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一反常態,無比溫柔的將Emma摟入懷中,心疼的揉了揉她的長髮,安慰道:“寶貝,剛纔真是嚇到你了。要知道,我也不想這樣的。”
他的聲音出奇的溫柔,帶着十足的歉意。如果換做是別人,或許就相信了。只是,被他折騰了一夜,險些死在這張牀上的Emma,只是低聲啜泣着,並沒有給出半點回應。
她撐在牀上的手,此刻趁着路此笙不注意,正悄悄的往牀頭櫃上那把明晃晃的刀子移了過去。
路此笙仍舊緊緊將Emma抱在懷裡,柔聲安慰:“今天是新年伊始,我們應該開心一點。我一會兒帶你買個戒指,怎麼樣?”
Emma冷笑,他這是要負責麼?
笑着點點頭:“好。”
眼角閃過一絲狠厲,手緊緊握着刀的把手,用盡全身力氣,往路此笙身上刺去。
就算坐牢,就算判死刑,Emma都覺得無所謂,只要能把這個惡魔除掉,她不介意跟他同歸於盡。
窗簾的縫隙中,有一抹陽光射進來。照在金屬刀刃上,犀利的光澤,帶着冬日的溫度,從路此笙的眼前一閃而過。
他剛纔還溫柔的目光,此刻忽然充滿了嗜血的味道。Emma急切的將刀刺進路此笙的身體裡,也不管到底刺在了什麼部位。
感覺到刀刃劃過皮肉的鈍感,眼前一抹血色。隨後只覺得喉嚨一痛,呼吸越來越困難。路此笙死死的掐着她的脖子,手上沒有半點力道。明晃晃的匕首哐當落地,連同Emma,也失去了僅有的力氣,僵硬反抗的身子,隨即軟了下去……
醫院裡,爲了方便,張二浩跟夏詩蕊住在同一個病房。
張二浩手裡拿着手機,不開心的皺起了眉頭。他早飯都沒吃,一大早就神經兮兮的。本來沈南希說,等何又晴行了之後打電話給張二浩拜年的,可現在,眼看都快下午了,何又晴不會還沒起牀吧?
他鼓起勇氣,將電話打給了沈南希。可電話那頭,卻傳來無法接通的聲音。
“還是聯繫不上麼?
”夏詩蕊推着輪椅,緩緩靠近張二浩。
張二浩無奈的嘆了口氣,看着手機上面的時間:“現在都快一點了,她就算再能睡,也很少超過十二點。你說,她會不會出了什麼事?”
夏詩蕊看着張二浩早上特地下樓在醫院門口爲何又晴買的甘蔗,安慰道:“怎麼跟個女人一樣喜歡胡思亂想,放心吧,地球人都滅亡了,何又晴也死不了。”
“那爲什麼聯繫不上?我打沈南希的電話,說是無法接通。”別的事情,張二浩或許還能忍耐一下,可是,聯繫不上何又晴,卻讓他怎麼樣都平靜不下來。現在哪怕讓何又晴罵他一頓,也比這樣杳無音訊強得多。
“我有她電話,我幫你打打看。”夏詩蕊說着話,將輪椅滑到牀頭,拿起枕頭下面的手機,將電話撥給了何又晴。
張二浩盯着夏詩蕊耳邊的手機,試圖從她臉上捕捉到什麼訊息。但最後,他還是失望了。
“也是暫時無法接通。”夏詩蕊聳聳肩。
她不知道爲什麼何又晴沒有給他們打電話拜年,或許,何又晴並不知道這倆人現在正在擔心她。
正坐在頭等艙閉目假寐的何又晴,忽然鼻子一陣發癢。忍不住皺着眉,‘阿嚏!阿嚏!!’揉了揉鼻子,暗自嘀咕一句:“是不是誰在罵我啊。”
“冷麼?”沈南希本來也是休息,被何又晴的噴嚏聲吵醒,關切的問了一句。
何又晴搖了搖頭:“還好。”
飛機裡是恆溫,她沒有覺得冷。可能是周圍有什麼花粉吧,她鼻子一向對那些味道很敏感。
何又晴眼睛看向窗外,伸了個懶腰。感覺自己好像往前傾斜,不解的轉頭問沈南希:“到了麼?”
沈南希點點頭。
“這麼快!”她好像只是稍微眯了一下吧,沒想到兩個小時就這麼過去了。
沈南希一挑眉,還是沒說話。
看他臉色有些泛白,何又晴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平時這男人嘴巴挺利索的,現在怎麼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兒了。
“你怎麼了?”何又晴有些緊張,她現在可是孕婦,雖然吃了暈機藥,沒有一開始那麼想吐了。但是坐了兩個小時的飛機,腦袋還是嗡嗡的難受。她現在自己照顧自己都成問題,如果沈南希再不給力,她難不成還要把他拖回去?
沈南希勉強擠出一絲讓別人放心的笑容:“沒事,就是有些累。”
他硬撐着眼皮,可何又晴還是感覺得到,這個男人現在很不正常。
“乘務員!乘務員!!”何又晴也顧不上其他,轉頭去叫乘務員。
片刻,穿着青花瓷旗袍的漂亮空姐,面帶微笑的走了過來:“女士您好,請問有什麼需要我做的麼?”
“他好像不舒服,你們這裡有沒有醫生啊。”何又晴看着沈南希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面色慘白,好像很嚴重。她連自己難受的時候,都沒這麼擔心過。現在該怎麼辦?
彷彿除了找乘務員,何又晴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乘務員還是剛纔那個愛臉紅的姑娘,此刻看到帥哥不舒服,自然也有些緊張。剛纔看他的穿着和修養,也知道這個男人非富即貴,如果真的在他們這班飛機上出事了,這責任,由誰來擔當?
想到這裡,乘務員有些擔憂,準備去叫乘務長。
“給我倒杯牛奶,然後拿幾片面包來就行了。我就是這幾天沒休息好,吃點東西就沒事了。”沈南希好像不想把事情鬧大。
空姐一聽,雖然臉色已經有些緊張,但仍舊盡力讓自己維持着標誌xing的微笑:“好的先生,請稍等。”
隨即轉身,去幫沈南希取他需要的東西。
見沈南希就沒有想好好處理的樣子,何又晴不免有些氣惱:“看你臉色白的跟紙一樣的,吃點麪包就好了,那還要醫生幹嘛?”
沈南希只是抿着嘴對着何又晴笑,並不迴應她。
見他這樣一幅好像事不關己的樣子,何又晴賭氣的扭過頭,不再理他。
他自己都不在意自己的身體,何又晴又不是呂洞賓,纔不會亂衝什麼好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