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突然,兩者之間的距離又如此之近,水箭不吝一道閃電擊向凌雲。
凌雲有光罩護體,即使被射中也不會有丁點傷害,可人卻會丟大了,這種恥辱只怕一輩子都無法洗清。
顰蹙鳥喜愛胡說八道,但不可否認的是,它是有語言天賦的,當它一本正經地說話時,聲音還是會給人一種輕度的魅惑。
不到十分之一彈指之間,凌雲幾十年的苦修體現出來了,危機感如放電般在心中跳起。神識先行放出,努力阻擋水箭的前進,腳下靈力一送,疾風劍噴出一道白光,快如颶風般向後倒退,頃刻間,脫離水箭的射程範圍。
看着水箭險險地落在身前,凌雲心中大起無名之火,正欲給顰蹙鳥一個慘痛的教訓,讓它永遠記得耍弄自己的後果。
卻聽見顰蹙鳥“噗噗噗”笨拙的拍翅聲,接着它胸前的玉佩白光一閃,化作一道白芒朝遠處遁去,隱隱傳來囂張的言語:“臭男人,這次算你命大,等着瞧,下一次定要叫你喝本仙女的洗腳水。”
死到臨頭還嘴硬,知道它的性情就是如此令人生厭,凌雲還是被氣得臉色難看,哼了一聲,腳下一催,快速追上前去。
當初受神識搬不動大石的刺激,凌雲學會一些簡單的風系法術。凌雲不是天生的風屬性修真者,《五行真經》卻有變化組合成風靈力能力,只是運轉起來稍稍麻煩些。
凌雲知道顰蹙鳥只是圖口舌的一時之快,不想真正傷害它,擔心“火球術”燒光它的羽毛,於是功法一變,放出一個“風鑽術”。
一道數寸長白光從凌雲手上飛出,一端不動,另一端呈陀螺狀極速旋轉,發出“嗚嗚”之聲,化作一個白鑽向顰蹙鳥襲去。
“叮”,白鑽在凌雲的控制下輕輕擊中顰蹙鳥的護身光罩,擊得它微微向下一墜。
“啊……”,顰蹙鳥發出恐怖的驚聲怪叫,在空寂的山野裡特別讓人心煩。
“叮叮叮叮”,清脆悅耳,風鑽不停地敲打顰蹙鳥,奏出一段優美的樂章,凌雲春風得意,不緊不慢地在後面追着,心情舒暢,開心地玩着貓捉老鼠的遊戲。
顰蹙鳥一面左擋右閃,一面喋喋不休地咒罵着凌雲,突然,它怪叫一聲,身上白光大閃,剎時速度快了幾倍,眨眼間飛出盆地,拐到一座小山後面。
凌雲緊跟其後,隨即飛過山頭,但立刻被眼前的美景震撼得魂不附體,身形不由得一滯放慢飛行速度。
眼前是一個巨大的盆谷,三面環山,前面一條寬約十米的小河,碧綠的水面微泛波瀾,金色的陽光照在上面,波光粼粼,宛若天上仙女散下的一條綠色絲帶。
蜿蜒的小河和高聳的山巒之間是一望無際花的海洋,百花五彩繽紛,燦爛盛開,爭奇鬥豔。
花海高低起伏,錯落有致,俯瞰之下竟是一幅巨大無比的絕色仙女賞花圖。微風拂過,畫中美女輕歌慢舞,百花飄蕩,靈獸追逐。
亂花漸欲迷人眼,凌雲的心神隨着絢麗多姿的花海變幻而飄蕩。良久,才依依不捨收回漸行漸遠的思緒。
顰蹙鳥早已不知藏在哪裡,只看見無數斑斕的大蝴蝶在花海里翩翩起舞,相互嬉戲。
凌雲沉思了許久,終於沒能擋住眼前無與倫比美景的誘惑,激動地輕催疾風劍緩緩地飛過小河,朝花海深處飄去。
近看花海又別有一番滋味,在微風下,隨着花海起伏盪漾,成百上種形態各異的鮮花,嬌豔綻放,花香薰得人慾醉。
凌雲飄逸站在劍上,聞着陣陣花香流連忘返,忽地感覺體內靈力流動有些不暢。頓生警覺,連忙試着運轉功法,果然有些不適,心道:“不好,好象中了迷魂的藥物,吸進的花香有問題。”
凌雲不動聲色,屏住呼吸,悄悄地從儲物戒中取出兩粒“清心解毒丸”,一粒當即服下,一粒含在嘴裡,有備無患。
“五行真經”快速運轉,驅動靈力化開藥力,分散成無數個小點,隨着靈力迅速流往全身各處,不一會兒,逐漸酥軟無力的手腳又恢復正常。
凌雲不敢繼續逗留,取出一個護身玉符,一捏,送入一股靈力,身上出現一個黃色的護罩,腳下一催疾風劍,化作一道黃芒掉頭朝原路返回。
可惜一切都遲了,不知何時,蔚藍的天空也下起“陣雨”,五彩的花瓣像一把把尖刀狂風暴雨般落下,一根根粗大的藤條猛地從地底爬起來,像怪獸長長的觸角,“嗖嗖”地揮舞着,猙獰地向凌雲包圍上來。
原來寧靜幽雅的花谷,頃刻間變在噬人的叢林,空氣彷彿凝住一般,瀰漫着令人壓抑的氣息。
舞動的藤條形成合圍之勢,讓凌雲不敢輕舉妄動。身處險境卻連敵人的影子都沒有見到,凌雲初出茅廬,沒碰過如此陣勢,不由得心急如焚。
就在這時,幽靜的山谷深處響起一陣銀鈴般的女子笑聲,宛若百花深處杜鵑啼,令人心馳神往。
只她嬌聲道:“遠來既是客,如此美景,公子又何必匆匆離去。奴家這陋居許久都沒人來過,還請公子小住幾天,陪奴家說說話,讓奴家好生款待一番。”