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凌寒口中的未婚妻其實是指的自己,溫暖先是微微一怔,嘴角的笑容也有片刻的僵滯。
但隨即她就回神,十分不屑的‘嘁’了聲,“別趁機佔老孃便宜,老孃纔不是你未婚妻。”
這女人啊,最是會口是心非。
對此,之前流連花叢的凌寒也是門兒清,只是笑笑,不說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突然出聲道,“待會兒四嫂扔捧花的時候,你要使勁兒搶,畢竟下一個結婚的就是你,今天先搶個好彩頭。”
溫暖又是一怔,儘管心裡已經開心的不得了,嘴上卻還是硬道,“你這算是求婚麼?不嫁!我也不會搶,這捧花還是你搶去送給你未婚妻吧!本姑娘不稀罕!”
身爲閨蜜,許可自然也是懂溫暖的口是心非的。
突然,她就學着他們閉着嘴巴說話,笑着道,“不用搶,這捧花待會兒我直接送。”
“那我先謝過四嫂了。”
身後傳來凌寒畢恭畢敬的聲音,許可嘴角的笑容更是明媚了幾分,還不忘別有深意的回了句,“你要謝我的事兒還多着呢。”
對此,凌寒倒是一頭霧水,纔要問問緣由的時候,卻聽身邊的女人突然急急開口道,“現在距離婚禮還有幾分鐘了?我內急,去個廁所能不能來得及?”
“……懶驢上磨屎尿多。”
不等別人開口,一直不曾發一言的霍準突然就優哉遊哉的開了口,語氣中不免嘲諷。
知道這男人是和自己槓上了,溫暖衝着他的背影狠狠翻個白眼兒,心裡罵了句:小氣鬼!
還是凌寒心疼自己媳婦兒,擡起手看了看腕錶才道,“還有五分鐘,快去快回,來得及。”
凌寒話音還未落下的時候,溫暖已經快步離開了。
凌寒微微錯愕,不禁失笑,看來真的是很急。
不着痕跡的看一眼溫暖離開的背影,凌寒目光最終落下臺下的段科。
兄弟之間相處久了,默契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
比如說,此時凌寒只是淡淡瞟了一眼段科,段科就已經立即點頭會意,而後起身想着溫暖的背影追了過去。
今天人多眼雜,凌寒生怕羅晴會在這個機會對溫暖下手,所以特意拜託了段科時時刻刻照顧溫暖,尤其是在他不方便出面的時候。
不出凌寒所料,早在看到溫暖突然離開的時候,羅晴就已經動了心思想要跟上。
但她卻是萬萬沒想到,段科會起身緊跟着溫暖而去。
看着溫暖離開的方向,羅晴知道,溫暖八成就是去洗手間了。
她不想錯過這個刺激溫暖的好機會,所以,儘管在看着段科跟着溫暖一起離開後,她思考再三,還是不甘心的選擇跟了上去。
果不其然,等凌寒狀似不經意的看向臺下羅晴所在的方向的時候,哪裡還有羅晴的影子?只有羅家的父母還坐在原地。
見狀,凌寒幽深的黑眸突然下沉,垂在身側的手也攥成拳,然後再緩緩放開,如此反覆着。
在溫暖還沒有進洗手間之前,段科就已經追趕上了溫暖的腳步。
“喲,你來幹什麼?一起啊?”
溫暖臉上的笑容壞兮兮的,語氣還不缺乏卻段科的奚落。
對於昨天段科的罪行,她可還耿耿於懷着呢,這會兒段科追上她,她雖然好奇,但也沒給什麼好臉色。
不過,說到底溫暖也知道昨天的段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
只是因爲愛笑愛鬧的人,所以溫暖才緊抓着這小辮子不放,時不時的就想逗逗段科。
段科倒也不介意。
今天的段科同樣一身西裝革履,沒有了以往吊兒郎當的模樣兒,整個人精神正經了不少。
“我這不是還護花的麼?免得你這朵嬌嫩的小花兒慘遭毒人之手。”段科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着。
溫暖不以爲意的笑笑,“瞎說什麼呢?”
溫暖本來就是粗線條,自然也沒有凌寒考慮的多,她根本不以爲羅晴敢在今天這個場合敢對她怎樣,所以纔會對段科說的話表示不解。
自然,隔牆有耳,段科也不便多做解釋。
說笑間,兩人已經來到女洗手間門口。而女洗手間的隔壁,就是男洗手間。
在女洗手間門口站定,溫暖全然沒發現後面拐角處羅晴正藏在那裡。
她只笑着衝着段科玩笑道,“走吧,小姐妹,我們手拉手一起去洗手間。”
霎時,段科本能的表現出一臉拒絕,被溫暖膈應的夠嗆,“還是您自己去吧,我給您看門兒!”
