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對嘴?”
許可低呼出聲,精緻的小臉兒上滿是不可思議。
然後,當她看到宋阿姨並不是在開玩笑的表情,才喃喃的嘀咕了一句,“這樣不好吧……”
“這有什麼不好的!”
宋阿姨急的心如焚火,忙不迭的勸說着,“您和四少都……都……”睡在一起了。
對上許可立即紅透的小臉兒,宋阿姨也不好意思說下去了,只得改口委婉道,“少夫人,您和四少是夫妻,這件事由你來做最合適不過了!”
“夫妻……”
許可喃喃出聲,假夫妻纔是真的。
“如今四少都高燒陷入了昏迷,咱們事不宜遲啊!萬一四少真的燒出後遺症來,那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宋阿姨催促着。
這四少要是真出了什麼事兒,她和霍老夫人也不好交代啊,自責也能自責死。
許可也是着急的,聞言,她不由的瞟了一眼霍準那已經乾澀的快要裂開的脣瓣,再也沒有了一絲的水分。
看着許可依舊猶豫不決的小模樣兒,宋阿姨沉下語氣,“少夫人,您看這樣行麼,您要是不好意思,我帶着小少爺先出去,等你喂完藥我們再進來?”
宋阿姨商量的語氣中還帶着懇求,看着許可懷裡的霍準心疼的不行。
這麼多年,雖然她知道自己沒這個福氣,但卻早就把霍準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心疼照顧着。
這一次,宋阿姨話音落下之後,還不等許可開口,一旁的許小寶就不耐煩的開了口。
“可可,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這麼矯情。我老爸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去哪兒再找這麼好的老公啊!”
“真是的,我們都不覺得有什麼,你扭捏什麼,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人家那些做人工呼吸救人的,要是像你一樣扭扭捏捏,那些溺水的人早就死了吧……”
被自己寶貝兒子這麼一說,許可也覺得愧疚了。
也是,這都什麼時候了,人命關天,她還在糾結好不好意思的問題。
許小寶語重心長、苦口婆心的說完這一番話,也沒再看一眼許可一眼,徑自跳下牀扯了扯宋阿姨的袖子,奶聲奶氣道,“宋奶奶,我們還是出去迴避一下吧。”
聞言,宋阿姨面色閃過遲疑,“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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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去倒是能出去,問題是她出去了,這少夫人就會給四少喂藥麼?
“走吧。”
許小寶再次使勁兒拽了拽宋阿姨的袖子,還一邊道,“可可不好意思,我們就不要和她計較了,哎……”
宋阿姨最後不放心的看了一眼霍準,這纔跟着許小寶走了出去。
走出房門,宋阿姨纔要帶上房門的時候,卻突然被許小寶伸出的肉肉小手一把給攔住了。
她動作一頓,疑惑的垂眸看向這個小傢伙,纔要說話,卻見着小傢伙食指豎在嘴邊做了個‘噓’的動作,然後煞有介事的搖了搖頭。
不明白這小傢伙要做什麼,但宋阿姨確實也沒再說話,只是一邊靜靜的看着,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麼。
只見,小傢伙雖然是把門關了個差不多,但卻是虛掩着,還留着一道縫隙。
從這個角度看進去,他們可以清楚的看到房間內大牀上許可的一舉一動。
媽呀!
這小少爺原來是想偷窺啊!
