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退婚.
“轟!”
幻境破滅,世界消散。
再睜開眼時,一切恢復如初,還是立於山頂之間,寒風獵獵,唯一的不同是江徹眼眸之中閃過了些許滄桑。
幻境一念,他卻仿若度日如年。
對於玄天化龍訣的感悟,也再度拔高了一層,實力有所增長。
須臾間。
如曾經獻祭一樣,不等江徹繼續吸收感悟時,盤旋在天碑空間之內的紅色光芒,陡然間直接鑽入了江徹的肉身之中。
隨後,仿若一股神秘的力量籠罩,江徹瞬間便感覺到周圍的天地元氣瞬間濃郁了數倍,很像是數百枚元晶直接爆開。
甚至可以稱之爲元氣化霧。
張口一吸,便能夠感覺到一股精純的元氣席捲全身。
寒風肆虐,盤坐于山頂之上之上的江徹被吹的衣袍獵獵作響,周圍的天地元氣如同受到了一股神秘之力的牽引,迅速朝着江徹匯聚。
直至化作了一道由元氣凝成的元氣旋渦。
且隨着時間的持續,那元氣旋渦還在迅速的增大,短短片刻間,便化作了一方數十丈大小的旋渦,如同一道龍捲風。
吹的山頂之上的植被瑟瑟發抖。
而在虛空之上,更是在天地元氣的牽動之下,引得滾滾黑雲開始匯聚,如同一尊強大的魔頭正在出世一般。
丹田內。
玄丹逸散神光,原本在虛丹境界時,玄丹虛幻,時虛時真,而等到江徹突破真丹境時,便是徹底的逐漸凝實。
雖然只是凝實了一小部分,可仍舊是真丹!
何爲真丹?
去假存真,由虛化實。
乃武者一身真元所凝,爲一身之力根本。
至於現在,則是完全朝着真正的實體狀態轉化,玄丹宛若一個黑洞一般,逸散着恐怖的吞噬之力,將所有匯聚而來的天地元氣。
全部凝實到了玄丹之上。
若是尋常修行敢如此做,那必然是丹碎人亡的下場,但江徹擁有獻祭天碑,還有諸多祭品靈物,足以護持他安然無恙。
狂暴的天地元氣如同洪流決堤,浩浩蕩蕩,好似九天銀河貫通肉身,不斷的沖刷着江徹強大的體魄,氣血在匯聚。
經脈在不斷的打磨錘鍊。
而如此恐怖的力量,短時間內都好似根本停不下來一般。
伴隨着天地元氣匯聚的越來越恐怖,範圍越來越大,所引動的黑雲也越來越多,方圓數百丈內,都被黑雲遮蔽。
滾滾元氣浩蕩,好似上天發怒,不斷逸散出轟鳴。
江徹緊咬牙關,強行撐着元氣灌體的沖刷,感知着玄丹愈發凝實,他此刻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堅持,竭盡全力。
時間緩緩流逝,江徹身上的青筋也隨之逐漸顯現。
而後,一道道好似龍鱗的神秘紋路,也開始攀升至江徹的肉身,手臂、四肢、乃至是脖頸都在短短片刻間被龍紋遮蓋。
顯得神秘而又邪異。
那根根暴起的青筋,此刻更像是龍筋一般,充斥着力量的美感。
元氣灌體在持續,吞噬也在依舊,且愈來愈兇猛,他渾身上下的氣血都在此刻震盪沸騰,胸腹之間更是鼓盪時隱隱逸散龍吟。
一抹若隱若現的龍威,隨着龍紋的攀升開始朝着四面八方逸散。
江徹緊握住雙拳,龍紋愈發顯現,此刻,仿若江徹真的長出了鱗甲一般,他所提升的不止是修爲,同樣還有肉身。
也在此刻,江徹才明白,爲何這一次所需要的祭品如此之難。
原來,玄天化龍訣大成,同時也在提升他的肉身,將他的肉身逐漸朝着一個未知的方向轉化,當然,是朝着好的方向。
經脈在元氣沖刷中愈發堅韌,氣血在元氣沖刷中愈發膨脹,周身竅穴在元氣沖刷中,也在不斷的發生着異變。
筋愈發朝着龍筋改變,胸腹之間的龍吟之聲也愈來愈恐怖,咆哮間,甚至將周圍的樹木山石都震的崩塌粉碎。
同一時刻,在江徹瘋狂吞噬元氣之際,江徹丹田內的玄丹也愈發由虛化真,整個人的氣息更是在節節攀升。
修行不知歲月,突破更是讓江徹完全忘卻了時間的流逝,或許是一刻鐘,或許.是一個時辰,總之,具體是多久,方纔突破中的江徹根本無暇顧及。
而此刻,則是突破完成。
黑雲消散,天地重歸光明。
旋渦破滅,元氣恢復正常水平,方纔那駭人的元氣旋渦更是不知在何時已經消失無蹤。
吐出一口濁氣,江徹凝神靜氣,這一刻只覺渾身上下無比舒泰,好似泡了很久的溫泉。周身毛孔都已經打開。
一呼一吸之間,神魂通透無比。
最爲重要的是,他內視之下,發覺丹田內的那枚玄丹已經完全化實,是一個真真切切的實物,這也意味着他.
