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纖柔說了她想說的,一吐爲快。然後,被禁足了!
藺芊墨得到了答案,但結果卻是超乎預料,想到了藺毅謹或許發生了什麼,卻沒想到是他變成那樣是因爲她。那感覺實在不好!
藺毅謹…。
看着自己無意識寫出的字,看着那扭曲的字體,藺芊墨嘴角勾起一抹模糊的笑意,這字透着一股傻氣。是誰說字如其人的,一點都不準。她自認還是很聰明的。要說傻,藺毅謹纔是個傻瓜。
她活着的時候,爲了那莫須有的原因對她愧疚,不遺餘力護着她。因此,惹得藺恆不喜,韓暮雲失望,藺纖柔怨對。他對她的維護,在他們眼裡就是藺毅謹最大的不爭氣吧!
她死了,爲了那看不到摸不到的所謂魂魄,明明知道危險,卻偏偏還要以身犯險。最後落得個身殘,眼瞎的下場。而他這樣的下場,落在藺家人的眼中,恐怕是冥頑不靈,不知死活的最佳例子吧!
聰明的人都知道避禍就福,只有傻子纔會去以身犯險!
所以,藺毅謹是個傻子,還是個大傻子!
對活人好,讓人家感受到,他或許還能得到些回報。可對一個死人,你那麼執着的維護幹什麼呢?執着的傻子…。傻的讓人有些惱火,火的心裡卻澀澀的,很不舒服的感覺呀!
“相爺!”
“郡主呢?”
“在房間裡!奴婢去稟報。”
“不用了。你們都先下去吧!”
“是!”
聽着外面的對話,藺芊墨收起面上的情緒,神色恢復清淡,靜坐不語。
藺昦推門進來,看着坐在軟椅上的人,眼裡溢出一抹沉重,靜默片刻,開口,聲音乾啞,“你都知道了!”
藺芊墨擡眸,不答。看着藺昦,表情輕淡,聲音輕柔,開口,問的純粹,“人找到了嗎?”
藺昦看着她沒說話。
“弄死了嗎?”
藺昦眉頭輕皺。
藺芊墨看着藺昦,忽而勾脣,輕輕一笑,“都沒有嗎?沒有也沒關係。反正會找到,遲早都會死。早早晚晚而已!”
風輕雲淡的話語,不帶怒火,不帶憤色。說的如此平淡,卻冷的攝人。
藺昦心頭抑制不住發顫,看着藺芊墨眼裡滿是複雜色,還有一抹厚重的恍惚。以前的藺芊墨,每天都會鬧脾氣發火,喜怒從不掩飾,極端的話,她沒少說,極端的事她也沒少做。藺昦看在眼裡,只覺得無奈。
而從出事兒後,藺芊墨好像再也沒發過火,可她的情緒卻再也讓人看不透。明明帶着笑,卻說着打打殺殺的話。同樣是極端的話,過去藺昦覺得不耐,可現在卻感到心驚。因爲,以前狠話,只是說說。而,現在她好似在陳述一個事實。
藺昦不知道爲何會生出那樣的感覺,畢竟,她一個女孩子家,殺人什麼的哪裡是她能做的下的?可他就覺得,藺芊墨就會做的出。
會有這種感覺,或許是因爲她活了下來,在那樣險惡的情況下活了下來。這,不單單是幸運就可接解釋的過的。這裡面肯定有他不知道的存在。
藺芊墨是他孫女,卻不再是惹人心煩的那個。而是總是不經意間讓人感到心驚的存在。
藺昦形容不出心裡是什麼感覺,甚至說不出這樣是好,還是壞。因爲藺芊墨不經意表現出的決絕!讓他無法心安。
無聲的嘆了口氣,面色沉重,“毅謹的事,是我太大意了。我以爲讓張虎跟着他,應該就不會出什麼事兒。”
藺芊墨聽了,看着藺昦淡笑着道,“其實,這種大意,祖父是完全可以讓它避免的。只不過出於某個原因,卻放任了吧?”
