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林琛的話,季心苗掃了他一眼暗自思量:這小毛孩提的建議可能還不錯,自己家那點地全種了也沒多少。種多了吧又怕惹人眼球。有這兩家提供地,她提供技術,一起合作,這未嘗不是個好方法。
只是一時不能答應得這麼快,否則這小子會得意過頭。
見季心苗一直不回答他,林琛急了:“喂,我說女人,你有沒有在聽我說啊?”
季心苗橫了他一眼:“你說的辦法倒是好的,可你也知道,一旦這事弄大了,肯定保守了不了秘密。”
林琛一聽沒好口氣的說:“有什麼好保密的?到時就說是我林家的秘法好了,反正我家又不會搶你這的。”
季心苗故意說:“你就不怕惹事?”
林琛眼一斜:“我林家這點本事都沒有,那還混什麼?”
誰知,他這話馬上就應驗了。
因爲又有了掙銀子的思路,季心苗心情舒暢起來…晚上大夥坐在一塊,說起這種番瓜之事,蔣家磊覺得提議很不錯,只是在分成上他說要再考慮一下,畢竟蔣家並不是全是他的。
三天後季心苗與齊大郎回來了,哪知馬車還沒來及進門,就聽到院子裡一片哭聲…
“娘,娘別哭了,大哥大嫂回來了!”齊四郎激動的叫了起來。
齊大郎剛一下馬車,齊李氏立即躥了出來,撲上來就的個巴掌甩了過去:“我這打你這個禍害!你爲了掙銀子竟然幹這種不要臉的事,做什麼不好,竟然去偷竊!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去當好了,爲什麼要去連累你爹?”
齊大郎被齊李氏打了個莫明其妙,但齊李氏是長輩,就算他再厭惡她,他也不能還手。只得用手隔着問齊四郎:“四郎,爹出什麼事了?”
齊四郎用力拉開齊李氏才說:“大哥,剛纔來了幾個捕役,說我們齊家偷了什麼公主還是什麼老爺家的《農事譜》。說那《農事譜》上有種番瓜的技術。他們一直找不到賊人,後來有人說齊家今年種出了番瓜來,就到衙門告狀,說那《農事譜》是我們齊家偷的…”
季心苗聞言心裡擱蹬一下:真出事了?這是有人眼紅了!只是她真是覺得這古人不要臉竟然也能無節操到這地步!《農事譜》?我農你爺爺的譜!
聽到親爹被抓走了,齊大郎也急了,他一把抓住齊四郎說:“那你爲什麼不說那番瓜是我種出來的,讓他們來抓好我好了,怎麼把爹爹抓去了?這是昨天的事,怎麼沒人來蔣家別院告訴我?”
被大哥誤會,齊四郎委屈的說:“不是我不說,是爹不讓說。剛纔我就想去找你和大嫂,可是沒人知道那蔣家別院在哪裡。大嫂走的時候說,三天就會回來,今天剛好是三天,我們也就只得等了!”
“沒良心的傢伙,你們這是天打雷劈啊,什麼不好做,既然去做賊?你爹要有個三長兩短,我要跟你們拼命。”齊李氏坐在地上邊哭邊罵。
聽到齊李氏的叫罵,齊大郎一臉沉黑,他扶下季心苗到屋門口說:“媳婦,我去一趟衙門。”
季心苗沉思着聽到他要去衙門才說:“相公這事你別急,蔣公子不是說了麼,有事可以去找他們。”
這話一出口,齊大郎臉上越來越黑,聽季心苗說完立即搖頭:“我有衙門裡有幾個熟人,如果不用蔣家出面,我還是儘量自己把事辦了。你在家等着,我會解決好的。”
男人都是要面子的,齊大郎既然這麼說,季心苗也不好堅持只得說:“好,你一切小心。事情緊急,你把銀子帶上,先去衙門打點一翻,可千萬別讓爹吃了苦頭。還有,這事既然牽涉上了什麼公主大人的,我看來頭不小,你一定要小心行事。”
齊大郎甚至來不及喝口水,帶上季心苗給他打包好的銀子,還有幾張百兩銀票,騎着馬就朝縣城奔去了。
在家等待是最讓人心急的,季心苗沒有理齊李氏在院子裡的謾罵,回到房間裡坐在炕上。剛纔她也有點急了,完全沒有來得及仔細想。現在細細回想着齊四郎的話,她知道這次怕不是那麼容易善了了。
這事這些人按理應該先摸到蔣家的,可她在蔣家別院幾天,也沒有一點信息。難道,這些人是真的覺察到了什麼還是有人泄漏出去的?還是蔣家故意捂勞消息怕惹上大事的?
想來想去以她對蔣家磊的瞭解,他決不是個這樣的人。季心苗對自己的看人眼光還是相信的。雖然林琛這小子還是毛孩子性,爲人也驕傲。但他們都不是那種落井下石、遇事逃避的人。
季心苗越想越覺得這事應該與蔣家通通風,在種西瓜的時候,蔣家磊就說了,凡事可以推到蔣家頭上。不過,她還是決定等齊大郎回來再商量,因爲那男人極大男人主意,極重面子。
弟媳婦自進門起連水也沒喝一口,齊大姑心不安的進來了:“弟妹,這事也不是能急得來的,反正大郎已經去打聽了,他有些朋友也許能幫得上忙,你別擔心了。天都黑了,出來吃口飯吧。”
季心苗的心是真正的很沉重,她覺得這世界太沒有保障了。如果是前世,你有發明申請專利,有法律保護,哪個敢打你的主意?可在這落後的古代,法律是個什麼東西,誰都知道:權大於法!
想起這事的麻煩,她怏怏不樂的說:“大姐,我真的不餓,你們先吃吧,孩子們怕是餓了。”
看來是叫不出去了,就算齊大姑知道這來抓人的捕役是胡說八道的,可是人家是官,她們是百姓。自己兄弟這掙錢的方子惹人眼紅了,她心沉沉的暗歎一聲:這老天也真沒眼,爲什麼老要欺負我們這些窮人呢?
直到第二天中午齊大郎才一臉憔悴的回來,季心苗還沒來及問,齊李氏又撲了上去:“把你爹還給我!那什麼譜你從什麼地方偷來的,趕緊從什麼地方還回去,否則我跟你拼命!”
齊四郎拖着自己親孃的手着急的問齊大郎:“大哥,到底怎麼回事啊?爹怎麼還沒有出來?他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