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是桃花盛開,柳絮飄飛的季節,天朝皇宮的御花園內更顯得春意盎然。在一處桃林的青石小路上緩緩走來一個美麗出塵的女子,女子身後還跟着兩個侍女打扮的宮裝少女。
女子頭頂鳳冠,穿着一襲紫色大羅裙,裙鑲金邊,正中的裙袍上繡着一隻巨大的金色鳳凰。冰姿香發襯雪膚玉貌,人是那麼的美——清豔絕塵。春風飄揚着她從鳳冠後撒落的秀髮,片片桃花映紅了她嬌豔的臉蛋,半側着身子,她輕擡皓腕,一片飄揚着的桃花瓣晃悠着落到她的手心裡。此時可以看見她雪白的玉腕上戴着碧綠的翠鐲子,晶瑩的纖指,泛着點點星光。
女子的美目凝視着那片飄落的花瓣,眼中憂鬱之色更濃。
“皇上,我們還是回宮裡去吧,此地風大,小心吹壞了龍體。”聲音溫柔甜美,卻又含有幾分焦急之色。說話的是女子身旁的一個侍女,此時她正擔憂地看着那女子。
女子輕搖臻首,低聲說道:“小翠,你別勸我了,讓我在這多待一會。”她輕輕朝手中的花瓣吹了口氣,只見那花瓣似乎依依不捨地從手心中飄了出去,在空中盤旋了一陣,終被風帶走了。
那個叫小翠的侍女與另一個侍女打扮的少女對視一眼,微微嘆了口氣,小聲說道:“皇上,您又在想念九王爺了?”
女子微微點了點頭,輕嘆一聲,低吟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聲音婉轉低沉,充滿了傷感的情調。
小翠俏臉一黯,正待說什麼,突然見對面小路上快步走來一個身披鎧甲,腰挎長刀的武士,遂目注不語。
“一品帶刀侍衛江南風參見皇上!”武士來到女子身前跪下行禮。
女子微微撇過頭去,眉頭輕蹙,說道:“江護衛,免禮!什麼事?”
江南風謝過龍恩後站立起來,眼光看着地上,恭聲道:“皇上,宮門外有一個自稱楊天行的男子求見!他說曾和皇上和九王爺有過一面之緣。”
女子面露疑惑之色,低頭不語,想是在回憶什麼。
小翠則面顯怒意,嬌斥道:“大膽!皇上豈是他說見就能見的!”
江南風畏懼地看了滿臉煞氣的小翠一眼,尷尬地道:“小翠姑娘,小的也曾那麼說過,但那小子一口咬定見過皇上,還說他這次來沒有惡意,只是想和皇上說幾句話就走。”
小翠嘟着小嘴還待說什麼,女子輕擡皓腕,看着江南風說道:“你去帶他進來。”
“遵旨!”江南風得令退了下去。
“皇上,那些百姓怎麼能···”小翠話說了一半,女子就笑着打斷道:“小翠,我們並不比百姓尊貴多少,你這脾氣可得改一改,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小翠面上一紅,隨即又道:“皇上,那個叫楊天行的您認識嗎?”