藺芊墨話出,藺昦眼眸微縮。
藺芊墨拖着下巴,猶如閒話家常道,“藺芊墨出事,車毀人亡,這是藺家人所樂見的,說心願達成也不爲過。但,在京城衆所周知的情況下,藺家人就算再不願也要適當的做出一些反應,尋找是必然的,找了是正常,不找才顯異常。所以,藺家的人當時肯定去走了個過場,算是對京城中人有了個交代,也代表着此事到此結束,可是如此?”
藺昦看着藺芊墨坦承不諱,“沒錯!”
“藺芊墨剛出事兒,藺家正處於風口浪尖。所以,祖父就把藺毅謹給禁足了。當時除了擔心他的安危,更多的是擔心他過於較真吧!”
“不錯!”
“祖父做的很好。畢竟,如果用心的尋找的話,不但對藺家沒好處,對我亦不是一件好事兒,把藺毅謹圈禁起來是對的。”藺芊墨說着微微一頓,若有所思道,“只是後來,祖父竟然沒有強硬的阻止藺毅謹去尋找,應該是發生了些什麼吧!”
藺昦沒說話,只是看着藺芊墨。
藺芊墨看着紙上的三個字,低語,不知是自述,還是詢問,“藺芊墨出事兒,藺家人出面尋找中,卻少了藺毅謹,這個最爲關心藺芊墨的人…。?”
藺芊墨說着,擡眸緩緩看向藺昦,聲音越發清淡,眼睛微眯,聲音幾不可聞,“想來當時應該流傳出了,什麼惹人猜疑的聲音了?比如,藺芊墨的死因?比如,藺家知道什麼?或者說,藺毅謹知道什麼?”
隨着藺芊墨的話,藺昦神色不變,可心裡卻涌起驚濤駭浪。他確定藺芊墨當初絕對不會聽到什麼。但是,她卻差不多猜到了所有的事情,這份心思…。也許,比起他都有過之而無不及。看來他是真的老了。
藺昦看着藺芊墨,心裡溢出深深的遺憾,且毫不掩飾的表現在了臉上,“也許,毅謹的事不是我大意,而是我想的太少了。如果當初你在,或許,很多事兒都不會發生了!而謹兒也能免於一難。”
藺昦嘆了一口氣,“你說的都沒錯,有些事兒你也差不多都猜到了。當初在你出事兒後,京城就忽然掀起了另一種傳言。京城各處都在議論,說…。”
“藺芊墨之死,藺毅謹知道死因;藺芊墨之死,和藺毅謹有關;更甚者說,藺芊墨當初謀算三皇子,藺毅謹是同謀,甚至是主謀。因爲憑着藺芊墨的蠢笨,肯定想不出這樣的主意。但藺毅謹可以。”
“主意是藺毅謹出的,潛入皇宮的人也是藺毅謹找的。一切都是因爲,藺毅謹對你這個妹妹夠好,因爲心疼妹妹,爲了幫助自己的妹妹達成心願,纔會不惜一切代價的謀劃了一切。”
“這些就是當初突然而起的流言,愈演愈烈,幾乎到了不可收拾的程度。因爲以上種種原因,藺毅謹這個對藺芊墨最關心的哥哥,纔會忽然沒了蹤影。藺毅謹本禁足,反而成了有嫌疑的證明!”
藺昦苦笑,“所以,我就讓毅謹出來了,並且對於他去尋找你一事並未強加阻攔。本來是想着在他出來後,順勢的找個由頭,讓他在外面避一避。可卻沒想到,我最終還是少想了一步,讓他人鑽了空子!”
果然!
只是,流言忽然而起,還單獨絕對的指向藺毅謹?這純屬意外嗎?呵呵…。她要是相信了。那,藺毅謹的受到的傷害,豈不是都變得理所當然了?
好心不得好報,爲惡不得惡報!誰來換藺毅謹一個公道?他的血,他人的命…。如此,纔算是天公地道!
藺昦說完,心裡倍感壓抑。卻見藺芊墨表情淺淡,靜默不語。完全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沉寂…。
良久,藺昦開口,聲音沙啞,“要去看看他嗎?”
“自然!”
“什麼時候去,我早作安排!”
“不急!”藺芊墨輕輕一笑,“去看哥哥,自然要帶點禮物,我先準備準備!”
