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麼回事?”沈信又將這個問題問了一遍,同時心裡感到極度不妙。
看了看方容,方容示意由他來說,唐子凡緩緩開口道:“事情的起因還是因爲俄羅斯人。大約在你去大陸前後,從俄羅斯方面傳來消息,說是那個你抓回來的叛徒被人劫走了,連卡婭也神秘失蹤。沒有任何線索可以追查,俄羅斯人束手無策下,只好請楊天出面。”
“卡婭失蹤?”沈信聽完又是一愣,同時想到楊天是非去不可了。而且焦急歸焦急,他還有心情想到,這豈不是《東方之鷹》劇情的現實版本?
看出沈信的想法,唐子凡點頭道:“就是因爲這樣,楊天不去是不行的。其他俄羅斯人他可以不管,但卡婭有事,他是不可能置之不理的。接到俄羅斯方面的消息後,他馬上就出發了。爲了保密起見,卡婭他們把那個叛徒帶到了捷克的首都布拉格,楊天就是去了那裡。”
方容接口說道:“一開始我們雖有些擔心,但對天哥還是充滿信心,不認爲他真的會出什麼事。但是剛剛接到俄羅斯人的消息,卡婭無恙歸來,但對楊天的下落一點也不知道。我們馬上通過各種手段聯繫天哥,結果,什麼消息也沒有。他就象從這地球上消失了一樣。”
沈信沉吟不語,他知道楊天有很多聯繫的方式可以隨時與香港方面聯繫,而現在他什麼消息也沒有,實在不是什麼好兆頭。
“我們發現事態不妙,當然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你。換做我們,即使是現在就動身,要趕到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時間不等人啊。”唐子凡感嘆道:“而且,我們去了也未必有什麼用處。”
“我明白。”沈信說着站起身來:“事不宜遲,我馬上就去找卡婭,瞭解一下詳情再做打算。天哥有事,我是不會不幫忙的。”
唐子凡和方容都點頭同意,有沈信出動,只要楊天現在無恙,應該是不會有什麼事的。這時典嬈剛從功力消耗過度消耗中恢復過來,馬上不甘寂寞起來,叫道:“我也去!”
“不行!”其他三個人幾乎是同時喊出這句話,典嬈頓時變得很委屈。沈信連忙解釋道:“這次不是去玩,而是事關天哥的安危,你還是不要去的好。”典嬈還是不甘心,不過看看沈信嚴肅的臉色,也不再堅持,乖乖點頭同意不去了。
“你們等我消息。”沈信最後對唐子凡和方容說道:“天哥最好是沒事,不然,哼!”一想到楊天可能會出事,沈信的臉色難得地陰沉下來。
“卡婭現在是在布拉格的大使館裡。”方容叮囑道。
“知道了。”沈信答應一聲,馬上便消失了。
曾有一段時間沈信對地理特別感興趣,所以他對世界各大城市可謂瞭如指掌,尤其是其經緯度,更是爛熟於胸,所以他要到布拉格也就是一念之間的事。
既然知道卡婭是在大使館,沈信要找到她也不用太費事。只是不想因突然顯身在卡婭面前暴露自己特殊的能力,所以沈信來到大使館前先給卡婭打了個電話。電話一接通,接電話的是卡婭,沈信只說了一句:“我是沈信。聽說天哥出事,我想了解一下情況。我現在就在你們大使館門前。”
卡婭聽完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立即迎了出來。沒有進大使館,沈信和卡婭就近找了一個偏僻的地方開始談話。
和上次叫到沈信時的熱情洋溢大大不同,現在的卡婭一臉憂傷,說不出的憔悴。沈信心中一黯,自覺楊天可能凶多吉少,但還是不能不問。
對於沈信的問題,卡婭自己也是一臉茫然:“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那天我們都在大使館,根本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但我突然感到眼前一暗,接着就什麼也不知道了。一直昏迷,後面發生的事我根本就不知道,都是同事們剛告訴我的。”