女子,也就是天朝皇帝秦嬌疑惑地搖了搖頭:“我已經記不清了,好象有點印象。”
“喂,你們皇帝怎麼還不出來啊,難道要我們大人親自進去嗎?”宮門外,一衆全副武裝的士兵看着一個年紀輕輕,滿臉邪氣,說話的語氣牛氣沖天的少年相顧苦笑無語。
那少年正是變身後的布哈達,此時他正挺胸擡頭地看着堵在宮門前緊張地瞪着他的士兵,滿臉的不耐煩之色。
“哎呦!媽的!誰敢打我,我老布要他好···,靠!你憑什麼又打我,我不是在幫你嗎?”布哈達正得意間,突然頭上狠狠地捱了一記,直疼得他哇哇大叫,剛想說兩句狠話見楊天行正冷冷地看着他,話鋒一轉,憤怒變成了嘀咕。
楊天行有點哭笑不得,心想:“這傢伙怎麼到哪都改不了那臭脾氣,竟然在皇宮面前撒野,不過那些守門的士兵好象脾氣也太好了點,那傢伙囂張成這樣了,也沒見他們動手。”
楊天行含笑走到衆士兵的身前,笑嘻嘻地道:“各位大哥,不好意思,我這個朋友從小就得了種病,說話有點不經過大腦,還請衆位大人原諒。”他有點擔心布哈達那傢伙再鬧下去,那羣士兵會被逼急了的,雖然現在還沒怎麼憤怒,不過臉色也不太好看了,再加上布哈達那傢伙的囂張他可是領教得多了,指不定還會冒出什麼更離譜的話出來,而那羣士兵也不是吃素的,在不知道布哈達的真實身份下到時一旦動手抓起人來,那麻煩可就大了。
士兵們聞言皆露出釋然的神色,同情地看着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的布哈達。
“楊公子,不是我們不放你進去,實在是宮裡的規矩森嚴,我們只能按規矩辦事。說實在的,普通百姓想直接晉見皇上的情況,我當了十幾年的衛兵,今兒個還是第一次碰到。”說話的是一個滿臉橫肉的強壯士兵,看起來是守宮門的小官,他看向楊天行的眼神裡充滿了無奈和敬佩。他話音剛落不久,瞥見一旁的布哈達面色沉了下去,不由嚇了一跳,連忙又道:“不過,楊公子也不必擔心,我已經上報江護衛了,相信很快就能有個答覆。”
他有點怕布哈達這個看起來邪氣無比的少年,因爲布哈達趁楊天行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在他們面前露了一手,他親眼看到那少年只用手指輕輕一點,地上就冒出了一個深洞,所以他們都把布哈達當成了煞星,自然不敢在布哈達身前擺官腔。
楊天行也有點不耐煩,心道:“早知道見那個秦嬌這麼麻煩,我就應該偷偷地溜進去。”他今天好不容易說服了慧凡等長老放了他一天“假”,專門抽時間去看望秦嬌的。自從那天在酒樓裡聽了蔡雲才的一席話後,他對九王秦烈等人深感敬佩,所以也顧不上自己是修行者的身份,想見見秦烈的後人,也就是秦烈唯一的女兒,當今的天鳳宗秦嬌。
他來的時候也沒告訴慧凡他們去了哪裡,帶了布哈達和帝釋天兩人就直奔皇宮而來。
過了沒多久,楊天行就見一個虎背熊腰的帶刀士兵走了出來,從守門士兵對那人的恭敬態度來看,似乎是宮裡當值的侍衛。他也不心急,面帶微笑地看着那人,心想要是還見不到秦嬌就準備離開了,畢竟自己的心意已到,人家不見自己也沒辦法,總不能仗着法術衝進皇宮裡吧。
江南風穿着人牆,徑自走到楊天行的身前,抱拳道:“公子,皇上在御花園等你。請隨在下來。”
楊天行心裡鬆了口氣,帶着布哈達和帝釋兩人尾隨江南風進了皇宮。
楊天行走在進宮的路上大飽了一番眼福,他還是第一次進宮,皇宮裡的景色讓他有種進入了仙境的感覺。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體現了皇家的氣派,那掩映在翠柳花樹間的重重樓閣讓他目不暇接。
帝釋天大概見慣了神殿的氣派,所以對凡界的皇宮倒沒什麼感覺,布哈達則無心觀賞風景,眼珠子盯着在宮裡來來去去的禁衛軍轉個不停,大概又在做着他的春秋大夢。
一路上楊天行還見到不少的修行者,雖然感到納悶,但一想如今修行之風大盛,皇宮裡出現修行者,估計也是供奉一類的,也就釋然了。
在皇宮裡轉了個暈天黑地之後,楊天行終於來到了御花園,也看到了在桃花深處的秦嬌。
見到秦嬌時,楊天行還是吃了一驚,雖然十五年的光陰過去了,但眼前已是帝王之身的秦嬌還和十五年前一樣美麗,活脫脫一個少女模樣,沒有半點人到中年的那種蒼老感。儘管楊天行見過的絕世美女也不少,但秦嬌宛若芙蓉出水的清麗和看上去弱不禁風的柔弱還是讓他有種驚豔的感覺,雖然只有那麼極爲短暫的一會。
