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衛宮一頭霧水地看着她。
這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主動要求對方虐自己的，就像是一年前的那個晚上一樣……
“你是受虐狂嗎？”
葉子青微微一愣，”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但是，就像我之前說的，那條龍是我的守護者，你攻擊我，它就會過來。“
“但是……”衛宮沒能明白，如果它真的是她的守護者的話，她爲什麼忍心以身作餌，來引誘它過來。
“快點！”葉子青大聲喊到。
這你妹的……
衛宮嘆了一口氣，雙眼突然睜大。
他舉起手來，對着葉子青就是一劍。
“嗡！”
一聲巨大的震動，從劍上響起，緊跟着葉子青的右臂衣袖突然破開。
雪白的肌膚從裡面露出來，卻沒有傷到分毫。
葉子青嘆出一口氣，失望地看着衛宮，就像看着一個沒有按照要求做事的小孩子，“你不要顧及我，我說了，需要真正地，下死手的那種，最好是一劍刺死我。“
她看向衛宮，“如果真的有生命危險，我會自行斟酌反抗的。”
自行斟酌……
衛宮嘴角微微抽動一下。
如果她想要反擊的話，在葉子青的面前，再多兩個衛宮也不夠看吧？
但是，在看到對方決絕而可怕的眼神之時，衛宮的心頭沒有來由爲之震動。
“好吧。”衛宮深吸一口氣，“既然你這麼要求，那麼就怪不得我了。”
“最好是這樣。”葉子青說。
他雙目一凜，挺起長劍，對着葉子青的脖頸，快速刺出。
劍光在空中一閃。
葉子青本能地閉上眼睛，收斂起全身的靈力，等待着那致命一擊。
“呃……”她發出一聲痛哼。
那柄劍劃到中途，突然轉向從她的肩膀刺入。
衛宮手上一陣顫抖，趕緊將劍拔了出來。
血線從肩頭濺射而出。
與此同時，在他們的視線之中，那條龍在雲端之上發出了一記低聲咆哮。
空中電光閃動，太陽西沉。
那條龍在層之中微微轉過頭來瞥了一眼，又繼續向着遠方飛去。
“不夠！”葉子青喊到。
“夠了。”衛宮冷冷地瞥她一眼，“那條龍根本就瘋了，即使你說她是你的守護者，她也已經不認識你了。”
他看着葉子青的眼睛，一字一句說到——
“沒有必要，再搭上一條人命！“
“衛宮……”葉子青的雙眸閃動，難以置信地看着他，“你真的是……蠢到家了！”
“換我來！”
就是這時，在葉子青的後面響起了一道清亮的聲音。
李師洛不知何時出現在她的後面。
長劍一閃，筆直地對着葉子青的背心刺來。
就在葉子青體內的靈力本能彭勃而出，以抵禦那股強力而霸道的刺殺之時，她卻皺起眉頭，硬生生收了回去。
“噗”劍身貫穿了她的後背，直到森冷的劍尖從胸口穿透出來。
衛宮看着面前那截帶血的利刃，只覺得大腦有些發懵。
葉子青身形一震，向前撲到衛宮身上，哇地吐出一大口鮮血來。
衛宮呆在原地，本能地抱住葉子青，脖子和下巴上都滿是鮮血。
與此同時，遠處的雲層之中，傳來一聲驚天怒吼。
李師洛嚇得全身一顫。
就在幾個人的驚疑目光之中，那條龍從雲層中來回一蕩，遊動而回。
夕陽西沉，將那道影子拉扯得極爲誇張而可怕……
巨大的龍身在空中盤旋一圈，巨龍張開血盆大口，筆直地朝向衛宮的方向飛來。
“來了！”衛宮的心絃突然繃緊。
“走！”葉子青忍住胸口的疼痛，在他的耳邊焦急說到。
“你別死了！”
衛宮叮囑一聲，將葉子青架到肩膀上，快速地向着冰翼山脈的方向飛去。
巨大的龍影從空中蜿蜒而過，帶着巨大的震動之聲。
直到那片巨大的陰影從頭頂上離開，驚慌失措的李師洛這才反應過來。
她怔怔地看着遠處的那兩道影子，不知道何時開始，手心中已經滿是汗水。
“一定要成功，並且平安無事……”
就是此時此刻，她才發現，聲音都是顫抖的。
而且，站立的劍身上的雙腿有些輕微的晃動，彷彿已經不是她的一樣。
……
巨大的龍影籠罩天空，追逐在衛宮和葉子青的身後，越來越近。
他們幾乎能聽到後面雲層中傳來的巨大震動和可怕的龍吟之聲。
聽得出來，那條龍現在很憤怒。
甚至於比之前被衛宮打中眼睛還要憤怒。
衛宮絲毫不懷疑，當它追上來以後，會把他撕成碎片。
哪怕葉子青胸口的傷不是他造成的，但是由於現在她在他的手上，所以那條龍認爲他更有威脅而不顧一切地追了上來。
“很好，它過來了。”葉子青額頭上冷汗涔涔，嘴角微微上揚，露出欣慰的笑容，”她還是在乎我的。“
“是啊，多虧了你的福……”衛宮說到一半，疑惑地看着她，“她是你的守護者，那麼你又是誰？”
就是這時，衛宮大腦裡面靈光一閃，之前的許多線索突然串在了一起。
“之前劉頓和李師洛說，冰龍是書劍國的鎮國神獸，爲了守衛皇室所以住在皇城之中，然後你來地牢救我，告訴我說不要回衝劍國，我當時還在納悶，爲什麼一個衝劍國的品劍天妃，要叫一個衝劍國的鑄劍師不回自己的國家，現在我終於明白了——
因爲你是書劍國人。“
葉子青板着個臉，沒有說話。
“而且，你的身份尊貴，不然那條龍也不會來救你。”就是這時，衛宮臉上突然一驚，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之前在出雲山脈之中，我們遭遇了天魔，最後他倉皇逃離，然後說煩人的東西過來的時候，我看到了這條冰龍。”
衛宮靜靜地思考着，“所以，當時那條冰龍不是偶然路過的，它感受到了來自於你身上的危險，知道這個尊貴的書劍國人，它曾經用盡全力要守護的人遇到了危險，於是它來了。”
葉子青眉頭微微蹙起，聽着衛宮的話，彷彿聽着一個與她無關的故事。
她張了張嘴，無聲地說到，“原來是這樣。”
“然後在雲龍關外，那條龍看似是感受到了衝劍國大軍的進攻，前來解圍，但是，”衛宮停頓一下，“當時你肯定在混戰之中遭遇了危險，所以那條龍又一次不顧一切地飛過來。”
他難以置信地看着葉子青，“所以，品劍天妃葉子青，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