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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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也想去。”
看着小兒媳擼着袖子躍躍欲試的模樣兒,林豔秋哭笑不得:“夏,看你這模樣兒,想去打架?”
初夏不好意思的笑着把擼上去的袖子放下來:“媽,就我這樣的打架哪是別人的對手,我是擔心周蜜康嘴笨,說不明白。”
略一琢磨,林豔秋點頭:“也行,于明濤的妹妹和娘都不是好相與的,有你幫着小蜜我還放心點兒,不過,你記住了,要是看他們想動手,你就趕緊往小蜜身後躲,別讓自己吃了虧。”
“媽,我知道。”應一聲,初夏迅速追了出去,
雲朵忍不住笑:“三嬸,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是啊,這就是緣份,小蜜等了這麼些年,總算是等着了。”視線觸及到神情呆滯的女兒,林豔秋嘆口氣,“都是緣份啊,好的壞的,遇上了,就得擔着。”
周吉萍和于明濤的事兒,雲朵也知道,就嘆口氣:“三嬸,說起來於明濤對吉萍還是不錯的,就是他的家裡人,性格有些彆扭。
要說起來,吉萍對他們家也是真沒的說,可人啊,就是這麼不知足,其實,他們這樣,大概也是太自卑了。
這人啊,自己都瞧不上自己,別人給多少面子也沒用,吉萍,你自己也有責任,愛情不是完全靠忍的,該爭的,你也要爭。”
“說她多少次了,根本聽不進去。”林豔秋一臉憂色,“她就覺得小的時候,于明濤幫了她,那份情,她得記一輩子,現在於家不如周家了,她更要給足於家面子。
只是,這人心和人心不一樣,她用自己的想法兒去衡量別人,最後吃虧的就只有她自己。
但願,經了這次的事兒,她能想明白了,好在,一切還來得及,要是再過上十年,想明白了又能怎麼着?”
“是,現在一切還不晚……”雲朵親熱的拉起周吉萍的手,“吉萍,你有這麼愛你的家人,多幸福,別總是委屈自己,不值當的。”
盯着對方看一會兒,周吉萍突然問道:“雲朵,你後悔嗎?”
“周吉萍!”林豔秋不滿的盯着女兒,“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兒?”
“三嬸,沒事兒。”雲朵笑着衝林豔秋擺擺手,看向周吉萍,“吉萍,我和你不一樣,當年嫁給梅一桐 ,我就是遵從長輩的意見,而且那個時候我也覺得,父母的婚姻是這樣的,都很幸福,那我應該也可以很幸福。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我想像的那麼簡單,從嫁給他的那天起,我們就像對待客人一樣對待對方,所以,在大家看來,我們明明處的非常好,從來不吵架不打架,怎麼就過不到一起去呢?
事實上,真正吵吵鬧鬧的夫妻,是因爲把對方當成了最親近的人,而不像我們倆,無論處多久,都沒法兒在對方面前坦然展現自己,那隻能說明,我們倆是真的不合適。
記得那時候,我最盼着的就是梅一桐出差或者長距離拉練,反正,只要他不在家,我就特別自在,只要他在家裡,我就渾身難受。
相信,他和我的感覺是差不多的,所以,當我提出離婚的時候,看得出來,他特別輕鬆,事實上,我們的決定是正確的,離婚後,我們反倒處的比以前更好。
現在我和他,算得上是朋友,還是關係比較好一些的朋友,只不過,爲了不影響對方的生活,我們都選擇了若非有重要事情,從不聯繫對方。
現在,我有了一份我想要的感情,也已經確定了婚期,我心裡很塌實,不像上一次,聽到要結婚,就覺得自己的人生要完結了一般。
吉萍,我和梅一桐沒有夫妻間的感情,所以,我根本沒有傷心失望走不出來這事兒,對我來說,合適的時候遇到合適的人,我可以全身心的投入進去。
但是你不一樣,你深愛着于明濤,爲了他,你犧牲很多,所以,我的事情對你沒有借鑑作用,你要做的,是想明白自己心裡要的到底是什麼。