獻祭之後,已然突破到了真丹巔峰之境。
距離玄丹後期金丹境界只有一步之遙。
當然,江徹也知道,就是這一步,不知困住了多少玄丹宗師,爲求一絲金性,成就金丹,不知多少宗師苦修不綴。
不過,那只是對於旁人。
對他而言,只要祭品齊全,金丹境界也不過是一念之間而已。
閉上雙目,江徹逸散着自身的神識,相比於之前的三百餘丈,此刻,江徹的神識再度暴增,足足籠罩了方圓近五百丈。
五百丈是什麼概念?
足足一千五百米!
甚至足以覆蓋一座小山,而在一千五百米內,只要神識一至,便能瞭如指掌,身形轉換更是在片刻之間,可謂實力大增。
“轟!”
“吼!”
擡起右臂,江徹蓄力猛然間轟出一拳,須臾間,臟腑轟鳴,龍吟響徹,渾身氣血更是不斷沸騰,仿若蘊藏着無窮的力量。
一拳出,虛空巨震,強大的拳勁直擊數百丈方纔緩緩消散,甚至轟出了一片真空。
看似這並無什麼,甚至沒有龍形罡氣匯聚,但要知道,這一拳江徹並未調動玄丹之力,而僅僅只是單純的肉身力量。
若是再輔以玄丹之力,可想而知這一拳的強大力量。
他甚至覺得渾身上下的氣血之力,就好似是烘爐一般,整個人都如同一尊異獸般恐怖。
還有,在揮拳的一瞬間,江徹發覺自身似乎又有了些許改變。
之前他只是身上出現龍鱗般的紋路,而現在,撕開衣袍一看.當他氣血沸騰之際,身上赫然有一條真龍印記浮現。
龍鱗、龍首、龍鬚.栩栩如生。
似乎他真的揹負了一條真龍一般。
這使得他身上的龍威,又強了許多。
思緒再散發一些,若是有朝一日,他能否喚出真正的真龍?
念及至此,江徹再度調動玄丹之力,凝成了一尊龍形罡氣,相比於之前,龍形罡氣的雙目之中的神韻又增強了一些。
感知着身上的神秘龍紋,江徹若有所思。
這玄天化龍訣,不會.讓他真的化龍吧?
雲州,北陵府。
這一日,齊家某處密室上空,滾滾元氣匯聚,如若長龍一般朝着某個方向匯聚,源源不斷,異象令人驚駭。
密室之外,齊家家主齊正南負手而立,目光有些凝重。
雖然只是一次結丹,但仍舊是令他頗爲緊張。
而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爲密室之中正在突破之人,是他的大女兒,齊婉君!
閉關兩月之久,今日,便是最後的關鍵時刻。
雖然即便是齊婉君結丹失敗,他也有能力使其不傷根基,但結丹畢竟是一個門檻,他還是希望婉君能夠平安度過。
“婉君資質不俗,即便是放在頂尖大宗,也是上等資質,家主不必擔憂。”不知何時,齊家大長老出現在了齊正南身旁,出言寬慰道。
“我對婉君是有信心的。”
齊正南點了點頭。
“江徹那邊已經回了消息,說同意婚期提前,這小子是個聰明人。”齊天仲拄着柺杖,提及江徹時,眼中滿是欣賞。
不欣賞不行,那等資質,冠絕齊家。
以現在表露出的資質而言,潛力極大。
他也對其寄予厚望。
“成婚之後,便算是徹底結爲一體了,我只希望那小子能安穩點兒,這纔多久,就得罪了那麼多勢力,實在不是個省油的燈啊。”
“年輕人嘛,都比較氣盛一些。”
“倒也是.”
