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那會兒,宋意還跟林碩說說笑笑的,這會兒,轉個身的功夫,就和麪前的這個小炊事兵好上了,說說笑笑的,真是有意思了。
司凌還不相信宋意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這是司凌沒看到,選擇性眼瞎了。
深吸一口氣,許姿朝着食堂走了過去,宋意拿着水果去了水池旁邊,把水果洗了好幾遍,一個個摘在碗裡頭,拿到病房去給司凌吃。
去了病房,司凌正閉着眼睛,宋意看着一地的瓷片,不由的鬱悶的看了司凌一眼:“這杯子怎麼摔了?誰摔的,怎麼不收拾一下?”
這是誰,真是有意思了,一點兒職業道德都沒有了。
把東西弄碎了也不收拾一下,說話的時候,宋意把葡萄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就去蹲在地上,幫着把碎片給收拾一下,突然,宋意覺得指尖一疼。
宋意看了看,剛好被瓷片的尖兒給刺破了,不由嘶了一聲,對着手指允了一口。
那股子疼痛減輕了不少,司凌只覺得心裡一咯噔,自己的媳婦兒,自己能不心疼的?
原本被許姿刺激的,心裡這會兒還泛疼呢,從宋意進門開始,他就聽見了,只是故意逼着眼睛而已,現在聽到宋意收拾東西,把手指給扎破了,肯定是心疼的。
司凌抿了抿脣,臉色一陣兒的難看,就差一個衝動,直接朝着宋意奔過去,問宋意怎麼樣了?
可是心口一股子疼痛,讓司凌猛然清醒了不少,不管怎麼樣,都得忍住了,他不相信許姿說的話,可是肯定宋意 又跟林碩湊一起了,讓許姿給看到了,又在他面前添油加醋的亂說。
剛剛發脾氣,他承認自己是吃醋了,宋意那麼好,惦記的人很多,所有才會那麼激動的,巴不得撕了許姿。
宋意把東西收拾好了,送到一旁的垃圾桶裡頭,這纔回了病房,走到司凌身邊,看着躺在牀上的司凌,瞧着司令的臉色緩和了不少,多了一些紅暈,果然,當兵的男人體質就是比別人好。
若是別人,這會兒能不能清醒,還是個未知數?
就算是清醒了,麻藥退去了,也天天的躺在牀上很痛苦的,她見到的多了,也不能說別人不好,動刀子這種事情,都是的,司凌他們體質好一些。
宋意抿了抿脣,喊了司凌一聲:“司凌,你醒醒,我給你弄了葡萄過來,你嘗一嘗唄?”
有點水果吃,能補充一些維生素,對司凌的傷是有好處的,也能甜甜口的,這東西來之不易的。
司凌沒有說話,繼續抿着脣,躺在牀上,也沒睜開眼,宋意不由皺緊了眉,再次開口:“司凌,我知道你沒睡着,你怎麼了?幹嘛不跟我說話?”
從她進門的時候起,雖然司凌一直閉着眼的,可是司凌沒睡,她是知道的,司凌旁邊的儀器上,都有顯示呢,睡着了和醒着的數據是不一樣的。
外行人不知道,她怎麼能不知道?
她從一進門,司凌就開始裝睡,挺讓宋意想不明白的,也沒打算勉強司凌跟自己說話,只是等着,想着等自己把東西給收拾好了,再跟司凌說話的。
誰知道會像現在這樣了,心中真是鬱悶的不行。
司凌聽着宋意的話,臉色微微泛白,也知道,自己再裝下去,也沒意思的,不由睜開眼,看向宋意。
宋意把剝了皮的葡萄遞給司凌,跟司凌說道:“你怎麼了?幹嘛要裝睡?把這個水果吃了吧,我好不容易弄來的。”
其實心裡挺難受的,從聽到司凌出了事兒回,到現在,見到司凌渾身是血,說他活不成的 消息,再到忍下所有的痛苦,幫司凌動手術。
又守了司凌一夜,自己幫司凌找東西甜口,給司凌弄了葡萄,自己都沒捨得吃的,給司凌了,換來的是司凌這個態度。
“我不吃,你吃吧。”司凌的聲音很輕,目光裡頭沒有什麼溫度的。
宋意瞭解司凌,一起生活了那麼久,同甘共苦的,什麼樣的日子沒有熬過的?
她也算是很瞭解司凌的脾氣,司凌就算是沒說的很明白,但是不用猜,司凌肯定是生氣了,雖然不知道司凌爲什麼會生氣?
自己這些日子,也沒有什麼地方得罪司凌,她剛剛吃飯之前,司凌還好好的。
“你幹嘛不吃啊?你知不知道我弄來這些水果有多不容易啊?是別人給我的,是我求來的,我自己都沒捨得吃一顆,我連朝朝都沒給,我給你送過來了,你幹嘛不吃?”宋意紅着眼睛看着司凌,聲音也沙啞了,“你幹嘛這個態度對我啊?我不吃不喝不睡,十幾個小時給做手術,在這地上睡着守着你,你幹嘛這個態度對我,我做錯了什麼?司凌,你給我說清楚,今天要是說不清楚,我們沒完的。”
從看到司凌出事兒回來的時候,她就憋着這股子眼淚呢,現在見到司凌這個態度,宋意都不知道有多難受了,真是痛苦的不行。
心裡更多的是疼,被人扎着心口一樣的疼,她今天必須得跟司凌問清楚了。
司凌看着宋意的樣子,所有的置氣,在那一瞬間都消散了,自己真是瘋了,跟宋意置氣幹什麼呢?
就不應該多想什麼的,宋意對他那份兒感情,他還能不清楚了?
現在看到宋意哭了,所有的心疼還是自己的,能好受嗎?
司凌強撐着,就要起來,扯到傷口的時候,疼的司凌重新躺了回去,倒抽一口涼氣,臉上立馬起了冷汗:“你別哭啊,我吃就是了,宋意,你聽我解釋,我…”
宋意就這麼靜靜的看着司凌,等着司凌解釋的,病房的門被推開了,進來的是朝朝,朝朝探了腦袋進來,對着宋意問道:“那個,沒打擾到你們吧?實在不好意思啊,我們人手不夠,需要宋醫生問診,有什麼事兒,晚上再說?”
本來上午是林碩在問診的,這不是下午吃完飯,林碩就讓許姿一起,去附近的村子問診了,這部隊裡頭人不夠了,宋意肯定要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