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三千人!
等聶天鳴兩個人進到深山之後,直播間的觀衆人數,穩定在了一萬三千人。
這對於一個第一天直播,剛起步的新人主播來講,絕對是一個天文數字。
“十點鐘方向,四秒鐘之後射擊!”
憑藉順風耳,聶天鳴聽到有一隻野兔剛從洞裡跑出來,正往自己這邊跑來,看樣子是打算去田裡禍害莊稼。
這還能輕饒你?
對於聶天鳴的報點,張勝沒有絲毫猶豫,左手舉着手機自拍杆,右手握着弓弩,爲的就是讓所有觀衆都看清楚。
聶天鳴所指的方向是一個小山包,野兔即將到達頂點時用力躍起,但剛好超出了地面一點距離,而張勝則是瞄準的地面位置。
第一發弩箭落空了。
“就這個技術還想逮野豬呢,別出來丟臉了。”
“力哥不太實誠,但實力還是有的,小主播還想着翻天呢,別做夢了。”
“你們這羣憨憨,以爲野兔和家養的兔子一樣嗎?野兔動作敏捷,很難逮住的,主播加油!”
僅僅一個失誤,就讓直播間裡的氛圍火熱了起來,都不用張勝自己解釋,彈幕評論裡就吵成了一片。
野兔受到驚嚇,在空中猛蹬一下,翻了個身調轉方向。
“不好,它要跑!”
聶天鳴剛說完,野兔由於在空中失去平衡跌在地上,此時張勝已經安裝好第二根弩箭了。
“嗖~”
完全沒有受剛纔失誤的影響,張勝展現出了在部隊當兵時的絕對問鼎心態。
尖銳的箭頭直接刺穿野兔的脖子,應該是扎進動脈了,血一下子就噴了出來。
野兔在直挺挺倒在地上,四條腿亂蹬,抽搐幾下之後,徹底沒了呼吸。
“汪汪汪~”
哮地不用下達命令就跑過去叼野兔,小花捯飭着小短腿,也屁顛屁顛跟在後面。
之前小花和哮地沒有出鏡,結果第一次亮相,就贏得了歡呼喝彩。
“主播把鏡頭靠近一點,讓我仔細看看,這個就是四眼狼狗吧?”
“那個小花狗好看又活潑,村裡的狗好養活,我家的薩摩耶天天狗糧伺候着,還病病癩癩的。”
“狼狗真聰明,不用人招呼就知道去找野兔,太靈性了吧,主播這狗賣嗎?”
沒想到自己家的兩條狗這麼受歡迎,聶天鳴有點洋洋得意。
“這是純種的野兔,給大家看一下。”
從哮地嘴裡把野兔拿過來,聶天鳴把野兔湊到鏡頭錢,撥開身上的皮毛給直播間的觀衆看。
簡單收拾一下,把野兔放進柳筐裡,發現那位土豪皇帝又給自己刷了一架飛機。
“謝謝大哥的支持,接下來肯定不會讓大家失望的,我們纔剛進山,好戲在後頭呢,有喜歡的朋友點點關注。”
開門大吉,張勝自然也樂意賣力氣,聶天鳴也放下了靦腆的態度,在鏡頭面前不斷和觀衆互動着。
越往深山走,溫度也就越涼,而且伴隨着海拔高度的上升,身邊的風更大了。
聶天鳴心裡盤算着,上次遇到的野豬還帶着崽子呢,肯定是不能抓的,得等過些天養大了再動手。
可狠話已經放出去了,直播間的標題都寫着進山逮野豬,而且拍到野豬土豪就刷一萬塊錢的禮物,這錢不賺白不賺。
開啓天眼和順風耳,沿途中聶天鳴仔細打量着周圍,看看有什麼具有靈性的寶貝可以採摘,要不然全程都是趕路,直播間太無聊了些。
“張勝,把鏡頭對準我。”
聶天鳴招呼着正和粉絲互動的張勝,他剛纔用天眼找到了一堆木耳,儘管青色的光芒很黯淡,可仍舊比普通木耳品質高。
