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第309章 第三百 零 九章 聽話兒子

“他特意來說的?是不是四弟離家的事他聽到風聲了?”心頭覺得這朱大哥來傳話,不是找齊老爹,而是找自己的大姑子有點怪異,季心苗隨口就問了起來。

齊大姑也不知道是因爲外面太冷而紅了臉,還是因爲屋內太暖而紅了臉:“應該沒傳出去吧?他也許是看到大雪天四弟這麼早出門,以爲家裡有什麼事呢。”

“哦,聽說他兒子前陣子生了大病,也不知道現在有沒有好一點?那年剛嫁來上坪村的時候,他家嫂子還在。那時我覺得他家的嫂子人倒是很不錯的,也很勤快,只是可憐身子太差。

聽說她的病自生了兒子起,身子虧得太厲害,就沒好過幾日,一個月不吃上幾付藥就下不了牀。家中又沒有婆母能相幫一二,什麼事都兩夫妻自己操辦,這一來二去的那年冬天人就去了。這朱大哥人可真不錯,那些年一直無煩無怨的侍候着她,他媳婦也走了兩三年了,也沒聽說他有什麼閒言。”季心苗故意把這朱大哥的事提起來,一時兩人邊幹活邊聊起天來。

一直都是季心苗在說這朱家大哥的事,齊大姑就一直‘哦、哦、哦’的應對着:“這農村裡的女人,有幾個不是這樣過來的?就是有婆母那也不是親孃,她還能真心實意的對你?女人啊有的時候有婆母還不如不婆母的好,弟妹你應該最明白。”

見齊大姑說的實話,季心苗笑笑:“大姐這話倒是實在,只是讓長輩們聽去了,我們就成了大逆不道的小輩了!要是被屯長知道了,這可是大事!”

要不是熟書了這大幽國的律法,季心苗也不會在意太多的規矩。誰叫這前輩不是個講法律的人呢,經過幾個朝代,這律法對女人太沒有利了。

當時齊大郎離開時,季心苗平靜下來後特意找了本大幽國律文來看,本來她想看看,這和離的女人有什麼地位,是不是與前世一樣娶嫁自由。

哪知一看,當時季心苗差點踩它兩腳:什麼女人要遵從三從四德、男人要遵從三綱五常,女人違反三綱五常、三從四德的人,根本就可以不經過官府,宗族自行處置,打板子,浸豬籠,沉塘。男子違反三綱五常按情節輕重處置。

一看完這不平等條約當時季心苗這斯文人也暴口了:麻B的穿越者,你這頭死豬!平等平等,你都不知道麼!

聽弟妹扯上這律法,齊大姑一撇嘴:“我們也就是聊聊心裡話,可沒說不孝順長輩,不遵守婦德。我只是想說,我們女人啊,要自己愛自己。要是女人嫁人沒嫁好啊,這輩子算是完蛋了。你看看我不就是這樣?當年我那婆母也算是個明白人,可是一遇上親生兒子的事,她還不是由得我受欺負?

那時她生病在牀近兩年,屎尿都是我侍候着,家裡要用銀子,她可是一個一個銅板算得清。可是當那個死人要銀子時,她還不是把她那點壓箱的防老錢都給了他去嫖娼?我是想,要不是她怕自己去地下見安家祖宗而不被接受時,她能悄悄的瞞下十畝地給清兒?不是說我們當小輩的好說長輩的是非,這當長輩的也得明事理才行!”

說起婆媳關係,成了親的女人都有一肚子的話,自古婆媳是天敵,再好的婆媳也不會真如母女一樣親。兩人嘰嘰喳喳的說了半天,直到齊大郎進門這才停下。

“相公,有沒有找到四叔?”季心苗見齊大郎又是一臉的風雪進門,她趕緊起身給他拍打身上的雪花。

齊大姑也去端來了一盆熱水接着問:“大郎,還是沒找到四郎?”

齊大郎解開風衣抖了抖:“我今天又去了好幾個地方,都沒有找到四弟的蹤跡。這種事又不能大聲嚷嚷,所以要找他就更難了。不過你們也別擔心,他事是肯定沒事的。”

季心苗覺得有什麼線索:“相公,你爲什麼這麼篤定四叔不會有事?”

齊大郎笑笑:“我就是覺得他不應該會有事,他應該真的只是想出去走走。雖然他留下幾句話說他覺得活得沒意思,什麼事也不能隨了心意,而只是娘手中的一個棋子,這種不自由不隨性的生活讓他過得生不如死。可我卻從他的留言中看出了端倪。”

“什麼端倪,你別賣關子啊?”季心苗急了。

齊大郎呵呵笑了:“你們想想,四弟真要真不開的話,他反正不想活了,那他手中的銀子肯定會留下一些。他身上有多少銀子,媳婦兒肯定心中有數的。他走了,一分銀子也沒留下,說明了他真的只是想出去走走罷了。你們想想我是不是說得有道理?”

季心苗不自覺的點點頭:“你這樣一說,我也覺得有道理。人都不想活了,還能摟着銀子去跳河不成?如果真如我們猜想,四叔不久定會回來的。”

季心苗倒不知道她這話猜測得倒不錯,齊四郎確實沒有輕生的打算。只是她沒有想到的是,齊四郎回來最終倒是回來了,只是沒有輕易回來。

雖然季心苗對齊李氏作賤她季家人氣得要命,可是當她再見到齊四郎的時候,她倒被他爲了心中的人竟然會做到如此地步所感動的。

這天到了傍晚出門尋人的人基本上都回來了,唯有齊三郎不見人影。最聽話的兒子沒回來,這倒給齊李氏一點希望,她認爲只有齊三郎這個兒子纔是最聽自己話的人,也只有他才真正的爲小兒子擔心。

“娘,我看他們說是去找四郎,肯定是出去轉一圈作作樣子的。以後要是四郎不回來了,他們可能是想着四郎這一份家產呢。”齊柳氏見婆婆的神色,便猜到了她的心思又開始煽風點火起來。

齊李氏頓時橫眉怒目:“他們做夢!四郎的家產不管多少年,都只是四郎的,誰也別想動它一分!我看,除了三郎心中還有我這個娘,還有他的四弟外,其餘的人全都是白眼狼!”

聽到婆婆表揚自己的男人,齊柳氏立即得意的說:“三郎可是我的相公,我可是孃的外甥女,他哪能不事事聽從孃的安排?”

只是齊柳氏萬萬想不到的是,她那最有親情的相公,此時此刻,一身冰冷的閃進了七嬸家的舊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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