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經紀人存的是這番心思,許可微微一怔。
纔要搖頭拒絕的時候,卻聽樓下的薛姿率先開了口,“說什麼呢你,可可纔不會出道,這個你想都別想啊!想都別想,知道麼?”
一邊說着,薛姿還用手肘使勁兒杵了一下老鐵的胳膊,還不忘用眼神示意老鐵去看看霍準那陰沉的快要殺人的臉色。
而老鐵呢?
他也確實順着薛姿的目光看了霍準一眼,但也只是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嗯……
只是簡單的看了一眼……而已。
這會兒他所有的心思都在挖掘許可這顆新星上面,哪兒還有心思想別的啊,更不會想到霍準和許可的關係。
老鐵這個人職業病很重,也是業內有名的工作狂。
一旦投入工作的時候,怕是就算地震來臨,也會堅守自己的崗位。
如此工作狂的經紀人,搭配堪稱拼命三孃的藝人,可以說是絕配了。
看着老鐵在瞅了霍準那陰沉的要殺人的臉色後還無動於衷的模樣兒,薛姿幽幽的嘆了一聲,眼神也像是在默哀,心道:可憐的鐵寶寶……
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死的時候千萬別怪我沒提醒你啊。
然而,薛姿這模樣兒看在老鐵的心裡,卻成了另外一番意思。
老鐵笑笑,好脾氣的像是哄小孩子一樣的語氣哄着薛姿道,“姿姿小寶貝兒,你放心,就算我簽下許小姐,也不會影響你的資源的。我保證,對你不會有一丁點兒的影響!你們倆,互不干涉,互不影響的哈!”
雖然許可十分值得栽培,但是老鐵絕對不會因爲許可就看輕了薛姿。
這兩個人要走的完全是不同的路線,談不上什麼影響,倒是可以考慮合作。
先不說別的,就說他和薛姿情同父女一般的交情,他也絕不可能厚此薄彼,更不會喜新厭舊,要不然良心上都過不去。
然而,薛姿對經紀人老鐵的示好無動於衷,只用餘光瞄着霍準,衝着老鐵皮笑肉不笑的低聲道,“呵呵……你要是有命籤,你就籤吧……”
薛姿聲音十分小,經紀人沒有聽清楚。
他只當薛姿是在表達自己不滿的小情緒,所以沒有往心裡去,轉頭眼巴巴的瞅着二樓陽臺的許可,等着他給自己一個回答。
二樓的許可還沉浸在經紀人那聲“姿姿小寶貝兒”裡回不過神來。
呃……
他們圈子流行這樣稱呼麼?
許可幾乎是下意識就看向了霍準,想看看這男人會是什麼表情。
然而,霍準的表情真的在她的意料之中。
那臉黑的可以和鍋底灰一較高下了,明顯一副自己的東西被別人覬覦了纔有的表情。
原來,他真的是在乎薛姿的。
曾經,這樣的表情許可也曾不止一次的在霍準臉上看到過,每次都是在她被沈冬陽多看了兩眼的時候。
時間走了,人心也變了。
一切都應該過去了吧!
也好……
只是,爲什麼心裡卻在不斷的往外泛着酸澀呢。
下意識看向薛姿那沒有任何心機的臉,許可心裡暗暗做了一個決定。
最後,許可是在經紀人老鐵的再一次詢問聲中回過神的。
“許小姐,資源方面你不用擔心。我保證,只要簽約,你只管演戲,其他都交給我就好。或者,你不放心的話,我們可以全都寫在合同裡,你有什麼要求也可以提,能做到的我一定都做到。”
經紀人老鐵拿出自己的最大誠意來撬霍老四家的牆角,絲毫沒有感覺到自己已經死到臨頭。
薛姿實在是不想看到自己的老鐵死不瞑目,又好心的勸了句,“老鐵,我看可可不樂意就算了,你就別勉強了,強扭的瓜也不甜呀。”
薛姿琢磨着,要是這會兒老鐵識趣兒的收手,她哥或許還能給他留一個全屍。
然而……
“哎呀,姿姿小寶貝兒,我都說了許小姐不會影響你的資源的,你還在擔心什麼呢?”老鐵的聲音多出幾分抱怨。
“……”
擔心你的生命安危啊……
到底,礙於現在這個情況,薛姿沒有將話說的太明白。
瞧着薛姿眼神兒躲閃不說話,老鐵以爲她是難過了,不禁放軟了語氣道,“姿姿小寶貝兒,你不要難過啊,許小姐這不是還在考慮麼。她要是不願意的話,我一定不會勉強的。”
在老鐵看來,既然許可沒有當機立斷的拒絕他,就說明她是有想法兒的。
既然有可能,他就不會放棄哪怕一絲絲的希望。
許可的猶豫,就是他最大的希望。
“我是在替你難過,是不是傻……”
薛姿偷偷瞄了一眼霍準已經鐵青的臉,聲音小的如蚊子聲兒,只有自己能聽清。
老鐵只能聽到薛姿在說話,卻聽不清她到底說了什麼。
聽着老鐵一聲又一聲的“姿姿小寶貝兒”,許可的目光不禁重新落回霍準的俊臉上。
比剛纔還要難看一百倍……不止。
他是真的生氣了。
現下的氣氛突然變得讓許可壓抑起來。
“許小姐,如果你現在還沒考慮好的話,沒關係,你可以好好考慮,你什麼時候考慮好了,隨時聯繫我。”
一邊說着,老鐵已經伸手將腋下夾着的錢夾拿下來,拉開拉鍊拿出一張名片就走向隔壁別墅。
薛姿立即爲不知死活的老鐵捏了一把冷汗,她想都沒想,一把就將老鐵給拽了回來,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用力。
老鐵一個猝不及防,被拉得一個踉蹌。
但是他脾氣早就被薛姿的性子磨出來了,倒也沒有生氣。
“我說你差不多得了啊,這樣去人家家裡不好吧。”薛姿的聲音壓得很低,語氣充滿警告。
老鐵似是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冒犯,想了想擡頭衝着樓上的許可抱歉笑笑,道,“許小姐,我就不過去打擾了,名片放在姿姿這裡,你想好就來找她,或者直接告訴她,我會立馬過來的。”
薛姿無語的嘆息,又是嘆息。
她已經快要被她哥周身散發出來的冷氣給凍成冰棍兒了,怎麼向來精明的老鐵就是察覺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