在一段數十米長的朽木上,長滿了密密麻麻的野木耳,看樣子要忙活好一陣了。
幸虧自己今天帶了柳筐,要不然還真沒地方擱,而且看到聶天鳴一個大小夥子揹着柳筐,直播間的觀衆更確定這不是在作秀了。
其他戶外直播間的主播門,一個個美顏拉到最大,穿得光鮮靚麗,揹着旅遊包去山上直播戶外,和驢友沒什麼區別。
聶天鳴熟練地採摘着枯木上的木耳,一看就是經常幹活的小子。
以前老爹不讓自己跟着進山打獵,但是老媽經常帶着聶天鳴不過多深入,只是進山採木耳、摘花椒和撿山核桃等等。
因此聶天鳴這些看似小姑娘才幹的活,他都能做,而且做得還不錯。
把手機用樹枝架起來,又搬了幾塊石頭壓結實,張勝過去和聶天鳴一起摘木耳。
但張勝的手法明顯差了很多,聶天鳴摘的每一個都完整無損。
反觀張勝那邊,全都是缺了邊邊角角。
兩個人每人搬一塊石頭坐下,一邊摘木耳打發時間,一邊和直播間的觀衆互動,在排行班上,那位皇帝的名字一直是亮着的。
也就是說從早上開始,那位土豪皇帝一直沒走,觀看着直播間。
隨着時間的推移,直播間的人數越來越多,已經突破兩萬人大關了。
可關注者卻沒有增加多少,儘管張勝和聶天鳴沒事的時候就會讓大家點點關注。
但大太陽已經來到頭頂,到中午了,直播間的關注人數卻始終在三千人左右。
聶天鳴明白,要是再見不到野豬,今天直播間的熱鬧就是曇花一現,明天就重新迴歸冷清了。
“咕嚕嚕~”
張勝的肚子不爭氣得叫了起來,他不好意思地看看聶天鳴,問道:“你小子還真是可以,以後再進山,自己帶飯啊。”
從柳筐裡掏出一個塑料袋,裡面是昨天烙好的捲餅,還有幾根火腿腸和昨晚做飯剩下的黃瓜。
兩個人吃得津津有味,沒想到一直沉默的皇帝發言了。
“好久沒吃過這樣的烙餅了,要是再糊一點,夾上兩根小蔥,吃起來更香。”
看來這位不知身處何地的土豪,小時候也是從村裡出來的,聶天鳴拿出來的烙餅,瞬間勾起了他的回憶。
“有時間來我們這,管夠!”
哮地和小花吃的還是涼饅頭,沒辦法,出門剩菜不好帶,聶天鳴也就沒拿。
吃飽喝足,繼續啓程。
在林子裡跋涉的過程太過枯燥了,聶天鳴和張勝兩個人,一上午把所有能想到話都說的差不多了,此刻精疲力竭,不願再開口,直播間的人數開始逐漸下降。
柳筐裡除了剛開始的那隻野兔之外,再也沒收穫了,以前經常能見到的山雞,也不知到躲哪裡去了。
此時已經過了之前遇到野豬的山坡,憑藉着模糊的記憶,張勝在前面尋找着野豬逃跑路線。
“汪!”
一聲狂吠,讓暈暈乎乎的聶天鳴精神爲之一振。
發生意外了?
怕哮地和小花遇到危險,聶天鳴連忙朝哮地叫喚的位置跑去,張勝也匆匆跟了上去。
等聶天鳴來到哮地身邊,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條大蛇盤踞成一團,正昂着頭顱與小花和哮地對峙。
那條蛇大概三四米長,身子碗口般粗細,背上黑褐色相間,三角形的頭顱上吐着紅色的信子。
見到聶天鳴和張勝趕來,立刻調轉蛇頭,看向兩人的方向。
聶天鳴腦子嗡得一聲,暗叫一聲不好。
這貨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