聽到禮物兩字。藺昦眉心莫名一跳,凝眉,“你剛回來,不要輕舉妄動。”
藺芊墨聽了點頭,很好商量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我絕對不會輕舉妄動。”
這話藺昦聽了,一點都沒覺得心安。
“我就是想做點什麼,手裡也沒人呀!”
這話,比剛纔的可信了不少。
藺昦稍微放鬆了一些,不由就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兒,眉頭又瞬時皺了起來,“芊墨,關於鳳郡王…。他的一些傳言你也知道了吧!”
“嗯!知道了!”
“你…。”藺昦覺得這種問題,他一個祖父來問實在尷尬。可想到韓暮雲,王氏這些長輩對藺芊墨的態度。藺昦嘴巴抿成了一條直線,硬邦邦道,“你怎麼想?”
“挺好!”
“挺…。挺好?”
“他要完好無損,還有我什麼事兒呀!”
藺昦:……不知道該說什麼?真想問一句,男人哪樣她到底知不知道什麼意思?不過,這話藺昦打死也問不出。
憋了半天,吐出一句,“你早點休息吧!”說完,走人了。
藺芊墨垂眸,看着藺毅謹的名字,靜靜的繼續發呆!
國公府
鳳老夫人看着鳳璟,滿眼慈愛,卻表情嚴肅道,“璟兒,對這門親事兒你真的沒意見嗎?”
“嗯!”
“可那個女孩也許並不合你的意!”
“我沒有合意的。”
這倒也是,不對!鳳老夫人收斂心神,免得被鳳璟的話給帶歪了。
“我是說,她跟一般的大家小姐有些不一樣。她脾性不是太好,長的也有些壯實。”鳳老夫人這算是實話實說了,還是含蓄的那種。
聽到鳳老夫人這話,鳳璟的眉頭不由動了一下。脾性不好嗎?什麼人都敢拒絕,那膽子,脾性不好不足以形容。至於壯實?他沒看出來,不過,她很軟。
“她如何,孫兒也不會成爲一個懼內的。”鳳璟淡淡道。
鳳老夫人嘴歪了一下,每次跟鳳璟說話,鳳老夫人都覺得各種費勁兒,時常懷疑自己表達不清。
“璟兒,祖母自然不是擔心那個。我是擔心她不順你心,見日的惹你不快。這樣成親後,不但你不順心,就她恐怕也不痛快。”
“順心的女人是什麼樣子的?”
鳳老夫人噎了一下才道,“賢良淑德,溫柔體貼,這是最基本的。可藺芊墨恐怕連這兩點都做不到。”
賢良淑德?溫柔體貼?她好像確實沒有,可就是這樣她還惹到了九皇爺。她要是再有了這些美德,還不一定又要惹到誰。
如此一想,鳳璟正色道,“沒有也挺好!”
鳳老夫人聽了神色不定,“璟兒?難道,你喜歡粗蠻一點的女人!”她這孫子,身體不適。難道導致了喜好也別的異常了?
對女人鳳璟不懂,什麼粗蠻,野蠻,賢淑的都沒感覺過。這問題談不出個所以然。
鳳璟淡淡轉移話題,“祖母,下定的日子挑好了嗎?”
“呃…。定倒是定好了。不過,你真的願意?”鳳老夫人不確定的再問了一句。
“嗯!”鳳璟點頭,“哪一天?”
“後天!”
“我一起去!”
“祖母一個人去就行。”
“我去認認臉,免得成親的時候弄錯了人。”
這話,鳳老夫人聽了,麪皮抖了抖。擺着這麼一張臉色,講這種笑話,實在讓人笑不出。
其實,鳳璟說的是實在話,藺芊墨女裝是什麼樣子他確實沒見過,他也沒那個想象力,想象不出,所以確認一下很有必要。
因爲有九皇爺在,他不得不防備着各種情況的發生。萬一來了個桃代李僵,到時候更麻煩。因爲那個女人不是聽話的,偏生又是個有勇有謀的。事情一旦鬧大…。那女人果然是個麻煩,還是個一時半會摘不掉的麻煩。
鳳璟按了按額頭,“後天我隨着去!”
