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淵正暗自神傷,感嘆,希望爲何總是會變成失望,廚房飄過來一陣香味。
龍千塵把野鯽魚湯擺在桌上,他纔來了精神,他喝了一口,味道鮮美,突然他覺得這味道很熟悉,他又喝了幾口,眼中閃出光芒,看着眼前的這名女子,嘴角微微揚起。
墨子淵放下湯碗,意猶未盡,抹了抹嘴,道:“這魚湯真好喝,你是怎麼做的?”
龍千塵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墨子淵皺了皺眉,撅着嘴,道:“你又不能,一直在我身邊照顧我,那就以後讓藍汐給我做嘍。”
龍千塵頓了頓,平靜的道:“這野鯽魚味道雖美,但腥味極大,需用紫蘇去腥再加上新鮮的紅螺肉,少許食鹽調味,熬至湯色至濃便可。”
墨子淵複述,一個字一個字的道:“紫,蘇,去,腥,紅,螺,肉。”
他不禁心中歡喜,這可是千塵當年教過他的獨門做法。
墨子淵又道:“這也沒什麼特別之處啊,尋常人家都會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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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千塵道:“哦!這是我自己研製調配的,尋常人家都會嗎?”
她歪着頭,思索着,廚藝都是她自學自創的,沒有人教她,因她精通醫術,在食材上更懂如何搭配調至,說是美味還不如說是藥膳,很多鮮美的菜式湯羹都是她獨自研治,並未交給過任何人,怎會流傳至民間呢?
墨子淵道:“哦,那可能,可能是我弄錯了。”
他環顧桌面,故作低落,撒嬌道:“還差了一······”,“樣”字還沒說出口,龍千塵從桌底拿出幾壇桃花醉,他見了,喜笑顏開,一把搶了過去,道:“你可不能又搶我的酒,這些都是我的。”說完仰頭就把一罈喝了大半。
龍千塵看他嘴角溢出的酒,不禁起身給他擦了擦,道:“都是你的,不和你搶。”
墨子淵又拿起一罈,瀟灑恣意的,道:“好酒!”
幾壇桃花醉喝完,他微醉,他酒量極好,別說這幾壇,就是再來幾壇,也不會醉倒,他卻用手撐着頭,道:“我醉了。”
龍千塵看他醉了,正待扶他到牀榻上,他卻不願起身,半眯着眼,道:“我要沐浴。”
聞言,龍千塵鬆了手,沐浴,他要沐浴,她怎麼幫他······,她看他身上確實也該沐浴了,這些日子以來,一直也沒好好洗過身體,確實很髒,她思索片刻,道:“那,那我幫你準備熱水,你,自己洗。”
墨子淵立刻點頭,道:“好。”
龍千塵心想:“墨子淵啊,墨子淵,你這放蕩無羈的性子,還沒改啊,也罷,可能是醉了,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幫他打好水,讓他自己洗。”
龍千塵燒好了水,裝滿了浴桶,墨子淵已經脫了衣服正要邁入浴桶中,她轉身從門外提着一桶涼水進來,準備調水溫,看見墨子淵要進木桶,“啊!”的叫,墨子淵 剛邁進去的腿被她一聲尖叫,嚇退了回來,站在那,不知道是該邁進去還是不該邁進去,龍千塵不敢看他,倒進些許涼水,調了調水溫,連忙出門,還沒到門口,就聽見嘩啦啦一聲,她回頭一看,墨子淵摔倒在地。
龍千塵慌忙跑過來扶起他,道;\"子淵,墨子淵,都醉成這樣,還怎麼沐浴啊!”
墨子淵軟綿綿的,站都站不穩,醉眼朦朧,道:“你給我洗。”
龍千塵一臉無辜卻又不好不管他,道:“好,好啦,我,我給你洗。”
墨子淵才搖着晃着進了木桶,心裡想笑卻忍着,心道:“我這個大名鼎鼎的鬼魅尊祖,也會演戲,這演技堪稱舉世無雙,演起醉酒來我敢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墨子淵沉浸在幸福的喜悅當中,眼前的女子是誰,他心中已有六分的把握,他定要弄明白,他不甘心,很多相似之處,不可能這麼巧合,至於爲何她的容貌和聲音都變了,他還沒找到原因,但他不會就此放手。
墨子淵白皙的皮膚,漆黑亮麗的長髮輕柔的飄散在水面,水霧繚繞蒸騰,彷彿一個瑤池中如玉如雪的俊美上仙。龍千塵不敢看他,頭歪在一邊,摸索着舀起浴桶中的木勺,往他身上澆着,拿起一旁的帕巾,柔柔的給他擦着,突然被身上的那些傷痕凝滯了目光,她看着這些傷痕,在白皙光潔的皮膚上令人觸目驚心,一副堪稱完美的男子軀體就這樣被破壞了,可惜,心疼,痛心。
龍千塵喃喃地道:“子淵,疼嗎?”
墨子淵聞言,先是一驚,旋即搖了搖頭,他突然轉身,把龍千塵嚇了一跳,手中的帕巾都嚇掉了,墨子淵這些傷口早就過了疼痛的時候,龍千塵的一句“疼嗎?”包含着愛意,憐惜。他俊雅的面容上,眉毛和眼睫上沾着透明的一點水珠,目光炙熱,兩人對視,他眼前看到的就是他的小塵兒,龍千塵也呆在那裡,這張魂牽夢繞的臉,這樣神情的眼神,這個心心念唸的人,這一刻,她差點就要告訴他,她就是千塵,就是塵兒啊。
她速起身出門,飛身至屋頂,讓自己冷靜冷靜。
這一片都是竹林,月色正濃,龍千塵站在屋頂,望着月亮,這樣瞞着身份,不知道是對是錯,等找到仙根靈草,給他解了毒,還是離開的好,在他身邊終會給他帶來災禍,他這毒顯然是魔界的人所爲,她隱姓埋名,改頭換面十多年,拋開了朋友,放棄了摯愛,魔界的人還不肯放手,如她再出現,定會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此時,一個身影飛了過來,墨子淵揚着笑,道:“你又不管我了。”
龍千塵道:“你酒醒了?”
墨子淵道:“嗯。”
龍千塵頓了頓,還是沒忍住,道:“你身上的那些傷痕······”
墨子淵負手迎風而立,道:“都過去了。”
突然,腳下有隻倉鼠朝龍千塵跑過來,她頓時嚇得尖叫:“啊!子淵,救我!”,墨子淵一把拉她入懷,轉了幾個圈,倉鼠飛快的跑的無影無蹤 。龍千塵懾懾發抖,把墨子淵抓的緊緊的。
半響,只剩下風聲,龍千塵從墨子淵懷了顫抖着慢慢驚恐着探出頭,道:“走了嗎?”
墨子淵嘴角上揚,忍着笑,道:“沒有。”
龍千塵大叫着又縮回他懷裡,道:“快,趕走它!\"
墨子淵把她抱的更緊,強忍住笑,道:“別怕,我在。”
龍千塵在他懷了嚷道:“走了嗎?子淵。”
墨子淵道:“走了。"
這世上女子都怕倉鼠嗎,他見過一個女子怕鼠類,極怕,就像現在這樣,見到鼠類就怕的要死,魂飛破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