許小寶像是根本沒有瞅見宋阿姨臉上見鬼似的表情,只是十分淡定的挪動自己肉肉的小身子,緊緊貼着那條門縫兒站着,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的轉着,時刻注意着臥室裡大牀上的任何情況。
這小傢伙的身高都還不到門把手的高度,哪怕他整個小身子都趴在了門縫兒上,也擋不住她的視線。
所以,這會兒站着的宋阿姨從自己的角度望進門縫兒裡,也能看到裡面的情況。
雖然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但宋阿姨怎麼也張不開嘴來阻止小傢伙,也怕出聲會讓許可發現了。
畢竟,她也是真的想知道少夫人到底會不會給四少喂藥。
對,除此之外,她再也沒有別的什麼歪心思,並不是真的想看四少和少夫人嘴對嘴什麼的……
想着想着,宋阿姨的老臉還不禁一紅。
所以,這會兒主臥的門外,一老一小扒着門縫兒,四隻眼睛一眨不眨的注意着臥室裡大牀上的情況,一老一小的臉上放着八卦的光芒。
主臥大牀上,許可也不敢有任何猶豫了,甚至都沒回頭看一眼門口的方向。
畢竟,這會兒房間裡安靜下來了。
許可告訴自己,此時只有她和霍準了,霍準還燒的毫無意識,所以她也不應該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了。
她取出一片退燒藥放上自己的舌尖兒,忽略了藥片的苦澀,一雙手用力摳着霍準的下巴,小腦袋沒有任何猶豫的就垂了下去。
儘管知道霍准此時是沒有任何知覺和意識的,但四片脣馬上相接的時候,許可還是忍不住閉上了眼睛,不敢看他一眼,小臉兒紅的一點兒也不比還在發燒的霍準差。tqR1
因爲沒有意識,霍準牙關咬的很緊,許可撬了半天才總算將藥片送入他的口中。
忍住舌尖兒蔓延開來的苦澀,許可喝了一口水,然後再度低頭一點一點的渡給霍準。
也是邪門兒,這會兒的霍準異常的聽話,順着水流就將藥片吞了下去,除了有一點點水順着嘴角流了出來,一路滑下頸窩。
直至給霍準擦乾了水漬,許可的全身已經被汗水浸溼了,通紅的小臉兒上也有汗珠順着臉頰一路滑下來。
癱在牀上有幾秒,許可將霍準死沉的身體放倒在大牀上,替他蓋好被子。
不僅如此,她一眼瞟到了昨晚被她抱到沙發上的被子,也一併拿過來給霍準蓋上了。
要不是因爲這會兒還是炎炎酷暑,她恨不得再給霍準多蓋上幾牀被子,空調也改成制熱纔好。
忙活了一通,許可覺得自己都虛脫了。
這纔想起宋阿姨和許小寶還在外面呢。
她看向門口,纔要開口喊他們進來的時候,卻看到這會兒的門敞開了一條很大的縫隙,那一老一小正眼巴巴的往裡面瞅着,眼底的笑詭異的嚇人。
‘唰’的一下,許可本就通紅的小臉兒快要滴血了,全身的血液都在翻騰着往臉上涌去。
原來,他們一直在偷看!
那他們都看到了吧?
完了完了,這會兒是真的沒臉見人了!
“你、你們這是……”
許可支支吾吾的,後面的話怎麼都沒臉說出來。
一想到剛剛發生的一切他們都看見了,她就想趕緊找個地縫兒鑽進去,只恨自己不是土地公。
意識到偷窺被發現了,宋阿姨一時間也不知所措,臉上的笑容十分抱歉,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麼。
倒是許小寶,一派淡然的樣子,一點兒也不像是做了虧心事的模樣兒,乾脆大大方方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他好像全然沒看見許可小臉兒上的吃驚一般,若無其事道,“可可,你要理解啊,我們也是關心則亂。萬一你自己忙不過來需要我們幫忙,我們也能及時出手啊!畢竟,我老爸病的那麼嚴重,我們怎麼能放心呢?”
許小寶這一番話說完,看不出許可到底是什麼表情,滴溜溜的黑眼珠兒轉了轉,他繼續道,“你不要用自己的想法來定義我們的行爲,要從客觀的角度看待。”
說實話,許小寶不說還好,他這麼一說,宋阿姨的老臉更是紅了,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
這小少爺還真是人小鬼大,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歪的也能說成正的。
也不知道他這個小腦袋瓜是怎麼長得。
但是這個說法兒,未免也太不要臉了一點兒吧?實在是太過牽強。
看一眼垂着眼皮兒不說話的宋阿姨,紅着小臉兒的許可目光重新落回振振有詞的許小寶身上。
聽小傢伙這麼一說,倒是她心胸狹隘了?
宋阿姨的年紀怎麼說也是個長輩,她自然不能說些什麼。但是,許小寶就不一樣了。
既然是她生的,當然是她想怎麼教育就怎麼教育了。
“做錯了事,你還有理了?”
許可拿出一副嚴母的模樣兒,聲音也比平時嚴厲了不少。
許可話音落下的瞬間,許小寶就覺得小脖子一涼,下意識就想縮到宋阿姨的身後。
但他轉念一想,也不行啊!
這牛都吹出去了,總不能在這個時候認慫吧?
要是隻有他和可可在也就算了,但現在,好歹宋奶奶還看着呢。
要是他就這麼認了慫,那以後他還有什麼臉擡起頭啊?
雖然很少見到可可會有這般身爲人母的嚴厲模樣兒,但是這會兒爲了決不能丟的面子,他也只好硬着頭皮上了。
“我哪有做錯事,是真的有理啊……”
雖然少了幾分底氣,但許小寶嘴巴硬的很,還看向一邊的宋阿姨,“宋奶奶,你也給我們評評理嘛,看看我們誰說的對?”
冷不丁的被拉進了這場嘴皮子上的混戰,宋阿姨一時間左右爲難。
畢竟,這件事確實是她和小傢伙理虧在先。
就在她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麼開口的時候,突然就聽到身後傳來了句,“哎喲,這個小人兒就是我的大孫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