“好吧!”鳳老夫人應。既道,“過幾日你父親和母親也要回來了。”
鳳璟聽了神色淡淡,“我知道了!”
看鳳璟寡淡的樣子,鳳老夫人嘆了氣。算了,璟兒他從來就不是一個情感豐富的人。
“你去休息吧!我也乏了!”
“嗯!”鳳璟點頭,起身離開。
鳳老夫人看着鳳璟挺直的背影,眼裡溢出痛色,這麼出色的孩子,卻…。一想到這個就忍不住咬牙,“都是鳳霆這個老東西害的。當初怎麼不傷了他。”
鳳老夫人身邊的孫嬤嬤聽了,嘴角抽了一下,“老夫人,郡王這樣,國公爺心裡也很自責!”
“自責有個什麼屁用呀!有本事他把璟兒給我醫好呀!”
聽到風老夫人連粗話都說出來了,孫嬤嬤嘆,看來真的是氣急了。老夫人也是底蘊厚實的大家小姐,以前做小姐的時候,那是連個狠話都沒說過。可現在…。
鳳老夫人顯然也意識到了,抿嘴,“都是那老東西害的。”天天的吐髒話,耳濡目染幾十年,讓她也跟着變粗蠻了。
孫嬤嬤聽了抿嘴一笑,“是,都是國公爺害的!”
鳳老夫人聽了,哼了一聲,“睡覺!”
“是!”
“哥!”
聽到聲音,鳳璟頓住腳步,轉頭,一張秀美的面容映入眼簾。
年及十五的鳳嫣,鳳璟一母同胞的妹妹。和風璟那絕美惑人長相不同,鳳嫣生的很平凡,大概是繼承了父母的不出衆點吧!長相很是中規中矩,勉強稱得上秀美。
是以鳳璟同胞至親的,除了鳳嫣,還有一個年逾二十有五已經出嫁的姐姐鳳冉!
鳳璟看着自己的妹妹,神色依然淺淡的很,淡淡應了一聲。
鳳嫣已習慣鳳璟清淡的模樣,看着他開口,直接道,“哥,你真的要跟那個芊墨郡主定親了嗎?”
“嗯!早已定下的親事。”
鳳嫣皺眉,表情透着清晰的不喜,“可那個女人如何能配得上哥哥?”在鳳嫣的眼裡,鳳璟就是那天上雲,高潔如謫仙。而藺芊墨就是那地上泥!
重複的話,鳳璟不想再說,“天色不早了,去休息吧!”
鳳嫣豈是那麼好打發的,鳳璟避而不答,她就繼續講道,“哥,你不常在京城可能不知道。那個女人長相不好,秉性更糟。這些都暫且不說。單單就她…。”鳳嫣說着頓了一下,忍着羞意,咬牙,低聲道,“就她那爲了三皇子要死要活的心思,她就一點不適合進我們鳳家,更沒資成爲你的妻子。”
這樣的女人娶回家,那肯定是會紅杏出牆的。這話,在鳳嫣的嘴邊打了幾個轉兒最終還是沒說出來。
鳳璟聽了沒什麼反應。能有什麼反應呢?跟九皇子抱着藺芊墨,在他眼皮子底下說情話的事相比較。藺芊墨對赫連珏所謂的心思什麼的,那種只耳聞的事,就完全不值得一提了。
如是,現在的關鍵根本就不是三皇子,而是九皇爺!縱然藺芊墨過去對赫連珏有過什麼心思,只要赫連珏沒那個念頭,就不存在什麼麻煩。但,九皇爺不同,九皇爺是真的動了心,偏偏藺芊墨又對他完全沒心思…。
想着,鳳璟眉頭不經意皺了一下,繞的頭痛!男人,女人這心思,該動不該動的亂動。最後麻煩的卻是他?那女人這是強嫁他?被人強?這感覺…。不喜歡。
看到鳳璟眉頭皺了起來,鳳嫣趕緊道,“哥,現在還不晚,讓祖父趕緊把親事兒退了吧!”
“天色不早了,去睡吧!”
又回了一句廢話,鳳嫣急眼了,“哥,我說的你聽到了沒有呀?”
“嗯!聽到了。不過,以後這話別說了,聽得頭很痛!”
