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王寶媛嫁給他的機會有多大?”走在路上墨錦雲想了想問道。
“該給她的機會我都給了,能不能就靠她自己。不過……我倒覺得這個鄭文豪已經開始有了念頭,你覺得呢?”
“王寶媛還算有點本事。”墨錦雲笑了笑。
王寶卿小腦袋使勁點了點。王寶媛若是不能抓住鄭文豪,那麼也不能爲自己所用。
“這次賞花的目的已達到,接下來你要怎麼辦?”墨錦雲推開門,揮了揮屋子裡濃郁的檀香味,皺了皺眉頭。
“尚書府裡還有兩個不安分的人,估摸着我這兩天不在,蔣月柔的耳旁風也吹夠了。”王寶卿見她不喜檀香,走進桌邊吹熄了香爐裡的香,打開了窗戶。
“你自己注意,有什麼事直接派人來王府便行。我雖不能直接插手你府中的事,但是有些東西,我的身份在哪兒,任誰動你前也得思考三分。”
王寶卿深知墨錦雲對自己好,不愛顯擺自己身份的她此刻卻搬出了自己的身份,給她做後臺。這般的情誼,是她王寶卿得休的幾世的福分纔有的啊!
“這是上好的毛尖,你試試。”墨錦雲知道她喜茶,便親自替她斟茶。
王寶卿順手接過,也不客氣,細細品嚐了起來,入口有些澀,吞入腹中以後卻又帶着淡淡的回甜,聞起來清香撲鼻。
“嗯,果然是好茶。”王寶卿笑着說道。
墨錦雲挑眉笑:“那是自然。”
“明天一早就走嗎?”王寶卿放下茶杯,轉過頭問道。
墨錦雲看着窗外,眼睛裡帶着一絲眷戀,緩緩說道:“恩,一早就走。我已經許久不見他了。”
王寶卿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自古多少英雄美人都栽在了這個“情”字上。
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送墨錦雲回府的時候,天色已近黃昏。天邊的夕陽漸漸垂落,讓人有些捨不得這番美麗景色。
錦王爺站在府門口親自迎接墨錦雲回府,衆人見此心中都知道這錦王爺對錦雲郡主的喜愛不是一點半點,更是對韓秀感到嫉妒萬分。若是兩人成親,只怕這錦王爺會將家產都作爲嫁妝親自奉上!
王寶卿下了馬車與墨錦雲道別,錦王爺一雙細長的眼睛直閃精光,笑着對王寶卿說:“寶卿丫頭,有空時常來王府坐坐,多陪陪錦雲也好。”
王寶卿笑着與他客套,自是知道這錦王爺說的是客氣話,也不順着杆往上爬。
告別了墨錦雲上了自家馬車,王寶媛坐在馬車內不知在想些什麼,看到王寶卿進來,回過神朝她笑了笑。
王寶卿坐在一旁,給自己倒了杯水,但笑不語等着王寶媛開口。
果然,沒過一會兒王寶媛忍不住,咬着下脣問道:“那接下來我該如何?”
王寶卿看了看她,指了指窗外,笑着說道:“馬上到府門口了,好好的迎接着吧,你的戰爭要拉開帷幕了。剩下的路靠的是你
自己,怎麼做你且想好了再行事。”
王寶媛低着頭深思,她知道自己與鄭文豪的事已是傳開,現在回府只怕不再是風平浪靜,一波又一波的事情會朝着她打壓下來。
“我一定會嫁給他的,而且必須是正妻!”眼睛裡閃過一絲堅定,還帶着一絲愛慕。
王寶卿沒有錯過她的眼神,心裡只是對她感到無奈。你究竟是爲愛,還是僅僅是爲了讓自己站穩腳跟?你可知道這兩者是有天壤之別,若你錯一步,滿盤皆輸。
府內,方氏、馮姨娘、蔣月柔等人已是在大廳等着。王寶卿與王寶媛行了禮,方氏一臉燦爛的說道:“快坐!快坐,這一頓舟車勞累,你們都乏了吧?”
