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鈴邇懷着好奇心再次將另外六張羊皮拿了出來,當她把這七張羊皮拼在一起的時候,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這七張羊皮的接縫處竟然自動合在了一起,就好像從未被撕開過一樣,毫無拼接的痕跡。
而且與此同時,整張羊皮竟然發出刺眼的白光,就像當初在祭壇上她感受到的那道白光,白光過後,夜鈴邇揉了揉眼睛,好不容易纔將視力恢復過來。
可是羊皮這是合成了一塊,並沒有什麼變化。
夜鈴邇拿起羊皮一看,正面確實沒什麼變化,因爲變化全在反面了。
本來乾乾淨淨的反面此刻卻用英文寫了十幾行字,夜鈴邇讀了讀,竟然是一首現代詩。
大致翻譯如下:
誰走進白色的大門,
誰走上白色的石階,
誰撫摸白色的玉臺,
誰點燃白色的香燭。
降臨自東方的女神,
親吻着純白色的河,
蜿蜒而過的白樹藤,
指引純白色的黎明。
白月光灑下地平線,
交錯在白色的宮殿,
五百年的白色時空,
招引而來白色魂靈。
去與留的白色問題,
是東方女神的使命,
遺留下的白色寶藏,
等待白色的人開啓。
她熄滅白色的香燭,
她敲打白色的玉臺,
她走下白色的石階,
她走出白色的大門。
夜鈴邇被一連串的white看暈了頭,險些就不認識white這個詞了。
這要是換成中文的“白”,估計她連“白”字都不認識了。
龍蘭族的人也真是奇怪,姓白也就算了,還這麼喜歡白色,難怪要讓入贅的將軍改姓爲白了,他們一定都是強迫症吧。
那自己現在姓夜,是不是太對不起這些白色控了。
龍蘭族的人是不是強迫症夜鈴邇不能肯定,但她現在能肯定,她也許能回去,因爲詩中寫道:“五百年的白色時空,招引而來白色魂靈。去與留的白色問題,是東方女神的使命。”
這個東方女神她不知道是誰,但是至少那個五百年的時空招引而來的魂靈,現在指的就是她,後面所說的去與留的問題,應該說的就是她靈魂歸屬的問題,到底是繼續留在古代還是穿回現代,只是東方女神的使命又是什麼,這個使命究竟是去還是留,夜鈴邇便不知道了。
看起來真是一個巨大的陰謀,而且是個不屬於人間不屬於人類的陰謀。至少,剛纔羊皮自動縫合不可能是人爲的,簡直比“見證奇蹟”還扯,但夜鈴邇卻親眼見到了,而且不得不相信。難道真的跟什麼東方女神有關嗎?
希望不要捲入什麼奇奇怪怪的人之間的恩怨裡去吧。夜鈴邇現在只有這麼一個想法。
幾天後,安沉香帶着蕭將離來到了靖王府,蕭將離說金和風年事已高,不適合長途跋涉,所以沒有辦法跟他們一起去,夜鈴邇當時也就隨口一說,就算安沉香、蕭將離都不來,司徒玦不陪她,她一個人也要去。
當然,除了這些人外,她還得再喊上一個人,那就是白與歸。
她曾經答應過白與歸只要去找龍蘭寶藏就一定會叫上他,夜鈴邇或許不是個好人,但她最起碼還是個一言九鼎的人,現在既然已經叫了三個人一起,再多一個也不多。
而當白與歸得知夜鈴邇準備去尋找龍蘭的寶藏時,竟然一副“朕早就猜到了”的表情。
於是,夜鈴邇、司徒玦、白與歸、安沉香、蕭將離這五個各懷心事的人,一起踏上了尋找龍蘭寶藏的征程。
前半段路,是由白與歸帶領着大家走的,因爲龍蘭古國遺址所在的沙漠綠洲就在珩國後面那一片一望無際的沙漠中,這五個人中只有白與歸對珩國最爲熟悉,走哪條路能最快穿越珩國,來到珩國另一面連接沙漠的邊境,只有白與歸知道。
由於地圖所示那片綠洲在沙漠最深處,因此五個人各自都背了一個大大的包袱,裡面放了他們自己的食物和水,還有一些必需品。
夜鈴邇曾經接受過專業殺手的穿越沙漠項目訓練,對於她來說,在沙漠中極限生存算不了什麼,只要給她一定量的食物和水,她可以活着穿越沙漠,並且在沙漠另一頭殺掉她的目標,所以她很清楚進入沙漠要帶些什麼。
而且她還根據自己的記憶畫出了帳篷的圖紙,在來這兒之前,到靖王府名下的布莊訂做了幾頂帳篷,分發給了同行的幾個人。
沒有鋼筋的古代,只能用柔軟易彎但又堅韌的竹條來代替。帳篷的布則是用產量極少的溫良布做成的,這種布正是曾經夜鈴邇嫁入靖王府時穿的那件嫁衣的材料。
雖說是產量稀少,但夜鈴邇卻並不是很心疼,因爲溫良布極難着色,着色失敗的布都被當做次品廢品堆在倉庫裡,夜鈴邇只是把廢品再利用了,畢竟帳篷的顏色是不需要多好看的,只要涼爽就好了,而溫良布恰好就有這種特性。
大家在拿到溫良布和竹條做成的可摺疊式帳篷時都驚呆了,所幸夜鈴邇帶給大家的驚喜向來很多,大家也只是驚訝了一下下,便不再提及此事了,而知道夜鈴邇是穿越者身份的白與歸,此刻卻在想這奇奇怪怪的東西就是屬於未來的東西嗎?
