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茹正夾着煙,朝着司凌吞雲吐霧呢,被猛地踹開的門嚇了一跳,看着門口穿着警服的男人,徹底傻眼兒了。
一度以爲自己年紀輕輕,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周茹確定自己沒有看錯,慌忙將手裡的煙放在菸灰缸裡頭捻滅,站起來,一臉諂媚的看着門口的男人,喊了聲:“小叔,你怎麼來了?”
她沒想到周城安會來,而且來的這快,她這不是纔跟着宋意來司凌的房子呢,周城安後腳就跟來了。
轉而周茹像是忽然明白了什麼似的,瞪大了眼睛看向司凌:“司凌,你算計我!”
一定是司凌,而周城安來的這麼及時,只能說明一點,她從周家出來的時候起,司凌就聯繫了周城安,要不然周城安就算是開着直升機,也來不了這麼快啊!
剛纔司凌故意同他說那些話,就是設計她,讓她說給電話那頭的周城安聽的,怪不得司凌會問那些奇奇怪怪的問題,這王八犢子,太過分了。
“怎麼能是算計呢?”司凌挑了挑嘴角,眼底閃過一絲促狹,“對了,你不說周城安來了,你要折他一條腿嗎?我這不是成全你嗎!”
周城安教周茹散打,管着周茹這個,管着周茹那個,就沒告訴周茹,別招惹他麼?
“…”周茹從來沒見過一個人,把不要臉算計別人的事情,說的這樣冠冕堂皇的,周茹瘋了似的朝着司凌撲了過去,衝着司凌喊道,“司凌,你玩兒我,我跟你拼了!”
就在周茹朝着司凌撲過去的時候,被人猛地拎了起來,像拎小雞崽兒一樣,周城安拎着周茹進了房間,將門重重的關上。
宋意在房間聽到外面的動靜,跑了出來,沒看到周茹的影子,忍不住對着司凌問道:“出什麼事兒了?周茹呢?”
“周城安來了。”司凌簡短的應了句,司凌瞧着緊閉着的房間門,眼底是難掩的幸災樂禍。
宋意一聽,不由吃了一驚:“什麼呀?周城安怎麼來了?”周城安都能找到這兒來了,本事真大。
這回周茹可全完了,以前周茹溜出周家的時候,都是等周城安氣消了,再回周家的,現在好了,周城安直接找到這兒來了,他饒不了周茹了。
沒有多餘的話,宋意就要去看周茹,卻被司凌給拉住了,司凌看着宋意:“宋意,這是周家的家事兒,你別管了,周城安不會太過分的。”
要是真能把周茹給怎麼樣了,周城安也不會把周茹給慣成這個德行,無法無天了都。
宋意聽了司凌的話,張了張口,還想再說什麼,終究是忍住了,想了想司凌說的沒錯,二來,她也怕,怕周城安連着她一起收拾。
旋即,宋意和司凌一起,坐在沙發上靜靜的等着,司凌拿了個蘋果給宋意削着,沒多大會兒的功夫,便將削好的蘋果遞給宋意。
宋意倒是沒矯情,毫不客氣的接過司凌手裡的蘋果,咬了一口,看着司凌手裡的一把精緻的短刀,很是漂亮,忍不住起了興趣:“你這把刀真好看。”
上面雕了鏤空的花紋,看着就不是尋常的刀子,她本來對這些東西是不感興趣的,可是厲行這把短刀,是真的漂亮。
司凌將手裡的刀子攤在手掌上,對着宋意回道:“這個是瑞士軍刀,我的戰利品,早年的,現在都能做古董了。”
這是一次跟人對練,贏來的,一直都放在身上,用來防身的,也跟了他好幾年了。
宋意哦了一聲,卻不得不感嘆:“那這把刀是不是沾了不少的血。”想來也是已經不是一把普通的刀了。
“對,確實沾過不少的血。”司凌朝着宋意笑了笑,對着宋意回道,這短刀跟着他上戰場,沾血是再所難免的。
宋意一聽,先是一愣,旋即,將嘴裡的蘋果吐了出來,瞪大眼睛,對着司凌說道:“沾了血的蘋果你給我吃?你這不是鬧着玩兒呢嗎?”
這就好比,她是做醫生的,拿手術刀削蘋果吃一樣,想着上面都是血,誰還吃啊?