秦嬌也遠遠地看見楊天行了,見到楊天行時她也呆了呆,而且臉上沒來由地一紅。楊天行的英俊可不是蓋的,再加上神靈之氣的滋潤,更顯得魅力難擋,秦嬌還是一個凡人,當即被迷得七葷八素的。不過她久居帝王之位,念力頗強,片刻後便醒悟過來,不過臉上更紅了。
“皇上,我們又見面了。”楊天行笑嘻嘻地看着秦嬌,見她眼裡的迷惑之色便知是自己的相貌又“惹事”了。不過他也懶得解釋,反正來見她不是爲了求取功名,認不認識都無所謂。他也發現了秦嬌臉上的紅潮,雖然覺得奇怪,但也沒有多想。
“哎呀,大美女啊,難怪你小子急着見她,看樣子沒安什麼好心。”一個帶有邪氣的聲音突然在衆人耳邊響起,正仔細打量着楊天行等人的秦嬌不由古怪地看了那聲音的主人一眼,面露驚訝之色。
想都不用想,能用這麼囂張的語氣說話的只有布哈達這個傢伙,楊天行回頭狠狠地瞪了布哈達一眼,臉上大感尷尬,心想這布哈達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在這個時候竟然冒出那麼一句話。
“老布,你他媽的給我安靜點,不然可別怪我無情。”楊天行先是歉然地看了秦嬌一眼,對着布哈達時眼裡神光畢露,嚇得那傢伙一陣哆嗦,乖乖地把嘴巴閉上。
帝釋天趁楊天行回過頭去時笑嘻嘻地拍了拍布哈達的肩膀,臉上滿是幸災樂禍的表情。他和布哈達之間的恩怨現在變得很奇怪,兩人在楊天行面前自然不敢表露出什麼,但即使在楊天行不在的時候,兩人除了鬥鬥嘴皮子外,倒沒真刀真槍地打起來過。不過,兩人相互奚落諷刺倒是十分的正常。就象現在這樣,布哈達雖然憋了一肚子火,正不爽的時候看到帝釋天那沒安好心的笑容也不過是鼻子裡哼了兩聲。
“你們好大的膽子,見到皇上還不下跪。”小翠嗔怒的聲音響起,這小妮子又擺起了威風。
楊天行微微一愣,隨即笑道:“小丫頭脾氣不小啊,我們都不是凡人所以不興那一套。”他把話挑明瞭說,免得到時候被扣上一個欺君犯上的罪名。他知道以修行者的身份見到皇帝是不用下跪的,事實上也沒幾個修行人將皇帝放在眼裡。
小翠臉色一變,撇了撇小嘴,果真不再言語了,看來她也知道修行者的厲害。不過她的一對美目卻時不時偷偷地瞟向楊天行,面色微紅。
秦嬌一直默默地注視着楊天行,聽楊天行自稱不是凡人時,不禁微微動容。她輕啓櫻脣道:“楊公子要見小女子不知有何見教?”她也知道修行者的身份,所以也沒有以朕自稱。
楊天行一呆,半天也沒說出話來。他來見秦嬌去顧慮到和秦烈的舊情,再加上秦烈以幾十歲的高齡仍然披掛上陣戰死沙場讓他覺得很敬佩,所以才跑來皇宮,如今見秦嬌問的這麼直接,他倒說不話來,難道要他自己說來的目的是探望英雄之後,那未免也太過牽強了。
心念電轉間,楊天行已然後悔冒然來到皇宮,想了想他便胡謅道:“呵呵,在下久仰皇上風采,如今一見果然是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嘿嘿···,不虛此行。”他心中巨汗,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說些什麼。
布哈達冷笑一聲,看着楊天行的眼神充滿了不屑,彷彿在說:看!我就知道這小子是在貪圖美色,沒安什麼好心吧。
帝釋天沒有用心在聽,他此時滿腦子都是前幾天楊天行指點他功法的情景。
秦嬌聞言再度臉紅起來,還嬌羞地白了楊天行一眼,心裡也不爭氣地亂跳起來。這也難怪她,楊天行的魅力比之韓一嘯更大,普通人是很難抵擋的,見過楊天行的女子十個有九個會臉紅耳赤,心如鹿撞。
小翠也發現了主子的異樣,她感到很驚訝,她是秦嬌還是嘉蘭郡主的時候就開始服侍她,心知秦嬌素來以冷豔出名,對男子一向是視如糞土。她卻不知道此刻她的臉也紅得象熟透了的蘋果。
楊天行也不是白癡,他自然感覺到了秦嬌有些不對勁,不過他不知道‘罪魁禍首’就是自己,他還在想幾年不見,這丫頭怎麼變得這麼害羞起來。他還依稀記得當年在九王府見到秦嬌時,人家從頭到尾就沒給過自己好臉色看。兩相比較之下,他得出的結論是女大十八變,連性格都變的這麼透徹,他有點佩服起她來。
秦嬌此時徹底迷失在楊天行超凡的魅力之中,以致於她說的話都不經過大腦的思考:“楊公子可否去朱雀樓與小女子一敘?”
