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意思是有結果了?”我興奮道。
肖建華示意我們先上車,轉出機場後,他才緩緩道:“這個湯姆隱藏的太深,他的所有身份信息都是假的,我現在唯一能確認的就是,他是一個德國人,但他是孤兒,到現在我都沒有查找到她的父母是誰。”
程學兵嘆了口氣:“想來這件事情也不會這麼簡單,等我們回去合計一下,再重新做打算。”
還是回到那個老式小區,之前程學兵他們所在的那個屋子裡面的人已經不見了一大半,一問才知道,雲南那邊好像出了什麼大事,把這些人都調了過去。
吃過午飯,我們終於坐下來開始從頭梳理這件事情,小白這時已經把相機裡面的照片全部拷貝了出來,我們四個一邊回憶一邊相互補充着,而程學兵把我們所經歷的事情全部都記錄在了電腦上。
我們先把這一路上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梳理了一遍,然後在裡面畫上重點,把所有的疑問不管是解答了的,還是未解的,都一一列了出來,從羅布泊回來的路上,我的腦子就沒有靜下來過,看着程學兵現在整理出來的路程圖,我總算好受了一點,“好記性不如爛筆頭”看來這句話說的非常正確,以後不管我們去哪裡,我一定都要帶上一個本子,把我一路上的所見所聞全部記下來,以免最後纔來總結的時候有遺漏之處。
我們整理出的路程圖是這樣的:烏魯木齊潛伏一週——前往羅布坡,進入樓蘭——進入樓蘭之北的魔鬼城——跟着土丘上的記號走出魔鬼城,進入沙漠——遭遇沙蟲,發現古城——探索七層環廊古城——進入深淵之底——找到德國人的鑽探平臺——遭遇沙民——惡戰陰陽屍官——發現漢代古墓——從深淵裡逃出——來到另一個魔鬼城——遇到駝隊,被努爾老頭帶出羅布泊——回到成都。
而我們這一路上的發現,實在是太多,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都沒說到個重點,最後,程學兵只好讓我們先安靜下來,他先挑一個他認爲最重要的發現——同心圓。
程學兵說的這個重要發現,其實可謂是重中之重,這個同心圓貫穿始終,不管是那個環廊古城,還是環廊頂上的壁畫,以及那一幅太陽墓的畫,還有漢代的“雙生墓”,處處都跟那個同心圓有關係,但這個同心圓到底象徵了什麼?哪怕我們現在用互聯網去搜索,都沒有任何有用的結果。
見大家都不說話,程學兵只好讓我們繼續把各自認爲重要的發現都列在紙上,然後他來統一歸納,我們現在最緊要的工作就是能把這些信息全部串聯在一起,至少能得出一定的結論,這對我們下一步的計劃至關重要,如果能推測出王忠他們下一步要去哪裡,那更是再好不過了。
肖建華遞給我們紙和筆,每個人都開始認真地寫了起來,我看看書記,他的字歪歪扭扭的,有些生僻字他寫不到,竟然還在上面注音,感覺就像小學生寫作文一樣。
再看看小白,她的字娟秀大方,果然是字如其人,而且小白歸納總結的就非常好,從重要到輕微,一一列在紙上,再看看我的,雖然還是寫了123,但感覺有些虎頭蛇尾,這裡面的每一個發現,好像對我來說都非常重要。
把這些交給程學兵後,他便讓我們三個就呆在屋子裡面,還是不要出去,他說等把這些東西做成一張表,我們再來分析,可能就有不一樣的發現了,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不僅要解開種種謎團,更要知道王忠他們下一步的目的地。
程學兵走後,小白便回到她的房間,不知在電腦上擺弄什麼,書記十分無聊,也沒有話跟我說,我們倆倒也不覺得尷尬,以前在巡邏隊的時候,我們兩個一組去巡邏的時候,也只默默的走山路,一路下來,有時候一句話都可以不說,這對我們來說早已習慣。
我坐在沙發上無聊的擺弄着胸前的玉佩,我纔想起在深淵裡面的時候這玉佩的溫度發生過變化,時而冰冷,時而溫熱,當時只顧着逃命了,也沒有在意這些,現在想來,這應該也算一種發現。
想到這兒,我連忙跑過去把這件事給程學兵說了,程學兵看盯着我的玉佩看了很久才道:“你身上不是有兩個嗎?乾脆給我一個,我拿去檢驗檢驗它的材質,看能不能弄明白這玩意兒當時是怎麼把月光吸引過來的。”
我也沒多想,另外一個玉佩我到成都後就一直放在屋子裡面,我也很想知道這個玉佩到底有什麼特殊之處,便回到屋子把玉佩拿給了程學兵。
回到程學兵的辦公室,我把玉佩交給他後,他卻起身把辦公室的門給關上了,覺察到他有重要的話要對我說,我連忙坐直了身子。
程學兵目光深邃地盯着我看了很久,幾次想開口,卻都沒有說出話來。
我不知他到底想說什麼,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個樣子,爲了化解尷尬,我主動道:“老闆,你有什麼話就直說,我不會介意的。”
程學兵嘆了口氣:“我也是剛知道這個消息,肖建華瘦成這個樣子,其實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爲這件事,”程學兵頓了頓,“你的爺爺消失了。”
“消失了?”我不解道:“消失是什麼意思?”
程學兵遞了支菸給我,才說當時肖建華安排了專人密切注視着我爺爺的動向,後來發現連續兩天都沒有人送飯進去後,這些人覺察到了不對,他們通過特別手段潛入到軟禁我爺爺的地方,卻發現那裡什麼都沒有,屋子裡面乾乾淨淨的,甚至連我爺爺存在過的痕跡都沒有,當時發現這個情況後,肖建華立即就組織了人手把藥廠周圍的監控全都看了個遍,然而逐一排查下來,仍然沒有一點關於我爺爺的線索,感覺他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完全消失得無影無蹤。
聽到這裡,我立即道:“那裡面會不會有密道?他們通過地下走了,所以纔沒有找到。”
程學兵搖搖頭:“不會,藥廠附近就有地鐵,要是真有密道,早被發現了,肯定不是這個原因。”
“那……”我想了想,“會不會是我爺爺自己逃走了?”
程學兵點點頭:“現在也只能這樣想了,不過能從那個地方逃脫,沒有點本事,還真的不行,而且如果你爺爺要逃,他又能逃到哪裡去呢!說不定他還會來找你!”
聽程學兵這樣一說,我腦子裡面忽然閃過了一個東西——那封信,難道羅布泊的那封信是爺爺寫給我的?這樣想來也有可能,程學兵說我爺爺至少也失蹤了半個月了,在時間上,他是完全有可能在我們後面進入羅布泊的,可如果真的是他,他不遠千里的來就爲了給我送一封信,讓我又覺得有些不可能。
我努力回憶着信上的內容,那人說過:“我會在合適的時候告訴你我是誰?”又覺得不是我爺爺。
程學兵見我一直沒說話,走過來拍拍我道:“你也不要有心理負擔,你爺爺在那個遺蹟裡面都能生活下去,在這裡他肯定會沒事的。”
我點點頭,關於那封信的內容,現在還不是告訴他們的時候,有些秘密還是自己知道的好,而那個躲在黑暗裡面的人,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