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過的就像是下雷陣雨,雨後的天晴只是片刻的假象。
劉傑槅門聽到的此番對話彷彿就是一個震天的響雷,一陣狂風暴雨迅速席捲了他整個內心。他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門口,彷彿就從沒來過一樣。
外面的時間一片燈光閃爍和霓虹璀璨,只是這光亮在劉傑眼裡看來就好像是紅過了的柿子,有種想要腐爛掉的感覺。
頭頂的一片天如同又黑又臭的一汪死水,可是他仍就擡起頭看着這片烏黑的天空,彷彿要從中尋找什麼。
他並沒有走遠,而是在小區門口的石階上停了下來。他找了一塊比較乾淨的石階坐下,點燃了一支香菸。
昏暗裡,隨着菸頭的一明一暗,他的臉龐也在清晰和模糊間來回變換,但是無論是清晰還是模糊,總能讓人感覺到他深深的憂愁。
正當他陷入沉思的時候,一輛汽車從遠方快速的開了過來,明亮的車燈把眼睛刺的有點痛,他不由自主地舉起右臂遮擋光亮。
可是車子並沒有像他想像的一樣從他身邊一閃而過,而是慢慢地在他身邊停了下來。然後就是車門被打開的聲音,由於明亮的車燈照住了劉傑的眼睛,他只能看到這個人的輪廓,無法分辨此人是誰。
“一個人在這裡愁悶煙?”那人一發出聲音,劉傑立刻聽出了是誰。那人正是任可鑑,他剛在外面應酬完,本來準備回家睡覺,沒想到能在這裡碰到劉傑。
任可鑑心裡也一直想着春雅,弄的工作的心情都沒有了。每天上班的時候都盼望早點下班回到這裡,巧的話還可以在小區門口見上她一面,或者看到她回家時候的背影。
今天的應酬本來要很晚的,只因爲他沒有心情,所以就提前回來了,反正是對方有求與他,也不怕得罪人。
劉傑不希望見到他,更不想與他有言語上的碰撞,所以他一聽出是任可鑑,便更加沉默了。
任可鑑並沒有感到尷尬,他四處看看,彷彿第一次來到這裡一樣:“這地方不錯,我車裡還有幾瓶啤酒,不如我們一塊解決了它。”他說着準備開車門拿啤酒。
“還是省省吧,您任大老闆的東西我一個小市民可想用不起。”劉傑說着站起了身準備離去。
“喂,我之前給你說的話你還記得吧,我還是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下。”任可鑑對着劉傑的背影說。
“劉傑,你怎麼在這裡?他讓你考慮什麼?”
“春雅!”他們兩個異口同聲的說,都對她悄無聲息的到來感到驚訝。
“沒什麼,我們走吧。”劉傑將左臂搭在她的肩膀準備帶她一起回家。
“春雅!”任可鑑在後面突然叫。
他們停了片刻,劉傑皺起眉頭,準備轉身,春雅攔住他的腰往前一推,說:“別理他了,我們走吧。”
空空的夜空下、淺淺的石階旁,只留下了任可鑑和他那沒有生命卻還嗡嗡響的汽車,形單影隻的感覺立刻襲上心來。
他帶着羨慕的眼神目送他們緩緩遠去,一直消失在車燈最邊緣的地方。“春雅,你早晚會是我的人。”他在口裡默默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