小翠聞言嚇了一跳,她狐疑地看了看秦嬌,見她目光癡迷,溫柔如水,就知道主子對眼前這個英俊得一塌糊塗的楊公子動了感情。她也不知道是喜是憂,秦嬌都快四十歲了,雖然貌美如花,和少女時代幾乎一模一樣,但一直就沒有結過婚,登基做了皇帝之後大臣們也一直爲這事煩惱,屢次進言但都被秦嬌回絕了,再加上秦烈的死,她更是心如止水,甚至動過修行的念頭。她有心成全秦嬌,便找了個藉口匆匆離去了。
楊天行也被嚇了一跳,不過他想的和小翠截然不同,他覺得正感無話可說,要是去了什麼朱雀樓徒增尷尬。他正猶豫着去不去時,布哈達不耐煩地說道:“想去就去,別假惺惺的。”看來他是認定楊天行不安好心了。
楊天行臉上掛不住了,他一腳踹在布哈達的身上,將他踢了個四腳朝天,然後回過頭去對着秦嬌笑道:“皇上好意我心領了,能見得皇上一面在下已感知足,告辭!”說完也不理秦嬌臉上有多麼失望,徑自轉身朝來路的方向走去。他發現現在胡謅的本領越來越強,說話時面不改色,連他自己都暗自得意。
布哈達灰頭土臉地從地上爬起來,見楊天行和帝釋天兩人正往回走,不由氣得大罵道:“奶奶的,面子這麼薄,說了兩句就賭氣了。喂,你們兩個混蛋等等我啊!”他現在對楊天行是既痛恨又無奈,他連做夢都想着如何逃脫楊天行的“魔掌”,但被施了縛鬼術,即使逃到天涯海角,楊天行也能讓他乖乖地回來。他剛剛盯着禁衛軍看的時候就一直想着如何將他們全部打死轉化成陰靈之後再吞噬掉,不過也只是想想而已,在楊天行面前他可不敢亂來。
楊天行鬧了一鼻子灰,正覺得老臉無光地走在出宮的路上,突然心中一動,隨即愣愣地看着一大羣御林軍將他們三人團團包圍了起來,其中還有不少修真者祭着仙劍飄在上空,剛纔那個在秦嬌身邊的侍女正對着一個大頭大腦的士兵說着什麼。那士兵一邊打量着楊天行一邊點頭笑着。
“乖乖,這麼多人啊。”布哈達不驚反喜,看着威武林立的御林軍,尤其是那幾個飛起來的修行者差點流出口水來。
帝釋天也愣了片刻,但隨即面色一沉,喝道:“你們這是幹什麼?找死啊?”他以爲這羣人是來找麻煩的,所以毫不客氣。
楊天行不動聲色地看着,心裡卻納悶的很。
“哼!楊公子這是要上哪兒去啊?”小翠笑嘻嘻地看着楊天行,她剛纔離開的時候暗中調來御林軍,還通知了朝廷的供奉院,爲的就是怕楊天行出了皇宮留下秦嬌單相思。她決定將楊天行留下皇宮裡與主子成親,也了結天朝的一大難事。
楊天行還沒明白是什麼地方得罪了秦嬌,本着息事寧人的原則,他笑嘻嘻地說道:“姑娘這話就問的奇怪了,我從哪裡來自然回到哪裡去,難不成要我住在皇宮啊。”
小翠眼珠子一轉,笑眯眯地道:“我就是要你住在皇宮。”
楊天行糊塗了,吶吶地道:“你什麼意思?”
