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是!”
莫飛交代完,兩個保鏢重重應聲,身體也站的筆直,一臉嚴肅。
莫飛一怔,瞅瞅兩個保鏢不苟言笑的模樣兒,隨即無奈的搖搖頭道,“你們不要搞得那麼嚴肅嘛,今天是四少大喜的日子,大喜,懂不懂?”
看着在面前來回走動的莫飛,兩個保鏢不明所以的對視一眼,臉上的無奈似是在說:四少的大喜日子,你跟着高興什麼?
況且,他們做保鏢這一行的,臉上本來就不應該有什麼多餘的表情,最好是嚇得心懷歹意的人看見他們繞着走纔好。
瞅着兩個一點悟性都沒有的保鏢,莫飛不禁伸手往上推推自己的嘴角,大聲道,“笑啊,笑一笑嘛,你們現在的表情和今天的大喜事一點都不符合?整天哭喪着一張臉你們是想嚇死誰麼?”
被莫飛這麼一說,兩個保鏢還覺得有點委屈。
他們每天都是這個表情,有什麼問題麼?
終於,其中一個保鏢忍不住開口道,“莫特助,四少的喜事,你爲什麼要這麼開心?”
下一秒,莫飛的臉就綠了,反駁道,“四少的喜事我不應該開心麼?不僅是我,你們都要開心,普天同慶,知道麼?”
自動忽略了保鏢那看單身狗的目光,莫飛面不改色的說着。
“來,二位大哥,給我個面子,笑一笑吧?好……麼?”
說實話,莫飛也搞不清楚,明明自己還是單身狗一隻,爲什麼別人求婚他那麼高興?
兩個保鏢在對視一眼之後,試圖扯着僵硬的嘴角笑一笑,但或許是平時板着一張臉習慣了,現在想要笑還真是挺爲難他們的。
莫飛實在看不過眼,上前幾步,親自用手指點着兩位保鏢的嘴角往上牽引,試圖讓他們笑起來。
在反覆試了幾次之後,莫飛發現他們笑起來比哭還難看,終於放棄,無力的擺擺手一臉生無可戀道,“算了,別笑了別笑了,你們還是沒表情最好看。”
聞言,兩個保鏢也如獲特赦,屬實鬆了一口氣。
“莫……特助,四少好像已經來了。”
其中一個保鏢眼風一掃,十分善意的提醒着莫飛。
莫飛一驚,全身立即緊繃起來,“那還愣着做什麼?快!快點找地方躲起來!”
話音還沒落下的時候,莫飛已經率先跑到一處隱秘的地方。
兩個保鏢見狀,也以最快的速度躲了起來。
許可纔剛下車,就來不及注意自己的形象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然後任由霍準牽起她的手往裡面走。
此時,兩人頭頂鴨舌帽,高挺的鼻樑上還駕着大大的墨鏡。
所以,如果不是對他們相當熟悉的人,一時間還真是認不出他們到底是誰。
直到排隊買了票之後,許可纔有了點精神頭。
看一眼旁邊的男人,許可聲音軟軟的,“走吧,上去排隊等候。”
話音落下之前,許可還擡頭看了一眼空中三百多米的高臺,下意識牽起霍準的手就要上去。
卻不料,她一步邁出去之後就邁不動了,只因爲身邊的男人動都沒動,好像木了一樣。
“怎麼了?”許可目光疑惑,發現了男人臉色的不對勁兒。
霍準這纔回神,動動僵硬的身體,“沒事。”
許可點點頭,“那上去吧,很快就要到我們了。”
隨着許可話音落下,霍準下意識擡頭看向空中的高臺,腳下的步子動都沒動,道,“你之前來這裡跳過麼?”
“跳過啊,大學的時候就來過。”許可如實的回答。
“自己來的?”霍準又問。
不知道今天的男人爲何話這麼多,但許可還是耐心的回答,“不是。”
“那是和誰?”霍準再問。
被問及這個問題,許可面色瞬間不自然起來,但又不想說謊,只低聲道,“沈冬陽。”
下一秒,霍準的臉色就黑了,一言不發,像個賭氣的孩子。
明明是自己非要問的,問了又這樣……
許可心裡默默的嘀咕了一句後,精緻的小臉兒卻衝着男人擺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撒嬌的晃晃男人的手臂,“那時候不是還沒認識你麼,要是有你,我哪兒還會和他一起來啊,是不?”
知道男人在莫名的吃飛醋,許可儘量挑着他愛聽的說。
只是,她都已經那麼示好了,男人的臉色還依舊很黑。
不得已,她又晃了晃男人的手臂,更軟了語氣,“也怪你啊,要是你再年輕兩歲,我們不就同屆了?那時候你要追我,我肯定答應的,哪兒還會認識什麼沈冬陽啊?”
