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記聞聲立即轉了回來,我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朝我身後的位置張望了一番,接着他彷彿看到了什麼,立即越過我朝我身後走去,我不明所以的跟在書記身後,然而書記立即就制止了我,他伸手將我攔在原地對我道:“別動,我聽聽動靜。”
好主意,我們現在完全被大霧包裹,看不清那隻能靠耳朵了,聽了書記的話我立即停了下來像他一樣轉着腦袋四處去聽,無奈我的耳力有限,聽了半天也沒有聽出什麼異常的動靜。正在此刻,書記忽然大叫一聲“在那邊”,接着書記就朝他說的那個方向奔去,我一陣驚駭,這白霧茫茫的地方,書記還真的能聽音辯位,這麼快就確定了李明哲的方向。
我不敢怠慢,邁開腿了跟在書記的身後也是一路狂奔。
很快我們就朝那個方向跑去了很遠,但是並沒有發現李明哲的身影,正在納悶之時,書記忽然又對我指了另外一個方向道:“在那邊,快跟上!”
心中忐忑無比,李明哲如此快速的移動,我不知道他現在是遇到了什麼樣的危險,這裡沒有任何生物,他不應該被偷襲纔對。
可如果是這樣我就更加不明白這李明哲到底是遇到了什麼事纔會突然從我們身後消失,現在又以極快的速度移動着。
我和書記跑的飛快,很快我也聽到了從我們前方不遠處傳來的動靜,聽聲音應該是有人在劇烈奔跑,看來確實是李明哲沒錯了。
書記此時對着前方大喊了一聲李明哲的名字,然而前方動靜依舊,但卻並未有人迴應。
見此情景我也急了,連忙也對着前方的白霧中大聲喊叫起來。
可是無論我和書記如何大聲喊叫,前方的動靜依舊,卻就是沒有人迴應我們。
我和書記一邊努力避開前路的各種障礙,一邊衝着前方不停傳來的動靜窮追不捨。
我的體能不如書記,在如此高強度的奔跑下逐漸有一些吃不消了,暗自掂量着自己堅持不了多久,我連忙對書記道:“這樣追下去不是個辦法,我們得換個法子……”
話語未畢,前方的書記忽然驚呼一聲停了下來:“狗日的李明哲跑的真他媽快!”
這時我才發現前方突然豁然開朗起來,頭燈盡頭處有一個人影在快速移動着,遠遠看去,那確實是李明哲無疑,再仔細觀察兩秒,我才發現李明哲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樣,他並不是受到了什麼東西的襲擊,而是他一個人跑的飛快,好像在追什麼東西!
看到眼前的場景我驚訝不已,鬼孩溝裡面沒有任何活物,但是根據李明哲奔跑的模樣來看,他的目的顯然十分明顯,在他的前方應該還有什麼纔對,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李明哲的前方應該就不是活物,而應該是一個——死物!
我的天,這李明哲真的神了,他竟然真能看見那些常人看不見的東西!
書記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的速度立即降了下來,一邊跑一邊問我:“這人要去尋死,我們也跟着去?”
我不明白書記的意思,不過我們現在已經追隨着李明哲的足跡深入了鬼孩溝腹地,而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李明哲到底在追什麼東西,又在尋找什麼東西,想了想只得對書記道:“我看不出來他在找死,我估計我們現在也回不去了,還不如一直跟下去,看他到底要幹什麼?”
書記點頭道:“好想法,不過如果我告訴你這李明哲不是人你還會跟下去嗎?”
我愣了愣,表示沒聽明白書記的意思。
書記此刻已經完全停了下來,他指着我們前方的黑暗道:“這狗日的李明哲已經跑來沒影了,我看我們還是仔細考慮好了再作打算,他一個大活人的沒事跑到這種地方本來就有問題,而且他要做什麼又不肯告訴我們,小侄兒,不知道咋的我突然有十分不好的預感,我看我們還是回去算了,這錢不要也行!”
“恐怕沒有那麼容易。”我看到遠處慢慢出現的一個人影道,“看看他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書記轉頭一看,立即又是一陣驚呼:“這狗日的兔子怎麼回來了?”
我沒有理會書記,而是目不轉睛地盯着慢慢朝我們走來的李明哲,他的氣色看起來十分不好,我甚至覺得我看到了他頭頂上漂浮着一團詭異的黑霧,不過當他繼續走近時,那一團黑霧卻又看不見了。
我和書記站在原地等着李明哲慢慢走來,當李明哲終於走到我們跟前時,我才發現他的氣色十分不好,臉色也變得蠟黃了許多。
書記示意我待在原地,接着他小心翼翼地朝李明哲靠了過去警惕道:“李老闆,你現在是怎麼回事?你剛纔到底在追什麼?”
李明哲兩眼空洞,他緩緩擡起頭看了我和書記一眼才道:“說了你們也不明白。”
書記還想說話,李明哲卻費力地擡起手道:“今晚就在這裡休息,你們兩個弄點吃的。”
聞言我立即看向書記,雖然身旁那些詭異的白霧已經消失了,可是黑暗之中還有什麼我心裡完全沒底,今天晚上要是就在這個地方過夜確實有一些不妥。
書記心領神會,他又嘗試着朝李明哲靠了兩步道:“李老闆,你至少得告訴我們你剛纔到底在追什麼,我哥倆也好心中有數,不然在這樣的地方過夜實在是太危險了啊!”
然而李明哲根本不理會書記,他突然有些厭惡地看了書記一眼道:“我說就在這裡過夜,你沒聽明白?”
李明哲的話語中透着強大的氣場,再一看書記,此刻他似乎對李明哲這樣的選擇也沒了辦法,我們兩個相視一眼,只好把身上的裝備卸了下來,開始搭起了帳篷。
我們把李明哲的帳篷也搭好後,他卻一句話也不說直接鑽進了自己的帳篷裡呼呼大睡了起來,不論書記怎麼叫他吃飯他都沒有任何反應。
無奈我和書記只好費力地把三人份的晚飯全部吃掉。
飯後無所事事,我和書記都覺得在這裡過夜實在是太不安全,簡單商量了下,我們兩個只好決定看在錢的份上今夜就熬一個通宵,兩個人守夜總比一個人守夜要好,遇到什麼變故也好相互之間有個照應。
此刻鬼孩溝裡安靜極了,頭頂漆黑一片,看來那雲海無論何時都覆蓋在鬼孩溝之上,無法藉助月光,我們兩個只好分坐在各自帳篷外開着頭燈仔細觀察着周圍的動靜。
如此安靜的夜晚我是第一次見,哪怕當時在羅布泊的沙漠裡我也沒有這樣的經歷,想來應該是沙漠裡的風大,隨時都能聽到呼呼的風聲。
而鬼孩溝裡沒有一絲風,也無任何鳥獸蟲鳴,有時候會讓我恍然覺得時間已經停滯了一般,如果我不發出點動靜,它就不會慢慢流淌。
我想和書記說話,卻又礙於李明哲的帳篷在我們兩個的中間,無奈我只得無聊地玩着帳篷上的拉鍊。
如此寂靜的環境確實太容易讓人疲倦,當我不知多少次因爲突然而來的困頓驚醒時,對面的書記早已坐在帳篷的外面沉沉地睡去。
不行,我不能讓書記睡着,要是突然發生什麼狀況我一個人肯定無法應付,想到這裡我連忙從地上摸起了兩個小石子朝書記扔過去,然而小石子打到書記他卻仍然沒有任何反應。
我正想再換個方法叫醒書記,卻看到書記的身後忽然伸出了一雙小手,接着狠狠地一巴掌拍到了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