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道？”
葉子青疑惑地看着他。
“對。”天道羽洛點點頭，將手中長劍橫至胸前，冷冷地說到，“我這把悟道劍，能夠讓人領悟下一重境界。”
隨着天道羽洛的話聲落下，周圍響起了一片驚呼之聲。
“什麼意思？”
“可以領悟更高一層的境界？”
“那豈不是……”
……
衛宮也驚訝地擡起頭來。
這是一個以劍爲尊的世界，劍仙遍地，之前的仙俠小說中的事情，在這裡真實地發生着。
這個世界的劍仙們，一生中，除了正常工作和生活以外，其餘的時間基本都奉獻給了修仙。
如果真的如天道羽洛說的這樣，那麼這把劍的誕生，將會把整個人類推向一個多麼可怕的未知世界……
衛宮也不敢想象，所有人都擁有毀天滅地，得到飛仙的能力以後，會做出什麼，這個世界又會變成什麼樣？
那些步入十六重天道境界的劍仙們，沒有留下過成仙以後的隻言片語。
大家只是猜測他們去了一個更高的更美好的世界……
但是，真有那麼一天，可以全民飛昇，那個世界是否真實存在？
又會發生什麼？
他皺起眉頭，不敢想象。
但是，只有一點，他心裡無比清楚——
提升境界的劍，是個bug，一旦產生，就能改變世界，那麼這把劍就會成爲當之無愧的【祭劍】。
坐在休息區內的其他鑄劍師面色也變得凝重起來，蠻劍國的藍晶晶甚至按捺不住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怎麼可能會有那種劍？”
美食鑄劍師放在嘴巴里的糯米糕，也只嚼了一半，食指還放在脣邊，卻全然忘記了咀嚼。
書劍國的李師洛本來就白皙的臉，現在變得更加蒼白。
“是啊……”鐵面鑄劍王謝爭呢喃到，“應該不可能……不然他爲什麼還要在這裡炫耀？應該直接拿着它提升到足以飛仙的程度纔對。”
那把劍一定有什麼缺點。
……
“不，你們這些懶惰的人，根本不配看我這把劍。”
天道羽洛義正言辭地斥責到，“這把劍並不能直接提升你當前的境界。”
他話剛說完，場上又是一片譁然。
“這把劍最大的功能在於，它可以根據持劍者的資質和習慣，引領他領悟上一層境界，卻不代表就能不勞而獲，你可以在悟道劍營造的環境中去體驗那種變化，卻沒有辦法直接擁有它。”
他說完話，眼神冷漠地掃視場內，“並且，這把劍最多隻能讓人領悟十三重境界而已，不可能直接進入十六重天道。
只有靠勤奮，不斷地磨礪，纔有可能到達。如果想不勞而獲的話，那麼這把劍要讓各位失望了。
”
衆人聽到他的解釋，這才恍然大悟。
而十二國的鑄劍師們紛紛鬆了一口氣。
這把劍最大的功能在於，在衆多修煉之道上，像一盞指路明燈一般，爲人指引方向，並且讓人體會更高境界的感覺。
“那有什麼用……”
“怎麼可能沒用？要知道，多少人在突破境界的時候，越向上就越難，很多情況下，並不是缺乏勤奮，而並非資質不夠，有可能就是缺少那麼一下。”
“對，靈光一閃的那一下，可能突然就進入下一個境界了，也有可能要等很久。”
“多少人止步在七到八的門檻上，更不要說十三重境界了，那根本是我們這種凡人不敢想象的事情。”
“但是……如果有了那把劍的話……”
所有人齊齊向天道羽洛看去，不自覺地吞嚥起口水。
是的，這就是悟道劍的真諦。
跟時間賽跑，跟極限比較。
這同時也是神之右手從出生開始就在做的事情。
即使不能直接提升境界，但是，有了正確的路徑，剩下的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
葉子青按照天道羽洛說的，開始驗證悟道劍的功能。
那把劍上的星河流轉，在她的眼中呈現出清晰的景象。
劍柄上開始浮現出白色的光芒。
“啊，這是……”
在這個空間中，彷彿一切都不存在了，而她的面前，正站着另外一個自己。
她幾乎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個葉子青體內流動的光芒。
那是靈氣流轉，將她體內的靈脈都清晰地勾勒出來。
在她的腦海中，彷彿經歷了上百年，一下子涌現出許多奇異的景象……
十三重境界的修行之路，通過另外一個葉子青，經過無數種可能和演練，最後剩下了那一條最短的捷徑，清晰地呈現在她的面前。
……
葉子青收斂起內心的震驚，點點頭，不甘心地輕聲說到，“確實是這樣。天劍國的鑄劍師並沒有說錯。”
此言一出，場上立刻沸騰起來。
“聽到了嗎，葉子青驗證了，那是真的！”
“我感覺人生突然充滿了希望！”
“那把劍一出，整個天下的修仙格局就要被改變了……”
葉子青沉吟不語，心裡面在對這把劍的功能做出評估。
衛宮同時在想另外一件事情——
如果這位鑄劍師沒有達到十三重境界，而放眼整個世界，在已知的範圍內，也不存在還活着的十三重境界的劍仙，那麼他是怎麼推算出來，這把劍的極限是十三重呢？
想到這裡，他的內心突然一驚，猛地擡起頭來，將目光轉向那位白衣少年。
在很久以前，牛頓就預言了光粒子的存在，直到後來愛因斯坦驗證了他的假設，希格斯玻色子也是最開始只存在理論計算上，但是後來也被證實存在，霍金計算出宇宙維度有十一維，這僅僅是數學上的推導，但是不知道以後是否會被證實……
所以，總是有某種規律，在指引着人們做着不可思議地對未來的準確預測。
哪怕是隻存在於數學理論上的東西……
也就是說，天道羽洛能夠精確預言十三重境界就是這把劍的領悟極限，那麼在沒有實驗的前提下，只有一種可能——
他發現了一種有跡可循的，可以爲稱爲這個仙劍世界基石的規律。
這麼一想，衛宮整個人都害怕起來，被自己的推測嚇得面色蒼白。
在他的目光中，那個被稱爲神之右手的身形，變得如此耀眼——
而遙不可及。
他不由得低下頭去，怔怔地看着自己的雙手。
哪怕拼盡全力，按照自己的方式進行創造，但是他是以那個鑄劍師系統爲基礎的，金手指，讓他變得神奇而偉大。
但是天道羽洛完全是靠自己站到了鑄劍巔峰之上……
這種資質上的差異，讓衛宮的雙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就是這時，他聽到，在葉子青的口中，響起了他的名字——
“衝劍國的鑄劍師，衛宮，請呈上祭劍。”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