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的,明音被激怒了,‘下人’兩個字就像是利劍一樣,將她的自尊完全的擊碎,她馬上跪下哭着道:“姑母,您可要爲明音做主啊!”然後就嚶嚶哭泣了起來。
這江妙夢簡直是欺人太甚,她自從到了這威遠侯府了以後,那個下人不得叫她一聲表小姐,這江妙夢卻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讓她下不來臺,她這次一定要讓姑母好好的整治整治她。
她話音剛落,白氏正待要發作的時候,江妙夢開口了,她狀似驚嚇到:“姑母?原來是傳說中的表妹呀?哎呀,原來你就是明音,我原先不知道。”說着就佯裝要扶她起來。
明音擡頭,暗恨裝什麼裝,明明那天在花園見過了的,真是恨不得撕了江妙夢的俏臉,只是心下知道,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江妙夢都這樣說了,自己斷斷是不能再這樣胡鬧了,於是連忙就打算順勢,就着江妙夢的手站起來。
誰料,明音剛剛搭上江妙夢的手,江妙夢就一巴掌將人揮開,她話鋒一轉,一掃剛剛的和氣:“就算是婆母領養的下人,這規矩還是不過關,要親自教才行。”說完看着白氏,笑得人畜無害。
“婆母,就算她是您認養的表妹,那剛剛咱們倆說話的時候,也輪不到她來插嘴啊,您說是不是?都是長輩的……這……”說到這,江妙夢好像很是難以啓齒的樣子。
是啊,她們一個是姑母,一個是表嫂,當然輪不到明音一個小小的養侄女,兼下人插嘴的。
她擡眼看着白氏道:“婆母管家,我就不多多指手畫腳了,相信婆母一定會公允的處置這些,以下犯上的下人的,就算這明音是姑母收養的,那也沒什麼影響。”她說的很有藝術,首先先將白氏與明音的關係摘除,只是說單純地收養,那明音還是個下人,白氏定是不會自降身份的。
然後,她又簡單直接的指出明音的錯誤,這下白氏定是要懲罰的,因爲畢竟是在前廳,這麼多人,魚龍混雜的,還有老夫人的人在的。
最後,她有旁敲側擊的誇白氏辦事公允什麼的,這下白氏就算是爲了管家的重任,她也不得不懲治明音了。
白氏臉色難以描述,變了好幾次顏色,她恨恨的看着江妙夢,然後瞥見遠處正朝着這邊走來的顧以霖和夙容宸,咬了咬牙,看向明音,眸色暗沉,好像在氤氳着風暴,真是下賤胚子,下人就是下人,再怎麼給她機會也扶不成鳳凰!
明音見狀嚇了一跳,連忙嚶嚶的哭泣着,希望白夫人能看在自己,服侍妥帖又聽話的份上,饒了自己。
可是……
“來人吶,把表小姐請下去,領杖責十下,關禁閉一個月。”白氏也是對她失望了,她現在急於與這明音撇清關係,畢竟剛剛這江妙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指明明音的身份呢,她現在要是在袒護她,那豈不是自甘墮落,將自己高貴而身份與這下賤蹄子混爲一談。
她雖然確實是想利用這明音做事,但是這並不代表自己就非她不可,聽話
的女人多得是,隨便再找一個就好了,白氏有些冷血得想着。
明音見狀,嚇壞了,連忙求饒,可是白氏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彷彿她是什麼低賤的螻蟻一般,看一眼都能拉低自己的身份。
明音於是只得放棄,慢慢的跟着幾個嬤嬤走,臨走前,她恨恨的看了江妙夢一眼,江妙夢朝着她有些挑釁的笑了笑,她從來不介意人家記恨她,因爲有的人,你就算什麼都不做,她也會照樣跟你過不去,那不如就活的肆意一些。
遠處走過來的顧以霖見道這一幕,眉頭微皺,快步走上前,問江妙夢:“你沒事吧?怎麼了?”說着詢問的眼神就掃向了白氏。 шшш ●ttκΛ n ●C○
白氏見霖兒和三皇子一起來了,連忙掩下眼中的情緒,笑盈盈的好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霖兒啊,你們回來了,我這丫頭犯了點錯,我懲治一下。”
說完看向夙容宸,笑着道:“到時讓三皇子看笑話了。”
夙容宸聞言,看着白氏道:“不敢,伯母管教下人天經地義,宸兒可不敢笑話您,母后到時候可是要怪罪我的。”王皇后和白氏的關係倒是很好,兩個人就算在 白氏在覺遠寺的時候,還一直都有書信來往,所以三皇子對這白氏還算是尊敬。
顧以霖聞言看像江妙夢,江妙夢安撫着朝他點點頭,示意自己沒事,開玩笑,那可是他親孃,她要是在這衆目睽睽之下,說那白夫人欺負她不成,結果被自己反將一軍,那顧以霖肯定會生氣好不好,就算是不生氣,自己在他心中的美好形象也要破滅了。
江妙夢眉角一抽,又想起自己剛剛嫁進來的時候問顧以霖,他母親死一個怎樣的人,好不好相處,顧以霖怎麼說的……
溫柔、好相處、不會爲難你的……呵呵,我就笑笑,我不說話,那是他娘,當然對他溫柔了,自己可是算是外來的,再加上這白氏對自己莫名其妙的恨意,等顧以霖走了,自己的日子恐怕就不會好過了,她有些憂傷的想着。
看着旁邊對着顧以霖笑靨如花的江妙夢,夙容宸心下一陣苦澀,深吸一口氣,他別開眼,儘量不去看那副讓他心痛無比的場景,顧以霖從小和他一起長大,他了解得很清楚,這是個重情重義的好男人,小夢兒跟着他一定會過得很幸福……
下午的時候,虎符就送來了,同樣送來的還有盔甲,和各種軍需用品,江妙夢心下一緊,這就是要出發了嗎?