沙漠向來是溫度極高的地方,所幸現在已經入秋,氣溫已經降低,讓他們進入沙漠的難度又小了一些。
夜鈴邇提出晝伏夜出的前進方式,白天的時候就搭起帳篷,用溫良布的特性來減低溫度,休息調整,避開白天的高溫,到了晚上再前進。沙漠的晝夜溫差是很大的,如果沒有很好的保暖措施,晚上睡覺會被凍死,所以不如晚上前進,早上休息。
其他四人一致同意夜鈴邇的提議,於是在第一天晚上,太陽剛剛落下,五個人便進入了沙漠。五個人的腳程都不慢,經過一晚上的跋涉,五個人已經遠離了沙漠的邊界,站在沙丘上一眼望不到沙漠的邊。
太陽開始漸漸升起,沙漠的溫度也開始上升,用過早餐之後,夜鈴邇教大家支好帳篷,然後大家便各自爬進了自己的帳篷裡去休息了。
夜鈴邇和司徒玦不是一個帳篷,因爲布莊沒有那麼大的溫良布,經過拼接,最好是做單人的,如果做雙人,布料就會不夠,因爲拼接的地方會更多,形狀也會改變。所以夜鈴邇沒有辦法,只好做了五頂單人的。
司徒玦天真的以爲以他的特殊的身份可以和夜鈴邇擠一擠,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根本擠不下。當然,由於夜鈴邇是女生,身材相對嬌小一點,所以她的帳篷也相對小一點。躺一個夜鈴邇是剛剛好,再加個司徒玦就夠嗆了。
司徒玦企圖想和夜鈴邇擠一個帳篷未果,只好垂頭喪氣的回到自己的帳篷裡去。
雙手枕在頭下,躺在帳篷裡翹着二郎腿的夜鈴邇心情大好,能和這樣四個人一起出來是她從未想過的光景。
說起來,白與歸和蕭將離都是皇帝,司徒玦則是王爺,她自己是王妃兼將軍,安沉香的身份雖然沒這麼高貴,可以是曾經把持朝政的丞相唯一的兒子,如果夜胥不死,和安沉香相認,到時候打跑了楚家軍後,說不定安沉香就是太子了。
這樣厲害的五個人,現在卻像郊遊的一家人似的,在沙漠裡宿營,實在是難以想象。
五個人的帳篷並排搭立,互相之間發出些什麼動靜都可以很清楚的聽到。
帳篷的順序依次是司徒玦、白與歸、蕭將離、安沉香和夜鈴邇。
本來司徒玦對自己和夜鈴邇中間隔了三個人的情況非常不滿,夜鈴邇作爲隊伍裡唯一一個女生,應該代替蕭將離的位置住在最中間,但是夜鈴邇卻考慮到白與歸、蕭將離和安沉香三個人都不會武功,所以才這樣決定,畢竟在這裡,司徒玦和她是屬於武功高強那一類的。
雖然夜鈴邇心裡清楚蕭將離隱瞞了他會武功的事實。
對於作息規律的衆人來說,在大白天想要一下次入睡是不可能的,這就像倒時差一樣痛苦,但是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現在不睡,就只能等明天這個時候再睡,要知道,還有一個晚上的跋涉等着他們呢。
爲了恢復體力,五個人全都閉上了眼睛,強迫自己睡着。
有的時候,強迫真的是有用的,不一會兒,五個人都先後進入了夢鄉,沉沉的睡過去了。
然而,等到晚上,大家卻發現司徒玦的帳篷是空的,司徒玦到哪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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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鈴邇:我覺得節奏不太對!
作者:我覺得節奏很對啊!藥藥切克鬧!
夜鈴邇:我覺得我們是去西天取經的節奏啊!
作者:哪有,哪裡像,等等,好像是有點像。五人組什麼的,那誰願意當馬?
夜鈴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