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摘野生木耳是個精細活,因爲長在樹樁上比較結實,稍一用力就會被被捏碎。
而且野生木耳不比養殖木耳那麼肥碩,葉片比較脆弱,只要用力不合適,就會被破壞品相,採摘難度極大。
哮地雖然聰明,但狗爪也摘不了木耳,幫不上什麼忙。
幸虧聶天鳴能耐下性子,畢竟在他眼中,每一顆木耳都是錢,自己不能和錢過不去。
花費整整兩個小時,聶天鳴才把將近兩畝地的木耳全部採摘完畢。
用帶來的尿素袋子將木耳裝好打包完畢,放心乾坤袋,聶天鳴隨即將手指上的玄鐵戒指變化成爲長劍形態。
只可惜聶天鳴沒有學習過劍法,也不會用玄鐵劍發出劍氣,只能乖乖用劍法中的狗刨--砍瓜切菜式,將地上的樹樁和木段全部切成碎片。
看着地上一片狼藉,聶天鳴心情大好。
不行,這點教訓根本算不上什麼,起不到任何威懾性。
萬一他再繼續毀山砍樹,自己也不能時時刻刻在這裡盯着。
稍微思考一下之後,聶天鳴將地上的碎木屑堆成了一個骷髏的模樣。
將近兩畝地的一個大骷髏,任憑誰見到了都會嚇破了膽。
這也只是聶天鳴的一個惡作劇,希望讓那個亂砍樹的人能長點記性。
將案發現場收拾完畢,聶天鳴稍微休息一陣,靜下心查看聶勇老祖宗傳承下來的地圖,希望能從中得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在浩如煙海的記憶裡,聶天鳴將一些很有可能隨着時間變化而變動的區域拋棄,最終,他將目標鎖定在了一處懸崖上面。
按照聶勇老祖宗的記憶傳承,在他年輕的時候,在那座懸崖上見過一棵靈芝。
儘管不清楚聶勇老祖宗是清朝哪年哪代生人,但勢必不用擔心。
即便是到清末期,距離現在也有百年曆史了。
也就是說那棵靈芝只要還在,最起碼就有百年的生長週期,甚至是兩百年、三百年的壽命都說不定。
聶天鳴越想越激動,自己已經有一棵百年山參了,倘若再得到一棵百年的靈芝,其中價值將不可估量。
走在路上,聶天鳴心情忐忑。
雖說深山人跡罕至,而且也不代表就沒有人去過那個懸崖。
村子裡當獵戶的人家,又不只有自己一個聶家,他們也都是打獵的好手,未必就發現不了那棵靈芝。
況且這都過去上百年了,說不定早就被過路的鳥兒吃掉也說不定。
哎呀呀,不能自己嚇唬自己,來都來了去看兩眼也不耽誤時間,反正那個懸崖也是進到深山要路過的地方。
在樹林中,零零散散長着幾棵山楂樹,它們都是進山的獵戶吃完山楂之後,隨口吐的山楂核長成的。
山裡土壤肥沃,一年四季也斷不了雨水,因此極易成活下來。
現在入秋之後,高高的樹枝上,掛滿了紅果山楂,樹枝被壓得極低,聶天鳴伸手就能摘到。
因爲長期被高大樹木遮擋陽光的緣故,長在這裡的山楂,個頭都不大,每一個都只有硬幣大小。
但核小肉嫩,一口咬下去,酸得聶天鳴齜牙咧嘴,口水流了滿地。
可嚼碎吃進肚子裡之後,就會覺得香甜,嘴裡有一個淡淡的清香,回味無窮。
就是這個味道!
從前小時候,老爹聶長生每次入秋進山,都會給小天鳴帶回一捧,每次他都吃不夠。
從乾坤袋裡拿出一個塑料袋,聶天鳴爬上山楂樹,將所有山楂都裝了進去,足足有三四十斤重,也算是圓了小時候,要吃山楂吃到吐的夢想。
聶天鳴這邊忙活着,哮地也一刻閒不下來,離開聶天鳴視線沒有五分鐘,再回來時,就帶回來一隻苟延殘喘的野兔。
這已經是今天第二隻野兔了,看來哮地的工作效率已經有點趕超自己的意思了。
爲了獎勵哮地,聶天鳴沒捨得用玄鐵劍,而是從乾坤袋中將砍刀抽出來,把野兔直接當場剝皮。
砍刀上下翻飛,眨眼間一隻肥碩的野兔,就被剁成了十多塊碎肉的。
“你這麼機靈,但在林子裡不能任性逞強,一旦遇到熊瞎子老虎,你就成他們的一盤菜了。”
摸着哮地的腦袋,聶天鳴認真說道,此刻他沒有把哮地當做只是一條家犬看待。
或許是聽懂了聶天鳴的訓話,哮地低着頭在聶天鳴腿上蹭了蹭,擡頭看着他,等待着聶天鳴下命令。
“這是你應得的,快吃吧。”
小主人已經發號施令了,哮地迅速低頭,狼吞虎嚥一般,將整隻野兔吃得一乾二淨,只剩一地的碎骨。
聶天鳴在旁邊等着,自己吃山楂也吃得牙都酸倒了,一使勁咬牙就感覺咬在棉花上一樣。
一人一狗都吃得差不多之後,開始上路,距離生長靈芝的懸崖還有一段不短的路程。
也就是從此刻起,再往深山裡走,幾乎就沒有路了,全都是灌木草叢和嶙峋怪石。
砍刀開路有點費勁,迫不得已,聶天鳴將玄鐵戒指轉變爲長劍形態,一路披荊斬棘。
哮地身上被沾滿了蒼耳和鬼圪針,原本黑色的身軀變得綠油油的,像極了刺蝟。
“哮地別亂跑,這裡地形太複雜,萬一你掉下去了,我可不保證能把你扛回村。”
眼看哮地到處撒歡,聶天鳴不得不把他叫到身邊,跟在自己身後。
萬一它腳下一滑,真出點什麼事情,自己肯定不能放棄它,又無能爲力救治,那就真操蛋了。
聽到聶天鳴嚴厲的訓斥,哮地耷拉着腦袋,夾着尾巴乖乖跟着走,剛纔活潑的勁頭瞬間消失不見。
此時已經能看到懸崖了,但仍舊是有段距離才能走到。
俗話說望山跑死馬,說得就是這樣的情況,看着就在眼前,實則距離有數十公里也說不準。
幸虧聶天鳴的身體被淬鍊強化過,否則這麼高強度的跋涉,肯定會半途而廢。
聶天鳴越來越佩服自己的父親,憑藉一介凡人的肉軀,就能來回穿梭在山林中,將一頭頭野豬分解之後扛回家,其中必定有太多的艱辛。
終於,在日頭剛剛偏西的時候,聶天鳴來到了聶勇老祖記憶中的懸崖下。
泰祖山脈和周圍餘脈的海拔,並沒有動輒四五千米的誇張高度,可從平地上拔地而起,擁有數百米的高度差,也都顯得那麼巍峨雄偉。
看着如同刀砍斧剁一般平整的懸崖峭壁,雖然只有數百米的高度,但聶天鳴仍是心裡打顫,小腿肚子也不自覺地開始抽筋。
又把老祖宗傳承的地形圖看了一遍,聶天鳴才最終確定,那棵靈芝就在百米高的懸崖之上。
這麼高的距離,要是掉落下來,恐怕貼在地上扣都扣不出來。
“哮地,萬一我出點什麼事,你就按原路返回,去村裡叫人來把我拼成一個整塊。”
這次聶天鳴算是豁出去了,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爲了百年靈芝,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