司凌被宋意的模樣逗笑,覺得女人矯情的時候,還是挺可愛的,轉而,認真的對着宋意說道:“我們當兵的就習慣了,在外拉練,執行任務的時候,除了不能吃的,不能喝的,在其他的在我們眼裡都是水和食物。”
有時候帶的乾糧不夠了,因爲各種原因拉練時間延長,沒有食物和水,生的冷的,都得吃,哪怕是遇到缺水的地方,就是污水,自個兒拿塊布,過濾兩下,就得喝。
反正喝不死人就行。
司凌的話,讓宋意不由怔住了,她接觸過軍人,但僅次於那次援建,可和司凌說的是完全不同的,畢竟有食物和水的,淪落不到去吃生肉,喝污水的。
原來坐在身邊的男人,和自己想的,並不是一樣的。
瞧着宋意呆呆的模樣,司凌伸手揉了揉宋意的頭髮,宋意做的是救死扶傷的事兒,他做的是保家衛國的事兒,所以宋意是他妻子最合適的人選。
司凌突如其來的溫柔,莫名帶着些曖昧,讓宋意說不出什麼感覺,卻沒有一開始那樣牴觸司凌了,或許,這份兒買賣的婚姻,沒有她想的那麼差。
這邊,周城安進了房間,就這麼順手一丟,將周茹給重重的丟在牀上,撞的周茹腦子一陣兒的發暈,然後堅強的從牀上爬起來。
周茹坐在牀上,看着周城安,小臉煞白,連忙對着周城安求饒:“小叔,都是司凌那個混蛋算計我的,你要相信我。”
司凌未免也太過分啊,就這麼算計她,還把周城安找來了,這是不給她留活路啊,從今往後,她和司凌的樑子,算是結上了,如果今天她被周城安給弄死了,她做鬼都不會放過司凌的。
不是她沒骨氣,她那麼罵周城安,還大放厥詞,照着周城安的脾氣,饒不了她。
“沒有啊,我不是聽的清清楚楚的,你要折我一條腿嗎?來吧,你要是不折我一條腿,你就不是我周城安帶大的,你丫就是一慫貨!”周城安寒着臉,將腿往桌子上一翹,對着周茹咬牙切齒的開口。
剛纔進門的時候,看見周茹吞雲吐霧的樣子,他差點兒沒氣的吐血,太失敗了,周茹可以說從小跟在屁股後面長大的,所以大家都說周茹是他帶大的。
這幾年了,這丫頭越來越猖狂了,簡直連他都不放在眼裡了。
“你聽錯了,我沒說。”周茹看着周城安黑如鍋底的臉,煞白小臉兒,盤着腿,乖乖的坐着,低着頭,沒敢接周城安的話,慫就慫吧,反正她在周城安面前,也不是一天兩天的慫了。
“我聽錯了?你這會子怎麼慫了?”周城安蹙着眉,冰冷的聲音問道,剛纔我看你吞雲吐霧的時候,可是女中豪傑呢。”
周城安氣的不輕,就這態度,還敢說他聽錯了,他戴着耳機子呢,聽的清清楚楚的,根本不可能會聽錯的。
周茹撇了撇嘴,沒敢接周城安的,覺得周城安這話,好像在問,我叫你名字你敢答應嗎?肯定不敢啊!眼看着周城安氣成這樣,她再跟周城安頂嘴,那不是找死嗎?
周城安瞧着周茹的樣子,從周茹身上摸出那包煙和打火機,拿出一根兒,就着打火機,想要點着,氣的直哆嗦,點了半天,愣是沒點着。
實在是氣不過了,周城安索性將手裡的煙和打火機給扔了。
“你說,我讓你在家好好反省反省,你倒好啊,給我跑了,周茹,是不是非得把我氣死才甘心啊!”周城安見周茹不說話,朝着周茹再次罵道,“周茹,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覺得以後,還有哪個男人敢要你嗎?”
這不爭氣的東西,他覺得他周城安做警察是成功的,帶周茹,是最失敗的。
周茹原本坐在那裡,本着左耳進右耳出,反正周城安說的都不是我的心思。
聽到周城安這句話,徹底的炸毛了,猛然站起來,幾步到了周城安面前,梗着脖子,朝着周城安喊道:“沒人要怎麼了?沒人要,我一個過一輩子唄,再說了,周城安,我爹媽死之前,讓你照顧我的,怎麼着,你當初答應的好好的,現在反悔了?你想的美,你得養我一輩子!沒人要,我要跟你過一輩子。”
憑什麼就不想管了呀,她是周城安的責任,是周城安的義務,她以後要是沒錢了,要是生活不能自理了,就得周城安養着。
“胡,胡說!”周城安看着撲過來的周茹,本能的往後退了幾步,沒敢看周茹的眼睛,幹着嗓子說道,“你以後得嫁人的,我會給你找個婆家,養你是老公的事兒,哪兒輪得着我。”
哪有不嫁人的道理,周茹是越來越胡鬧了。
周茹看着周城安的樣子,一步一步的朝着周城安走了過去,對着周城安問道,聲音很低:“周城安,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