沒想到這男人賭氣起來比小孩子耍性子一點兒也不差,許可心裡陣陣汗顏。
可這也不能怪她啊。
她那時候在愛情面前還是張純純的白紙,甚至都不懂什麼是愛情。
剛上大學的時候,沈冬陽就隨時隨地的對她獻殷情,對她十分好,久而久之也就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
這一晃,就是四年,直到結婚典禮上的分崩離析。
直到遇到眼前這個男人,她在愛情方面才終於開竅了一樣,豁然開朗。
本以爲自己這麼說他總應該放下架子了吧?
卻不料……
“你這是嫌棄我老?”霍準擡高語調,臉色更黑了。
許可瞬間愣住,“我哪有啊?”
“那你什麼意思?”霍準不依不饒的模樣兒和易瑤小盆友真是有的一拼。
許可張張嘴,“我……”
才說了一個字兒,她就意識到,臭男人幹嘛那麼拽啊?
是他非要蹦極的,也是他非要問問題的,怎麼現在好像她成了罪魁禍首了?
將到了嘴邊兒的哄人的話悉數嚥了下去,許可沒好氣的請甩開男人的手,控訴道,“我說你哪來那麼多毛病啊?到底蹦不蹦?不蹦我回家睡覺了。”
一口氣說完,許可轉身就要離開。
還沒對突變的畫風反應過來的霍準心裡一抽,下意識伸手抓住女人白皙的小手拉了回來。
一直躲在暗處觀察情況的莫飛看着都着急了,着實替四少捏了一把冷汗。
旁邊的保鏢小聲兒道,“莫特助,你看這四少和少夫人到底是什麼情況啊?該不會吵架了吧?”
另外一個保鏢附和道,“是啊,雖然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但是看少夫人的表情,好像是生氣了。”
“就是……”第一個出聲的保鏢繼續道,“明明剛剛還晃胳膊撒嬌呢,這女人的臉真是說變就變啊,看來四少以後是有的受了……”
“對啊,你說四少有什麼想不開非要結婚啊,還是我們單身狗的日子快活。”
聽着兩個保鏢越說越是起勁兒,蹲在中間的莫飛終於聽不下去了,心焦道,“我說你們兩個有完沒完啊?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活該你們單身!”
莫名被懟,兩個保鏢一臉無辜。
再往霍准許可那邊看過去的時候,恰好看到霍準牽起許可的手要走上跳臺。
“我去,不是吧,這麼快就和好了?”
“還用說麼,肯定是四少向少夫人認錯了!”
莫飛在中間聽得不耐煩,但事實上,還真就讓這兩個保鏢大哥給猜中了。
此時的霍準後悔死了自己剛剛沒有識趣的給個臺階就下,這下好了,軟磨硬泡才重新說服許可上去蹦極。
只是,在上觀光電梯之前,霍準還是停住腳步,有些彆扭的問道,“你們是單人跳還是雙人跳?”
下一秒,許可哭笑不得,但還是順着他的心意說道,“單人跳啊,我怎麼會和他雙人跳呢?”
“真的?”霍準俊臉上帶着幾分狐疑。
許可一臉坦然,“當然是真的啊,我發誓!”
一邊說着,許可還真就做起了發誓的手勢。
實際上,她也只和沈冬陽一起來過一次而已。
那時候,這個蹦極場所纔剛剛建成,還是世界上最高的一處,最爲一個蹦極愛好者,她肯定要來試試的。
沈冬陽說不放心,非要跟着,她這才和他一起。
當時,沈冬陽是有提議過雙人蹦極的,但那是她第一次來這裡蹦極,自然不想,只想自己一個人跳一次。
最後,沈冬陽沒辦法,這才答應兩個人分開跳。
看着小女人認真的小模樣兒,霍準突然劃開的嘴角透着十足的孩子氣,這才頭也不回的拉着她進了觀光電梯。
直到觀光電梯的門關上後開始緩緩升高,霍準下意識收緊雙手,面色也開始不自然起來。
手突然被男人用力的握緊,許可扭頭看向他,“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霍準努力不讓自己去看外面,目光專注的盯着身邊的小女人,“沒事。”
“真的沒事?”許可一臉狐疑。
如果她的認知和判斷都沒有錯的話,霍準現在的表情應該算是……緊張?
“真沒事。”霍準聲音沉沉。
許可不置可否,只道,“你很熱麼?”
霍準臉色一僵,“沒有啊。”
“那你爲什麼出汗了?”許可也奇怪,電梯裡明明有冷氣的。
“有麼?”說着,霍準擡手摸一下自己的額頭。
確定自己真的沒出汗,才鬆了一口氣。
卻不料,許可擡起兩人緊緊牽着的手,遲疑道,“我是說,你的手……出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