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還在想,如果宋意給他發了請柬的話,他是一定會去的,給宋意所有的祝福,可宋意沒有,明擺着,就是不想讓他去。
想想自己,從來沒有喜歡過一個女人,現在還不容易喜歡了,連奢望都不敢有的。
宋意聽了徐深的話,看向徐深,目光裡頭多了幾分認真:“我已經結婚了,如今也有司凌的孩子了,那些過往的事情,我不想提了,對我,對你都好的。”
說那些事情,沒有意義,她不給徐深發請柬,就是想明確的表示自己的立場,一開始不給別人機會,最後,大家的念想都斷了。
也能過得更好,她知道徐深對她的好,可是她知道她跟徐深,絕對沒有可能的事情。
饒是之前,司凌得了癌症,可以讓徐深去求嚴明的時候,她都沒去,自己去求的,爲的就是不欠徐深什麼。
徐深點了點頭,也不是第一次這樣跟宋意說話了,宋意也不是第一次這麼傷他了,都習慣了,嘴角微微扯了扯:“我知道了,這些事情,都不重要的,我們是合作關係,我不會過分的。”
如果過分的話,一開始就會做的很過分,大可不必等到現在才這樣了。
“那就好,我們好好合作,爭取共贏,我看過巖田度假村的項目,很不錯的。”宋意對着徐深說道。
她看過那些資料,也挺看好這個項目的,除了要搞垮林家,也要把這個項目做好,讓司家賺錢。
若不然,司家那邊,肯定會有意見,本來她去司家做事兒,司家人,就很反對的,她不做出點兒成績來,司家人,怎麼能接納她?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徐深抿了抿脣,看向宋意,從一開始,到最後,一直想問的。
宋意看了一眼徐深,沒有說話,卻在等着徐深的話。
“你爲什麼喜歡司凌,不能喜歡我,司凌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他不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包括陪伴,包括照顧,爲什麼不是我?”徐深有些不甘心的對着宋意說道。
其實真的很不甘心,明明他不比司凌差什麼,卻一點兒機會都沒有。
宋意嘴角微微上揚,看向徐深:“在我最難的時候,是他給我希望的,在我崩潰的時候,是他一點點把我從邊緣拉回來的,在我需要的時候,他毫不保留的站在我這邊,他甚至可以爲了我,命都不要了,這些,你們給不了的。”
這就是她選擇司凌的原因,旁人對她再好,會顧忌的太多太多,只有司凌,話不多說,連我愛你這種話,都很少說出來的。
可是事事都站在她的角度,爲她着想,這些,不是旁人能夠做到的,所以,她的心裡,裝不下別人,只有司凌。
徐深先是一愣,轉而點了點頭,看向宋意:“如果這些,我都能做到呢?是不是證明我還有機會?嗯?”
爲了宋意命都不要,司凌可以做到,不代表他做不到的,只是宋意肯不肯給機會罷了。
這些事情,都說不準的。
宋意嘴角扯了扯,看向徐深:“我問你,如果你得了絕症,你第一時間做什麼?就是明知道自己沒有幾天活了,可能治不好了。”
這些話,她其實一直想問的,現在徐深提了,她就順便問一問徐深。
“積極接受治療,不管能不能治好,爲了你和孩子,好好的活下來,將來盡最大的可能,多陪伴你們。”徐深對着宋意說道,他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想的。
他是這樣想的,讓自己活下來,給宋意和孩子最大的支撐,否則,他倒下去了,宋意和孩子,支撐不下去的。
宋意跟着笑了起來,看向徐深:“這就是你們不同的地方。”
徐深想到的,是治病,是自己,不能說自私,但是是人的本能,活下去的本能,沒什麼可以挑剔的。
可司凌做的是,接受治療,前提,把她和孩子所有的身後事,都安排好,錢股份,都在一樣樣的轉給她,一樣樣的爲她佈置着。
楊秘書跟她說的時候,她看着那一份份的轉讓書,哭的成了淚人。
“司總說了,他如果不能活下去了,絕對不能讓你和孩子有任何的負擔,要你們好好的,司總這輩子,從來沒有這樣消極過,他說他怕他不在了,你沒人照顧。”
楊秘書那些話,讓她現在想想還疼的,索性司凌沒事兒了,一切都好了。