“他們怎麼說?”沈信急着問道。
卡婭一字一頓說道:“他們說,對於事情是怎麼發生的,他們也完全不清楚,因爲對方根本沒有留下任何線索。他們只知道,我和那個抓回來的叛徒在一種完全無法理解的情況下突然都不見了,而在一張桌子上釘着一張紙條,上面寫着,叫楊天來。”
“原來如此。”沈信算是瞭解爲什麼俄羅斯不得不請楊天出馬了。
“我們的人研究事態以後,因爲完全找不到線索,只能向楊天求援。”說到這裡,卡婭露出高興的神情:“而楊天也沒有絲毫猶豫,馬上就趕了過來。他一來,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後,馬上就表態能夠將我救回來。也不知道他用什麼方法,反正他離開不久後,我就因一個神秘電話指明地點,被我的同事接了回來。但是,楊天從那以後就再沒有消息。”
“對手是什麼人一點線索也沒有嗎?”沈信沉吟着問道,雖然隱隱感覺到了對手的身份,他還是想確認一下。
“沒有。”卡婭搖頭:“最大的可能當然是日本人,不過沒有證據。”說到這裡,她忽然頓了一下,接着說道:“有一個細節,不知道是不是能說明什麼。”
“什麼細節?”沈信急忙問道,這個時候,即使是最微小的線索也不能放過。
“在我昏迷的最初階段,意識並沒有完全消失,大概要歸功於我以前嚴格的訓練,抗擊打能力比較強。就在那時候,我隱隱聽到好象有人在說:找不到山城和井下。”
“山城?井下?”沈信想起被自己封印了的兩個忍者,一切都明白了,這一切都是日本人在背後搞鬼。確認了對手,沈信並不覺得心情輕鬆,他知道楊天和日本人的過節很深,這一次日本人有備而來,楊天的處境堪虞。
“那麼,天哥就一點信息也沒留給你們。”沈信最後問道,這纔是關鍵,如果什麼信息也沒有,即使想幫助楊天,怕也是無從下手。
“有一點,他最後傳來消息是在維也納,當時他是想確認我是不是已經安然回來。”卡婭這樣說着,聲音忽然有點象哭。
看着卡婭的神色傷感,沈信也不知該說什麼好,找楊天的下落要緊,他很快就告別卡婭,奔赴維也納了。
維也納是奧地利的首都,但真正使它聞名世界的卻是它“音樂之都”的名號,音樂藝術在這裡不斷髮展,世界知名的音樂家雲集於此,使這座城市到處充滿了濃郁的音樂氣息。一年一度的新年音樂會更是文明遐邇。如是在平時,這一切大概可以激起沈信對這座城市的最大興趣和熱忱,但此刻他心中另有要事,卻是無暇顧及其他了。
即使沈信第一個到達的地方就是維也納的國家歌劇院,他也只是稍稍看了一下那壯麗的建築,馬上就開始了對楊天的搜索。
他現在的境界,完全可以通過神識對整座城市進行地毯般搜查,他也真的就這麼做了。以他對楊天的熟悉程度,任何與楊天有關的東西都會讓他有所感覺。但是結果很讓人失望,即使他的神識搜遍全城,也找不到有關楊天的任何線索。
“難道是落入日本人手中了?”沈信這樣想着,懷着萬一之希望,用神識潛入了日本大使館。這次倒沒讓沈信失望,他很快在大使館的一間靜室裡看到五個形象各異的和服老者。
那是一間佈置得極其有唐子凡代風味的靜室,香爐上煙霧繚繞,靜室裡一片清香。而那五個老者,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此刻都在閉目靜坐。
沈信隱約感覺到這就是他要找的人,但也不能確知。正猶豫是不是要這麼等下去,恰恰有一個年輕人在這時候趕到門前叩響了房門。正對着房門的是一個分外瘦小的老者,但明顯在五人中是領頭者,聽到房門響,他馬上叫那個年輕人進來。
一看那年輕人的神色,那瘦小的老者馬上皺起了眉頭:“還是沒有任何線索?”
