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伯府外佈滿了重兵把守,不遠處的叢林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茂密的叢林背後,一羣蒙着臉的黑夜人目光沉重的望着永昌伯府的士兵。
“老大,外面重兵把守,我們若是出去恐怕難以敵衆!”
領替頭的人微微眯起了眼睛,目光遊走在門外紋絲不動的士兵們。
“冒然進去定然不行,不如我們……”話語一頓,接着說道:“我們混進去!”
幾名黑衣人點頭,其中一個佝僂着身子,十分謹慎地往前走。在不經意間躥到了守衛的身後,尖銳的刀鋒輕鬆地劃開頸間的血管,還來不及呼喊,便倒在了地上,鮮血如同那傾倒的水一般,流淌在了地上。
朝着從裡處打了個暗號,一擁而上的幾人效仿着領頭人的樣子,在頃刻間,悄然無聲的便殺掉了門外所有士兵。
“時辰到了,老大我們是否……?”說着比劃了一個“殺”的手勢。
被稱作爲老大的人,微微斟首,衆人躍身而起,腳步快速的穿梭在屋檐的磚瓦上。
納蘭若微微仰起頭,望着走動的黑衣人,輕輕挑起了嘴角。
她起身,走到王寶卿身邊,面色含笑,溫柔而恬靜。
熱鬧的大廳裡,賓客都已喝的微醺,誰也沒有注意到,房頂上的黑衣人順着王寶卿與納蘭若的方向快速的奔了過去。
“小心!”司徒簡轉過身的一瞬間,恰好看見一個黑影奔向王寶卿。他絲毫沒有任何顧慮,朝着王寶卿飛身而去。
王寶卿聽到喊聲轉過身的時候,黑影正朝着她的方向舉着劍刺來!王寶卿心神已亂,看着嚇得花容失色的納蘭若,王寶卿只有一個想法:決不能讓她出事!不然整個大兆國就完了!自己也得完了!
一把推開她,納蘭若倒地的一瞬間,泛着銀光的寶劍刺入了她的胸口。
王寶卿一愣,劇烈的疼痛感傾襲而來,傳遍全身每一個細胞。隨着黑衣人把劍拔出,鮮血噴涌而出,王寶卿的臉頓時蒼白的如同從冰窖裡撈起來的一樣。
“寶卿!”
司徒簡怔住,忽然反應過來,快速衝上前,抱住快要倒在地上的王寶卿。
黑衣人見此,立馬撤退。司徒
簡顧及不上他們,只是死死地抱住王寶卿。
大廳頓時靜地可怕,所有人瞠目結舌的望着眼前發生的一切,都不敢相信在頃刻間,剛纔還和穿梭在各個桌上,笑的猶如一朵嬌豔的玫瑰的人兒,此刻就像那斷了風箏的線一樣,癱軟在地,動彈不了。
納蘭若緩緩地從地上爬起來,心裡一邊咒罵着王寶卿將自己狠推在地,一邊卻又高興着王寶卿快要死去。
“寶卿……你沒事吧?都是我不好!要不是你爲了救我……就不會這樣了!”納蘭若用袖子遮住自己的眼睛,裝作擦拭淚水的樣子,低着嗓音哭泣道。
“滾。”司徒簡冷聲道。
納蘭若愣住,擡眼看他,只見他原本就無表情的臉上如今更是冰冷的可怕的嚇人。
“我不過……”
“滾!”
納蘭若想爲自己狡辯什麼,話還沒說完,司徒簡一聲怒吼,她嚇得跌坐在地。
習清領着軍隊趕來的時候,見到外面慘死一地的士兵便知道已發送了不幸。匆匆趕了進去,自己的主子正抱着心儀的女子跪坐在地上,身邊還坐了一個瑟瑟發抖的女子。
“主子……”
“立馬傳醫!”司徒簡抱起王寶卿,擡腳便往外走。
“是。”習清得令,立刻往太醫館走去。
得知自家小姐受了傷,幾個丫頭打聽了消息立馬奔去。
王寶卿被司徒簡帶回了府中,幾位太醫圍着她身邊診治,司徒簡在門外焦躁的踱步行走。
“主子。”習清上前弓着身子。
“哼!如今出了這等事兒,你自己去領罰吧!”司徒簡冷眼掃了他一眼,背過身說道。
“是,奴才領命。”習清低着頭,正聲道。
“小姐!小姐!”幾個丫頭朝着前方跑來,喘着粗氣。見到司徒簡守在門外,倒也沒忘了規矩,微微緩了緩行了禮。
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忘了規矩,小心被人抓了把柄。
幾個丫頭都謹記着王寶卿說過的每一句話。
“殿下,小姐怎麼樣了?”夏邑滿眼焦急,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暫時還不知道,大夫在檢查。”司徒簡搖了
搖頭,一臉愧疚。
若是自己不那麼自以爲是,自己能告訴她,她也就不會如此了!寶卿……你一定不能有任何事!
這個仇,我一定讓她十倍償還!
“殿下……小姐……”幾個丫頭對視一眼,鼓起勇氣問道此刻正怒氣沖天的司徒簡,話到嘴邊卻又咽了下去。
司徒簡自然是明白她們的意思,正色道:“我一定不會讓她有事!”
正說着,只見房屋的門打開來,一個丫鬟面色緊張,手裡拿着毛巾和盆,匆匆往外跑去。沒過一會兒又進去,將門鎖上,再打開來的時候,盆子裡已是一盆血水。
司徒簡踉蹌着退後了幾步,抓住丫鬟,搖晃着身子說道:“怎麼樣了?你說話啊!”
“回……回殿下……血太多……”
司徒簡將她順手丟下,預備往裡衝進去,門內守着的丫鬟攔住司徒簡,恭敬道:“殿下,大夫說了不準任何人進!不然會打擾他醫治小姐。”
話畢,在司徒簡殺人的目光下關上了門。
與此反覆來往幾次,每當門打開時,便能看見一盆血水往前送走,然後又換上一盆乾淨的水。
司徒簡握着拳頭,一拳打在柱子上,滿眼悔恨。
“你一定不會有事的!寶卿……千萬不能有事。”
“殿下,您放心。小姐吉人自有天相,說不定大夫待會兒出來,小姐就醒了!”春意安慰道,說着一些自己也不敢保證餓事情
幾個丫頭點點頭,陪着他一同站在門外靜候着消息。
司徒簡這一刻從未覺得時間走得如此的慢,慢的自己感受不到時間流逝的感覺。
約摸着過了一個時辰的樣子,大夫打開了門,從屋裡走出來。額頭上滲着的汗水已順着耳旁往下滴。
“三小姐出血太多,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大夫微微嘆了口氣。
司徒簡雙眼發紅,一把扯過大夫的領子吼道:“我告訴你!她要是活不成,你們一個也別想活!”
大夫嚇得雙腿發抖,連聲道:“是是是,奴才遵旨!”
“滾!”
司徒簡揉了揉眉心,臉上的倦色越來越濃,疲憊感越發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