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了權母要回國的消息,祁雲裳是最高興的人。看她一臉喜氣,權均梟笑着問:“從來最難做好的就是婆媳關係,你們兩個倒是合得來。”
祁雲裳揚着眉毛說:“是媽對我好啊,我當然也喜歡她。我這人最有良心了,誰對我好,我肯定一千倍一萬倍地報答他。要是我對誰不好,那肯定是他傷害過我。”
她這樣話裡有話,精明如權均梟,怎麼會聽不出來?按照他的脾氣,這要是以前,肯定早就發火了,非得獅子吼一聲,然後把雲裳狠狠收拾一頓。可現在……他不過笑了笑,揉着雲裳的頭髮說:“你呀!”
祁雲裳現在是故意找茬,可是權均梟根本不接招,她也沒了興趣,只能又問:“媽和爸明天的飛機,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機場接他們吧。”
權均梟說:“你現在是非常時期,不需要那麼多禮數,就在家裡等着吧,我自己去接他們就好。”
“我不是爲了禮數!”祁雲裳不高興地說,“媽回來,我是真的很開心。這些日子我自己在家裡,都快悶死了,媽回來還能和我說說話。我也好久沒出門了,就讓我去吧!”
現在雖然雲裳有設計稿要忙,還要操心一些設計公司的事情,但是不管做什麼,也都是在這個家裡。而且身邊那麼多營養師、保姆、還有保鏢,說是照顧她保護她,但是無形中也在監管着她。她現在也才二十出頭,正是愛玩的年紀,怎麼會不悶呢?
想到這些,權均梟也覺得心疼,最後勉爲其難地答應:“好吧,明天上午他們到機場,我叫司機先回來接你到公司,然後咱們一起去接他們。”
祁雲裳這才高興了,摟着他的脖子,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這還差不多!”
這個吻很淺,幾乎是一觸即離,卻讓權均梟有些受寵若驚。自從兩人因爲鄒婉婉的事鬧了矛盾,這還是她第一次這樣對她示好。臉上微微的濡溼還沒有幹掉,讓權均梟有些心猿意馬。正想把這惹事的小丫頭抱住狠狠地親一口,可等他反應過來,她已經開開心心地出了書房的門口了。
盯着她消失在門外的背影,權均梟摸着臉頰無奈地嘆息了一聲:“這個小女人!”
第二天一早,祁雲裳起牀就開始收拾,爲了去接權母回來,還特意戴上了當初權母送她的一條珍珠項鍊。
權均梟看她在化妝間裡忙活半天,有些吃味地說:“你爲了我都沒這麼打扮過。”
祁雲裳在鏡子裡看到他斜倚着門框站着,明明是十二分的不正經,但是身上那種英朗的氣質怎麼都擋不住。意識到自己盯着他看了好久,祁雲裳輕輕咳嗽了兩聲掩飾着,才哼了一聲問道:“你連你媽的醋都要吃啊?”
權均梟笑了笑沒再說什麼,他還要去公司的,就叮囑她說:“大概十點鐘來接你,不用這麼早準備。”
祁雲裳對着他揮手,“好了好了,你快去吧!”
十點鐘一
到,權均梟的司機就來接雲裳。雖然是和權均梟一起出門,可那幾個女保鏢還是盡職地坐着另一輛車跟在他們身後。
車子又回公司接了權均梟,一行人往機場去。機場裡熙熙攘攘的,權均梟生怕雲裳被人擠了,一直圍在她身邊,手臂虛虛地摟着她的後腰,隨時都是保護的姿態。
祁雲裳也是個很細膩的女孩子,權均梟的改變,權均梟對她的好,她不是沒感覺。只是她原本一顆心都放在靳舟寅身上,她和權均梟的開始太不堪。後來她好容易慢慢喜歡上他,可是那份脆弱的愛情非但沒有被他保護,反而在她最需要的時候,他冷落傷害了她。
有時候,一個女孩子的失望,真的是太難醫治的傷痛。祁雲裳也想徹底原諒權均梟,但是此時此刻,她是真的做不到。但是至少,她明白自己已經不再排斥他對她的好。反正他也沒有逼過她,那麼一切就順其自然吧。
在機場大廳等了不久,權姜山和魏婉茹的班機就到了。老兩口和小兩口一見面,權均梟先和父親打了招呼,轉臉就對老媽笑着說:“媽,這麼長時間不見,您是越來越年輕了。”
魏婉茹錘了兒子一下,嗔怪地說:“就會胡說八道!”
