要說?”

弓月攤了攤手:“我說過了,是你不信。”她面容始終含笑,道:“也罷……”

手在空中劃弧的時候,白光神識大現,銀光大盛之間,球型結界已經將她的身體全部包圍,大抵是欒之知曉她再是設結界也不可能翻出什麼花樣來,是以整個過程完全沒有攔着她,只是皺着眉不解的哼聲:“我既然要押你去凌霄殿,自然就不會私下裡處置,你用不着這樣防範。”

弓月淡淡的笑着:“帝尊剛剛問我可還有什麼話要說?”

欒之莞爾。

她繼續淡笑,隨後指尖翻花,銀白的如髮絲一般的光亮自她指尖而起,心口出。

記憶一點一點被抽離出體外的感覺,和她想象的並不一樣,無痛無苦,就感覺有些溫溫的東西被涼涼的帶出了身體。

她微笑着看着欒之震驚又無措的模樣,此時她人在結界裡抽離自己的記憶,欒之自然會手足無措。

在仙學府的日子似乎並沒有多長,掐算下來,陪在欒之身邊的日子就更是少之又少。那些以前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此時仍然不覺得可笑,也並沒有覺得不值,只是覺得,自己曾經那樣沒有目的的堅持與堅定,以後可能再也不會有了,而那些有關的一切過往,很快,就要在風中破碎龜裂,由她親手。將那些曾經發生過的一切不爲人知的事情揮散在無邊的九重天上,再也不會被揀起,也再也不會有跡可尋。

“她這是非要除去我,好永絕後患了。”她一手抽離着自己的記憶。另一手繼續加固着結界,好防止欒之強行攻破制止:“她要的,無非是我永世不必糾纏,其實她當真是多慮了,我從未想過要糾纏。糾纏也不是我的性子。不過我想,她再是如何,也斷不至於要取了我的命,不然方纔你來之前她直接就可以取走了。欒之,你再是貴爲三尊,你地位再是尊崇你也承受不起這麼大的過錯,押我去凌霄殿,待事情的真相真的浮現在你眼前的時候,我怕你承擔不起。”

她淡淡的抽離着,淡淡地看着他。下巴微揚,聲音淡泊如水,漸漸發寒:“你回去之後,用你的修爲一探究竟就知道我今日到底有沒有離開過玄蒼半步,你從不懷疑你身邊的人,你不防就當是爲了證明我是奸而她是忠,去看看。”

欒之的目光這纔有些許的動搖之意,不過他仍舊未曾上前。

在這裡,她腳下的玄蒼之地,一障結界。分隔裡外分隔兩界,以結界爲線,漬厲果斷的,她就這樣單方面的決定。要與他恩斷義絕。

不過她在這麼想的時候,還覺得有些諷刺。

她與他之間,哪有恩義可言。哪怕她現在做着這樣的事情,放在戲本子裡去,也不是什麼能賺取他人幾滴同情淚的故事,像她這樣割捨記憶。怎麼着也得男女主角有過情天動地可歌可泣的情感之事,纔會蕩氣迴腸吧。

弓月垂了垂眼:“是我多慮了,還擔心着你會來制止我什麼。”她心頭微痛,不過她覺得比以前要好了很多,這若是換成以前,只怕又要傷上好一陣子,果然,抽離關於欒之的一切記憶,還是有些療傷的效果的:“欒之,我以後都不會再記得你了,也不會再記得有關於你的一切了,我以後,也永遠都不會再見你了。”她目光平視,想再多看他幾眼,想再多留一刻關於他的記憶:“我不是成全你,也不是成全紫姬,我實在是太討厭麻煩,太討厭沒有休止的被人惡意的惦記,我這是成全我自己,切斷便就切斷吧。”

她這般大的動作這般大的決絕,讓欒之不禁的上前來:“你,你快住手,如果真不是你做的,你根本不需要這樣……”

卻是他才一靠近,弓月立即就是長袖一揮。

這是玄蒼,她是玄蒼的未來之主,在她自己的地盤,設她自己的大結界興許可以攻得破,但她若是以玄蒼之名而設玄蒼的大結界,就如同她父親所設的大結界禁止遲霖進入一樣的容易,也一樣的不可攻破。

欒之自然被彈出界外。

“非我玄蒼之輩,滾出玄蒼!”

