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崔瀟瀟皺起眉頭，雙手抱胸，兩腳在椅子上晃盪着。
衛宮緊緊地盯着她，生怕錯掉了任何一個細節。
過了好久她才張開嘴巴。
“這樣看來，確實是很有問題。如果說世界上真的有靈魂這種東西的話。”
“對吧？”衛宮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如果說那把封魂劍是作用於乾坤鏡，然後乾坤鏡本身能影響到使用者的靈魂的話，一切都能說得通了。”
崔瀟瀟聽到這裡，突然睜大了雙眼，“這麼說來，乾坤鏡是一個非常危險的東西了。如果像你說的那樣，這把劍來自於天劍國的話，那麼說不定對方爲此已經付出了很多……“
她說到這裡，突然停了下來，臉色也變得可怕。
崔瀟瀟將手指托住下巴，陷入了沉思之中。
“也許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早，早在嶽傳沃的時期就已經開始了，而關於靈魂研究的種種內容，都隱藏在傳說中的靈魂研究所裡面。嶽傳沃在製造乾坤鏡，並且傳錄自己的記憶的時候，特地把這一段抹去，也許是因爲他認爲……這樣做是不好的。”
“怪不得，”衛宮點點頭，回憶着歷史上關於嶽傳沃的記述，“像他這麼傳奇的人會死得那麼早，而且有關於他的死亡，總被歷史描述得撲朔迷離，現在推想起來，恐怕是因爲他想要中斷靈魂研究，甚至於將它從世界上抹去，怕遺禍後人。但是，這明顯觸動了當時天劍國的根本利益，天劍國正是由於嶽傳沃帶來的先進科技而變得強大，在這種時候，肯定不願意放棄到手的技術，靈魂一詞，對於世人來說既玄妙又可怕，就像是潘多拉魔盒一樣，一旦被打開，就無可挽回，如果我是當時的天劍帝，肯定也不會放任嶽傳沃毀掉這一切。”
“所以……他被抹殺了，但是關於靈魂研究的成果卻被保留了下來，一步步衍生到現在……”崔瀟瀟眼神變得嚴肅起來，“並且經過一千多年的發展，乾坤鏡因爲它強大的通信能力，信息處理和傳播能力，被全世界所接受，並普及到了每一個個體。”
“嗯，所以離劍國現在跟凜櫻……嗯，陛下一起在商量這件事情，已經達成了初步的和談，目的就是爲了對抗有可能到來的世界末日。”
“世界末日……”崔瀟瀟的神色變得有些複雜，“是啊，如果真的有什麼東西可以在控制別人的靈魂的話，那麼整個世界都會進入一個新的末日。”
“他們要做的事情是聯繫到天道風華，談談口風，同時看能不能建立一個比較和平的關係。天劍國那邊的動向讓人捉摸不透，現在各國之爭，恐怕也很難說誰會在這場競爭中獲勝，我們擔心的是，他們會不會有更強大的靈魂武器。”
衛宮解釋到，“如果乾坤鏡本身就具備着影響人類靈魂的能力，那麼它對於我們來說，都是一個指向個體的定時炸彈。”
崔瀟瀟低着頭，思考着衛宮說的話。
“我們現在需要做的事情是怎麼破解它，然後知道靈魂的運作方式。”衛宮張着兩隻晶亮的眼睛，緊緊地看着她。
崔瀟瀟陷入了一陣沉默之中。
“這麼說起來，倒是讓我有了不少新的想法。如果說靈魂是存在的，而且像嶽傳沃所描述的那樣，是由特殊的，唯一的，個體化的物質所組成的，同時又能夠通過某種特殊的手段來建立連接……靈魂力的連接範圍，恐怕比我們想象中的要大得多。“
她搖搖頭，“得到的信息太少了，現在最好的做法，就是在未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不使用乾坤鏡，”她思考了一下，“作爲補償，我想我們現在已經有足夠的實力來打造一種新的設備替代它。”
“你是說……”衛宮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嗯。”崔瀟瀟點點頭，“因爲不瞭解天劍國對靈魂研究進行到哪種地步了，我們可以先秘密地進行替換，先爭取足夠多的時間。”
“好。”
衛宮笑了笑，但是眉頭間的憂慮並沒有減少任何一分——
他並不是擔心天劍國的天道風華，反而是現在的衝劍國和其他國家，會讓他們有這個時間嗎？
如果被逼到那一步……
……
“所以離劍國失敗了？”天道風華難以置信地看着階下的瘦弱男子，“你不是說那種武器很穩定，比預想中的更好嗎？”
天劍國的靈魂研究所的負責人曹師道嚇得瑟瑟發抖，輕輕地搖頭，“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他疑惑地自言自語到，“沒有理由啊，我們經過了成千上萬次的實驗，不可能會有問題纔對，離劍國怎麼會輸了呢？”
“從戰果上來看，的確就是這樣。”天道風華從王座上站起來，在地面上來回踱步。
在他的大腦裡面出現了一道淡淡的影子。
他突然停了下來，憂心忡忡地看着對方，“我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
天道風華咬着牙，以幾不可聞的聲音說到，“該死的衛宮。肯定是他發現了關於乾坤鏡的秘密。”
“乾坤鏡的秘密？”曹師道臉上的震驚之色絲毫不亞於對方，“這怎麼可能，哪怕是當年的嶽傳沃大人，到死的時候也沒有解開，經過一千多年的研究，我們才能窺探到其中很少的一部分，而且很多實驗也僅僅停留在應用的層面，他一個聞所未聞的年輕鑄劍師，怎麼可能……”
“或許……只是我的猜測而已，但是，我永遠不想低估我們的敵人。”
天道風華眉頭深皺，輕聲嘆息，“如果他真的是我們的敵人的話。”
他說到這裡，轉過身來，神情嚴肅地看向曹師道，“對了，關於上次說的那個東西，你們研究得怎麼樣了？”
曹師道聽到他這麼一問，整個人彷如芒刺在背一般，上半身突然挺了起來。
“進行了一些對人的實驗，但是收效甚微。很不穩定。我建議……”
“沒有時間了。”天道風華打斷他，只不過這一次，在他的眼中看到，這位新上位的天劍國陛下，並沒有之前的嚴厲，雙眼中充滿了無奈與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