祁雲裳也笑着說:“媽,我覺得均梟說的是實話呢!我看您的氣色也是真好,越來越年輕漂亮了。”
聽了兒媳婦的話,權母馬上笑呵呵地拉住了祁雲裳的手,還親暱地拍了兩下她的手背,“裳裳就是會說話,說的我不能不開心。”
……這明明是他先說的好不好?權均梟滿臉黑線,區別對待不要太明顯好嘛?他只是黑着臉沒說話,這樣也惹惱了魏婉茹,又皺着眉罵兒子:“你看看你那是什麼表情?這麼久不見你媽,就這麼不耐煩?”
權均梟都無語了,只能苦笑着求饒:“媽,您剛回來就這樣擠兌我,不覺得不合適嗎?”
看他這副委屈的樣子,祁雲裳忍不住笑出了聲,權均梟拍了一下她的後腦,佯裝發怒地說:“小沒良心的,就知道幸災樂禍!”
結果又被權母打了一下,沒好氣地說:“裳裳現在是有身子的人,怎麼毛手毛腳的,真的打壞了怎麼辦?這孩子!”
權均梟這次是真的無奈了,本來一個雲裳他還哄不過來,現在自己的老媽回來,還和媳婦統一戰線,這場仗……似乎更難打了。
一家人重逢,熱絡地聊了這麼幾句,權姜山終於發話了:“好了,坐了這麼久的飛機,都累了。別都站在機場了,回家吧。”
權均梟如遇救星,連忙附和:“是啊,爸和媽肯定累了,有什麼話回家再說。”
回家的時候,權母和雲裳同車,權均梟和權姜山坐了另一輛車回去。父子之間的感情,不像女人之間那麼外露。車子走了好一會,權姜山才說:“梟兒,你和裳裳能走到今天,我和你媽都覺得很欣慰。現在她也懷孕了,你可要對人家姑娘好一些。”
權均梟笑着說:“你們這是怎麼了?我怎麼感覺,她纔是你們的親生女兒,我是個受氣的上門女婿呢?”
“胡說八道!”權姜山沉下臉,心裡卻覺得有趣。
他年輕的時候一直忙於工作,難免疏遠了兒子。而權均梟比別的孩子早熟,很早就是冷漠沉穩的模樣了。雖然他這樣的性子,更適合打理公司,可作爲父親,權姜山還是希望兒子能像一般的年輕人,偶爾開開玩笑,過得幸福一些。
看他現在的樣子,似乎裳裳那個丫頭,已經做到了。
權姜山感慨地說:“我和你媽眼看着就老了,以後都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我這輩子多數時候都是忙工作,仔細想想,年輕的時候很對不住你媽媽。我希望你不要像我一樣,今後多些時間放在老婆孩子身上。”
權均梟認真地點頭,“爸你放心吧,我現在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需要的是什麼,我以後會做好的。”
權姜山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欣慰地說:“那就好。”
這邊魏婉茹和祁雲裳同車,婆媳兩個就熱鬧得很。魏婉茹看到了雲裳脖子上的珍珠項鍊,開心地問:“這不是以前我送你的?”
祁雲裳把鏈子拈起來,笑着說:“是啊,我就覺得您眼光好,非常喜歡這條項鍊。我陪着均梟出席過幾次宴會,帶的都是這條項鍊。”
不管她說的是真是假,只要有這份心哄着她高興,這就已經算是孝順了。魏婉茹非常高興,又問:“梟兒對你好不好?”
祁雲裳發現,權母似乎總是問她這句話。她有些好奇,“媽,您爲什麼老覺得……均梟會對我不好啊?”
魏婉茹嘆息地說:“我自己的兒子我知道。他小的時候,他爸爸工作忙,我也沒有很多的時間陪他,所以養成了很冷淡的性格。他這脾氣,最不會照顧人了,脾氣又不好,喜歡生氣,還不講道理……”
婆婆數落的這些,的確都是權均梟的缺點。剛剛認識他的時候,祁雲裳也覺得他就像一塊捂不熱的石頭,永遠冷冰冰的。和人說話都很少用正常的口氣,不是諷刺就是命令,讓人頭疼極了。
那時候她還有點怕他,總怕自己哪裡做不好惹怒了他,所以總是有些小心翼翼。而不知不覺中,經歷了許多事情時候,她發現他變了,而她對他的感覺也變了……或許,在他們之間,付出更多的一直是他。
看着雲裳發愣,權母又問:“怎麼了?他真的對你不好?”
“沒有沒有。”雲裳連忙說,“他最近性格好多了,都是我欺負他呢。”
魏婉茹笑着說:“你這孩子,永遠都是爲別人說好話。梟兒……他不欺負你就好了,你怎麼會欺負他?”話題一轉,又問:“現在你自己做珠寶公司,怎麼樣了?”
提起公司來,祁雲裳也感興趣,馬上就說:“前期準備都差不多了,應該很快就可以正式運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