徐深怔怔的看向宋意,心裡明白了個七七八八,怪不得,宋意說,司凌的感情是不一樣的,沒辦法,誰都不能做到司凌那個地步。
深吸一口氣,徐深的車子開得很快,到了巖田度假村規劃的地方,這裡還是舊街,商鋪們的賠償,已經在陸陸續續經營着。
但是有些小店,還是開着的,附近的居民,還在逛着,吃着,這條街,其實挺有味道的,只是房子太老舊了。
地形好,卻不得不拆掉。
“我們去吃點兒東西吧,你想吃什麼?我帶你去,這邊還有很多小吃的,我上次來的時候,就在這附近吃了一些,很有特色。”徐深對着宋意說道。
他不奢求了,不奢求宋意能跟他在一起,可是這樣短暫的相處,能跟宋意多多說話,他就很知足了。
宋意看着不遠處的小吃,眼底起了光亮:“去那個掛着燈籠的地方吧?瞧着很有特色的,市裡頭,已經沒有這種小店了。”
很老的店,有七八十年代的感覺,可能不是特別的乾淨,但是味道,絕對是小時候的味道。
徐深點了點頭,跟着宋意一起過去,到了店裡頭,坐了下來,宋意和徐深點了些吃的。
店老闆,便去做了,就在宋意周圍四處看看的時候,一道女聲傳了過來:“你這個青菜還要四塊的呀?前邊都兩塊七的,我跟你說,現在能賣一些是一些,能賺一點是一點,拆掉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你是外地人吧?就算是拆掉也要一些時間的,我的菜不一樣的。”菜販子對着面前的女人說道,“我這個都是自己種的菜,吃起來味道都是不一樣的,你吃他們的,他們都是販賣過來的,能一樣嗎?”
眼前這個女人,就是前些天,纔來這裡的,經常來這邊買菜,大家都知道的。
女人聽了菜販子的話,只覺得好笑:“對呀,我是外地人,才故意欺負我的,對不對?我跟你說,你給我照着三塊五,要不然,我就鬧得大家都不要買你的菜了。”
什麼鬼東西,自己種的,價錢就能喊的這麼高?不存在的事情。
就在女人講價的時候,宋意對着面前的徐深說道:“徐深,快點兒,去把那個女人給抓住,別讓她跑了。”
沒想到在這兒碰上了,真是太巧了,她和司凌找了這個女人,找了這麼久,居然躲在這種地方。
打死,都不可能猜到的,今天碰上了,絕對不可能讓那個女人跑了。
“什麼女人啊?你在說什麼?”徐深一臉茫然的看着宋意,有些不明白了。
順着宋意的目光看了過去,才知道,宋意說的是那個買菜的女人。
“快點兒快點兒!”宋意朝着徐深喊道。
如果不是自己大着肚子,早就衝過去了,徐深聽着宋意的催促,二話不說,朝着女人跑了過去。
那邊的女人,正在跟菜販子講價呢,突然見徐深跑過來,直接將菜籃子給扔了,便瘋狂的朝着街道盡頭跑過去。
徐深立馬追了過去,宋意也起身,跟着追過去了。
饒了幾個巷子,女人跑不動了,徐深才把女人堵在死衚衕裡頭,眼前的是個中間的女人,約莫有四十多的樣子,整個人緊張的不行。
就這麼看着徐深,女人對着徐深問道:“你是誰?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啊,你要是敢亂來的話,我可報警了。”
她不知道這個追她的人是誰,可是自己躲在這裡,還被發現了,能不害怕嗎?
“你報警啊,抓緊的,看看警察來了,是抓我們,還是抓你這個人販子!”
一道聲音傳了過來,女人看了過去,不是別人,正是宋意,整個人更是嚇壞了,就這麼看着宋意。
“你,你怎麼在這兒?”楊柳,就這麼瞧着宋意。
她都躲到這種鬼地方來了,以爲不會有人發現她了,誰知道,在這兒遇上宋意了。
宋意瞧着面前的楊柳,目光冷沉了不少:“你可以啊,我們給錢你,讓你等着,好幫我們辦事兒,你倒好,帶着錢跑了?你真是厲害了,如果一開始,就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我就該報警,讓警察把你給抓起來。”
這個楊柳真是膽子太大了,跑到這種地方來,以爲大家就找不到了?
還好,她跟徐深過來了,要不然,真不知道楊柳在這兒的,司凌讓人查了,都沒查到楊柳的下落。
楊柳聽着宋意的話,直接走到宋意麪前,對着宋意跪了下來,求着宋意:“宋意,你放過我吧?我求求你了,當年的事情,我真的知道錯了,你放過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