輕人的神色更見惶恐:“我們已經將附近的所有地方都搜查過了,但是除了一個摔爛的手機外,沒有任何線索能夠指出那中國人的下落。”
瘦小老者沉思起來,然後忽然對那年輕人一揮手說道:“你先下去,告知其他人,絕對不能懈怠,搜索繼續進行。”
“哈依!”那年輕人答應一聲,如蒙大赦一般奔了出去。
等那年輕人一走,這瘦小老者望向他左首一個矮胖的老者,忽然說了一句:“你錯了。”
那矮胖老者臉上似有不服之色,但馬上斂去,低頭也是一聲“哈依”。
看出那矮胖老者不服,瘦小老者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我知道山城和井下是你最得意的兩個弟子,也能理解你對他們下落的關心。但是,事關大和民族的前途,有時候個人的小小犧牲也是難以避免的。”
那矮胖老者又是一聲“哈依”,接着說道:“我現在知道了。先前之所以會對楊天手下留情,並因此讓他有脫逃的機會,一來的確是關心山城和井下,從楊天的表情來看,他是知道他們下落的。因爲想從他嘴裡知道這些情況,所以纔沒有下殺手。”說到這裡,他猶豫了一下,才又說道:“但我最沒有想到的卻是他竟然能在我們的天羅地網中逃脫,並且讓我們到現在都找不到他。這令我很想不通。會不會他已經死在什麼偏僻的地方了?”最後這一句純屬猜測,而且他的語氣也是很不自信。
那瘦小老者緩緩搖頭:“千萬不要讓這樣的念頭產生。這正是我說你錯的另一個原因,你小看楊天了。而我的看法是,永遠都不要小看任何中國人。楊天作爲中國人中的佼佼者,如果你還有小看的意思的話,你的錯誤可能就會是血的代價。”說到最後,這老者的語氣變得很嚴厲。
“哈依。我知道錯了,如果再遇到這樣的情況,我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矮胖老者惶恐地說道。
“我有強烈的感覺,這次我們又被楊天給耍了,他一定還在附近,而且安然無恙。說不定他們這時正在嘲笑我們呢。”瘦小老者緩緩說道。其他人都露出恨恨之色,不過明顯不能理解那老者爲什麼如此肯定。
瘦小老者解釋道:“楊天和我們打交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的機智是大家都知道的。這次他能從我們中有人關心山城和井下的下落,有可能不會下殺手着眼,並因此成功從絕無可能的局勢下逃脫也表明了他過人的洞察力。這樣的人,我們怎麼能有哪怕只是一點點的輕視心理呢?小心應付還難免會有錯失。說他會死在荒郊野外更是笑話。密宗我們瞭解多少?怎知道他不是用什麼秘法躲了起來?要知道他受創甚重,已經無力再戰,要不然就憑他暗我明,我們早吃大虧了。”
衆人的臉色都嚴肅起來,點頭認錯,戰意因這瘦小老者一席話而高漲。
“中國,中國文化,令人一想起來就矛盾萬分。”瘦小老者忽然將話題擴大,感慨道:“當年隋唐時期的中國是多麼強大繁榮啊,就連我們今天也還在受着那時文化的影響。可惜,現在他們已經沒有那時侯的強者風範了。要不然,我們怕只能仰望它的存在,豈敢有半分不敬之心?”
