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心苗見自己大姑姐氣得身子都發抖,她趕緊拖住她:“大姐,別跟這種不要臉的女人生氣,莫氣壞自己的身子。”
齊大姑也不想生氣,可是這不要臉的表妹實在太過份了。自己不要臉就算了,竟然還算計到自己親兄弟頭上,以爲她齊家是好惹的?以爲她齊春琴是個軟蛋?任由一個下賤女人來污陷自己兄弟?
想着想着齊大姑住不了嘴:“你以爲你算計得了我家大郎?我呸!就憑你這個破爛貨下作貨這本事,我家大郎是什麼樣的男子,我這個當親姐的還能不知道?既然你如此不要臉,那麼我不成全你!弟妹,把她給關起來,一會讓人送她去衙門!”
齊大姑的話一出口,朱蓮兒生生的呆在了原地:不可能,不可能,表哥怎麼會爲了怕這個女人生孩子痛,就自己絕育了?不可能,世上的男子,哪個不喜歡子女多多的?窮人家吃穿都愁,可是卻不怕生得多。齊家家大業大,怎麼可能會就要兩子兩女?
看着深受打擊的朱蓮兒,齊大姑心中涌起一陣陣的厭惡。這還是自己的親表妹麼?爲了榮華富貴竟然生出如此齷齪的念頭來污垢她弟弟?她可知道,自己弟弟是帶官身的男子,要是婚奸女子的事傳了出去,那不是想毀了自己弟弟的一生麼?
要不是自己弟弟確實是不捨得弟妹生孩子痛苦,這一身的污水潑到他身上…
齊大姑越想越怒,是可忍熟不可忍,對付這種不要臉面的女子,就只要交給衙門來對付了。她倒要看看,到了衙門裡,這朱蓮兒的骨頭有多硬!
看着齊大姑那狠戾的眼神,想起衙門的刑法,直到這時朱蓮兒才害怕了。見齊大姑快要出門了,她躥上去撲在她腳下哀求起來:“表姐,表姐,我錯了我錯了!求你原諒我這一次,這孩子不是表哥的,不是表哥的!表嫂求你饒了我吧!”
齊大姑厭惡的看了她一眼:“饒了你?遲了!”
朱蓮兒見真的惹怒了齊大姑,她急了:“表姐,你要真不給我活路,那我就撞死在這屋裡!”
讓朱蓮兒死在這裡,季心苗不怕負責任,她是自殺的。只是她怕髒了這屋子,以後就沒人敢進來了。雖然她並不想讓這朱蓮兒死在這屋子裡,但她竟然敢威脅她,不給她個教訓,還真以爲她是屬貓的。
季心苗看着這死作的女人,心中都要吐了,冷眼掃了朱蓮兒一眼纔開口:“你想撞死在這裡?那好啊。不就一間破屋子麼?你撞死在這屋子裡,等晚上拖你到亂墳給野狗吃了後,我就把這屋子推倒了重起。有你這厚臉皮的血禁地神,牛鬼蛇神還真不敢來搔攏了呢!你就死吧,大姐,我們走,一會讓人來收屍好了!”
朱蓮兒知道自己敗了,季心苗一直以來都是溫和的,今天她也是特底的惹怒了她,她纔打自己。原來她錯了,她其實就是隻惡鬼,只不過歷來藏得太好了而已。她以爲她娘是齊家表哥表姐的唯一親姨,再怎麼着,自己以死來威脅,她會害怕。她其實就是一個鐵石心腸的女人!此時朱蓮兒知道她想錯了。
“撲通”一聲朱蓮兒跪在兩人眼前:“不要走,不要走,我真的錯了…都是我胡說八道,都是我不要臉。以後我再也不會了,求求你們原諒我這一次…”
朱蓮兒雖然心大,可是害死是肯定的。她知道自己要是不有所表示,眼前這兩個女人肯定不會原諒她,於是她一邊說一邊“噼噼叭叭”打起自己的嘴…
姑嫂倆冷眼看着朱蓮兒表演,任她打得自己出血沒說話。直到她真的已是鼻青臉腫了,齊大姑才冷聲喝住:“別打了!別以爲你這樣我們就會心軟。要不是看在我死去的親孃臉上,你就打死自己我也要拖着你的屍體去衙門。要我們原諒可以,看你表嫂同不同意!”
朱蓮兒死與活雖然季心苗沒半毛錢關係,可她真要死在這裡,並不如她自己說的那麼輕鬆。就算她是自殺的,可真傳出去,於齊家的名聲有礙。不管如何,這朱家與齊家是姻親,表妹死在齊家,總有人背後要議論的。如今齊大郎當了官,這事要傳到朝中,會不會被御史彈刻,這還真是不好說。
再說朱蓮兒姓朱,她偷人也好,她被奸也罷,跟齊家又有何關係呢?只要把她送回朱家,那就是朱家的事了。她沒必要因爲這麼一個不要臉的女子而惹得一身。
於是季心苗冷冷的盯着地上的朱蓮兒,直看得她發抖才說:“看着親戚的份上,再次給你兩條路:一條打了胎兒滾回朱家壩,從此不再上我齊家門。二條說出孩子的親爹,三天內你嫁進門,從此不再是我齊家的親戚。”
要朱蓮兒嫁給柳二亮,那她是不可能的。朱蓮兒知道自己算是撿回了一條命,於是她選擇了第一條,打了胎就回朱家壩。她認爲,以後她不再來上坪村,誰會知道她曾經懷過孩子?
“謝謝表嫂,謝謝表姐,我一定按照你們的說法做。請求表嫂與表姐,別把我的事告訴我家裡人,以後當牛做馬蓮兒也會報答你們。”
報答?這樣人還知道報答?她不成天想着報復就成了!
季心苗冷漠的說:“我不你報答,也不用感謝。你不要臉是你自己的事,你自甘下賤也是你自己的事。不過今日這事,光說不算數。大姐,一會兒讓大姐夫來寫下來,讓她按手印。省得她以後反咬齊家一口。”
朱蓮兒畢竟只是一個村姑,她接觸最多的也就是朱家族長的通房小妾,哪裡有什麼見識?聽到季心苗那冰冷的話,她抖了抖,這一回真心害怕了。
“表嫂,我…我同意按手印。”
季心苗眯着眼睛看向朱蓮兒,她還真沒想到,這朱蓮兒還真時務啊,能屈能伸的聰明女人。
只是她眼中的鄙視再也無法藏住,季心苗淡淡的搖搖頭:可惜聰明勁用錯了地方。
想着這事要如何與跟齊大郎說,季心苗又頭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