齊正南想了想,對此也表示認同,當年他年輕的時候也是同樣的囂張狂妄,甚至趁着一次機會,當衆毀了那一代林家少主的根基。
這才導致齊家和林家的仇怨愈發深厚。
密室之內,齊婉君猛然間擡頭,張口一吸,虛空中那恐怖的元氣洪流,瞬間被她吞噬一空,丹田之內,一枚虛幻丹丸緩緩凝聚。
而在丹丸之外,則是包裹着一道濃郁的靈氣。
那是她身上靈體所化靈氣,在突破玄丹的契機之下,更加凝實了許多,而這一道靈氣,不僅對於武者有極大的作用。
還能與妹妹體內的那一道靈氣化爲一體。
當然,她若是自行煉化,同樣也有莫大的好處。
沉寂了許久,齊婉君穩固了修爲,而後,將密室之門緩緩打開,一縷陽光照在身上,顯得她愈發的出衆,好似沐浴仙光的仙子。
“不錯,玄丹已成,根基穩固。”
大長老輕撫長鬚,對齊婉君此刻的狀態還是頗爲滿意的,以齊家的資源加持,用不了幾年,齊婉君便能由虛化實,成就真丹。
只可惜,這樣出衆的子弟,終究還是要嫁出去。
“很好,婉君你修行二十七年,終於走到了這一步,沒有枉費爲父的期待。”齊正南同樣很滿意,臉上的笑意很濃。
“多謝父親大長老護道。”
齊婉君躬身一禮。
“先回去歇息幾日吧,等完全穩固了境界,便去一趟天南吧,你閉關的時候,你那位未婚夫可是大展神威,名動越州。
家族商議之後決定,婚期提前,大概就在這幾個月內,你要做好準備。”
大長老忽然道。
“婚期提前。”
聽到這句話,齊婉君張了張嘴,有些遲疑。
“怎麼了,你有心事?”
齊正南眉頭輕蹙。
“沒有,女兒只是想到了其他事。”
齊婉君搖搖頭。
“這是江徹給你寫的信,拿回去看看吧。”
齊正南沒有追問,將書信交給了齊婉君之後,又叮囑了一番便離開了此地。
“婉君,見字如面,上次一別已有月餘,這些時日我.”花園內,齊婉君一字一句的掃過書信內容,眼神有些恍惚和猶豫。
將書信放下,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其實,方纔在面對父親和大長老說出的婚期提前一事之上,她確實有些猶豫,而猶豫的問題則是,她想要退婚。
至於根源,則是在江徹和齊凝冰的身上。
上次一別,她雖然對感情有些遲鈍,但也能夠發現凝冰與江徹之間若有若無的情愫,只不過,當時她並未表現出來而已。
妹妹好不容易退了婚約,她怎麼能出言懷疑呢?
而在這閉關的兩個月內,她其實也遭受了一些心魔衝擊,最後,則是被她堅定的道心磨滅,她當時想的是,如果妹妹和江徹真的情投意合,她願意退一步成全他們。
但她沒想到,還不等她將這句話說出口,父親便已經提前了婚約。
而看着大長老和父親的期待,她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陷入到了猶豫之中。
退婚吧,家族失望,她對於江徹這個夫婿也算是滿意,可若是不退的話,若凝冰和江徹真的有關係她又該如何自處?
總不能姐妹共侍一夫.
她齊婉君一生驕傲,絕對是不可能願意這種事的。
吐出一口濁氣,沉思良久後的齊婉君,還是決定前往天南城一趟,如果凝冰和江徹沒事,她便履行婚約,如果他們有事.
那她便退出。
反正家族想要的只是江徹這個女婿,無論是她來聯姻,還是凝冰來聯姻,都是一樣的。
可.爲何想到這裡,心裡總有些難受呢?
天南城,城主府。
剛剛閉關將修爲提升到神光巔峰的齊凝冰忽然沒來由的心中一顫,彷彿感覺到了一股危機臨近,只是她皺着眉頭想了很久,也沒有想清楚危機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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