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個人全都走進甬道的時候,他們身後的祭壇竟然自己旋轉了起來,同時,甬道里亮起了光,原來是甬道上的掛着的油燈自己亮了起來。
夜鈴邇扭頭看去,身後的路已經堵死了,想要重選也不可能了,但是她相信自己一定不會選錯的。
夜鈴邇同蕭將離邊走邊說,安沉香則一個人默默地跟在後面。
甬道走到盡頭,竟然是三條岔路,岔路里面一片漆黑,和他們正在走的甬道形成鮮明的對比。這三條岔路,左邊一條向上走,右邊一條向下走,中間一條不上不下,不論是向上向下還是不上不下,入口的地方都鋪上了一層白玉。
白玉石階配合着深深的甬道,怎麼看都覺得很詭異。
“走哪一條?”蕭將離看向夜鈴邇,因爲現在的三個人,只有夜鈴邇知道正確的選項,就像她之前選中了正確的甬道一樣。
“這條。”夜鈴邇指向左邊的那條向上的路。
第二句詩是這樣說的:“誰走上白色的石階。”
不是走進,不是走下,那麼能選擇的自然是走上。
夜鈴邇率先踏上左邊那條路,蕭將離和安沉香隨後跟上,在踏上這條路的瞬間,甬道兩側的油燈再次亮了起來,而他們身後剛來的路,那些點燃的油燈卻盡數熄滅了。
又向前走了大約五百米,一扇石門擋住了他們的去路,石門上畫着精緻的圖畫,畫上一個飛在空中的女神,衣袂飄飄,左手舉着一朵花,正是祭壇上那圓內的花的圖案,右手則拿着一個玉臺,上面刻着日月圖案。女神腳下跪拜着許許多多的人民,好像迎接女神的降臨一般。
這一幅畫在石門上的畫竟然上了顏色,而且上得很細心。
“難道選錯了?”蕭將離仔細察看了石門周圍,沒有找到任何機關,他疑惑道。
“不,恰恰相反,我們選對了。”夜鈴邇看了看面前這扇石門上的圖案,微微一笑。
第三句詩講的是:“誰撫摸白色的玉臺。”
石門上的正好就畫了一個玉臺,而且還被塗成了白色。
夜鈴邇踮起腳尖,用指尖去觸摸高高在上的女神手中所握的那個的白色玉臺。
大約摸了四五下,咔塔一聲,那扇門輕輕一顫,竟然緩緩升起。
“鈴兒,你真是太厲害了。”
夜鈴邇現在就像在考試前拿到試卷答案的學生,胸有成竹,如果這樣還會錯的話,那就不只是笨的問題了。
“走吧,我猜前面應該只剩下一個選擇了。”
三個人繼續往前走着,這次的距離很短,大約兩百米就到頭了。
這一次,擋在他們面前的還是石門,但是這次的石門乾淨得很,上面一片光滑,什麼都沒有。
石門左右兩邊各掛着一個燭臺,燭臺上面各放着一支白色的蠟燭,都是未點燃的,但卻都是用過的。
這兩根白色的蠟燭,一根燒了一半,另一根快燒完了。
詩的第四句:“誰點燃白色的香燭。”
這一次,夜鈴邇有點愣了,兩個燭臺上的蠟燭都是白色的,但是答案只有一個,只有其中一根蠟燭纔是正確的,難道要從蠟燭被燒掉的多少來判斷嗎?
不,一定還有她忽略的地方。
誰點燃白色的香燭……誰點燃白色的香燭……
香!
或許這個香沒有別的意思,而指的就是蠟燭的味道呢?
夜鈴邇馬上拿起燭臺上的蠟燭去聞,那支燒過一半的有一股淡淡的桃花香,那支快燒完的卻有一股腥臭。
沒想到她只是稍微腦洞大開,就找到了這道題的正確解法。
她拿起那支桃花香的蠟燭,從兩旁的油燈上引了點火,然後將它插回燭臺上。蠟燭慢慢燃燒,融化的一滴液體蠟滴落在燭臺上,順着燭臺上的槽流進了和石門連接起來的燭臺架中。
隨後,那扇石門也緩緩升起。
之後的路更短了,約莫走了一百米,三個人終於來到了目的地。
這是一個大約有十米方圓的類似山洞一樣的地方,頂是拱形的,頂上面畫着很多和上上扇石門上畫的女神降臨圖差不多的圖畫,好像都在歌頌同一個女神,並表示龍蘭族人對她有多尊敬。
畫上的女神,應該就是詩中提到兩次的那個“降臨自東方的女神”。
夜鈴邇仰着頭,將頂上的畫一幅一幅細細看過來,這才發現,原來這些畫將後面幾句詩全都畫出來了。
“降臨自東方的女神,親吻着純白色的河,蜿蜒而過的白樹藤,指引純白色的黎明。白月光灑下地平線,交錯在白色的宮殿,五百年的白色時空,招引而來白色魂靈。”
除了頂上的那些畫,這個山洞中還有一扇門。
這扇門和之前的兩扇又有不同,因爲這扇門是完全由白色玉石製成的,就和祭壇的材料一樣。
這種白色玉石的質地十分堅硬,一般的外力破壞是無法搞定它的。
白玉門的正中間有一個凹槽,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夜鈴邇、蕭將離和安沉香三個人尋摸了半天,都沒有找到有什麼機關可以開啓它的。
“鈴兒,你不知道嗎?”