“呆子!你沒看出我們皇上對你有意思嗎?”小翠實在氣不過楊天行那副傻樣,索性說明白了。
楊天行張大了嘴巴,半天都合不攏來,他雖然看出秦嬌的異樣,但沒想到是這麼回事。他苦笑道:“姑娘別開玩笑了,再說你想留還不一定留不住,就憑這些人,恐怕少了點。”他想了想覺得不可能,所以認定小翠是在開他的玩笑,語氣也顯得輕鬆起來。
小翠象看白癡一樣看着他,隨後嘆息得搖了搖頭,真是個呆子。“王統領,洪道長,他是皇上看上的人,一定不能讓他們走出皇宮。”她下了通緝令,軟的不行來硬的,她以爲憑這數百的禁衛軍和十來個來自各大修真門派的高手不用費什麼勁就能將楊天行拿下來,所以她笑嘻嘻地站在一邊準備看熱鬧。
楊天行愣了片刻,那邊布哈達已經在主動請纓了:“大人,這些人沒大沒小的,就讓老布去收拾他們吧。”他邪邪笑着,心裡打着如意算盤。
“哼!我看你是心懷鬼胎吧。”帝釋天在旁冷冷地說道,不屑地看了布哈達一眼。
布哈達差點沒上去把帝釋天掐死,不過他又不能當着楊天行的面那麼做,只氣得在旁哼哼着,他知道帝釋天這麼一說,他的算盤落空了。
洪道長是個年約六十的小老頭,八字須,掃帚眉,他是來自一個小修真門派的高手,實力已經達到出竅後期,也算是小有名氣,自從投奔了朝廷後他便做了供奉院的主事,平時眼界甚高,除了幾個大門派的修真者不敢惹外,對一般人不放在眼裡。事實上,投奔朝廷的修行者大多來自小的門派,他們修真的目的就是爲了榮華富貴,而那些大門派的弟子是不會這麼做的,他們是爲修真而修真,對世俗界的東西早已厭倦。
洪不三早就看楊天行不順眼了,他這次帶了十來個修真者來,底氣很足,見楊天行三人除了相貌出衆外沒什麼其他的本事(楊天行三人看上去和凡人沒什麼兩樣),當即便大大咧咧地對旁邊御林軍的統領王通說道:“王統領,這三個人交給老夫就行了。”
王通是個凡人,平時也見過供奉院的本事,知道自己和他們比起來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所以也就默認了。
洪不三嘿嘿一笑,也不招呼其他的修真者,自己祭起一把仙劍騰空而起,向着楊天行三人飛了過來。他存有幾分私心,一來想把功勞攬在自己一人的身上,二來也想在衆人面前威風一番。出竅期的修爲在修真界也算不錯了,他一祭起仙劍,頓時寶光濯濯,勁氣瀰漫,劍光連閃數下,幾條白光嗖地射出,化做一道光網朝楊天行等人當頭罩下。
小翠看花了眼睛,小臉上充滿了羨慕的神色,她覺得修行者實在是太了不起了,可以在空中飛來飛去。其他御林軍的士兵,包括王通在內也都是一副豔羨的神色,心想這洪不三雖然平時也太囂張了點,但本事倒很厲害。
楊天行笑嘻嘻地看着洪不三,對飛來的劍光理也不理,心想這姓洪的本事也算不錯了,比十五年的自己要強了不少。他朝帝釋天使了個眼色,傳音道:“釋天,給他點厲害瞧瞧,不要傷了他。”
布哈達滿臉不爽的呆在一旁,他手癢得快受不了了,要不是顧慮着楊天行在身邊,他恐怕早就衝上去一陣瘋狂了。
帝釋天笑嘻嘻地點了點頭,也不見他怎麼作勢就突然撞入光網中,用手輕輕一撕,就將光網撕得支離破碎。
