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又晴驚的瞪大眸子,猛拍着窗戶大喊:“不要!!爸!你停車啊!停車啊!”
眼淚瞬間奪眶而出,但車速卻越來越快,顯然沒有一點要停下來的意思。
“砰”的一聲槍響,在車子開出了別墅區之前爆發。何又晴耳朵再次失聲,連同整個人,也失去了所有知覺。
黑色SUV很快駛向了公路,兩邊的明亮的路燈,昭示着一次危險的徹底脫離。
何又晴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在醫院裡。白色調的病房,還有刺鼻消毒水的味道,讓人喜歡不起來。她掙扎着起身,旁邊一個人猛的拉住了她的胳膊。
嚇得何又晴身子一縮,側頭看去。
張二浩張着嘴說着什麼,何又晴一句都聽不到。
陽光燦爛的日子,窗外應該鳴蟬陣陣。病房裡的電視機開着,裡面卻沒有一點聲音。
她知道,自己這一次並沒有那麼快的好起來。這看似無大礙的病,終究是越來越嚴重了。
對面牆上的十九寸掛式液晶電視上面,正播放着午間新聞,雖然聽不見女主播的聲音,但何又晴認識字幕上的那些字。
【今日凌晨,華庭別墅槍殺案,致三死一傷。】
畫面上是監控器的夜間拍攝,只看見四樓繩子被切斷之後,窗子裡面有黑洞洞的槍口伸出來。便衣保鏢上前扶着癱倒在地上已經不能行走的慕終南,子彈像雨點一樣打在幾個人的身上。
有人受傷,有人當場死亡。最後看見兩三個黑影逃上車,卻不止裡面有沒有慕終南。
何又晴心懸在了嗓子眼,她緊緊抓着身邊的張二浩,一臉擔憂的望着他。
此刻說不出任何話,但她心裡所想,誰都懂。
張二浩有些悲慟的低下頭,沒有安慰,沒有任何語言。本就沉默到讓人發慌的周圍,此刻更加壓抑的喘不過氣來。
她從牀上爬下來,沒有鞋子,光着腳丫跑向病房外面。
張二浩急忙起身跟着追了過去。
病房的門被打開,何又晴瞬間撞上一堵人牆。疼的她
悶哼一聲,扶額擡起頭。
爸爸?
“回去!”何家奕的兩個字,何又晴看脣形能辨別的出來。張二浩那裡得不到的答案,何又晴開始從爸爸這裡尋找。
緊緊拉着他的胳膊,一臉祈求的仰着臉望着他。
何家奕驀然有些心疼,寵溺的揉了揉女兒的齊肩長髮,將手搭在她的肩上,帶她一起走到牀邊。
張二浩站在一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覺得有些尷尬。
“你回去休息一下吧。”何家奕看了張二浩一眼,他從昨天晚上在班級羣裡得到小道消息,聽說顧念雲流產之後,下意識想起何又晴。電話打給她,卻是何家奕接的。
原來,何又晴並沒有帶電話出去。
急急忙忙跑來,卻沒趕上何家奕和慕終南的車子,之後他便一直在何又晴的家門口等着。
後來才知道,何又晴在回來的路上,的病又犯了,現在正在醫院裡。他又大半夜風風火火跑去了醫院,一夜未眠,守在何又晴的牀前。
如今她雖沒好,但總歸沒有什麼生命危險,張二浩也放下心來。點點頭,看了坐在病牀上的何又晴一眼,轉身離開了病房。
病房裡,如今只剩下這父女二人。她望着爸爸,希望得到慕終南的消息。是死是活,她都要知道!
這種生死未卜的擔憂感覺,難受的讓人抓狂。
何家奕將手裡拿着的病歷,交到何又晴的手上。
她以爲是關於慕終南的,急忙拿過來看。讓她失望的是,病歷上的名字,是‘何又晴’三個字。
‘不明原因間歇感音神經xing聽力損失。’
下面是一串醫學解釋,看這個診斷結果,何又晴小時候好像耳朵受過什麼刺激。然而此刻,她擔心的並不是自己的耳朵。
耳朵的毛病,已經不是一年兩年了。雖然這次持續的時間很久,可她也沒有太大的擔憂。在何又晴的生命裡,慕終南是超越她自己的存在。
何家奕拿着桌上一個便籤本,在上面寫下一句話。
“他中了兩顆子
彈,在做手術。”寫完之後,將便籤本反過來遞到何又晴的面前。
何又晴放下手中的病歷,看着爸爸寫的這句話,心中一陣失而復得的欣喜。
這麼說,慕終南沒有死?
因爲何又晴的事情,何家奕一上午都沒有去公司。埃倫現在正在氣頭上,何氏集團如今也身陷囹圄。
保鏢在門外守護,何家奕必需回公司看看。
看着何又晴吃了午飯,他對着門外的保鏢囑咐幾句,隨即離開了醫院。
他剛走不久,就有護士推着醫用推車進來。
自己又沒打針,這護士過來幹嘛?
病房的門被護士關上,保鏢盡職盡責的開門走了進來,站在病牀旁邊,生怕任何一個人會傷害他們的大小姐。護士眼中精光一閃,何又晴隨即警備起來。這個護士,並不像是一般的護士。白大褂下面,究竟是何身份?
眼睛緊緊盯着這個護士,看着她從推車上的醫務盒裡,取出一個血壓計。將血壓計放在病牀旁邊的桌上,也不說話,拿過何又晴的胳膊,開始給她測血壓。
隨是很正常的護士與病人之間該做的事情,但周圍的氣場總是讓人覺得不太對勁。也正因爲何又晴聽不到周圍的聲音,所以她對環境的感知力,要比正常人強一些。
量完了血壓,護士又拿出聽診器,掀了掀何又晴的病號服。對着身邊的保鏢說了句什麼。
只見保鏢臉色一紅,立馬轉過身去。
但護士並未給何又晴測心跳,而是從白大褂的口袋裡面,拿出一封信,在何又晴的注視下,塞到了她的白色枕頭下面。
作勢給何又晴稍微檢查了一下,笑着對保鏢點點頭。然後,又推着手推車離開了病房。
保鏢看見大小姐完好無損,隨即放心下來。等護士走後,他也離開病房,繼續站在外面當護花使者。不得不說,爸爸的這幾個保鏢,真夠盡職盡責的。只可惜昨天晚上死掉的那幾個人。
病房的門被關上,何又晴從枕頭下面,將信拿了出來。陌生的字跡,這是誰給她寫的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