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將楊強從水中撈出來時，他已經完全沒有意識了，聶天鳴以爲他死不認賬，想要第三次實施懲罰。
“我說，我全說。”
強烈的求生慾望，讓楊強從半昏迷中甦醒過來，感受到自己的身子繼續往下沉，趕緊開口求饒。
倘若再這樣進行一次，大腦極度缺氧，很有可能將他變成植物人，他可不想一輩子都躺在牀上度過。
而聶天鳴卻沒有這樣的擔憂，他並不介意讓楊強受到極大的苦楚，在不死亡的前提下。
“嘭！”
聶天鳴直接將楊強扔在岸邊，冰冷的沙土刺激着楊強的神經，不知讓他昏死過去。
從喉嚨裡咳出幾口水，再然後，楊強吐出了一口鮮血。
這讓李慶海三人看得格外噁心，趕緊把頭轉過去，不敢再直視。
而跟隨楊強的三個小子，則是畏懼心遠遠超過生理上的噁心。
畢竟偷狗這件事，自己也都參加了，這傢伙折磨起人來，根本不擔心弄出人命，這種敵人才是最可怕的。
好不容易喘上氣來，楊強趴在地上痛哭流涕，也不知道是悔不當初，還因爲被聶天鳴給嚇怕了。
“快說，哮地在哪裡！”
聶天鳴沒工夫在這裡和他消耗時間，時間越是往後拖一秒，哮地就會多一秒的危險。
“你的狗...被我賣給一個狗販子了。”
“狗販子？你有沒有他電話，知不知道他要把哮地怎麼樣？”
得知了哮地的去向，聶天鳴內心激動不已，現在要確定的，就是哮地是否安全。
“手機......”
楊強趴在地上，有氣無力地指向自己的衣服。
三個小弟都已經凍僵了，想要幫忙，請求從輕發落也是不可能的。
張勝拿過楊強的衣服，從裡面掏出了手機。
“趕緊輸密碼，給那人打電話！”
聶天鳴直接將手機塞到楊強面前，讓他打電話給狗販子。
楊強的雙手已經被凍得不聽使喚了，他用左手強行握住右手的手腕，可始終不能把手機按對位置。
“你來說，我給你輸。”
把一旁的聶天鳴看得分外着急，恨不能直接把他給撕了。
耗費了寶貴的一分鐘，聶天鳴終於從他含糊不清的描述中，將解鎖圖案給完全輸入正確。
打開手機之後，聶天鳴翻開通話記錄，發現有一個號碼昨天聯繫地特別頻繁，備註是“癩頭”。
“是這個癩頭嗎？”
“對~”
聶天鳴趕緊撥通電話，一分鐘的忙音之後，電話自動被掛斷了。
“草泥馬，敢耍老子？”
聶天鳴一耳光甩在楊強臉上，而楊強眼裡噙着淚水，委屈得就要哭出來了。
瑪德，也不允許我解釋，直接就給了一記耳光，我就這麼好欺負？
“真真...真的是他，我拿我的性命和你保證。”
“如果哮地真的出了事，你這條命就一起陪着去吧，還有你們。”
聶天鳴氣上心頭，覺得嚇唬楊強不過癮，回過頭來又衝三個小弟吼道。
原本以爲楊強大哥交出手機號碼來，幾個人就會沒事了，剛把心理防線放輕鬆，結果又聽到聶天鳴要讓他們賠狗命的消息，直接癱坐在地上，不能起身。
張勝知道聶天鳴是在嚇唬他們，可李慶海幾個人卻不這樣認爲，他們看聶天鳴發怒的表情，以爲他真的能幹出這種事情來。
“咱們是目擊者，你說他不會殺人滅口吧？”
“應該不會吧，我覺得咱們和他關係不錯啊。”
“哥，你說話咋發抖呢，要不咱們趕緊跑吧？”
“不行，不能過於聲張，要不然咱們肯定玩完，我們一定要鎮靜，表示出咱們和他是一夥的。”
李慶海三人商量了一下，趕緊跑上前來，看看有什麼能幫忙的。
“我百分之一萬確定是這個號碼，就是不知道爲什麼他關機了。”
楊強已經到了接近崩潰的邊緣，他現在唯一想的就是活着，再也不想什麼和聶天鳴作對，報復聶天鳴的事情了。
如果自己不能證明癩頭就是買狗的販子的話，自己肯定又要被倒立浸在水中，那簡直就不是人能忍受的。
“對了，不信你看微信聊天記錄，裡面有我和他的轉賬記錄。”
按照楊強的提示，聶天鳴看到了他與那個叫做癩頭的狗販子的聊天記錄。
從最早的記錄來看，其實楊強早在半個月以前，就已經和這和個癩頭聯繫上了，並且上面還偷拍了幾張哮地的照片。
從照片上看，應該是躲在自己前面的衚衕裡，趁着哮地出去放風時拍的。
轉賬記錄裡面總共是一千塊錢，聶天鳴覺得好笑，老子視作是珍寶的哮地，竟然在楊強的眼中只值一千塊錢。
確定哮地賣給了癩頭無疑了，但現在只有一個陌生的號碼，連癩頭的真實名字叫什麼、他住在哪裡，經常活動的範圍在哪裡，都不知道。
“平常你們怎麼聯繫？”
“這是我看電線杆上收狗的廣告，纔打電話找的人，我不清楚。”
“啊~”
聶天鳴一腳踢在楊強的小腿骨上，楊強嚎叫得撕心裂肺，像是受到了人世間的酷刑拷打。
“給你精神精神，好好想想，想不出來，你就等着屍沉水庫吧，反正這水庫裡每年都要死幾個人，你到了裡面也不寂寞。”
被強烈的痛楚刺激着，楊強極力回憶着關於癩頭的一切細節，而聶天鳴也試圖從聊天記錄中，查到一些蛛絲馬跡。
可兩個人的聊天記錄，根本沒有太多的信息透露出來，更多的則是對哮地的談論。
而且從癩頭髮過來的信息當中，能看出他對哮地是很欣賞的，儘管剋制住情緒以向楊強壓價，但聶天鳴還是捕捉到了這一點。
也就是說，哮地很大概率是安全的的，不可能被立刻賣到狗肉中，這對聶天鳴來說絕對是個好消息。
心情變好的聶天鳴，忽然對眼前的楊強沒有那麼大敵意了，看着地上咳出的血，覺得自己剛纔下手是不是有點太重了。
而李慶海三個人剛好跑過來，看樣子是想表現一下，只要能成爲幫兇，自己的性命肯定就安全了。
“天鳴大哥，有什麼能幫你的嗎？”
聶天鳴將癩頭的手機號碼記下之後，擡頭衝李慶海笑了笑。
“把他和另外三個，再扔進水庫裡，扔在淺灘上就好了。”
張勝看到聶天鳴露出了久違笑意，問道：“有結果了？”
聶天鳴打了一個響亮的響指，說道：“搞定，出發找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