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被關在佛堂裡思過之後,江妙夢本來以爲會過幾天舒坦的日子,沒想到從那天起,老太太每天都讓她去賬房,跟賬房先生學看賬本,她看得頭暈眼花的,每次想要推掉這管家職權,老太太就是各種嘆氣,恨鐵不成鋼的眼神,江妙夢只能硬着頭皮繼續下去了。
這天,
透過窗戶就可以遠遠地看到,賬房裡坐着一個美得不像話的小姑娘,那白皙的像是凝脂一樣的纖纖玉手,正在百無聊賴的抓着一本賬本,在胡亂的翻看着。
旁邊坐的還有吹鬍子瞪眼睛的賬房先生——張老,他恨鐵不成鋼的看了江妙夢一眼,半晌清了清嗓子道:“少夫人啊,您可看明白了?這前年的帳跟去年的帳相比,有什麼變化?”
江妙夢一頭霧水:“啊?有變化嗎?”眼看着張老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了,她連忙拿過抓起賬本,胡亂的翻看着,正色道:“啊!我忘記了,是有……有……”有什麼變化呢?
看着這賬簿上密密麻麻的還沒蚊子腿大的數字,江妙夢真是想吐血,這有什麼變化嘛?她實在是看不出來啊……可是就算看不出來,還是要編的,要不張老又要像祖母彙報了,到時候自己的小命就玩完了。
張老見她悶不吭聲,心下輕嘆一聲,正打算說教她,就見江妙夢擡頭看向窗外,然後高興地指着外面,跟自己說:“哎呀!是翡翠來了,應是給我送吃的來了,張老那咱們就歇歇吧!”
江妙夢甚是高興,這翡翠來得太是時候了,正好救了自己,於是十分親熱的去幫翡翠開門。
翡翠見狀,一看就知道小姐這是又闖什麼禍了,於是對着張老行了個禮,這纔對江妙夢說道:“少夫人,侯爺來信了。”說着將信遞上去。
江妙夢一聽,連忙奪過那封信,就開始急急忙忙的拆開看,還俏俏的用手掩住,生怕翡翠和張老兩人看到了。
翡翠對她這護食的行爲很是好笑,長老則是嘆着氣搖了搖頭,這老太太也真是的,這小丫頭聰明是聰明,可是年齡也太小了,又稚嫩的緊,這學個管賬,學了這麼多天了,還是連怎麼看賬本都不知道,愁死他了……
他不知是,老太太其實沒想讓江妙夢這麼早管家,其實只是爲了讓江妙夢早一點接觸這些,免得以後她要是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江妙夢到時候手忙腳亂。
所以現在說是讓江妙夢管家,可是實際上還是她這個老太太,在後面操勞着,就算是江妙夢學的再好,現在也是不會讓她管賬的,畢竟這最最重要的事,還是好好的給她生個大胖重孫子,到時候生個五六個,再做別的也不遲。
要是現在過早的讓她管家了,到時候霖兒回來了,小兩口都沒時間做‘正事’了怎麼辦?
這邊江妙夢剛剛撕開信封上的蠟封,就看見裡面有一片圓圓的小木片,她好奇的拿起來,發現背面有一個小姑娘的畫像,大大的眼睛,長長的頭髮,眼角下方還有一顆小小的痣。
這不正是
她自己嗎?江妙夢害羞,連忙將這遠遠的木片塞進懷裡,然後羞羞的看信。
上面一如既往地是顧以霖飛揚的字體,他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先是說很想念自己,然後就是說他們將那羌族打得落花流水的,不日就要班師回朝,還說那木板上的畫像,是自己畫的,問她像不像。
江妙夢聞言嘴巴就不自覺的咧開:“嘿嘿……哈哈哈!”她看信看的不亦樂乎,旁邊的翡翠和張老確是驚呆了,這侯爺在信裡到底寫了什麼,看少夫人這樣子,怎麼像是魔怔了一樣?
心滿意足的看完信,江妙夢伸手小心翼翼的將信收在懷中,這纔看見對面的兩人神色各異,不過她現在樂的很,於是就不計較了。
翡翠見她看完了,於是體貼的鋪好了宣紙:“小姐,可要現在寫回信?”江妙夢往常就是一收到信件,馬上就要寫回信的,所以翡翠就機靈的事先準備好。
江妙夢搖頭,還是咧着嘴傻笑:“不用了,他馬上就要回來了!”
“真的嗎?侯爺說什麼時候回來?”翡翠聞言也很是高興,想到什麼,她又道:“老太太那裡似乎還沒收到信,少夫人咱們去將這好消息告訴老太太去吧! ”
江妙夢聞言,真想抱着翡翠親上一口,這老太太的信走的是驛站,當然沒有這人送的快了,正好她現在去老天太那,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不用來賬房看賬本看了。
“張老啊,那我就先走了,您老也回去吧!下午就不用來了。”吩咐完,還不待張老說話,江妙夢就蹦蹦跳跳的走了,留下翡翠在屋裡和他大眼瞪小眼。
自從知道了顧以霖馬上就要回來,江妙夢每天都在倒數,什麼時候回啦,十、九、八、七……三、二。
到了還有兩天就要回來的時候,這天江妙夢照常興奮的很,洗白白了就爬上牀睡覺了,最近顧以霖不在家,她又恢復了婚前的習慣,那就是隻穿肚兜睡覺覺。
這樣既舒服,又……舒服,雖然這種行爲很被翡翠所譴責,可是江妙夢還是改不了,橫豎又沒有別人在,有什麼大不了的嘛!
