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探訪病人

他們沒有回家,而是按照春雅母親的要求,徑直來了醫院。剛進醫院的大樓,她就大喊:“春雅,你怎麼樣了啊?”邊喊邊往春雅所在的病房裡衝去,弄得整個樓層的人都暫時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往這邊看,回頭率都不只是百分之百。阿東很無語的笑着給劉傑說:“她要是去演戲絕對不會挨導演罵。”

上午接待劉傑的那個護士看了劉傑一眼,一臉鄙夷地說:“不就是個感冒嗎?誰沒病過啊,真矯情,弄得給那得了絕症似得。”劉傑沒好意思爭辯,一臉歉意的跟着跑了過去。

春雅老遠聽到母親的叫聲,對着陪在身邊的陳思思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真丟人。”

陳思思調皮的笑着說:“每個母親都有自己獨特的關愛子女的方式嘛。”

門哐噹一聲被打開了,春雅的母親一陣風衝了進來。春雅對她翻着白眼嗔怒:“媽!我還沒死好不好。”而春雅旁邊的那位老人家可就真的在翻白眼了,也許他對就這麼死了心有不甘,強烈的求生慾望讓他很快就又恢復了過來。

“住口住口,現在在醫院,嘴裡都不能說點吉利的話。來,乖乖,讓我看看怎麼樣了?”

“打過點滴之後就沒事了,用不了多久我就又能生龍活虎的了。”春雅還沒忘記身邊有人,於是介紹道:“媽,這是我好朋友,她叫陳思思。”

春雅的母親彷彿這個時候才注意到身後還有人,於是轉過身對陳思思一笑:“哎呀,這女孩長得真標緻啊,皮膚又白又嫩的,彷彿能捏出水來。好,好,好。”她看着陳思思一連說了三個“好”。陳思思嬌羞的站在那裡,臉紅了起來。

“哎呀,媽!你看你把人家看的都不好意思了。哈哈。”春雅又怪罪她起來。然後指着胖仔說:“他也是我好朋友,你叫他胖仔就行了。”

“阿姨好。”胖仔說。

“你好。胖仔,這名字就是挺適合你的,看你長得太可愛了。哈哈”春雅母親像是看寵物一樣看着胖仔,然後突然轉頭看了陳思思一眼說:“她是你女朋友吧,你真有福氣啊,有這麼漂亮的女朋友,一定要好好珍惜啊,千萬……”

“媽!你別胡亂說了好不好,你看阿東都有點不高興了,人家可是阿東的人啊。”還沒等她說完,春雅就打斷她的話,然後看着在一旁傻笑的阿東哈哈笑了起來。

春雅的母親彷彿恍然大悟:“哦,哦。你是阿東的女朋友啊!”然後看了阿東一眼轉身對陳思思說:“你真是太有福氣了,漂亮女孩就應該嫁個能養得起她的男人。不缺房子,也不缺車子,只等着享受生活,多好啊。唉——”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先是掃過劉傑的臉,最後定格在春雅臉上,口氣冰冷無味,完全聽不出誇獎陳思思的意思。

劉傑聽完這段話,臉刷的一下白了,然後又熱了起來,感覺火辣辣的,他深吸一口氣,慢慢走出了病房。

整個過程被春雅——應該是除了聽不出話外意思的胖仔以外的所有人——都看在了眼裡,只不過春雅對此格外敏感而已。都說知女莫若母,其實很多時候是可以倒過來說的,有哪個女兒不是也深深瞭解自己的母親呢。

春雅一臉歉意地看着劉傑走出病房,她想解釋,想說些什麼,可是當着母親,尤其是當着這些朋友,她沒法開口。只能用掛在臉上的抱歉表達了,然後在心裡真誠地給劉傑道歉,只可惜劉傑沒看到也沒感覺到。。

春雅的母親最明白自己在說什麼,現在屋裡的氣氛明顯尷尬了起來,爲了緩解氣氛,也爲了安慰生氣的女兒,她對衆人笑了笑說:“春雅有你們這些好朋友真是讓我放心了許多。我知道大家都很忙,你們耽誤工作來陪她,阿姨我心裡真是很高興,但是也挺過意不去的。”

“阿姨,您別這麼說,正如您說的,我們都是好朋友嗎。以前我和阿東鬧彆扭的時候春雅也總是耽誤工作來陪我的。”

胖仔聽完這句話,迷茫的問:“你們還鬧過彆扭嗎?怎麼可能?我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事啊?在我的印象中你們可是最完美的一對了。”

“死胖仔,我們鬧彆扭還要讓你知道啊?!再說了,如果你承認是女生的話,下次我就找你來消愁解悶怎樣?”她沒什麼主見,每次說完話都要看看阿東的表情,然後猜測自己的話是不是說過分了。可是這次她朝阿東之前站的地方看時卻發現人已經不在那裡了。原來阿東在別人不知不覺中已經跟着劉傑出去了。

春雅的母親還在爲陳思思那句話大笑,並笑着說:“行了,行了。年輕人在一起就是歡樂多。哈哈,行了,你們也該去各自忙各自的了,這裡有我就行了。”

春雅看着他們聊着笑着,卻始終面無表情,一言不發,眼睛呆呆的望着門口,彷彿在那裡還能看到劉傑的背影。

在他們離開的時候,劉傑在門外聽到春雅的母親說:“乖乖啊,你就別生氣了,我這不是爲你好嗎。你真應該向你的好朋友陳思思學學,看人家多有眼光。你看你找的男朋友,除了人長得帥點,其他一無是處。帥有什麼用?帥能買房子嗎?能買車子嗎?能讓你過上好日子嗎?哎呦,長能耐了,敢給你媽翻白眼了是吧……”劉傑不想聽下去,於是快步的離開了那裡。

阿東追上劉傑說:“走,我們去個地方。”

“我哪裡也不想去,你們去吧。”

“那我要告訴你我們去找任可鑑呢?他可以找你,你就不能找他嗎?不能總被動,該面對的早晚要面對。”

“不了。”劉傑想了一會說。

“喂,你丫的不會還真在考慮他給你說的那些個屁話吧?”阿東震驚的問。

“他不去就算了,他們見面不好辦事,我們倆去就行了。”胖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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