“哥…”
“我累了!”鳳璟說完,大步離開。
徒留鳳嫣一個人,氣的在原地直跺腳,“真是討厭,哥他到底聽進去了沒有呀!”
“小姐,郡王他會有思量的。”鳳嫣身邊的丫頭畫眉,輕聲道。
“他能思量出什麼呀?你又不是不知道,哥他什麼都通曉。可對男女之事,卻是完全一竅不通,恐怕連什麼喜歡不喜歡的感覺都沒有過吧!跟什麼樣的女人定親,他是不是根本就無所謂呀!也許就是因爲這樣他纔會對跟藺芊墨定親的事兒,這樣淡定吧。”鳳嫣說着,癟嘴。
畫眉聽了,不知道該說什麼。而且,這事兒也不是她一個丫頭可以亂出主意的。
“畫眉!”
“小姐!”
“爹和娘還有幾天到家?”
“大概還要十天半個月吧!”
“這麼久!”鳳嫣嘴巴嘟了起來,“等到他們回來,恐怕一切都成定局了。”
“小姐,要不,明天去大小姐那裡去一趟?”
聞言,鳳嫣眼睛一亮,有些懊惱道,“對呀!我怎麼把大姐給忘了呢!走,走…回去,準備一下東西,明日去姐姐府上。”
“是!”
九皇子府
書房中,影七看着靠在軟椅上閉目養神的九皇爺,躬身,低聲開口,“主子,藺芊墨已經回藺家了。”
赫連逸聽了眼簾微動,卻未睜開,已回藺家身份鋪開,一切就都要從長計議了。
“影二已經查探到,藺芊墨回到京城的這段日子,很有可能潛藏在鳳家。”
影七話出,赫連逸緩緩睜開眼睛,眼裡沒有一絲意外。她要沒去鳳家,就不會有這突入而來的聖旨了。
這一點,影七顯然也想到了,皺眉,若有所思,“就是不知道,她是如何說服國公爺去求的這份聖旨的?”
護國公那人,看似大大咧咧,完全一粗蠻武將的樣子。其實,卻是一個名符其實的老狐狸。不然,如何能護住鳳家這份榮光?這樣一個人,單憑藺芊墨是韓琪招外孫女的身份,完全行不通。
國公爺是重情義,可他的這份義氣,卻不是隨便就能用的動的。他要是想管這份閒事兒,當初在藺芊墨出事兒的時候,就出手了,哪裡會等到現在。
“也許能說服國公爺的不是恩義,而是在意!”
赫連逸話出,影七微微一愣,而後恍然,“主子的意思是,藺芊墨抓住了國公爺的軟肋。”
“嗯!”
“國公爺的軟肋…。?是鳳璟的身體!”影七說着,完全明白了,呢喃,“看來,國公爺是見識過藺芊墨的醫術了。”
如此也就一通百通了。雖然不想承認,可藺芊墨調配出的那個藥丸,功效確實非同一般。這一點主子最有感觸。
想到藺芊墨要給鳳璟醫治哪裡,影七麪皮抖了抖,擡眸,看向赫連逸。果不其然看到赫連逸面色暗了下來。看來,勸說主子放棄藺芊墨的話是不錯也罷了。只是,眼前這局面要怎麼破,是一個大問題呀!
沉寂間,影一走了進來,稟報,“主子,皇妃過來了,在門外求見。”
影七聽了,本以爲主子肯定會拒,然出乎他意料的是。
赫連逸沉默了一下,開口,“讓她進來吧!”
這答案,讓影一都意外不已,不過,卻什麼都沒說,頷首應,“是!”
影一退出去。
外面,忐忑不安等候的韓暮煙聽到影一的話,激動難掩,驚喜無法自持,“多謝影護衛!”
“不敢,皇妃請!”
“嗯!”韓暮煙深吸一口氣,由綠柳輕扶着,才能保持腳步平穩的走進了書房。
“妾身給九爺請安!”
“嗯!起來吧!”
“謝九爺!”聽着上面的聲音,韓暮煙心跳如鼓,臉頰泛紅,有些手足無措,“妾身不是有意來打攪九爺的。就是想着,九爺這一路辛苦了,所以妾身燉了點蔘湯送過來。”說着,端着湯盅上前,剛邁出兩步就被影七攔下了。
“皇妃娘娘,給在下吧!”
