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樑嶽一拳給聞香主直接打冒煙了,四周包圍着他的其餘幾名香主頓時察覺到了不對。
雖然大家修爲差不多,可是這個年輕人爆發出來的戰力顯然比他們高出一大截,似乎完全難以匹敵。氣勢之強,就算是一個背影立在那裡,他們都不敢輕易出手。
事實上,這種碾壓的勝利,也超乎了樑嶽對自己的想象。
或許這就是卷的魅力吧?
在準備奪城之戰的過程中,一整場修行從頭到尾都在努力提升自己,和一羣天驕在一起卷戰力、卷境界、卷資源,最終也只是險勝。
可是再回到這個境界,面臨同境的其他人時,才發現原來自己的戰力早已經是降維打擊。
看似大家境界彷彿,這些香主在這一境待的時間可能還要更久,可是我的肉身、罡氣、神魂……每一樣都遠超你們,你拿什麼跟我鬥?
天驕與普通修行者之間,就是隔着這樣一層厚厚的壁壘。
其餘幾位香主面面相覷之下,對視一輪,同時出聲道:“大夥兒併肩子上!”
霎時間,義火教的默契盡顯。
在異口同聲地喊完一起上之後,所有香主幾乎同時轉身向後面逃離。每個人都打着忽悠別人上去硬扛,自己趁機逃脫的算盤。
這就導致了在樑嶽的視角里,同時出現了四五個背身,居然沒有一個正面。
若是他們真的一擁而上,可能還要費些力氣,可這般全員向後衝鋒,樑嶽直接一記雲龍九現,數道殘影同時掠出上青天。
嗤啦啦劍影縱橫,宛若九天游龍,數道樑嶽的身影捭闔之間,每一名逃走的人都至少捱了兩劍,完全不存在什麼厚此薄彼。
不過轉瞬之間,就將數名香主全部斬落在地。
接連幾記噗通聲下,每人背後添了一道劍痕,重重摔落下來,沒等回過頭,就先齊聲高喊:“少俠饒命!”
四周的府中護院,包括堂下的雲宮夫人,全都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不過片刻功夫,偷襲打掉最強的府中供奉,再秋風掃落葉一般剷除數名修爲強悍的香主,這年輕人展現出來的實力,屬實有些震撼!
曹義見狀都爲之詫異,還記得一開始跟樑嶽出去辦案,自己還是作戰的主力呢。
這才過了多久啊?
這就是真正天驕的成長速度嗎……
“你……”雲宮夫人愣了下,方纔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誅邪司,樑嶽。”樑嶽自報家門,微微一笑,“希望夫人配合,隨我們回去好好交代案情。”
“果然是你!”雲宮夫人絕望地閉上眼,之前商議此事的時候,她就有些擔心這個人。
因爲只要研究過他過去的履歷,就會發現只要有這個名字出現,那任何事情都是無往而不利。她對這個年輕人已經提起了足夠的警惕,沒想到對方殺上門來的速度遠遠比她想象得更快。
“這個人就由你帶回去吧。”曹義將雲宮夫人押出來,“若是她不肯老實配合,再送到我們飲馬監來。”
樑嶽看了一眼曹義,知道他還是有些心軟了。
雲宮夫人畢竟是他拿下的,就算直接帶回飲馬監審訊也沒什麼,畢竟他們更擅長這個。
可是一旦進去了,沒有一個人是能好好出來的。就算是死刑犯,進飲馬監也只有最殘忍的死法。
讓樑嶽先把人帶回去,在刑獄司裡,起碼有個坦白的機會。
雲宮夫人回過頭,與聽到樑嶽的名字時同樣詫異,“你是飲馬監的?”
還以爲終於遇到了一個更關注自己靈魂的男人,原來是這樣嗎?
……
樑嶽先是從刑獄司叫了大隊人馬過來,將雲宮夫人的宅邸查封,裡裡外外仔細搜了一遍。將她那處秘境的東西也都搬了出來,包括裡面那幾個變態愛好者。
這女人是雲麓城裡的交際花,不止是與義火教勾連很深,說不定還能查出什麼其餘的事情。
忙完這一切後,樑嶽纔回到刑獄司,準備將今天的重大發現跟太子交代一下。
找過去時,卻得知太子正在會客。
此時的小胖子,正一臉茫然地坐在主位上,在他身前有兩位身着棕色錦衣的中年男人,神態都十分謙卑。
“下官是南州巡查林行端,常駐雲麓城,拜見太子殿下!”
“小的是錦軒號掌櫃齊雲禮,拜見太子殿下!”
“二位免禮。”太子微笑問道:“林大人與齊掌櫃,突然造訪所爲何事?”
“太子駕臨清都,下官本該早來拜見,只是得知太子殿下前來是爲了查案,出於避嫌之心,這才拖到今日方纔登門。”林行端恭敬說道,“恰好老齊一直有敬獻之心,百般求我帶他一起。”
“太子殿下,小人今日得慕龍顏,腑內涕零。”齊雲禮端上一枚錦盒,“這裡是一點敬獻之禮,禮物微薄,唯表小人之忠心而已。”
在太子的成長經歷中,還真是很少見到這種人。
畢竟以往他都是不受待見的那個,就算是有人向自己示好,也最多是暗示一番,很少遇到這種上來就舔的,有些奇怪之餘,他打開盒子一看。
就見裡面整整齊齊躺着一摞商鋪房契、田產地契,一眼掃過去怕不是有十幾處產業,看名字都是雲麓城裡叫得出名號的鋪子,絕非什麼路邊野店。
就算是太子,見了也覺得這是大手筆。
尋常人如果有這麼多產業,一躍就能成爲城中有頭有臉的大富豪了。
這居然只是見面禮而已嘛?
“齊掌櫃,你這是做什麼?”太子第一反應是放下盒子,覺得對方是不是有事相求。
“殿下。”齊雲禮躬身道:“殿下是國之儲君、未來的帝王,忠於殿下就是忠於胤國!這不過是小人一片報國之心。這些產業都在雲麓城,小人會一直打理,將收益年年月月交付太子殿下,只要能對太子稍有用處,那小人就不勝欣喜了。”
“齊掌櫃,你的心意我收下,可是這份大禮太厚重了……”太子有心想要拒絕。
他畢竟和六皇子不一樣,沒有拿錢收買羣臣的習慣,平日裡的開銷也不大,一向是靠東宮月例活着的,倒也夠用。
突然把這麼多產業擺在這,他還真有些不敢拿。
就算讀書再少,他也知道無功不受祿的道理。別說是太子了,就算你是皇帝,也沒有一兩銀子是能白拿的。
話音未落,就聽得噗通噗通兩聲。
“太子殿下!雲麓城距離神都太遠,這也許就是小人此生僅有的機會見您,只求您給我們一個效忠的機會吧!”
“不是,你們又沒有什麼所求,這是爲什麼……”太子想要再說兩句。
就見林行端與齊雲禮二人,哐哐開始磕頭,一下一下磕得極重,好像太子不收禮,他們就要撞死在這。
“好好好。”太子只好擡手道:“那這些就先留在這,你們先起身。”
“多謝殿下!”二人這才齊齊道謝,口中高呼道。
從頭到尾,沒有提出一點請求,將大禮留下,就逃命似的走了,生怕太子反悔不收似的。
待這兩個人離開之後,太子摸着下巴沉思良久,對着一旁的胡得鹿問道:“清都人都這麼熱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