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蕊兒調皮地眨了眨眼睛,瞧着衣勝雪道:“他是我最愛的人。”
衣勝雪沒有看雲若水,眼睛一直放在蕊兒身上,嘴角含笑,本就妖孽的臉因喜悅而更美的動人心魄。
雲若水眸子一斂突然道:“蕊兒公主是客,哪有站着待客的道理?我們進屋再聊吧。”說着自己走在頭裡,進了偏殿。
衣龍二人同蕊兒有說有笑地跟了進去,水靈進來看茶,沒辦法,宮男還沒到崗,水靈便成了總管,哪裡需要哪裡忙了。
龍逸飛這會兒已同蕊兒很熟的樣子了。三個人聊得很開心,雲若水喝了口茶,然後皺着眉頭道:“水靈,今天這是什麼茶?”
水靈恭敬地道:“回王上,這仍是往日的雲霧茶,又特特爲您添了些冰糖。”
雲若水點頭,怎的她覺得苦,但沒說。
“女王姐姐,什麼時候去下樑,我請你去好玩處。”蕊兒對雲若水笑着道。
看着她靈動嬌嫩的樣子,雲若水突然想,是不是自己已經老了?
但仍是道:“什麼好玩處?”
“不如讓雪哥哥跟你講,我知道的他都知道,我們一起遊玩過的。”蕊兒毫無心機的樣子。
雲若水看向衣勝雪,一身白衫清美絕倫的他,仍是嘴角含笑的看着蕊兒,眼神裡竟是*溺。
雲若水仍是喝茶。
龍逸飛似見了知音,也是一直瞧着蕊兒說話。
雲若水終於喝完一杯,水靈又續上了水。
雲若水繼續喝。
然後放下杯子道:“師弟,到底是何好去處?可同我們講講,讓我們也聽聽可好?”
“誰要聽?非兒你要聽嗎?”衣勝雪淡淡地問。
龍逸飛搖頭:“我更願意聽蕊兒講,王上,您早朝累了吧,讓水靈扶您回去歇息,招待蕊兒的事就交給我和衣勝雪吧。”
衣勝雪也點頭:“王上整日操勞,正是應該回去歇息纔是。”
雲若水怒氣漸生,他叫自己王上?從來沒有這樣稱呼過自己,便是在相公面前,他也是左一聲水兒右一聲水兒,現在在蕊兒面前,他如何做何意?他在挑明態度,想畫清同自己的界限嗎?
這個蕊兒是他的愛人嗎?他可是她最愛的人!她來接他回下樑,他們是回去成親嗎?那他何苦一聲聲地說愛自己,說是自己的男人,一生不離不棄?
原來一切不過是謊言!非兒也一樣,見到美女便一副呆子相。
“女王姐姐,您不用陪我,我讓雪哥哥和龍哥哥陪就好。您忙吧。”蕊兒甜甜地道。
這時蕭幕錦抱着劍站起身,目不斜視地往外走,蕊兒瞧着他:“這位大人可真有趣。”
蕭幕錦冷冷地道:“何趣之有?”
然後面無表情地走了出去,蕊兒可愛地吐了吐舌頭,然後拉着衣勝雪的手:“雪哥哥,你平日住在哪裡?帶我瞧瞧去。”
“讓你雪哥哥陪着吧,我去保護王上。”龍逸飛也跟着蕭幕錦走了出去。
雲若水站起身:“非兒,不用保護我,要注意保護好蕊兒公主的安全。”
龍逸飛瞧了瞧衣勝雪,後者略一沉吟,點點頭:“好,你同我保護蕊兒,否則王上是不會放心的。”
雲若水眸子一暗,起了身。
蕊兒款款站起相送,雲若水又同她客套了幾句,便走了出來。
蕭幕錦等着她走近,然後跟在她後面,什麼話也沒說,只是抱着他的劍,臉色如常。
水靈走在身邊,見氣氛壓抑,不由地輕聲道:“小姐,那蕊兒是衣公子的妹妹嗎?”
雲若水沒說話。
水靈禁聲。
三人悶悶地回了寢宮。
雲若水脫掉龍袍,換下鳳冠,水靈問:“小姐,換哪套便裝?”
說着,拿過來幾套給她過目。
雲若水瞧着水靈道:“水靈,這些都是鳳棲棲的衣服吧,製衣局的人都齊了,一會兒你讓他們來給我量量,再做幾套便裝。”
水靈有些詫異,但仍是點頭歡喜地答應了。這小姐今天轉了性了,前兩天自己一直提給她再做幾套便裝,但她沒理自己。
正想着,雲若水挑了套水粉的,想想又放下,拿起套天藍色的。最後仍是放了下,拿起明黃的衣服換了上。
換好衣服的雲若水瞧着鏡子中的自己,發了一會兒呆。
然後走到御書房,同往日一樣,向大學士學習雲楚文。
期間大學士發現今日女王同往日不一樣,顯然是心不在焉。大學士提了幾個問題,雲若水都沒答出來,倒是蕭幕錦替她答了。
“王上好像是累了,今日的課便講到這裡,王上身體要緊。”剛上了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大學士便委婉地提了出來。
雲若水無異議。
坐在書房裡開始批奏摺,有一個摺子反映雲楚花樓,朝官竟相爭風吃醋現象很多,提議朝庭訂些制度。
“師弟非兒,你們說可不可以封了花樓?”雲若水沒擡頭地問完才反應過來,兩人不在。
她看着偌大的御書房,發了一會兒呆,往日習慣了兩個人在身邊,有事情拿主意,沒事的時候插科打混,總不冷場,現在一下子覺得屋子空了起來,心裡也空蕩蕩地沒了着落。
自己是怎麼了?
不是一直想着怎麼樣讓三個人走嗎?
現在蕊兒公主的到來,也許是個機會。
她是師弟的愛人?師弟同她現在在做什麼?
她放下摺子站了起來。在屋子裡來回地踱着步,再也看不下去一個字,腦子裡只是想着師弟同蕊兒的種種可能。
她推開門,冷麪的蕭幕錦盡職地站在門口。
她出門,他跟上。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本來想回去瞧瞧吉兒,等她發現,自己已經到了三人住的青藤院。
她停住了腳步。
院子裡傳來了女子的笑聲。那是蕊兒的。
“雪哥哥,再高些。”
“這樣行嗎?”
“我不怕,再加把力。”
“你小心了,我可用力了!”衣勝雪含笑的聲音。
雲若水搖頭苦笑,自己怎麼來了這裡?
她想轉身,卻又不想邁步。
倒是蕭幕錦先行一步,推開院門,然後瞧着她:“既然來了,何必再躲藏?”然後衝着院子裡面喊道:“女王駕到。”
雲若水見狀只得整理一下衣衫,往裡邁步,此時蕊兒同衣龍二人面上帶着喜色,迎接雲若水。
雲若水看了眼院子里正在盪悠悠的鞦韆,心裡明白,原來剛纔他們在盪鞦韆。
“女王姐姐,您這衣服顏色真好看。明黃的顏色正配您嫩白的臉色。”蕊兒上前大方地道。
雲若水搖頭,看着蕊兒一身白衫,與衣勝雪的白那麼一致,兩人站在一處,像玉人璧人一般,如此奪目又讓人生不了妒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