夜鈴邇搖了搖頭:“提示就到之前那個門爲止,後面的我也不知道。”
“你看,這像不像一個鑰匙孔?”蕭將離指着門上的凹槽道。
“就算它是鑰匙孔,我們也沒有鑰匙啊。”
夜鈴邇仔細看了一眼那個凹槽,經蕭將離這麼一說,她也覺得這應該是個類似之前飲血插入祭壇隔板的凹槽那樣的一個存在,而且這個凹槽的形狀怎麼那麼眼熟?
“鈴兒你看,這個凹槽裡面還有個符號!”
夜鈴邇趕緊湊上去一看,凹槽裡確實淺淺的刻着一個符號,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這個符號,蕭將離他們是不可能認識的,但夜鈴邇卻再熟悉不過了,只要學過物理,都認識這個符號:φ。
φ,磁。
難道是……
夜鈴邇猛地看向自己手中的飲血,她握在手中的劍柄上中有一個和門上的凹槽形狀一模一樣的東西,那是她之前撿到,隨後扣在飲血劍柄凹槽上的吸鐵石。
吸鐵石,磁鐵,磁。
就是它!
原來這個就是開啓最後寶藏大門的鑰匙。
難怪飲血是龍蘭歷代公主的佩劍,難怪金和風說這把劍很重要,原來除了最開始的遙控器作用,它最最關鍵的用處還是上面的那塊吸鐵石。
還好她考慮周全,將飲血帶了來,一路上遇到那麼多事也沒把它丟掉,否則不就白跑一趟。
“我找到鑰匙了。”夜鈴邇舉起手中的飲血,指了指它的劍柄。
蕭將離看向飲血的劍柄,當他看到劍柄上吸鐵石的形狀時,眼前一亮。
突然,蕭將離一步邁向前就要搶夜鈴邇手裡的飲血,夜鈴邇側身避過,誰知蕭將離竟上前兩步將她身後的安沉香擒入懷中,他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此刻已經緊緊地抵在了安沉香的脖頸上。
“把鑰匙交給我!”
夜鈴邇看了看擒住安沉香的蕭將離,不禁笑出了聲:“終於見到真正的你了,大師兄,不,我還是喊你蕭將離吧。”
“快把鑰匙交給我,否則我殺了他!”
“無所謂,他是你的小師弟,又不我的。雖然我還喊他一聲安哥哥,可他跟我半點關係都沒有,你以爲用他威脅我,我就會把鑰匙交給你?”
蕭將離冷笑一聲道:“夜鈴邇你少裝蒜,你和他的關係有幾分真幾分假我不知道,但是如果我真要殺了他,你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我知道你武功高強,又很聰明,你不用在我面前耍心眼,趕緊把鑰匙交給我,否則我先割他左耳。”
“蕭將離啊蕭將離,其實當你還是司徒玞的時候,我還是挺喜歡你的,我知道你不是真心喜歡原來那個夜鈴邇,把畫絲安排在她的身邊,精心安排你們兩個的相遇,相識,相愛,讓畫絲替你們傳信,甘心做夜鈴邇的情郎,無非就是知道了夜鈴邇龍蘭公主的身份罷了。”
“說得不錯。”
“之後把龍蘭的兵法給我看,也是爲了測試我是不是認識龍蘭的白聖文。”
“你真聰明。我不妨告訴你,這一場大鄴和珩國的戰爭,也是爲了試探珩國是不是就是那個消失的龍蘭古國,他白與歸究竟是不是龍蘭族的後人。可惜啊,他運氣不好,半路被沙暴捲走了,否則就能看到屬於他們龍蘭的寶藏的開啓了。”
“你果然只是爲了寶藏。”
“是,我是爲了寶藏,但我也爲了練兒,還有我和她的孩子。”
“廢話少說,鑰匙給你,放了安沉香。”夜鈴邇摘下劍柄上的吸鐵石丟給蕭將離,蕭將離擡手接過,卻已經將安沉香箍在懷裡。
“爲什麼還不放人?”
“等我試過這把鑰匙。”
蕭將離一手控制着安沉香,一手將吸鐵石扣在凹槽上,他將吸鐵石按下,機關啓動的聲音傳來,但開啓的卻不是大門開啓的機關,而是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