洪不三正得意間,他還以爲楊天行三人被嚇傻了。突然見光網被撕裂,他這纔開始心慌起來,不過他自持有仙劍在手,所以只在身邊築起一道氣牆,手中的仙劍舞得更急,不斷有劍光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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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奉院的其他修真者紛紛變色,不過沒人去幫洪不三,因爲洪不三自持修爲高,一向不將他們這些人放在眼裡,所以他們也樂得在旁看熱鬧,心裡巴不得帝釋天將洪不三宰了。
帝釋天是中位皇級的高手,一身修爲和普通的仙人相差不了多少,要他來對付洪不三這樣的修真者實在是小菜一碟。他壓根就不理射來的劍光,那些劍光在離他一丈開外就消失了,那是他的護體真元在起作用。他甚至都懶用得他的法寶,聚起兩乘的冥神力屈指一彈,一道白光電射而出,正中洪不三的仙劍。
洪不三這下可吃大虧了,兩乘的冥神力可不是他能抵擋的,不但仙劍被擊成了碎片,而且還被反震力震出老遠,狼狽地摔在地上,口裡汩汩得冒出血,竟然昏了過去。
衆人微微一呆,剛纔的交鋒只在電光石火間便結束了,他們壓根就沒看到洪不三是怎麼敗的,只覺得眼前一花,洪不三就象個石頭一樣飛出了老遠。
等他們回過神來時,楊天行三人早就瞬移出了皇宮。
怏怏地回到禪靈寺後,楊天行只覺得今天一天過的實在是不順心,原本好心去探望一下秦嬌,沒想到最後竟然是“逃”出了皇宮。一想到秦嬌那臨別時幽怨的眼神,他就心裡直發毛,也不知道怎的,他對感情這種事一向是避如蛇蠍,提不起一點興趣來。
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換上千佛袈裟後,他便一頭扎進了藏經閣裡。這段日子他發現密宗的修佛典籍多如牛毛,大日經法只是其中的一種,還有許多其他的東西都是他已經從來沒接觸過的,象陣法和禁制之類的,他也不嫌多,反正容易上手的都被他學了,以他現在的修爲學這些只是熟練不熟練的問題。
在等待佛道大會召開的日子裡,他還想到另一個修煉的辦法,在神殿的時候他就蒐集了不少六界的頂級功法,如魔界的《天魔策》,妖界的《幽靈策》,佛界的《金剛經》,仙界的《天道經》,冥界的《冥王訣》,這些功法每一種都是至寶,他如今得到了六界所以的頂尖功法,仔細比較下來,發現各有各的優點和特色,魔界注重近身對敵,仙佛兩界則注重法術,妖冥兩界則兩者都擅長。他總結五大寶典的優缺點,自創了一種叫《天人錄》的修煉功法,集六界精華於一體,準備在佛道大會上公開展示。
他將《天人錄》分爲八重天境,分別爲太陽天、水星天、金星天、月亮天、火星天、木星天、土星天與恆星天,修煉到火星天的境界就和仙人差不多了,恆星天之後就是相當於神級境界了。以楊天行現在的修爲只能創出神級以下的功法,神級的修煉他自己都還摸到頭緒。《天人錄》的修煉可以避開天劫,因爲楊天行現在是神人,他創出的功法可以完全不用渡劫,只要資質夠好,又有耐心就可以直接抵達神級境界,只不過是修煉時間的問題。修煉天人錄也沒有仙佛魔冥妖人等概念,也就是說修煉到火星天的時候實力與仙人相當,但卻不歸仙界管。
楊天行對天人錄抱有很大的期望,他希望凡人都來修煉天人錄,只要過了足夠長的時間凡界的實力就會逐漸與其他各界的實力相當,從而徹底改變凡界受仙佛兩界控制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