不過這天晚上,她就知道了這個‘好’習慣的後果,是多麼可怕了……
顧以霖風塵僕僕的回來的時候,夜色已經很深了,翡翠一看到她,高興地就想進去叫醒江妙夢,被顧以霖制止了。
想到某個睡得正香的小傢伙,薄脣不自覺地上揚,大步走進裡間,夾帶着外面的風霜,帶進去了一些涼氣。
裡面燒着地龍,暖烘烘的像春天一樣,雕花大牀上隆起了一小團,跟大牀比起來,看着很是嬌小,可愛的緊,顧以霖走近,看她睡的很香,好像做什麼好夢了一樣,睡着了嘴角還掛着笑,看起來恬靜可愛。
正想戳戳她細嫩的小臉,就聽小傢伙一陣嘟噥:“冷……”
“呵~真是嬌氣!”顧以霖嘴上說着,眼底的寵溺卻是要將人融化,想想自己剛剛從外面回來,身上帶着寒氣,再看看在牀上睡得一
塌糊塗的小東西,顧以霖還是決定先忍一忍。
他長腿不消幾下就移步到了,旁邊的僅僅一道屏風相隔的裡間,叫人輕手輕腳的擡來了熱水,小東西這樣嬌氣,貿貿然的碰她,會涼着她的。
過了一會兒,江妙夢正睡得開心,就覺得身邊有一隻大狗在她臉上舔來舔去,她不耐煩,皺眉哼了哼,想將這討厭的大狗趕走,可是好像沒什麼效果,反而還愈發的變本加厲了。
“唔……”江妙夢只好翻了個身。
顧以霖看着小傢伙不耐煩的背朝着自己,心下好笑,輕輕地掀開被子就鑽進了被窩,江妙夢只感覺身後一沉,好像有什麼溫暖的東西在身後,不自覺的就嚮往後面靠。
渾然不知這是羊入虎口,顧以霖環起小姑娘,發現她就穿了一個薄薄的小布片的時候,眸色猛地加深,看着身邊香噴噴軟嫩嫩的小羊羔,翻身就覆了上去……
江妙夢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了,身上陣陣的痠痛提醒着她,這不是夢,身後是某個霸道的男人,猿臂直接將自己環在他的範圍領域內,下巴抵着她的小腦袋,她甚至能感受到這人呼出來的氣。
“嗯……”江妙夢口乾舌燥。
“怎麼了,乖?”顧以霖睡覺一向很淺,再加上懷裡寶貝的不行的小姑娘在哼哼,他馬上就朦朧的擡起頭,問道。
江妙夢閉着眼哼唧:“想喝水。”她好累,這壞蛋簡直不是人,大半夜的回來折騰她,一直到天快泛魚肚白了才放過她,現在不使喚他使喚誰?
顧以霖聞言,心疼的看了看眼底有些烏青的小丫頭,心疼的親了親她的眼角:“好,我去給你倒好不好?”說完就徑自下牀,走到桌邊給江妙夢倒了一杯溫水。
他昨天晚上就像開閘的猛獸一樣,將小姑娘折騰慘了,現在想起來,還是有些蠢蠢欲動,清了清嗓子,壓下心中的綺念,他伸手將好像沒有骨頭一樣的江妙夢扶起來,就着他的手,喝了幾溫水,這纔好了一些。
江妙夢喝夠了,就偏過頭去,任顧以霖再喂也不喝了,整個過程中,雙眼一直緊緊的閉着,好像還在睡覺一樣。
顧以霖好笑,又有些心疼,連忙將人放下,然後伸手給她拉上被子,這時門外的冷劍聽見動靜朝裡面喊道:“侯爺可是要起了?”
現在時候已經不早了,侯爺可千萬別被美色誤了正事啊……冷劍擔心。顧以霖皺眉,看着睡得正香的小東西,連忙道:“沒事,沒有吩咐,你們不用進來。”
伸手給她掖掖被角,某隻被餵飽了的禽獸很是溫柔,看着江妙夢看了一會兒,好像怎麼看都看不夠似的,這摸摸那揉揉,玩了好一會兒,這才起身穿衣服,修長的身形經過這一個月在沙場上作戰,鍛鍊的更是結實,蜂腰長腿,勁瘦的腰間還有一道長長的疤痕,那疤痕是粉紅色的,一看就是剛剛長好的。
這是在這次去打仗的時候被一個匈奴劃傷的,當時也是他太大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