如果你覺得離開他,你可以接受別的男人,那麼,或者有一天,你也可以像我這樣,但是,如果你覺得離開他,你無法接受別的男人,那麼你要做的,就是和他好好談一談,改變一下你們的相處方式。
吉萍,我的想法兒是,兩個人在一起,平等的相處很重要,如果一方付出的過多,就會漸漸的失衡,讓另一方變的越來越覺得理所當然。
或者,我說的也不全對,但是,我真的是從我自己身上得出的經驗,我和我現在的男朋友在一起,也經歷過磨合期,也曾經鬧過,但現在我們相處的非常不舒服。
他對我越來越好,他家人對我也越來越好不瞞你說,最初的時候,因爲我曾經結過一次婚的關係,他家人是不接受我的。
或者是因爲我愛的不夠深,當時我向他提出了分手,他並沒有向我保證什麼,只是告訴我,給他一個月的時間,到時候,他讓我看他努力的結果。
一個月以後,他再帶我去他家,他的家人對我的態度和之前判若兩人,而且,那種好一看就是發自內心的,不是裝的。
吉萍,我和你說這些,並不是要向你顯擺什麼,只是想要告訴你,有些事情,你必須讓自己有個態度,否則,對方怎麼知道你心裡有多委屈?有時候男人是特別粗心的,並不是你對他的好他全看在眼裡,知道如何去回報你。”
“謝謝朵朵。”林豔秋感激的向雲朵道聲謝,看向女兒,“吉萍,朵朵說的這些,媽媽很贊同,你好好想一想。
這麼多年了,你也知道,媽媽從來不干涉你在感情上的決定,只是給你輔助性的意見,你聽不進去,媽也不會逼你。
但是,日子是要你自己過的,舒坦不舒坦的你自己知道,這次的事兒,就是你太過於忍讓,以至於讓對方習慣成自然,才釀成的苦果。”
周吉萍痛苦的閉着眼睛不說話。
看着她的樣子,雲朵微微嘆口氣,向林豔秋告辭:“三嬸,我還有別的病人,先回去了,對了,一會可以給吉萍吃流食了。”
“好,謝謝朵朵,忙去吧。”林豔秋送她出了門口,回來後,輕嘆一聲,坐那兒發呆,周喜康提着一罐子熱粥進來,看到母女倆的表情,面色也黯下去,“媽,你和二妹吃點東西吧。”
“好。”林豔秋應一聲,拿了小碗盛小半碗粥,坐到牀邊,“吉萍,想不明白的事兒先放着,養好身體再說。”
“媽,我不想吃。”
“不行!”林豔秋聲音中帶了厲色,“你這孩子能不能別這麼讓媽操心?那會兒看你的樣子像是想明白些了,這怎麼又鬧騰起來了?”
“媽,不是的……”周吉萍睜開眼睛,歉意的看着媽媽,“我不是故意鬧騰,我是心裡太亂,吃不下去。”
“二妹,吃不下去也要吃。”周喜康嘆一聲,“再說了,大哥陪你一晚上,天不亮就跑出三十里地去給你買你最愛喝的粥,你好意思不給面子?”
沉默一會兒,周吉萍看向周喜康:“大哥,扶我起來。”
“這還差不多。”周喜康扶起她,給她在身後墊個枕頭,待林豔秋喂一勺粥後,問道,“媽,小蜜和初夏呢?”
“去找于明濤了。”林豔秋說這話的時候,周吉萍的身子明顯僵了僵,顯然,她心裡是十分緊張的。
于明濤回到家後,就自己坐在廳裡抽悶煙,他說不出自己是什以心情,後悔是肯定的,更多的,則是迷茫。
於家,曾有過短暫的輝煌,短到猶如曇花一現,所以,他的爺爺奶奶,爸爸媽媽,以及叔叔們那段時間特別的留戀,時至今日,聚在一起仍是在懷念那段時日的輝煌。
甚至,他們把於家的沒落,怪罪到了類似周家這樣的大家族,在他們看來,要是這些家族不平反,那麼,於家的輝煌是可以一直繼續下去的,這也是他們對周吉萍這個兒媳不滿意的根源。
他對那段時間,也記憶深刻。
就是在那時候,周吉萍喜歡上了他。
也是在那時候,他事事都在關照周吉萍,而不是現如今,他的發展借的是周家的威勢,之前周家被肖氏父子算計的時候,他也受了牽連,好在,那段時日短之又短,周家再次屹立後,他又迅速被提了起來,甚至把他調到了最易出成績的康莊鎮。
他的家人說,他的一切都是自己爭來的,要是沒有他的努力,是不可能有今天的一切的,至於現在把他調到康莊鎮,假若中間沒有周家帶來的波折,他也是有機會的。
大男子主義作祟,他雖然嘴上否認了家人的說法,但心裡是認爲他們說的有道理的,甚至,把自己所得的一切,看得特別坦然。
到了現在,被岳母攆出來的現在,他才真正有時間坐下,細細的品味,反思......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