狐疑的瞅了段科一眼,溫暖只以爲他是在開玩笑,也沒當真,只道,“那我可進去了啊,小姐妹。”
說話的時候,溫暖還忍不住上前像是摸小狗的腦袋似的摸摸段科的腦袋。
段科只一臉嫌棄的擺擺手,“快去快去,別在這兒折磨我了。”
只道自己也趕時間,溫暖果真沒有再廢話,笑着就進了洗手間。
溫暖進去後,閒得無聊的段科就靠在牆壁上等着,是不是的用腳踢一下地面,果真是無聊的很。
然而,這樣的狀態也不過幾秒鐘,他就突然聽到一陣高跟鞋的聲音。
就算不擡頭,段科也知道是誰。
但爲了證實自己的猜想,段科還是勉爲其難的擡頭看了一眼過去。
果不其然,正款款往這邊走來的人,不是羅晴又是誰?
眉心微皺,段科心裡啐了句,真是陰魂不散!
走近了的羅晴還一臉笑眯眯的和段科打着招呼,“嗨,段科。”
對此,段科只當沒看見,也什麼都沒聽見,收回目光看都沒再看羅晴一眼。
但羅晴似是早就猜到會這樣,也一點不覺得尷尬,眼看着就要笑着走進女洗手間。
卻不料,突然,一直不曾睜眼看她的段科突然伸出一隻手臂擋在羅晴的跟前,眼中的警惕之意十分明顯。
羅晴失笑着明知故問道,“段科,你這是做什麼?”
段科一臉嘲意,痞痞道,“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你來着是做什麼?”
羅晴像是根本聽不懂段科的話,無奈的笑笑道,“我來這當然是上廁所啊,倒是你,一個大男人守在女洗手間門口,不怕被人誤會啊?”
此時的羅晴儼然做足了一個嫂子該有的姿態,十分大度,語氣也不是在挖苦段科,更像是在和他開玩笑。
但很明顯,段科對此並不買賬。
的確,羅晴說自己來是上廁所的,他自然是沒理由阻攔的,所以儘管再不情願,也不得不放下擋着羅晴去路的胳膊,也沒有再看她一眼。
這會兒溫暖姐也差不多該要出來了吧?
反正這會兒也沒有其他人進出,他只要仔細聽着裡面的動靜兒就好了。
但凡這羅晴趕在她眼皮子底下對溫暖姐做出什麼來,他絕對會二話不說闖進去,將這該死的羅晴揍個鼻青臉腫。
眼看着羅晴大搖大擺得意洋洋的走了進去,段科在她身後直翻白眼兒作嘔。
他就不明白,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噁心至極的女人呢?
寒哥上輩子肯定是缺德事做的太多了,所以,這輩子纔會和這種衆人有所牽扯。
羅晴進去的時候,恰好趕上溫暖方便完從隔斷裡開門走出來。
看到羅晴就那麼站在外面瞅着她的時候,毫無防備的溫暖還被嚇了一跳,眼中明顯閃過意外。
但很快,她就恢復了常色,同時也明白了段科爲什麼會跟她一起過來女洗手間。
“等我的?”溫暖直言不諱,但也是看了羅晴一眼,就走過去洗手了。
只聽羅晴笑着道,“可以這麼說。”
“等我幹什麼?你不是和你的寒那麼那麼恩愛麼?難不成還把我當成眼中釘呢?”溫暖一邊西着手,一邊不以爲意的說着,目光還有過鏡子看着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的羅晴。
一下就被溫暖戳中了心事,羅晴臉上有片刻的不自然,但很快就被她隱藏了起來。
的確,儘管凌寒已經失去了對溫暖的所有記憶,但是羅晴始終都把溫暖當成眼中釘肉中刺。
尤其是在剛剛外面聽了別人的議論紛紛之後,她心裡就更加容不下溫暖了,生怕以後的某一天凌寒和溫暖的感情真的會死灰復燃。
所以,她要藉此機會直接打碎溫暖對凌寒的所有念想。
“眼中釘?呵呵,你也配?”
羅晴冷笑一聲,“寒他如今都不記得你了,你還有什麼資格這麼和我說話?”
“他記得你?”
漫不經心的反問了一句,溫暖拿出溼紙巾開始慢條斯理的擦手。
羅晴面色一變,“你……”
儘管她再不想承認,確實,凌寒也不記得她了。
但是,她怎麼能讓溫暖佔了上風呢?
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羅晴不怒反笑,“他不記得我沒關係,可他至少在我身邊,在不久的將來,我們是要結婚的。你呢?你還有什麼?”
將擦過手的溼紙巾丟進垃圾桶,溫暖的臉上始終帶着淡淡的笑意。
突然,她眼睛一亮,嗤笑道,“我有什麼要你管?你管得着麼?我憑什麼告訴你啊?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