最後一眼,她沒有看過去。

從前,她雖然覺得自己不濟,但是也從不覺得自己毫無長處,她最喜歡自己的,就是自己以前什麼都不放在心上,永遠都很自由也無懼無畏他人所言的自己,不會因爲他人的目光就看低自己,也不會自大自戀到自傲的地步,對事情對人永遠都有着自己的堅定,堅定着自己與朋友之間的能力與關係還有情義。可是,現在這樣的自己,她真的有些不喜。因爲欒之,因爲這情之一字,她幾乎就要失去了自我,紫姬步步逼近,可以說是欺負她到了早就不該容忍的地步,她卻一一忍了下去,吞了下去。

她不曾倚仗着自己玄蒼未來之主的身份做過任何放肆之事,她現在,卻非常想做一個這樣的人。

“這一次,真的會是最後一次了,他日相見,你與我之間再無半分其他關係,誰與誰也不需要講究任何情面,也不需要手下留情。”

大結界起,小結界破,欒之的身影彈出的剎那,連同着根根如絲的銀白記憶,一道的被弓月彈出大結界之外。

而就在欒之彈出大結界之時,一道紅色的人影不知從哪裡彈起,因爲弓月所下的這個結界,而隨着欒之一起被彈出玄蒼之外。

弓月只覺得一道紅光一閃即過,到底是什麼,她一點也沒瞧看清楚。

彈出大結界的欒之,就見弓月的身影越來越小,後而因爲設立這個大結界之故,竟是強撐不住跪倒在地,大片大片的記憶從她身體飛出,衝出大結界,消失無跡。

一道紅色的人影大叫着飛了出來,在遠處失重,祥雲將她接住之後,欒之這才隱約看清了她的容貌。

竟是紅索。

他正欲要抓來紅索問弓月是不是真的什麼都不曾做過,心頭卻是一悶,他被弓月那長袖一揮,竟是傷到了他的元神!

他不敢相信,以弓月的修爲,若是能傷及到他的元神,那弓月自己也要受損大半……

就在他昏迷過去之前,看到的最後的景象,便就是捂着心口也受了內傷的紅索飛身騰雲而起,急而穩的牢牢的揪住從弓月體內飛出的神識記憶後,飛身離去。

半昏迷半迷濛之間,有什麼東西在無人察覺的角落裡已經發生過巨大的改變,而他卻一點都沒有察覺到過。

欒之有些擔憂的想,紅索搶走弓月的情識,是不是還追得回來?

來時他縱然憤怒。

換作是別人的話,看到自己的新娘一身重傷,還是在大喜的日子裡,誰能放得過行兇之人?

弓月,你字字珠璣,句句真言,我怎會不辯是非?我怎會單純到只相信自己的眼睛?既然你委屈你無辜,你爲什麼不能跟着我一起將真相大白於人眼前?

他昏迷之前,看到飛身趕來的人影。

所謂天不佑人,大抵就是如此,遲霖本是看見他這般來救的,卻是看到他這一身不屬於他的血跡之後,反倒盛怒之下又擊了他狠狠的一掌。

“你,你是不是瘋了!我……”欒之硬生生被遲霖這一掌給激的清醒了過來,捂着胸口:“我怎麼可能真的來傷弓月,這血不是她的!”

遲霖這才收了第二掌,上下看了他一眼,應當是信了的,不過還是沒什麼好氣:“便就是擊你這一掌,你捱了也一點都不冤,我打的我認,來茶林給你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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