顧以霖從上午聖旨到了之後,就有事安排出去了,整整一下午不見人影,冷劍和一個小廝在給顧以霖收拾行裝。
所謂收拾行禮,也不過就是裝了幾件日常要穿的衣服,但是不多,然後又帶了點什麼洗漱用的東西,精簡下來才一個小小的包裹,江妙夢見了好奇:“就帶這麼點呀?是不是到了軍營還要發?”
冷劍聞言,看江妙夢一臉懵逼,於是解釋道:“軍營裡只發些必備的,是侯爺吩咐的,一切從簡,說這樣跟士兵們同甘共苦,才能服衆。”
“哦~”
江妙夢瞭然的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帶這麼少的東西,想了想昨天剛剛做好的中衣,江妙夢靈機一動,連忙跑進去翻翻找找。終於找到了自己嘔心瀝血的做出來的褻衣。
“冷劍啊,我可不可以把這件也放進去?”江妙夢興奮地問道,想着,等到顧以霖到了軍營,打開包裹一看,驚喜……嘿嘿嘿,這樣想着,江妙夢就高興。
“哦,好的少夫人稍等”,於是就打開包裹,將那件褻衣放進去了。
半晌後,一行人正打算走,江妙夢又蹦蹦跳跳的來了,一臉期待的將一包糕點放到了冷劍手上。
“那個,我剛剛聽翡翠說,軍營中的伙食都不是很好,所以……”
冷劍汗顏,這麼一大包糕點,侯爺也吃不完啊,再說了,這行軍路上就要走半個月,這糕點就算是真的能帶到地方,也要餿了。
“好的,少夫人稍等。”他還是不敢拒絕少夫人,畢竟人家上面可是有侯爺罩着的,再加上侯爺他……應該會很歡喜吧,他現在是越來越摸不透侯爺的心思了,總之就是一遇到少夫人的事,侯爺就會變得和原來的他不一樣了。
剛剛收拾好,顧以霖就行色匆匆的回來了,這次聖旨下得急,所以今天晚上顧以霖就要出發,留給他和江妙夢的時間不多了。
“侯爺,一切都收拾妥當了!”冷劍稟報到,潛臺詞就是咱們該走了侯爺。
顧以霖神色嚴峻的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去外面等着,然後眼神複雜的看像江妙夢。
“怎麼走得這樣快?不是說還有幾天麼?”江妙夢不解,她好捨不得顧以霖。
顧以霖一把將人擁入懷中:“這次聖旨下的緊急,我今晚上就要出發了。”
江妙夢頭埋在他胸前,撒嬌:“那我也要去!”她也好想跟着去,不想顧以霖走。
“不行,別鬧了啊,乖~聽話,你就乖乖的在家等我回來,好不好?”顧以霖聞言,馬上勸說着,這小麻煩精在他能不能好好打仗不說,萬一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自己還不得難過死,再說了軍營不比上京,環境條件各方面都差得很,這小傢伙嬌生慣養的,如何能適應得了。
江妙夢撇嘴,心裡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先不說不允許去前線打仗還要帶家眷吧,就連顧以霖都是不會同意的,再說了軍營裡都是臭男人,她一個女子無論是哪方面,都是不方便的。
“那好吧,那你什麼時候回來?”江妙夢擡眼急切的問道。
顧以霖沉吟半晌後,道:“大約要三個月左右,我到時候會派人給你送信的,你要是想給我寫信,就去巡防營,我都吩咐過了,到時候會有人給你送信的。”
那些驛站什麼的,都不可靠,再說了送個信件來來回回要兩個月,黃花菜都涼了,還是巡防營的人用起來比較順手,畢竟都是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
江妙夢聞言,眼睛突然就亮起來了,躍躍欲試道:“那我可以去巡防營玩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