另外一個老者明顯不服:“中國只是一隻病老虎,我們絕對用不着怕它。”
那瘦小老者緩緩搖頭:“你錯了,中國人是世界上最有韌性的民族,他們只要一息尚存,我們就絕對不能掉以輕心。正如楊天,一旦你不能將他一舉置於死命,你就得時刻擔心他的反撲。所以,不動手則已,一旦有機會,絕對不能給他任何機會。對中國也一樣。”衆老者聽得神色一緊,都連聲應是。沈信卻是心裡一寒,這老者貌不驚人,但卻明顯是心狠手辣,而且見解也是高人一等。
那老者繼續說道:“我們應該清楚,雖然現在在各種爭端中我們極其主動,但並不意味着我們真的比中國人強大,只能表明我們的目標比中國集中。”聽瘦小老者這麼說,其他老者皆不解,不過也沒有人發問,只是靜等那瘦小老者解釋。
而那瘦小老者的解釋是:“就象三國時候關羽大意失荊州一樣。那時侯的形勢和我們現在與中國的關係類似,東吳北進之勢爲荊州所阻,要想逐鹿中原,關羽這一關是非過不可,所以它可以舉全國之力來完成這件事。而西蜀呢,它不僅要應付東吳,而且要將更大的精力放在對付曹操上。這樣就造成東吳全力進攻,而西蜀卻不能全力防守的局面。荊州之失,不僅僅是關羽的問題,整個局勢已經表明了西蜀的失敗,關羽的錯失只是加快了這個過程。”
聽着瘦小老者如此侃侃而談,沈信不由感嘆日本人對三國的研究果然是有一套,這一切從其他老者頻頻點頭更得到明證。
“現在我們和東吳的情況類似,而中國就是西蜀。”瘦小老者繼續說道:“我們只是一個島國,地小人多,所以危機感和競爭意識比中國人要強,而上陸更是我們唯一的目的,只要達到這個目的,我們的問題就解決了。但中國呢,它實在太大了,問題太多了,我們只是它要面對的無數問題中的一個,這樣就造成了我們可以全力攻,而它只能被動守的局面。這局面對我們有利,但是並不代表我們強大於中國,諸位切記這一點,不然,一旦錯失這個機會,讓中國發展起來,那麼我們根本是無力與之對抗。在我看來,唐代是中國最強大的時候,國力強盛足以威懾所有企圖不軌的人,而極具感染滲透力的文化更能將這種威懾深入到人的心裡。如果讓中國再達到那樣的境界,我們將喪失自己的一切,包括文化。”
“而現在,我們的計劃在按部就班的實現,絕對不能出現任何意外。而楊天就是一個可能會造成意外的因素,我知道我如此重視楊天你們有些不理解,但經過被他逃脫這件事後,你們應該能夠理解我剛纔那番話。此事絕對不是小事,諸位切默等閒視之。”瘦小老者最後總結道。
瘦小老者的這一番話聽得衆人汗流浹背,紛紛反省自己的錯誤看法,更嚴肅地來看待楊天這個問題,沒人再敢把這件事當兒戲。
看到衆人的戰意和警惕都被自己激起,那瘦小老者一笑,又閉目入定了。其他人也有樣學樣,靜室裡恢復了靜默。
看到沒有什麼好打探的了,沈信的神識也悄然退出。先用意念鎖頂那靜室,這樣那方面有什麼新的消息他都可以第一時間得知,沈信這才稍感安心地沿着多瑙河向上遊走去。雖然楊天仍是下落不明,但既然連那日本老傢伙都相信楊天沒事,沈信沒有理由不對楊天更具信心。那老者懷疑楊天有異術,但沈信知道楊天絕對不會飛天遁地,如果無恙的話,他肯定還在附近。既然一時也沒有好辦法,那麼也不妨等等看。有自己在,沈信相信楊天只要一出現,他馬上就能將他救走。
對楊天的擔心算是告一段落了,但那日本老傢伙的話還是給了沈信很大的震撼,日本唯一的目的
就是上陸,直接就將目標對準了中國。但中國卻不能將日本這個問題當成最大的問題,還有更多的問題需要解決,精力絕對不能全放在這個問題上。這個觀點絕對是沒錯。但日本這個問題必須解決,也是肯定的。
這是有一個難題,但沈信不相信中國人會解決不了。至於日本老傢伙所說的計劃,沈信也算了解不少,他根本不認爲那能夠對中國造成多大威脅。不過,不管怎麼說,這對中國來說總是一個不利的因素。沈信覺得應該有人來打壓一下日本人的囂張,他一時想不出什麼辦法,不由更是懷念楊天,有楊天在,大概會有辦法吧?
(第七十六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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