韓暮煙聽了,擡眸,拿着湯盅的手緊了一下,不過,只是一瞬間就鬆開了,臉上帶着嬌美的笑意,柔聲道,“麻煩影護衛了。”
“不敢!”垂眸應,順手接過湯盅,轉身放在赫連逸的面前。
赫連逸未動,只是在看到韓暮煙的面容後,眼簾微動,一抹異色彌留眼底,看着韓暮煙,神色莫測,“辛苦你了!”
一句辛苦,韓暮煙瞬時淚溼睫毛,滿眼情意的看着赫連逸,聲音輕顫,“比起九爺在外的艱辛,妾身這點辛苦又算得了什麼。”
看着那韓暮煙眉眼間盈滿的情意,赫連逸看了一眼,移開視線。果然只是形似而已,眉眼間的神采無半分相同。
靈動,狡黠,奸詐,還有調皮,涼薄。那女孩有的,她一絲都無。
“退下吧!”
韓暮煙聽了,眼裡溢出失望,不過,對赫連逸的話,卻不敢有半分違背的想法。俯身,柔順開口,“妾身告退,九爺也早點休息!”
赫連逸沒再開口。
韓暮煙咬了咬脣,嚥下心口的酸澀,輕步退了出去。
走出書房,綠柳看着韓暮煙泛紅的眼眶,擔心道,“娘娘,你還好吧!”
“嗯!我很好,真的很好!”韓暮煙眼眸含淚,不斷告訴自己要滿足,“九爺現在願意跟我說話了,也願意見我了,這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驚喜。”其他的,她不急,不急,已經等了八年了,也不差這點日子。她沉的住氣!
綠柳聽了,點頭,“娘娘,以後都會好的。”
“嗯!都會好的!”
書房內
韓暮煙離開,一個黑衣精壯男子,忽然閃身出現。仔細看,此人赫然就是楊志被京城後,最後離開時見到的那個人。
“主子!”
赫連逸看着影二,面色溫和,“說吧!”
“鳳家下定的日子定下來了。”
“什麼時候?”
“後天!”
聞言,赫連逸眼睛微眯,眼底漫過冷色,“鳳璟這是想快刀斬亂麻嗎?”
影七聽了垂眸,主子這話明顯是要所有事情算在鳳郡王的頭上呀!這完全算得上是遷怒吧。公道的說,鳳郡王欲快刀斬亂麻,完全是身不由己罷了。關鍵的原因,還是出在藺芊墨的身上。
如果她對主子有心,怎麼會迫不及待的讓國公爺求下這麼一道聖旨呢?那個女人的心,根本就完全不在主子的身上,不但如此,現在對主子明顯還有種避之唯恐不及的感覺。
這些,主子不會感覺不到。想着,影七無聲的長嘆一口氣,可主子現在好像特意的無視了。“影七!”
“主子!”
“皇府太清淨了,明日讓韓暮煙把孃家人,還有親戚都請過來熱鬧熱鬧吧!”赫連逸說的平淡,影七卻聽得眉心一跳。
是韓暮煙,不是皇妃!看來,韓暮煙未來的身份已定。還有…這孃家人是次要,這‘親戚’纔是主要吧!比如,韓暮煙的外甥女,芊墨郡主!
影七瞭然,不由開口,“只怕芊墨郡主,會蓄意推託。”
赫連逸聽了勾脣,笑的意味深長,緩緩轉動手上的板子,聲音低沉,“在外,她是贏淺,自然可無拘無束,而我是九掌櫃的,對她也無從拘束!可現在,這裡是京城,而她是藺芊墨,我是九皇爺。她想要守住自己想要的安定,首先要遵守的就是京城這套束縛!”
影七聽了眼神微閃,垂首,“屬下明白了!”
“嗯!”赫連逸淡淡的應了一聲,重新閉上了雙眸,遮住眼底複雜的神色,對藺芊墨,赫連逸實不願用身份威迫她。但奈何,那女孩太不聽話,太難掌控,讓他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