王寶卿面帶笑容沒有說話,王寶媛則甜甜的笑道:“有祖母關心,怎的也不累。”一番話說的方氏心裡盡是暖意。
王寶卿看了看面帶笑容,沉穩大方的蔣月柔坐在方氏的下方,面對蔣月柔的出現,王寶卿一點也不覺得奇怪,早就猜到她會被提早放出來,不過這王錦成對她的喜愛,只怕是勝過了當初自己的孃親。
“寶卿吶,這幾天你也累了,我待會兒派人給你送點補品,你且好生補補身子纔是。”方氏笑着說道。
王寶卿答了禮,笑道:“讓祖母操心了。”
方氏點點頭,一臉欣喜。王寶卿自然知道,方氏對於她將王寶媛帶去參加賞花會一事感到十分開心,對於她的做法方氏估計還以爲是依着自己的面子。
王寶卿冷眼看着衆人,都是些心中藏了幾個眼的人。
“聽說寶媛姐姐爲鄭公子伴舞,一曲成名,兩者佳作現在已是傳遍了京城,大家都說你們是郎才女貌,真是羨煞了旁人。”王寶珊一臉笑意,眼中卻閃着冷光,旁人兩個字咬的極重,眼睛還往王寶珍方向輕輕看了一眼。
王寶珍聽着,一張臉變得蒼白無色。望着王寶媛的雙眼閃過一絲恨意。
王寶卿聽着王寶珊的話,看着王寶珍的眼色,覺得好笑,這剛剛纔被放出來,還沒有站穩便又開始不知好歹了麼?心雖是這麼想着,卻也不幫腔,看了一眼王寶媛,只見王寶媛面上鎮定自若,豪不爲她所說的話感到被打擊。
“伴舞”,“成名,”這樣的詞語是在指着她王寶媛的鼻子說她是個舞女?王寶媛心中怒氣直上,面上卻忍了下來,開口笑道:“不過是一舞,卻被衆人所傳,實在是讓寶媛羞愧。”說着臉上帶着嬌笑。
方氏聽着王寶珊這麼說她,一張臉瞬間垮了下來。
“看來,一個月的反思還不能讓你學個夠!”
蔣月柔笑着說:“老夫人,你瞧瞧你這話說的,寶珊是在誇讚寶媛的舞姿,怎就被你誤解了別的意思呢?”
馮氏自從聽到那鄭永豪與王寶媛的傳論後,心中自是不滿,這麼好的機會怎的就被她佔去了?這王寶卿王寶媛實在是太過欺人。
馮氏心裡也不滿,聽着蔣月柔說道,忙笑着打着圓場:“對啊,老夫人你看看
寶媛這身段這臉蛋,想必那日肯定是看呆了許多公子哥,也不知會不會明兒個就會來上門提親。”臉上笑着,用錦帕捂住了嘴。
這話越說越過分,直直從舞女升級成了攀龍附鳳的妓女。王寶媛就是再做好了心裡準備,也不想她們敢這麼明朝暗諷的說着她。
方氏冷笑一聲,看着兩個合夥起來的人,怒道:“寶媛自小在我身邊長大,懂規矩,知輕重,不似有些教子無方的人。這次若是有個好的姻緣我也會爲她細細琢磨,用不着你瞎操心。”
誰不會拐着彎說話?罵的就是你不知廉恥,不懂規矩,有娘生沒娘養。
王寶卿心中樂的開心,端起茶杯品了口茶,用錦帕擦了擦嘴笑道:“祖母,這啊叫緣分,求不來的。你看看,妹妹這支舞一跳,多少千金小姐都想效仿,就連那錦雲郡主也是讚賞有嘉,這不,還賜了賞給妹妹。”
衆人皆知王寶媛一舞成名,卻沒有聽見那賜賞的消息,一時間亂了步伐。這拐着彎罵王寶媛到好,可偏偏卻連着郡主一塊罵了進去,若暗諷王寶媛爲舞女,豈不是指着錦雲郡主的鼻子罵道她不懂舞蹈,賞誰不好,偏偏賞一個舞女?
蔣月柔馮氏額頭冷汗直冒,若是這王寶卿將這番話傳了出去,那豈不是褻瀆了皇家,倒時候別說護着她,只怕整個尚書府都得跟着遭殃。
方氏暗暗一笑,瞧着王寶卿爲自己扳回一成,心中不禁得意。
“哦?可是賜了什麼?”
“回祖母,就是當初錦王爺親自替郡主求的一串琉璃珠。”王寶卿笑道,一雙眼睛直直看向王寶珍。
王寶珍雙手死死地握着椅子的扶手,臉上的恨意越來越明顯。王寶卿見此又添了一把火說道:“而且,還賜了永昌伯嫡子一塊石壁,聽說可是價值連城啊。”
王寶珍一下子癱軟在了椅子上,死死咬住朱脣,紅了眼圈,眼淚不停地在眼圈裡打着轉。
珠聯璧合……珠聯璧合……
方氏裝作沒看見她的表情,眼睛裡閃着驕傲,一張臉笑開了花。
馮氏和蔣月柔嚇出了一身冷汗,本想着擠兌擠兌這王寶媛,卻不想這該死的王寶卿已是將她帶入了上流的圈子裡,還有着錦雲郡主撐腰!
王寶卿將衆人的心思盡收眼底。僅僅是一番話便讓你們亂了陣腳。
王寶珊與王寶珠恨不得將王寶媛拆開來吞進腹中,這麼好的機會讓她搶先了,各自都悔恨爲何這般好處落不到自己身上來,偏偏讓王寶媛佔去!不然……今兒個揚眉吐氣的可就是自己了!
王寶卿見衆人的神色心中冷笑,也不知。
“祖母,行了太久馬車,寶卿想先回去歇着了,明日再來看望祖母。”王寶卿起身朝着方氏欠了欠身子說道。
方氏點了點頭,雖不及王寶媛親但也是自己的嫡親孫女,多多少少是有一些心疼的。拂了拂衣袖說道:“你們都且回去好生歇着吧,改日再來。”
衆人行了禮,紛紛告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