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劉傑他們回來見到禮物驚訝的問時,她說是房東送的。劉傑聽了這話什麼也沒說就默默地回自己的房間了。自從春雅的母親來了之後,他就一個人住在次臥裡。春雅的母親說她好久沒見女兒了,想多和女兒親近親近,可是阿杰明白,她這是想讓他和春雅分開,先是從實際距離上分開,然後再想辦法從感情上隔離。
這些禮物可氣壞了春雅,她對着自己的母親大吼:“誰讓你接受人家的禮物了。給他送回去。”
“唉,你這妮子,敢對你媽發火了是吧?”按照以前的習慣,如果春雅這麼發火的話她一定會照着她說的做,可是這次她沒有。因爲她清楚地看到劉傑進房間時嚴重受傷的表情,好像被人朝着胸口狠狠地給了一拳頭,這可把她高興壞了。雖然她不知道他們和這個任可鑑之間是怎麼回事,但是隻要能打擊劉傑,她肯定是很樂意的去做的。所以說什麼這次她都不會把禮物換回去的,這是她看到劉傑的反映後就下的決定。
“媽?!你怎麼能隨便就收人家禮物啊?”
“他是送給我的,我收下是理所應當,難道你不知道有時候收下別人送的東西也是一種饋贈嗎?”
“可是這是任可鑑送的。”
“任可鑑送的怎麼了?他不是你們房東嗎,而且還是你的好朋友。好朋友的母親大老遠的跑來了,他過來看望一下也有錯啊?”
“有錯。”
“好,那你說錯在哪裡了?”
“錯在,錯在你誰的禮物都可以收,就是不能收他的。”春雅已經氣的亂了方陣。
“他的爲什麼不能收?”
“不能收就是不能收,哪有那麼多爲什麼?”春雅把包往沙發上一甩,氣呼呼地坐了下來。
“你看你現在像什麼樣,給你媽說話都沒大沒小的了,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真是跟着什麼人學什麼人。”她最後這句話故意對着次臥的門大聲的說。
“媽,你說什麼呢?!”
“我說什麼呢,你聽不明白嗎?”
春雅爭辯不過,更是不想和她爭辯,一甩胳膊起身回房了,臥室的門“刷”的一聲被打開,然後又“咣噹”一聲被關上了。
多年的經驗讓任可鑑知道做任何事都不要急於求成,欲速而不達是一條至理名言。在攻破春雅母親這方面他嚴格遵守這條準則。
他從第一次來過之後就隔三差五的過來轉轉,剛開始每次都不呆時間長,短短的幾分鐘,隨便聊幾句就走。可是這樣恰恰收到了最好的效果。
後來兩人聊的時間就長了。他還幫春雅的母親打掃房間,偶爾做做中午飯,聊一些他之前起家的辛苦和現在的輝煌,當然沒有說他之前女朋友是怎麼和他分手的事情。
他給春雅的母親說,自己當年剛大學畢業,除了會畫畫什麼都不會,於是就辦了個美術輔導班。大熱的天氣要在太陽底下發招生的傳單,在那裡一站就是幾個小時,腿都麻了,而且口乾舌燥的,可是爲了省錢他連一瓶礦泉水都不捨得買,每次都是自己用茶杯從家裡帶水過去。
講到這裡春雅的母親揉了揉乾澀的眼睛,表示同情的說了句:“真沒想到你當年是那麼的辛苦。”
他還講,那次他總共收到了十二個學生,收到的那一點點學費在交完租賃教室和辦置教育用品的費用後幾乎沒剩多少。所以等那個輔導班結課的時候,他依然和大學畢業時候一樣是個窮光蛋——不,應該是比那個時候更窮了。至少剛畢業的時候他能交得起一個標間的房租, 而那個時候的他連房租都付不起了。
後來他女朋友給他墊上了房租,可是他對春雅的母親說,他是靠借朋友的錢才度過那段難關的。
這段話又聽的春雅的母親潸然淚下了,不停地唉聲嘆氣,一直問後來怎麼樣了。
任可鑑說第一次的美術班雖然辦的不算太成功,但是畢竟有了一些基礎,後來再招學生的時候雖然同樣辛苦,卻少走了許多彎路,而且招來的生源也多了很多。再後來學生就更多了,最多的時候有一百多人,一個教室根本坐不下,於是又租了兩間教室。
學生多了是件好事,但是任務量也就大了,最忙的一段我每天只能睡三四個小時。這個時候他考慮到,如果只有我一個人的話,就是把他二十四個小時都拿出來,應付的學生也是有限的。
“那你就再招幾個老師過來和你一塊工作啊。”春雅的母親提議道。
任可鑑讚賞她的回答,並說他就是這麼幹的,學生規模越來越多,而且不單單是美術班了,語文數學這些課程也都有了。這樣學校就從一個簡單的輔導班變成了一個比較正式的學校了,學生可以長期性的來學習。
“那可真是太好了。”
任可鑑越說越激動,他講到,學校越辦越順利,他手裡的錢也越來越多。一時間迷茫起來不知道該往哪裡花這些錢了。
“那還能往哪裡花啊,買房子,買車子,娶老婆這些都要用錢。”春雅的母親像是在給自己的兒子出主意。
任可鑑笑了笑說,當時他也是這麼想的,而且買了包括這所房子在內的幾套。可是後來有老師提議:“我們的眼光不能這麼短淺,我們發展的小學不像小學,補習班不像補習班,夾在中間很難看,還不如花點錢直接辦成一個全日制小學。”這個想法得到了大家的認可,於是他真的就花錢辦了一個完整的全日制小學。後來又辦了幼兒園和初中,再後來,也就是前年,他又租下了一個校園區,在那裡辦起了高中。他們的學生可以從幼兒園一直到高中都在他那裡學習。
“那你以後準備怎麼發展?再辦個大學嗎?”春雅的母親很關心的接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