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逸澤瞧着衣勝雪妖孽般的容顏,又看看身邊仙子精靈樣的娘子,突然,若有所思的收回目光。
衣勝雪拍拍手:“既然你們都睡不着,不如我吹個曲兒給你們聽可好?”
他也不看別人的反應,自己便掏出玉蕭,放在脣邊,嬌媚一笑,吐力,那蕭聲是雲若水聽過的,叫月光如水,悠悠的樂聲,果真如傾泄一地的月光,融融的,讓人陡然間,心裡生出許多溫柔來,好像這蕭聲,能讓人忘記了人間的煩惱……
四個人都癡癡的,想必都願跟這蕭聲一起,地老天荒…
愛上了這樂音,也愛上了*的人……
就拋棄一些俗事吧,不理人間紛爭,這是雲若水臨睡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看着所有人都入了夢,衣勝雪收起蕭,臉上的表情凝重起來,不復妖邪,他看着美如精靈的雲若水,正靠在龍逸澤的肩上,安然入睡,那容顏恬靜,安詳,嘴角微微翹起,她是做了什麼好夢了吧,只是那夢中有沒有自己?
他撿了幾樣藥草,放入火堆,只片刻,一股甜香入鼻,他屏了呼吸,剛纔還勉強支持睡得不實的侍衛,徹底呈癱軟的睡像。
他收起蕭,吹熄了燈,掩身走出石屋,身形展開,眨眼間到了天井處,白衣脫下反穿,只面是黑色,夜一樣的黑,他手腳並用,很快爬了上去,天井上閃出幾個守衛,衣勝雪很輕鬆的放倒了,
接着他便隱在了夜色中……
第二天早上,沉沉入睡的侍衛醒了過來,一看外面已現天光,神色慌張,但看了眼室內,松油的火把仍亮着,蕭幕錦躺着像個棍子,龍逸澤睡得正香,那龍逸澤同白衣男子竟然抱在一起睡着,白衣男子的頭靠在他的肩上,而那靠着牆,一隻手摟着那男人的腰。
而那女子卻平平的躺在乾草上,上面蓋着一件白衫……
難道龍逸澤有龍陽之癖?一個侍衛悄聲道。
其實人自然不能回答,只是又多瞧了兩眼。
龍逸澤是前族長之子,平日裡大家都很尊敬他,只因此次犯了族規,被剝奪了代位的資格,新任的族長自然瞧他不順眼,通過長老會,將他們兄弟關進了天牢,其實雖然他們爲了一個女人置整個族人的性命不顧,但看到這女子,他們都原諒了他。
便是自己也是寧願死,也不想去傷她一根毫毛的。
守衛們邊想整理了下衣服,別被新族長逮到纔是。
但不由地面面相覷,很是不解,衆人聽着蕭聲怎麼就睡得這麼熟,而且是前所未所的香甜,難道那長得像妖的男人,果真是妖?要不要告訴長老呢?
雲若水被肚子裡的胎兒一腳踢醒,她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然後半張着嘴,舉着胳膊,就那樣定格了。
自己怎麼會在這裡?龍逸澤爲什麼摟着師弟?而且睡得正得,面露滿足的微笑。
昨夜自己睡着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時龍逸澤正好睜開眼,他一眼瞧見了快傻掉的雲若水,然後一驚,低頭看見自己懷中的衣勝雪,忙往出推開他,力道不小,衣勝雪迷惑的睜開眼睛,正對上盯着自己瞧的一張大臉,往後一躲,頭撞到了牆上,他揉着腦袋很委屈地樣子:“昨天夜裡狠狠的抱人家,現在用完了就這樣。”
龍逸澤已定下神,正了正神情板着臉道:“是你搞的鬼吧。”
“什麼鬼?哪裡有鬼?”衣勝雪說着,揉揉腦袋又揉揉腰,走到雲若水身邊,溫柔地將她胳膊放下來,一扶,幫她站了起來:“水兒,昨夜可夢到我?”
雲若水也學着他的樣子揉腦袋;“昨天夜裡你下咒了?”
“我又不是妖怪,下什麼咒?”衣勝雪雖這樣說,整個人的表情卻是美滋滋的,完全忽略身後的龍逸澤快要把他盯穿的目光。
“那昨夜怎的一下子睡着,又睡得這樣香,分明是在聽你*,然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如果我們還想不到這裡有古怪,豈非傻子。”雲若水似怒非怒的道。
“做傻子纔好。”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的蕭幕錦悶聲悶氣地來了句。
龍逸飛此時也伸個大大的懶腰:“小雪,給我打洗臉水。”
小雪?衣勝雪扭過頭瞪着他,龍逸飛的表情讓雲若水一下子想起了非兒,他裝乖賣傻地瞧着他,嘻嘻地笑。
“是不是要我再給你洗冷水澡呀?”衣勝雪張牙舞爪地走了過去。
“愛水姐姐,不要。”龍逸飛竟發出了脆生生的童音,將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他自己也是嚇到了,捂了下嘴,衣勝雪愣了一下,停住腳步,突然很沒形象的呵呵大笑。
一直悶坐在牆角的龍逸澤瞧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但剛纔殺死人的目光不見了,人衝雲若水招招手。
雲若水昨天晚上聽龍逸飛的話,才知道衣勝雪是白愛水,着實的心疼了好久,但後來他的蕭聲讓自己竟迷惑地睡着了,現在醒來,昨天心痛的感覺還在,只是爲什麼覺得這畫面這樣溫暖呢?
她邊想着,邊走到龍逸澤身邊:“相公,何事?”
“他當真是男人?”龍逸澤沒頭沒腦地問了句。
雲若水臉下子燒了起來,但仍是點點頭。
龍逸澤吐了口氣,又冷眼地瞧着同龍逸飛嬉鬧的衣勝雪,不知在想着什麼。
雲若水走到蕭幕錦身邊問:“渴不渴,要不要方便?”
蕭幕錦瞧着她,眸子一緊,別過頭去,臉卻很不自然地紅了,而另一邊的衣勝雪跳過來,盯着蕭幕錦道:“渴不渴,要不要方便?”
同樣的話說出來,雲若水瞧着他。
衣勝雪頑皮一笑:“我最小,一切我來。”
這一刻,他的表情天真如孩童,雲若水情不自禁地對他展開了笑顏,卻突然想起龍逸澤,回頭瞧了一眼,果然,他正向自己看來,她突然覺得像一個*的妻子被逮個正着,頭低了下去。
衣勝雪迎着龍逸澤的目光,突然媚惑一笑,龍逸澤像是被嚇到,轉過頭去。
衣勝雪臉上露出了一個一切皆能擺平的篤定笑容來:“水兒,一切有我,不要憂心。”
“你倆肉麻換個地方。”地上的蕭幕錦發了話:“別在我腦袋頂上眉來眼去。”
他恢復了一貫的冷冰表情,這倒讓雲若水感覺熟悉和親切起來,覺得這纔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